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2 巫女貢品
啪!
她的臉上又捱了一巴掌,血痕隱現。
祝巫打她也打得累了,但還是給了她這一巴掌,罵道:“怎麼,你覺得老子不配當王?你覺得老子天生就是侍候人的命?你竟敢這麼瞧不起老子?”
拿到逆天秘香以後,他想了很多很多,到底拿這寶貝來做什麼好呢?
他的心太大,而這逆天秘香的分量極少,不夠他做很多的事情,他只能選擇其一。
最後,他想到了他侍候秋夜弦時所看到的盛景——帝王,真是活得太風光了!
他曾經以爲自己當個國師很了不起,但與帝王相比,“國師”也只不過是個奴才罷了。
沒有機會時,他不敢想,但現在有了機會,他也起了那樣的野心——老子憑什麼不能當王?
祝慈好想大哭,但臉腫痛得沒法扯動肌肉,便嗚嗚咽咽的道:“當、當然可以。你、你想當尚國的帝王不成?”
所謂天子,乃是上天“擇定”的孩子,即使是逆天秘香,也還是無法讓祝巫這樣的普通人與如此強大的“天意”對抗吧?
“尚國的皇帝?”祝巫冷笑,“我倒是想,不過,憑藉這點逆天秘香就想竊取尚國的江山,自然是遠遠不夠的,所以,我盯上了虞國……”
尚國是大國,秋氏皇朝目前政權穩固,他一個沒有什麼大勢力的巫師想通過秘香達成如此宏偉的目標,根本不可能。
但若是政權不穩、紛爭頻繁的小國——虞國,他未必沒有希望,所以他帶着秘香潛進了虞國。
當時的虞國,與尚國、費國關係交惡,內部矛盾頻生,十分混亂。
他利用自己強大的巫術接近虞國國王,而後用逆天秘香迷惑對方及其親信,獲得了對方的絕對信任和重視,接着利用這一點挑起和惡化虞國王室的內部爭鬥與廝殺,將原本就混濁的污水攪得更污。
在引起虞國皇室和都城的腥風血雨以後,他再利用逆天秘香拉攏人心,控制勝出的強權人物,將自己推上王座。
可以說,他的巫術和逆天秘香令他一路有驚無險,無限接近目標。
甚至,他一度已經被那些強權人物推舉爲新王,並舉行了登基儀式,享受了一個多月風光無限、坐擁財富勢力美女的天堂般的生活
。
然而,就在他陷在這極樂世界中時,悲劇發生了。
那些推舉他和維護他的強權人物不知爲何,突然就從他的控制中慢慢的清醒過來,而後開始對他和他的弟子、手下和追隨者進行大屠殺,他靠着最後的一點逆天秘香才得以逃出生天。
短短數日,他就失去了一切,淪落成亡命之徒,苦不堪言,心裡如何不恨極了祝慈?
現在,他將這個從人間到天堂、從天堂到地獄的經歷,詳詳細細的、咬牙切齒的告訴了祝慈,可謂是字字含血。
“後來,我仔細分析和調查過了,原來是這秘香不夠純,其中含有一些雜質,導致對那些人的控制不夠長久。那些人也有自己的巫師,在這些巫師的不斷施術之下,那些人就慢慢的恢復了清醒,故而對我進行追殺。你說,你要怎麼賠償我的損失?”他恨恨的問。
祝慈聽得目瞪口呆,半晌才道:“可、可是逆天秘香本就不能夠讓一個人得到超過其能力和福分所能擁有的最好的東西,而且你好歹也享受到了成王的好處,這還不夠嗎?”
一個人沒有當王的命,就算通過逆天秘香實現了這個夢想,這個夢想也不會實現太久。
就像小華的事情一樣,逆天秘香在當年只是給了小華一個改變命運的機會,但不會直接改變小華的命運,小華想改變自己的命運,唯有抓住機會,靠自己的努力與機遇去達成。
想依靠秘香一步登天,而後高枕無憂,長長久久,這世間絕對沒有這樣的好事!
“當然不夠!”祝巫恨恨的道,“如果這逆天秘香是純的,我就可以控制人心控制得更久,久到我可以穩定政權,將所有的反對者徹底剷除,自然就不會被人給扳倒了!”
在他當王期間,如果再給他兩三年時間,他就可以建立和鞏固自己的強大勢力,並把那些潛在的對手徹底剷除,然而因爲逆天秘香不夠純正,令他對強權者的控制力度不足,功虧一簣。
——十足十的純度與九成多的純度之間的差別,也許只是一點點,但這一點點就決定了結果不會完美。
而一點點的不完美,都有可能給敵人可乘之機,置自己於死地。
時至今日,他仍然懷念着當時爲王的風光與滋味。
他放不下那樣的滋味,他還想再得到那樣的權力!
“不會!”祝慈很肯定的道,“你沒有當王的命,就算擁有全純的秘香,勉強當上了王,也不會長久啊——”
她突然吃痛的叫起來。
因爲祝巫拿根長長的針,扎進了她的胳膊裡,連骨頭都被刺到了。
“這根針上有麻藥
。”祝巫森森的道,“待你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韃子的手裡了。”
“韃子?”祝慈恍惚,“你、你要做什麼?”
所謂韃子,就是當年生活在費國土地上和尚國北方的遊獵部族,因爲戰敗於尚國和費國,又拒不投降,他們便流落在數國之間那些荒蕪、複雜、險峻、三不管的土帶上,依靠打獵、打劫、僱傭爲生,可以說是一個流浪部落,也可以說是一個移動着的小國家,被世人稱爲“韃子”。
這些韃子爲了生存,幾乎是無所不爲,無惡不作,世人能避能避。
“你可知道,韃子擁有自己的信仰與神明,”祝巫奸笑,“他們的信仰與神明乃是強大的邪惡之神,每一年,他們都要劫掠身心純淨的女子作爲貢品,祭祀邪惡之神,而擁有強大力量、靈魂乾淨的巫女,則是最好的貢品。在他們的傳說裡,只要獻上這樣的貢品,邪惡之神就能讓他們迴歸故土,再建故國,他們可是一直在尋找這樣的巫女貢品。”
祝慈的意識雖然有些恍惚了,卻還是驚得瞪大了眼睛,結結巴巴的道:“你、你要送我給韃子噹噹噹貢品?”
“送?”祝巫獰笑,“不是送,是賣!”
祝慈不敢置信:“我再怎麼說也是你的女兒,你怎麼可以這般對我?實在恨極了我,就殺掉我算了,如何這樣折磨我?”
落到韃子的手裡,必定是生不如死!
“殺掉你?那不是太便宜你了!”祝巫狠笑,“老子把你養大,你沒盡過一天孝,沒還老子養你的債,還把老子害得這麼慘,老子豈可就這樣放過你?”
祝巫想掙扎,想尖叫,卻是渾身無力,視線逐漸模糊起來,連話都不怎麼說得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