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行，交給醫院的39萬就扔給他們，讓他們回去好好過日子，頤養晚年。
“三成有點多，能不能少點？”
小六子冷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葉天，這是外面的規矩，我擔着很大的風險，給你找人，把丟的錢找回來。以後，如果人家報復，我橫死街頭，沒人收屍。我這三成是用命換來的，你說多嗎？”
葉天笑了：“這些錢不是我的，是萬宗旺老兩口的，攢了一輩子，一共攢了80多萬。你抽掉三成，怎麼好意思？老兩口的錢，辛辛苦苦一點一點攢起來的，你自己也有老媽——”
“去你媽的！別跟我講道理，這些道理我從小聽得多了，也沒過上好日子，這個社會，好人活不長，禍害一萬年。葉天，就一句話，錢要回來抽三成，同意不同意？”
葉天想了想，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如今不是錢的問題，而是要找到小偷，給老兩口出氣，別讓這口氣憋在肚子裡。
“那行，我同意了，找回東西，你抽三成，小偷交給我！”
小六子笑了笑：“爽快，那就這樣說定了，一週之內，我把小偷交給你！”
葉天從前就知道，每個城市裡都存在一個灰色地帶，生活在這個地帶的人，不分正邪善惡，一切金錢交易。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只要有錢，就能買到想要的一切。
看來，小六子就屬於這個地帶。
“一週太長，24小時我就要找到小偷，最好是在老爺子動手術之前，讓他安心。”
楊主任點頭：“小六子，抓緊時間，別24小時，今天我就要人，老頭子要放三個心臟支架，心情不穩定，手術也有困難。”
小六子笑了：“楊主任，您早開口，兩小時我就把小偷給您送來！”
小六子出去打了個電話，一會兒回來：“一小時後，我帶你出發，事情不是特別好辦，這小子機靈，知道犯了大事，直接把東西交給他小頭目。我們要東西，就得去找小頭目，得費點口舌，另外弄不好還得跟人家動手，你看看，掙這點辛苦錢多不容易！”
葉天給鮑威發了個短消息，然後把自己的地址發給他。
這一次，有了線索，就要解決問題，快刀斬亂麻，不能再拖下去了。
一小時後，鮑威開着一輛很普通的越野車過來。
葉天帶着小六子上車，直接去了共青團路上一個生意冷落的加油站。
在加油站的後院，他們見到了一個長相猥瑣的瘦子。
“小六子，別人給你面子，我可不欠你的，這批貨值不少錢，想要回去，就拿錢！”
小六子笑着說：“東西是偷來的，下面上貢給你，我拿回去天經地義，不然打電話報警，你也得老老實實交上去，還得受連累坐牢。你手下的人在醫院裡偷東西，你都不管一管，已經壞了行規。這樣的話，金陵容不下你，盜亦有道，你懂不懂？”
瘦子笑起來：“小六子，不管你怎麼說，這些東西拿錢來換。”
葉天皺了皺眉，本來這批金貨就是小偷用萬宗旺的銀行卡買的，折算來折算去，都讓金店拿了好處，總共80萬，七折八扣，最後一半都剩不下。
“拿多少錢？”葉天問。
瘦子橫了葉天一眼。呸了一聲：“有你說話的地方嗎？我們只跟小六子說話，沒有他，這裡你進都進不來，想替別人出頭，下輩子吧！我把話說到家了，交30萬，東西拿走！”
本來，葉天只想把東西拿回去，哪怕是交個一兩萬也沒關係。
現在對方直接要30萬，實在是太囂張了。
“沒有30萬。”葉天搖了搖頭。
“那你有什麼？只要值錢的，拿來換就行！”
葉天向鮑威做了個手勢，鮑威突然向前跨了一大步，雙手按住了瘦子的雙肩，左右向下一捋。
瘦子大叫了一聲，雙臂就不敢動了。
“趕緊把東西拿出來，現在，你雙臂從肩關節到腕關節，全都脫臼了，不及時安上，半天之內，骨膜就會出問題。好了，老老實實把東西拿出來，咱們就相安無事！”
瘦子背後有四個打手，發現鮑威下手，四個人一起掏出甩棍，唰的一聲甩開，扇面形包圍上來。
一看要打架，小六子立刻向後撤，抱着胳膊置身事外，拉着逃跑的架勢。
“先廢了他們再說。”葉天告訴鮑威。
以前他見過好幾次宋健打人，這次鮑威完全不一樣。
他的擒拿手，又準又狠，兩個回合，四個打手就雙臂垂下，一動不敢動了。
擒拿手比散打搏擊更犀利，而且對手關節脫臼，沒有醫生幫他們復位，手臂全廢。
瘦子有點着慌：“小六子，我給你面子，你帶人來拆我的臺？”
小六子笑着搖頭：“跟我無關，我幫忙，來要東西你不給，剩下的事情你自己解決吧！”
“你們兩個等着，我打電話叫人，弄死你們！”話雖這麼說，瘦子現在兩條手臂都廢了，電話都拿不出來了。
“跪下！”鮑威大聲吩咐。
瘦子咬牙切：“我跪你媽逼——”
啪啪兩聲，鮑威兩個耳光扇過去，瘦子的臉頰立刻又紅又腫。
他還想嘴硬，鮑威彎腰，在瘦子膝蓋上連拍了兩掌。
瘦子身不由己，撲通一聲，向前跪倒。
接着，鮑威又是兩個耳光，打的瘦子吐出一口鮮血，夾帶着兩顆白生生的後槽牙。
“小六子，我服了，跟這兩個傻逼說，東西馬上交出來，讓他們拿着東西趕緊滾……”瘦子哭咧咧地說。
小六子大聲告訴葉天：“喂，拿上東西咱們就走，這事兒算了了！”
葉天搖搖頭，沒有理會小六子，走到瘦子面前：“偷東西的人呢？讓他來！”
瘦子擡頭，目露兇光：“東西在這裡，拿了東西你們就滾，我不知道誰偷的，跟我也沒關係——”
啪啪兩聲，鮑威又扇了兩個耳光：“好好說話，說的不對，就要捱揍，聽懂了嗎？”
瘦子又吐了兩口鮮血，徹底服了，低下了頭。
“讓偷東西的來，我看看到底是什麼人，跟監控錄像能不能對起來？”
瘦子低聲回答：“大哥，東西找回來就行了，你管誰偷的幹嘛，東西全給你，一點都不剩，總行了吧？”
“我不要東西，只要老太太丟的手提包。”
瘦子叫起來：“他媽的手提包早就扔了，那東西有什麼用？出了醫院，就丟垃圾箱裡了……”
啪啪兩聲，瘦子又捱了兩個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