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培拉的陽光真讓人感覺溫暖!…,
麥克阿瑟戴着雷朋黑sè太陽鏡,眺望了一下相當繁忙中的堪培拉國際機場,停機坪上還停放有不少屬於澳大利亞本土航空企業的客機,戰爭的yīn雲已經撲向澳大利亞,澳大利亞國內的民航業已經大受影響,在軍事委員會的作用下,這些隸屬於數家澳大利亞本土民航企業的民航客機,都響應戰爭動員的號召組成了一支支空運力量,而此時此刻麥克阿瑟所看到的一批中航C04型噴氣式窄體客機和貨運機,正是寶貴的一支空運力量。
緊跟在麥克阿瑟身後的一名參謀順着麥克阿瑟的目光,走上前來解釋道:“中航C04型噴氣式窄體客機是一款極爲優秀的幹線運營機型,可運載旅客145人、最大商業載運15屯、最高飛行高度11200米、經濟巡航速度爲每小時830公里,兩側翼下各吊掛一臺高涵道比渦輪風扇發動機,最遠航程爲6000公里,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向新幾內亞島空運物資和部隊的任務,就由他們在蕪成!”
說完,這名參謀就爲麥克阿瑟拉開了吉普車的車門,讓被太陽鏡遮住了眼睛的麥克阿瑟坐上車,離開墨爾本前來堪培拉,麥克阿瑟只會是一個匆匆過客。
麥克阿瑟在上午的會議中就表達了要儘快返回國內的想法,他需要親自向羅斯福和那幫國內的將領們陳述大洋洲作戰的利害,他需要得到必須的援助,不光是武器裝備還是作戰部隊,能夠讓他更有資本和小〖日〗本叫板的,他都需要,所以他非常願意輾轉返回美國本土一次。
在這個由〖中〗國人拉開的洲際航空時代,澳大利亞作爲一個大國,雖然人口不多但勝在資源豐富,長期以來都與共和國有着密不可分的經貿合作關係,因而作爲兩國之間交流的海運航線和民航航線也是非常繁忙,不過在〖日〗本掀起太平洋戰爭之後,直接往返共和國沿海城市與澳大利亞之間的民航航線和海運航線都被迫改道,比如從堪培拉坐飛機到共和國廣州,需要經印度尼西亞雅加達國際機場中轉。
麥克阿瑟此次回國是一次倉促之行,他並不希望乘坐普通民航客機先去印尼首都溜達一圈,然後又從共和國廣州輾轉到北京去,接着才直飛美國首都華盛頓,這樣一來會耽擱不少的時間同時也容易暴lù自己的行程,因而需要冒險一次。
“將軍,目前飛機正在進行起飛之前的最後檢查,我們約莫需要等待30分鐘!”剛剛去交涉回來的參謀向正叉着腰看着機場的麥克阿瑟報告道。
機場很繁忙,集結而來的軍隊要更快前往新幾內亞島上部署,而想要離開澳大利亞的其他國家僑民,都讓這座澳大利亞土地上最大的國際機場顯得很是繁忙,站在貴賓候機廳裡的麥克阿瑟要搭乘一架特殊的包機返回美國本土,隨同的還有不少美國僑民,戰火不知道什麼時候燒到澳大利亞,這些美國僑民都急切的想要返回本土。
“海外僑民,戰爭一旦降臨便是最可憐的人羣,看這架勢,小〖日〗本在瓦胡島上的瘋狂屠殺,已經給美國人民造成了心理yīn影,1小〖日〗本還在菲律賓折騰的時候,他們就要亟不可待的逃離,這算什麼事兒?”麥克阿瑟看着這一切,苦澀的笑了笑後,透過黑sè太陽鏡,看着機場上列隊整齊的士兵們,有序的登上一架架運輸機,說來奇怪,共和國的航空企業寧肯向全世界出售最好的洲際噴氣式客機,但卻絕不出售任何軍用運輸機,麥克阿瑟想起不久之前共和國爲了讓瓦胡島的一萬多名華僑成功撤離,不惜連續派出戰略運輸機羣跨越數千公里的太平洋完成物資空投,〖中〗國人的航空技術到底領先世界多少?
麥克阿瑟略略擡起頭,看了看遠方的一座大型機庫裡,那架相當傲氣的洲際噴氣式客機,這隸屬於澳大利亞航空公司四架洲際客機之一的飛機,即將擔負起飛躍太平洋的任務,在此之前,它們一直執飛的是堪培拉經停上海終抵北京的航線,〖日〗本在菲律賓掀起戰爭之後,這條航線不得不繞飛印度尼西亞上空,而由於繞飛增加了航程,飛機只能經停廣州後飛往北京,可這條臨時性的航線估計也用不了多久了,因爲麥克阿瑟知道,1小〖日〗本已經急不可待的要對澳大利亞動手了。
等待,不管時間長短都會讓人覺得相當漫長。
麥克阿瑟巴點不得馬上回到華盛頓,可站在落地窗前,他像是站了好幾個小時一樣,直到在參謀的提醒下他才離開了貴賓候機廳,而此時此刻在候機廳裡鬧哄哄的一羣美國人也開始準備按登機牌有序登機了,澳大利亞由於距離美國本土實在太遠,將近一萬三千公里的航程足以讓所有想要嘗試開通這條美澳直達國際航線的公司,都掂量掂量運營成本的問題,因爲目前能夠執飛這樣超長航線的中航C05洲際大型客機是最新型號,價格不菲,如果上座率不高,那麼買這樣昂貴的客機就等於白白浪費了。
澳大利亞作爲英聯邦重要成員國,但除了政治上和美英法等國家走得很近,但其實在人又。經濟等各方面的交流上,卻和亞洲國家尤其是共和國走得更近,所以就連澳航公司自己都覺得冒險開闢美澳直達航班上座率一定不好,指不定公司還會虧損,所以當初成功驗證通過了適航的布里斯班直達洛杉磯航線,卻沒有讓任何一家民航企業前來接手。
然而正當所有人都以爲這條美澳直達航線會不了了之的時候,太平洋戰爭的爆發卻讓美澳聯軍司令部看到了希望,他們希望能通過這條與美國本土之間這條寶貴而又漫長的一萬多公里空中航線,變成一條寶貴的紐帶,緊密的將美國和大洋洲聯繫在一起,簡單說來就是美國希望能通過這條從未投入過商業運營的航線,成爲支援大洋洲戰事的生命線。
爲了驗證這條航線的可行性,但卻又害怕風險過高,美澳聯軍司令部讓非常願意與之合作的澳航公司,提供一架性能最佳的大型洲際噴氣式客機,作爲一架驗證機從堪培拉起飛後先往東飛行,飛抵六千餘公里外的塔希提島上的帕皮提機場,該機場以前是隸屬於法國海軍的一個岸基航空兵基地,但後來法國本土被納粹德國攻陷,流亡海外的戴高樂政府說服了島上的留守部隊後,該島嶼目前處於盟軍控制範疇之內。
帕皮提機場很大,以前在美澳直達航線嘗試開闢之時,就曾作爲重要的備降機場存在,可惜後來這條民航航線根本沒有投入商業運營,所以這座機場也從未有過任何一架洲際客機備降的記錄,而這一次,由於澳航公司認爲直飛美國洛杉磯存在很大的風險,因爲這條几乎“筆直”的航線會經過已經淪陷的夏威夷羣島東南高空空域。
雖然巡航高度會在一萬米左右,〖日〗本空軍和海軍航空兵的戰鬥機幾乎不會對飛機構成威脅,但出於萬無一失考慮,同時爲了照顧燃油量儲備有限,根本沒有多少航程冗餘量的飛機,澳航公司堅決要經停帕皮提機場,即使這樣會讓航程變得更長,可經停帕皮提機場卻可以讓飛機落地加油,滿載燃油的洲際客機輕輕鬆鬆飛行一萬兩千餘公里都不成問題,自然能將帕皮提機場至洛杉磯機場那區區不到七千公里的航程給藐視。
由於麥克阿瑟也不甘於寂寞,他希望能和衆多付費乘坐這趟特殊包機的美國華僑一同返回美國本土,美澳聯軍司令部也認爲經停帕皮提機場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這樣一來兩段航程都處於飛機的絕對飛行航程之內,還可以讓航線避開危險的夏威夷周邊空域,卻是是一個不錯的抉擇。
炫白塗裝結合藍sè條紋的機身,讓麥克阿瑟突然覺得眼前的這架洲際大型噴氣式客機非常漂亮,可惜的是他有生以來還從未坐過如此之大的大飛機,共和國雖然每個月都在拼命的生產各種軍用和民用飛機,直到如今不少中立國家都在向共和國航空企業購買噴氣式窄體客機用於國內的支線和幹線客運飛行,美國國內也有不少航空公司運營着大量的噴氣式客機和貨機,但麥克阿瑟就是沒那個福分,大部分時間都窩在菲律賓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登機之前麥克阿瑟突發奇想的仔細打量了一下,即將運載着他和一大幫美國僑民離開澳大利亞這片土地的飛機,澳航公司才陸續接收不久的tiǎn中航飭刁型洲際噴氣式客機,如今服役時間還未到半年,還算是非常新的,和當初美國羅斯福總統訪華向共和國國航公司租賃的“總統專機”就是同一個型號,作爲最新的改進型,使用了更新的技術和材料,並在局部進行了尺寸放大,所以同樣採用三級客艙佈局,運載量卻大了不少。
尤爲讓麥克阿瑟滿意的是,眼前的這架龐然大物在不用用它那巨大的度量“吞下”467名旅客和150立方貨物,除了少部分旅客的行李和部分航空娜包“輕鬆上陣”的飛機最大航程肯定不止8000海里(14815PS
公里),按理說肯定是能夠直飛美國本土的,但美澳聯軍司令部不肯讓自己受到危險、澳航公司也不願意讓昂貴的飛機被小〖日〗本擊落,因而這次飛行,不會讓麥克阿瑟體會到一次性飛行上萬公里的爽快感覺了。
優先獲得登機的麥克阿瑟直接和隨行的參謀坐進了頭等艙裡,後續登機的旅客都是出了大價錢希望能夠乘坐這趟包機儘快返回美國本土的僑民,嗜殺的日軍即將在大洋洲掀起腥風血雨,這些有財力的美國僑民自然而然想要飛機儘快起飛。
繁忙的堪培拉國際機場最近頻繁起降的飛機都是小飛機,要麼是澳大利亞空軍的運輸機,要麼就是響應戰爭號召爲國家戰爭服務的民航客機,起起落落間無不是爲了以更快的速度向大洋洲的一座座島嶼上運去物資和兵力以加強防禦力量,而這一次即將起飛的飛機特別大,七十餘米的機身長度、近六十米的翼展和十九米有餘的高度,光是從尺寸上,就比其他飛機大了一個塊頭,當它在跑道上開始呼嘯衝刺起來,天地間似於。只剩下它那四具大涵道比渦輪風扇發動機巨大的轟鳴聲。
龐大的飛機最終成功擁入了藍天和白雲間,堪培拉國際機場又恢復了一如既往的繁忙之中,隨着戰爭的到來,真正能讓這座機場發揮功用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而第一次享受大飛機的麥克阿瑟也已經從起飛之時的驚喜感中甦醒了過來,這種高速衝刺之後衝入藍天的爽快感覺,只有飛行員才能體會得最爲真切,自己只是感覺飛機不斷在上升上升,直到漂亮的乘務員告訴他飛機已經進入了平穩巡航,麥克阿瑟才發現自己竟然絲毫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就好像坐在家裡的沙發上一樣,乘坐感似乎還要爽一些。
但是這種第一次的好奇心、第一次的爽快感覺,很快就伴隨着時間的推移而消失,由於飛機要先飛往帕皮提機場,六千多公里的航程雖然在八百多公里的飛機時速之下並不算是太遠,但長時間坐在座椅上一動不動,而且一坐就是好幾個小時,這下麥克阿瑟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度日如年了。
塔希提島是大洋洲以東一坐面積較大的島嶼,位於南太平洋水路航運的中心位置,如果因爲美澳直達航線能夠開闢,大洋洲能與南美洲之間開通一系列的國際航線,那麼它也能成爲空運中心,可惜的是太平洋戰爭的爆發讓塔希提島還來不及發揮其交通樞紐的作用,就成了法國孤懸海外的殖民地。
飛機降落在帕皮提機場上已經是八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而由於飛機飛越了國際日期變更線,堪培拉位於東十區而帕皮提位於西十區,兩地的時差達到了20個小時,因此在麥克阿瑟出發的時候,帕皮提還處於昨日的傍晚,當飛機在茫茫黑夜中降落在臨近海邊的帕皮提機場跑道上的時候,這座燈火通明的軍事機場如臨大敵般的高度警戒起來,坐在飛機上的旅客還以爲盟軍非常重視僑民的安危,卻並不知道之所以讓島上的法軍如此戒備,而是因爲在這架特殊的超大飛機頭等艙裡,美澳聯軍司令麥克阿瑟上將正“哀嚎不已”。
“以前覺得一夜萬里的洲際航空旅行是一件愜意的事情,現在我才發現,這一動不動的坐着簡直就是活受罪!”麥克阿瑟並沒有下機,許多旅客都併爲允許離開飛機,唯一可行的就是在機上站起身來隨意活動一下,因爲正在接受加油的飛機不久之後又將起飛,繼續完成未能完成的旅程。
夜sè茫茫,燈火通明的機場上突兀的停着這架大型客機,當加油車離開之後不文,這架飛機就很快啓動了引擎,又是一陣狂暴的呼嘯和衝刺,在繁星點點間,這架龐然大物般的大飛機又tǐng入了蒼穹,向着美國洛杉磯直飛而去,而飛機抵達洛杉磯機場後不久,麥克阿瑟顧不得去看那些熱淚盈眶間高呼幸運的僑民表情,1小〖日〗本這麼一個弱小的國家,都逼迫得美國海外僑民聞風喪膽的逃回本土,麥克阿瑟可並不認爲這是一件光榮的事情,因此他並沒有離開機場,而是隨後不久就搭乘一架泛美航空公司的客機,從洛杉磯直飛華盛頓。
以前是沒享受過洲際客機,但坐過支線客機,這一次麥克阿瑟卻是一次性爽到了頂,連續輾轉一大一小的客機之後,他終於平安抵達了華盛頓,而這時候他也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做“舟車勞頓”之苦,那是一種時差帶來的不適應,還是身體本身就勞累至極?麥克阿瑟本打算直接去和羅斯福總統會面,但疲勞卻讓他幾乎難以支撐下去了。
華盛頓時間7月24日下午,剛剛回到家裡就接到羅斯福電話的麥克阿瑟老老實實的在家裡休息倒時差,可他沒想到自己一覺醒來竟然已經是24日的下午,但羅斯福總統卻不以爲意,大洋洲的戰爭一觸即發,整個太平洋戰區未來都將以大洋洲的爭奪爲主,對此美國總統羅斯福非常重視和澳大利亞的戰略合作,麥克阿瑟作爲聯軍總司令,經過漫漫飛行後回到國內理應休息充分。
當天晚上,一身戎裝的麥克阿瑟依然身着卡其布素sè軍裝,戴着黑sè雷朋眼鏡、叼着玉米芯菸斗,出人意料的出現在了羅斯福總統的sī人晚宴上,深得羅斯福信任的好友並非首先陳說應該要這樣要那樣才能抵擋住日軍的進攻,反倒是向羅斯福哀嘆這長途飛行的苦水,從堪培拉到帕皮提,再到洛杉磯最終抵達華盛頓,麥克阿瑟算是深切體會到了航空技術進步所帶給人類的巨大好處,當然也有壞處。
美澳聯軍司令麥克阿瑟上將的迴歸自然而然在美國三軍高級將領羣裡引起了不小的震動,連美國陸軍太平洋戰區司令沃爾肖特中將更是驚呼麥克阿瑟簡直是瘋了,竟然和一個普通旅客一樣乘坐客機飛躍太平洋返回華盛頓,不過美國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馬歇爾卻深切的知道,究竟是多麼險惡的局勢,纔會逼迫得麥克阿瑟如此鋌而走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