95恐怖片場(五)
早上吃早飯的時候,關錦猶豫了一下道:“我昨天去了趟片場,結果在那裡遇到了你大嫂。”
陸雲揚驚訝地擡頭:“顏卿也在?不過,親愛的,那不是我的大嫂,是我們的。”
關錦沒理會他的調侃,繼續道:“我見到了一個你意想不到的人。”
陸雲揚停下手裡的筷子。
“那個陰魂不散後來被我打中胳膊又好命逃跑的殺手。”
“他在片場?”陸雲揚眉頭一皺,“你跟他對上了?這太危險了。”
“沒對上,只是我看到了他。”
陸雲揚送了口氣,“那次圍捕最終也得到了一個比較模糊的畫像,你這麼確定看到是他?”
“我可是過目不忘,雖然沒看到他的臉,但是我記得他的那把改裝過的狙擊步槍。”關錦指指眼睛,“絕對不會錯。我跟顏卿過去的時候他似乎剛剛從後樓梯走進來。我隔着一個房間就發覺有人,可惜他的本事還欠點火候,沒察覺我們的存在。我從隔着的房間的一片碎鏡子裡看到他正在捯飭自己那把槍。顏卿在後邊,我不想帶着個累贅跟他硬碰硬,就拉着顏卿溜了。不過,我總覺得那個殺手的警惕性似乎差了點兒,連追都沒追。”
“他是要在影視城狙殺目標還是?”
“我看到他在桌子上放着超市的袋子,他是在那裡落腳。”關錦篤定,“影視城很多房間都是有片子拍的時候纔會有人,平時都是空置着。他被s市的警察通緝,在那裡落腳反倒是安全。”
“這個人……到底有什麼目的?”陸雲揚想起之前幾個案子裡他突然出現,又貌似與案件無關一般消失。
“誰知道,不過他既然留在這裡,早晚還會有動作。到時候再說吧。”關錦把最後一塊吐司嚥下去,“到點了,你去開車。”
“是,陛下。”
“今天片場怎麼這麼熱鬧?”工作人員甲納悶道。
“看不見嗎?出了事兒以後,各家公司都派人來護駕了。”員工乙四下指指。
顏卿坐在莫爲身邊:“莫哥,這裡不會有什麼事。你那麼忙就別在這裡耗着了。”
莫爲翹着二郎腿:“什麼叫耗着?你可是我們經天的搖錢樹,就是被碰掉一片葉子,我都得心疼地要命。哥在這裡坐鎮,你就安心拍新行了。”
顏卿淡淡地笑了:“那行,我讓小朵給你買點咖啡。我先去努力長金葉子了。”
莫爲擺擺手。
好不容易警局通知片子可以繼續拍攝,秦韜跟打了雞血一樣領着一幫演員拼命趕戲,很多戲都被提了上來,許多後續演員也進組了。
“顏哥,上次在吳董的酒會上沒見到你,聽說他忘了請你?”顏卿站在場邊時,一個長相很精緻的年輕人故意問道。
顏卿看看他,是今天兩場戲的一個配角,叫郭子真,據說是影壇新秀,似乎最近很受歡迎。
“很正常,我又不是什麼大人物。”顏卿冷淡回了一句。
“對了,下週悅灘廣場的新品會顏哥準備什麼行頭上陣?”郭子真繼續不知好歹地挑釁。
“我不參加。”
“啊?主辦方怎麼想的?我們一羣新人怎麼壓得住場子嘛。”郭子真眼裡帶着高傲,嘴上卻故作謙虛。
周圍很多人都豎着耳朵在聽,顏卿見多了這種初入圈子,半紅不紫卻以爲自己已經勝券在握的新人,所以當做耳邊風,吹過就算了,根本沒再搭理。
“切,怎麼會有這種人,怎當自己是顆蔥,敢跟你叫板?!”小朵見人走了,氣得夠嗆,“不就是仗着有個金主兒給他當後臺,也不看看自己值幾個錢?”
“好了,一個小姑娘說話那麼損,當心嫁不出去。”
“在圈子混,您還指望我清純天真蓮花一朵呀。”
“你這個丫頭……”
下一場是一場混亂場面的戲,這場戲直到通過,幾個演員都情感爆發過度,一個個疲憊不堪。
“今天就到這裡吧。”秦韜看看時間和大家的狀態,“明天中午開拍,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最近大家狀態很好,我們加把勁,爭取在春節前殺青。”
“顏顏,你去哪兒?”小朵先送走了莫爲,回頭看到顏卿正往後面休息是走。
“我的劇本不知道丟在哪裡了……”顏卿納悶地邊走邊看,“我記得我看完放在椅子上了。”他劇本上有自己的很多註解,丟了會很麻煩。
“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啊,莫哥說我一定要保證你的安全。”小朵看看就剩下最後的幾個工作人員叫道。
“你保護我?”顏卿笑道,“那不如指望我自己。別廢話,幫我找。”
兩人在片場裡四下搜索。
顏卿走進自己之前的臨時休息室,發現劇本在休息室的桌子上,上面還放着一個小花瓶,花瓶裡插着一朵鮮紅的玫瑰。
顏卿走過去,發現花瓶邊還放着一張字條,上面用紅字寫着“致顏卿——你應得的禮物。”
“哎?不是在這兒嗎?誰這麼討厭,拿了你的劇本也不知道主動還。放朵花就算道謝嗎?沒創意。”?小朵從顏卿身後冒出來。
顏卿看着那個字心裡隱隱有些不舒服,他伸手去拿那隻玫瑰。手剛輕輕碰到花苞,嗵——那朵嬌豔欲滴的玫瑰,直接從花莖上整個掉了下來,跌落在劇本上。
小朵嚇了一跳,“這麼不結實,看着挺新——”她的聲音卡在了喉嚨裡。
一隻黑黢黢的蟲子,蠕動着,從跌落枝頭的嫣紅花朵裡鑽了出來,慢慢從白色的紙面上爬過……
“嘔……”小朵捂住了嘴。
“於是,這就是這朵蔫兒了的花和一隻噁心的蟲子的由來?”關錦抱着胳膊看着樂凡拿來的玻璃罐子。
“我剛剛化驗過,紙上沒有指紋,字是打印的。花上也沒有任何毒素或者化學物質。花莖被人剪過,修成尖尖的,把花苞輕輕戳在上面,所以一碰就掉了。至於那隻蟲子,沒有毒,是一種飛蛾的幼蟲,俗稱……”樂凡的專業解釋還沒出口,大家已經湊成一堆兒開始討論這個花是誰放的,什麼目的。
“……一羣藐視科學,不求甚解的傢伙,哼!”氣呼呼離開。
“這花是有人因妒成恨,故意嚇唬大明星還是跟這個案子有關呢?”丁丁很困惑。
“這個太難判斷了。顏卿這樣的人,不需要做什麼,恨他的人大有人在。”顧湘說。
“問題在於,如果跟案子有關,給他這朵噁心的花是警告他,還是預示着下一個受害人即將產生呢?”陸雲揚擡起眼眸,看了看衆人。
“我看還是讓他自己注意安全吧。雖然他之前貌似有嫌疑,但是不排除有人故意爲之。如果是這樣,他會很危險。”陳喬羽回頭就打電話了。
“雲揚、關錦,你們再跟他接觸一下,讓他仔細回憶一下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或者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溫靖寒把任務交給了他們。
關錦鎖着眉頭,似乎不是很情願。
下了樓,陸雲揚邊往停車場走,邊問:“你對這個案子似乎不是很感興趣?”
“恩?誰說的,我感興趣的很。溫靖寒好像知道什麼吧,上趕着把你往這個案子上推。你應該自覺迴避懂嗎?”關錦斜了他一眼。
陸雲揚笑道:“我一向幫親不幫理,我們家的人錯了也是對的,誰也別妄圖找茬。”
“見識過了,自私自利得令人髮指。”
“這不是自私是護短。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做我們家的人?”陸雲揚挑挑眉。
“敬謝不敏。”關錦冷淡回道。
突然一陣冷風颳過,關錦縮了縮脖子,恨不能把腦袋都縮進圍巾裡。
陸雲揚看着他難得露出的孩子氣模樣,不禁莞爾。走到關錦身後,貼着他,替他當着風:“你好像很怕冷?”
“大冬天的你不冷?”關錦很憋屈,自從換了這句身體,各方面機能那是下降了不是一個兩個檔啊,冬天穿多少都覺得涼颼颼。
“不只是冬天。你身上老是冷冰冰的,晚上睡覺還喜歡往人懷裡鑽。”陸雲揚說着冷不丁握住關錦正往上拽圍巾的手,“你看,手都冰涼。”說完,握着關錦的手,一起插|進了自己大衣的口袋裡。
……臥槽,這種一股熱氣從腳底直衝腦門的感覺是要怎樣!你一個大男人玩什麼小清新,裝什麼小火爐啊!
關錦嘴角抽了兩抽,纔想起一件大事兒:“誰睡覺往別人懷裡鑽?!”
“要不然爲什麼你每天起來都窩在我胸前?”
“……那是你故意把我弄過去的!”
“天地良心,是你一點點蹭過來的。推都推不開。”某人似乎回憶地津津有味,“你要是不相信,我們可以搞個攝像頭拍一下?”
“拍什麼拍,你變態啊!”
他堂堂的(前)頂尖殺手,威猛帥哥,冷酷型男,睡覺會往別人懷裡鑽?!陸雲揚絕對是在誹謗沒有其他解釋!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真的被卡住了qaq?完全不知道怎麼鋪線索了,之前的案子真的是我寫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