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分鐘的採訪,兩個人就“努力”和“辛苦”說了近三十分鐘。
周蜻寧知道簡墨棋這些話有真有假,大部分其實都誇張了一些,但縱然誇張那也是真的辛苦。
“那不知道簡老師對自己這一路走來有什麼評價呢?”
簡墨棋沉默了一下,對着鏡頭略有些酸澀的笑了笑:“其實一路走來,收穫很多的讚美,也收穫很多的批評,我相信我的努力總有一天能讓大家看到。”
隨後她深吸一口氣:“最近網上對我有很多的質疑和抹黑,其實……”
簡墨棋說着欲言又止了一下,隨後立刻又岔開話題,似乎其中有很多不爲人知的內幕。
“我只能說,我但求問心無愧吧。”
周蜻寧聽她說完後也默契的不再詢問這件事,只是緊接着問起了這次採訪的重頭戲:“簡老師在我們這些人心裡有很不一樣的一個地位,您陪伴着我們度過了我們的青春歲月,或者年齡稍微大一點的讀者朋友是看您的小說,來追憶自己以前的那些無雙年華。但是最近我們可以看到,有很多關於您新書的首日銷量……”
周蜻寧比了個手勢,很委婉的說:“不是很盡如人意的一些消息,尤其是跟您同類型,幾乎同時上架的有一本網絡小說,首銷竟然很高,這也引起了很多網友對網絡小說和傳統文學的一些探討。那麼我想問,在您的心中,網絡小說跟傳統文學它的共同點是什麼?不同點又是什麼呢?”
聽見這個問題,簡墨棋知道戲肉要來了。
她喝了口咖啡,端莊又溫婉的笑了笑:“其實在出這件事之前,我有看過一些網絡小說,說真的我……沒有太看下去,因爲我可能是不太適應這種……這種形式的文學吧。很多書迷朋友可能一直都在好奇,我這兩年爲什麼沒有寫出書,我這兩年在幹什麼。”
說着簡墨棋回憶道:“其實我這兩年一直在構思我下一本書在寫什麼,我寫大綱寫了滿滿兩個筆記本,就是有一點瑕疵我就要推翻再重寫,有一點不順暢我要推翻重寫。”
簡墨棋笑了一下:“剛纔主持人留了個懸念,說我們現在這個地方是哪兒,這個地方是我的一個專業的寫作咖啡廳,四周都很安靜,很利於寫作。這兩年我基本就在這兒,每天都在寫,要是哪天我能寫一千個字,那說明那天我狀態很好,大部分的時候我連五百個字都寫不到。因爲真的是一直在斟酌,劇情啊,用詞啊,語句啊什麼的。我看現在很多網文作家,好像很多每天能寫一萬多個字?”
周蜻寧接話道:“對。”
“我聽到這個消息我是很震驚的,真的。”簡墨棋嘆了口氣:“就在前天的時候,我在微博上看到有人說網絡作家不比傳統文學作家差,其實我是覺得,文學是千錘百煉的東西,千錘百煉的才叫文學。網絡小說的話離文學這個範疇還是比較遠。”
“您的意思是說您覺得網絡小說並不能稱爲文學,是這個樣子嗎?”周蜻寧緊接着問。
簡墨棋模棱兩可的回答:“只能說網絡小說在我眼中並不屬於‘文學’這一個範疇。”
“那在節目的最後,我能不能問您一個問題?”
“可以。”
周蜻寧思索一下,很尊敬的問道:“現在網上很多人把您的新書和那本網絡小說放在一起來比較,甚至將您和那本書的首銷稱爲‘網絡文學與傳統文學的戰爭’,在首銷不是很理想的情況下,您有什麼想跟我們的觀衆朋友們說的嗎?”
簡墨棋皺了下眉,很快卻又恢復了自己端莊的形象:“把‘首銷’這種用錢決定的事情來當做文學的評判標準,我覺得這個是對文學的一種侮辱。文學不能用市場來決定。而且我從來沒覺得自己在打一場戰鬥,我只是想堅持自己的文學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