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月笑得像只純良的小狐狸,笑得溫順乖巧。
她伸出手去接沈柔手中的熱茶,還不忘十分感激地說:“姨娘怎的還這麼客氣?我們可是母女倆。”
沈柔被秦時月這莫名其妙的善待刺激到,還來不及琢磨這秦時月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事情就發生了。
“呀,好燙啊!!”秦時月嬌呼了一聲,纖纖素手猛地收回來,端在兩個人之間的茶水,往沈柔那邊傾斜了過去。
茶托跌在地上摔成粉碎,茶杯裡的茶水,盡數潑向沈柔的身上,燙得她猛地跳了起來,被茶水交道的腰,還散發着熱氣。
她仰起頭來尖叫:“月兒,你想幹什麼?”
秦時月擡起白嫩光滑的一雙手,那指尖微紅,她皺着小臉委屈地看着秦公卿,一時沒有了話。
一旁的清歌見狀,跑上來拿出帕子來給秦時月包紮,大驚小怪地叫:“哎呀小姐,你怎麼這麼不小心,人家端給你這麼熱的茶,你怎麼也伸手去拿?”
一句話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了沈柔,讓踏踏實實被燙了的沈柔,怔愣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那含着眼淚也掉不下來,不可置信的神情,真是讓人大快人心,秦時月的心裡,頓時有些舒暢了。
而一旁的秦公卿,臉色黑沉沉的,看看這邊看看那邊,最終也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在這個時候,他最好是別出口偏向哪邊,不然就失了偏頗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沈柔故意討好秦時月。
而秦時月不領情,故意說那茶水燙接不住潑在沈柔的身上的,那茶水就是再燙,有茶托託着,也是燙不到手的。
這秦時月,分明就是故意的。
秦時月像是被驚嚇到了,連忙拿過清歌手裡的帕子給沈柔擦拭裙子上的茶水,口裡疊聲地道歉:“姨娘,可真對不起啊,太燙了,月兒沒能端穩。”
沈柔的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一張臉幾乎都成了色彩斑斕的調色盤了,真真是太精彩了。
但是,這女人還真能忍,那張臉,最後還是歸於平靜,扯出一抹寬容的笑容來,拉着她的手說:“姨娘沒事,月兒可好,有沒有被燙到?”
說着便執着她的手查看,那神色,倒是有幾分的真誠,要不是秦時月已然明白這沈柔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指不定還是被她給騙了呢。
可惜呀,沈柔這副醜陋的面具,再也藏不住了,她秦時月,就是專門來索取她性命的厲鬼。
秦時月在心裡冷笑,臉上卻偏生要裝出一副愧疚的神情來,慚愧地說:“姨娘真好,月兒感激不盡,他日一定要要報答姨娘。”
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
這話咋聽起來是挺感人的,但是再仔細一聽,就能聽出不尋常的味道來了。
這秦時月前一天才把她的女兒做成了人彘,今個怎麼可能這麼祥和?沈柔想着,心裡便越發的冷了。
連忙找了一個理由說:“那月兒和老爺好好談事,姨娘下去換身乾淨的衣衫。”
“好。”秦時月溫良地笑着點頭,乖巧得像只小白兔。
沈柔快步退回了內室,一轉臉,臉上便露出了猙獰的怨恨,恨不得把秦時月切成無數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