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可怕的生命剝奪之力,從萬物的深處滌盪出來,生命荒禁充滿着一股來自於時空的神秘力量,一頭古老的年獸蟄伏在一座巨大的山峰之上,那碩大的犄角刻滿了密密麻麻的年亂,一圈圈,一輪輪,響徹着唯一,至高,不朽不滅,生命蔓延,以及最爲古老的時空低語,無數的光輝融合在一起,迸發出來的光輝,閃耀出來的力量絲絲氣息垂落,恐怖的歲月光輝滌盪,向着生命荒禁的邊緣地帶播散而去。
此刻,在這頭絕世僅有的恐怖年獸的面前,有一位恐怖的老者靜靜的坐在山石之上,微微閉着的眼眸,彷彿是在蘊養精神,蓄積銳氣似的,那額角的皺紋頗爲的陳舊,宛若老樹的樹皮充斥着一股荒涼的味道。
年獸並沒有理會這位老者,宛若這位老者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但是,那眼中偶爾閃過的恐怖兇芒,卻是實打實的落到這位老者的身軀之上,一刻也不移走,充斥着警惕的味道。
“玄虛大帝,你到底要幹什麼?難道你也是爲了我的兇獸魂魄而來嗎?若是如此,怕是要讓你失望了。”
活生生的人世間,人非聖賢,縱然身爲鎮壓天地乾坤的大帝級別的恐怖存在,面對着歲月的無情依舊有着一種難言的恐懼,特別是那種末日來臨,無法存活的感覺,無時無刻不在壓迫着他們的神經,而年獸的存在,不僅僅可以用來締造兇體根基,還可以用來增加壽元,年獸身軀之中的每一滴血,每一塊肉都是足以逆天的神藥,特別是那充斥着的歲月氣息,就算是對於這些大帝而言,都是了不得的增壽神物。
玄虛大帝並不是第一個來到這裡找到年獸的人,亦不是最後一個。
此刻,玄虛大帝凝重的望着面前的這頭年獸,耳畔思存着他的話語,也不說話,從腰間的葫蘆中飲了一口寒冰冷冽的酒水,體悟着那微微冰冷的味道,慢悠悠的說道:“我並非爲你而來,只是,等待一個故人罷了。”
“你難道要.....”
不知道存活了多少萬載的年獸聽到玄虛大帝的話語,整個身軀都是顫抖了三分,腦海中卻是浮現出來一個人的身影,這個人,乃是無數人追逐的目標,爲衆多大帝最爲好戰的存在,一身所戰鬥過的次數,就算是他自己都說記不清楚,號鬥戰大帝。
這樣一位恐怖的存在,將來到這裡,怕不是什麼好事情。
即便是已經猜到了玄虛大帝的打算,謀劃,年獸也是沒有驅趕他們,畢竟,晉升到大帝的恐怖存在,無不是一個時代的天驕,巨頭,天命所歸之人,那一舉一動所代表的無盡力了,無不是述說着他們那威懾九天的神威,這樣的人物,縱然他並不懼怕,可以一戰,卻也是不想無端招惹,給自己找麻煩。
年獸已經活了很久了,但是,他也怕死,亦是沒有活夠,而對於這諸多大帝而言亦是如此,似鬥戰大帝這般不顧生死,只爲酣暢淋漓爲之一戰的狂人,在衆多的大帝之中已經算得上是奇葩一朵了。
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無事的思想,年獸繼續沉睡在那裡,吞吐着浩瀚的宛若星河倒掛的磅礴歲月之水,仰望着這九天之外的虛空,不言不語。
..........
星空繁星點點,照耀這生命荒禁的萬物,點綴着無盡的星辰光輝,宛若一層層銀紗披在他們的身上,顯得格外的美麗。
江風站在一處山谷的十字路口,望着九天之上的星空,以天地四極,五行八卦定這諸天的方位,前行的位置,步步落下,腳踏着星辰北斗,選擇了左邊的山峰,攀升而上,翻騰了過去,進入到了一處狹長的谷底。
這處山谷之中,匆匆的河流靜靜的流淌而過,草木蔥鬱的野蠻生長在小河的兩旁,此刻的小河旁邊已經有三十幾人先一步而到,他們點燃了篝火,相互交談,哼起古老而莫名的調子,各個魁偉挺拔,身穿着粗布麻衣,一臉的疲憊不堪,躺在地上,或是靠在砍伐下來的樹木上,眼神中偶爾閃動着慶幸,劫後餘生的神色,好似剛剛經歷了長途跋涉的生死考驗。
江風望着這些人的裝扮,微微一愣,思忖的說道:“採藥人嗎?”
坐在山谷中休息的三十幾人,看着突然出現的江風,那緊繃的神經,手中緊握的刀刃,微微鬆了一分,其中一個頗爲憨厚的漢子,望着江風那穿戴着的“華麗”服飾,小心謹慎的詢問道:“小兄弟,你也是來這裡碰運氣的嗎?”
“嗯,算是吧!”
江風點了點頭,腦海中迴盪着這些採藥人的來歷,以及種種需要注意的地方,自顧自的走了過去,待在一個角落,閉目修煉,等待着大日初生,進入到自己的目的地。
這三十幾人皆是來自於這靠近生命荒禁的普通人,他們乃是那些大宗門,大勢力的“投資對象”,對於這些大宗門,大勢力而言,這生命荒禁無疑是死亡之地,常年以來,爲了在這片生命禁區尋找那些可以提升壽元的天地靈藥,不知道多少優秀的宗門弟子隕落在這裡,這其中甚至還有那些宗門的未來,宗門的真正根基,恐怖的核心弟子,真傳弟子,而與之相比的回報卻是不足以彌補這樣的損失。
因此,他們在血淚的教訓之下,摸索出來了一套行之有效的可行方法,誘惑這些人替他們去死,去奪取神物。
在這些生命禁區之中,修爲越是強大,受到的壓制越大,生命流逝的速度越快,而那些修爲弱小的螻蟻,反而沒有那麼嚴重,或者說是不怎麼明顯。
於是“採藥人”就這樣誕生了。
這些步入到這裡的“採藥人”,早已經做好了死的覺悟,做好了面對那無時無刻都會出現的痛苦,絕望和死亡的準備。
夜空高懸,這樣的折磨,比之那所謂的九死一生,不知道要嚴重到那裡去了的,那等冒着足以讓他們全軍覆沒的恐怖,懷着有多少死多少的膽寒艱難前行的衆人,就算是在現在這等時候,都是無時無刻不在保持着警惕,壓迫着緊繃精神,此刻,無人能夠自信,一股股充斥着無盡恐懼與絕望的念頭縈繞在心頭,盤旋在他們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