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牛宗的衆人來到江風的面前,神情冷漠的望着江風,手中握着寒光綻放的刀兵,威風赫赫的說道:“小子,你是什麼人,難道不知道這周圍的地盤都是我們神牛宗的嗎?未經過我們神牛宗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得擅入此地嗎?”
“你惹的麻煩,你自己收拾。”江風淡然的看着這幾個囂張的神牛宗弟子,對着這頭昔日的老牛傳音道。
“嗯,你說什麼,難道這頭老牛是你放出來的,難怪我還懷疑爲何這頭老牛會突然來到這裡,搶奪了我們的天地靈藥,沒想到這後面竟然還有人在幕後指使。”
“說,到底是什麼人派你來的,欲要何爲?”
“小子,老實交代,我可以賜你一死,否則,一番折磨下來,定然叫你體會到什麼叫做十八層地獄。”
江風看着這幾個人,目光掃過,神牛宗衆人的修爲一覽無餘,蠻荒境界八重天的一人,乃是一位精瘦的老者,手掌上佈滿老繭,看來是一位勤學苦修之人,實力不錯,身份也定然不凡,而這老者左右,出口的幾人,修爲則是參差不齊,蠻荒境界三重天的居多,達到了十人之巨,蠻荒境界四重天的五人,蠻荒境界六重天的一人。
若是江風所料不差的話,這些人,應該就是神牛宗的全部底蘊了。
看着江風肆無忌憚的橫掃自己等人,神牛宗的衆人,都是有着一種被絕世兇物掃過的毛骨悚骨,皆是整個人打了一個寒顫,不敢繼續跟江風對視。
“給你們一個機會,剛纔出口的幾人各大一百個巴掌,我就放過你們,否則,死!”
江風淡然的話語,充斥着無雙的霸道,不可忤逆的口氣,更是讓得這些聽到江風所言的衆人感到窒息。
“太狂妄了,這一次爲何不讓這頭神牛逃跑,我們神牛宗全體出動,這樣的大事,已經有近千年沒有發生了,有掌門壓陣,大師兄爲主,諸多弟子跟隨,如此豪華的陣容了,還敢如此囂張,當真是真是……”
衆多的弟子,望着這狂妄無邊的江風,皆是吹毛瞪眼,狠狠的看着江風,似乎要用眼神殺死他似的。
其中,那滿頭白髮的神牛宗宗主神狂,道:“無知小輩,你這是找死,你以爲你依仗着這頭兇獸就可以跟我們神牛宗相抗衡嗎?若論囂張,你這樣的人物,連我遇到過的強者百萬分之一都沒有,在那些人物面前你就是一坨翔,更可況你這般宛若螻蟻一般的宣言呢?”
自古以來強大的宗門,奠定了無匹的榮耀,承載了這番榮耀的宗門,就算是在沒落,也不是尋常人可以隨意欺辱的。
強者之威,頂尖宗門的榮耀不容妥協,不容小覷,不容欺辱。
神狂冷冷的望着江風,手中的狂刀微微低吟,霸道無匹的刀道,掀起一陣狂風虎嘯在這片空氣之中,捲起層層殺戮之風,披靡十方。
“我給你一個機會,出手吧!否則,等我出手,你就沒有任何的機會了。”
神狂撫摸着手中的長刀,輕輕的劃過那鋒利的刀刃,直言快語的自顧自地說着,與此同時,他整個人宛若跟手中的長刀融爲一體了一般,那手中的長刀不似凡物,而是自己的血肉身軀,那一次拂過那長刀的刮痕,就宛若撫摸着自己的筋脈,時光的滄桑一般,這是有情的刀,動情至極的刀,這也是一種極其可怕的刀法境界,唯有那些真正爲刀而生,爲刀而死的刀客才能夠達到的境界,由此可見,這爲神牛宗的宗主對於刀法的領悟之深,領悟之恐怖。
江風見得如此狂暴的刀意,縱然他還未出手,但是,那等無敵的意志,已經向着他壓制過來了,這等精神的壓制,無形無法,卻有着極其可怕的力量。
在這樣的壓制之下,江風依舊面色平靜,沒有什麼表情,評頭論足,頗爲惋惜的說道:“可惜了,若是此人生在萬古時期,不,碎古時期,就足以成就一番霸業,一手刀法威震九霄,受到衆人的摸頂,可惜,在這末法時代,天地靈氣不聚,在強大的天賦也只是螻蟻灰灰罷了。”
沒有所謂的狂絕與爭辯,只是這樣淡淡的敘述着一件平凡的小事,卻是宛若一根根針刺在他們的心口,讓這位老者,這位神牛宗的宗主,痛的難以呼吸。
扎心了,老鐵。
“是啊!大道蹉跎,我恨啊!我恨生不逢時,恨生不逢世,恨無以見得那等洪荒的恢宏,萬古的霸道,碎古的玄妙,恨我如今只能夠默默無聞,了卻殘生。可是,我心不敗,便是不絕,便是滔天,無人能夠阻攔我的腳步,就算是天也不行!天若攔我,我必誅天!”
狂暴的氣息,帶動着這位年近百載的神狂陷入到了一種癲狂的狀態,那等宛若瘋魔,不似生死於成敗的豪氣。
縱然,這樣的人物,放在以往的任何時期的天下之中,都是小的不能夠在小的小人物,但是,他的意志卻是偉岸的,締造着屬於他的不敗!
此刻,江風再也沒有了淡然的神色,而是露出了少有的凝重和尊敬之色,這樣一個老人,值得他尊敬,值得他使出全力,祭奠他的不敗意志與精神。
“天道不公,以萬物爲芻狗,衆生爲螻蟻!你的不公我收下了。”
江風望着這位老者,凝聚出來一柄長劍,劍者,兇器,劍術,殺人之術,前世他所修煉的術法頗多,但是最爲喜愛的乃是劍術,唯有那等值得出手之人才有機會領教他的劍術,如今他欲要施展出來自己最喜愛的絕殺劍術來親手送葬這位老者,足以見得江風此刻的心緒多麼的.....
“我若是死了,希望你能夠繼承我的道路,去看看那恆古的偉岸是否存在,世界巔峰的盡頭到底有什麼,吾等追求一生的極限是什麼,見證畢生的盡頭,是否存在,能夠達到那般不朽,那般不死不滅?亦或者,黃粱一夢,一切虛妄!若是能夠有那麼一天,我希望你在墳頭告述我一生,那麼就算是我死了,也足以慰籍這一生一世了!你若是死了,我必定將你厚葬,與劍長眠,廖記這一生歲月,這一場淋漓大戰。”
此刻的神狂不似剛纔的癲狂,雙眸之中充斥着歲月的智慧,他感覺到了江風的磅礴劍道,那滔天的劍術殺意,那等宛若山河大海不可阻絕,山崩海嘯無以復加的力量和氣息,縱然,在這樣的力量面前,他連拔刀的資格都沒有,但是,心中縱有那麼一絲渴望,衝動,興奮,這一刻,他明白了,眼前的這位少年是一位絕代的劍客,不似人間的劍客。
因此,他皺着眉頭,沉思這過去的種種,旋即,放下一切,大徹大悟,開懷大笑起來,胸膛之中的刀道猛烈的燃燒起來,似乎是要把他剩下的歲月都燃燒到這一刀之上,前方的大道,無比的清晰,觸手可及,卻又彷彿在天涯海角,遙不可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