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友誼

酒吧客房較少,阿蘭與沙麗同住一屋,沙麗出生平苦,與魔法公會所盛行的攀逐富貴的氛圍格格不入,很少有知心朋友,阿蘭平易近人的笑容,使他們很容易的就成爲了朋友,交談的很開心。

“跟你一起的那個少年,是你什麼人?”阿蘭無意的提起奧裡德斯。

沙麗坦率的將奧裡德斯一切告之,包括童年很可笑的糗事,阿蘭講的很少,更多的時間,面帶微笑聽着,聆聽是一種美德,聽到傷痛的地方陪着沙麗皺下憂傷的秀眉,搞笑的地方,手掩紅脣,發出歡快的笑聲。

沙麗喜歡這種氛圍,感覺阿蘭所做的一切都透露着優雅,潛意識的,不知不覺的將所有心事吐之爲快,包括受到黛瑞絲公主的欺侮,男人受到挫折願意嚥到肚子,真到它爛掉,而女人總想將不快傾訴出去,講出去心裡就好過了一些。

“等我見到了她,一定替你教訓她。”

沙麗心中升起驚喜之情,有點熱淚盈眶,同仇敵愾的同情更令人激動,朋友貴在知心,信任與感情找到了方向。

第二天清晨,沙麗很想呼吸新鮮空氣,就將奧裡德斯和索羅喚醒,一起到附近山林玩耍,拉冬與索羅昨天都喝醉了,拉冬耷拉着腦袋由索羅抱着,下樓的時候,索羅左腳踩右腳,重重的摔倒,差點將拉冬壓扁,拉冬皮粗肉厚承受得住,但是樓梯卻在索羅龐大的身軀下產生裂痕。

木製樓梯吱吱作響,痕跡似珠絲般伸到每個角落,並沒有立即崩塌,一枚拇指大的堅果從一位客人手裡不慎掉落,咕咚咚,輕輕的從遙遠的酒吧裡面,滾向了樓梯,所有的人眼睛都盯着那枚堅果,希望它會在樓梯前面停下,樓梯已經岌岌可危,只要再加上一點重量,一定會塌的。

莫名三人走在最後,面對佈滿裂痕的樓梯舉足不前,一腳將滾動的堅果踩在了腳下,衆人都鬆了口氣,但是莫名用的勁稍大了一些,堅果核自中間倏地擠脫而出,強勁的射在了樓梯上,轟,樓梯四分五裂,索羅已經走到了門口,無奈的聳聳肩,幸災樂禍的向奧裡德斯解釋:“這可不是我弄壞的,你看,我離樓梯那麼遠。”

莫名三人只好從二樓跳下來,從容的跟上了奧裡德斯,樓上其他的客人他們可沒有莫名那樣的身手,只能呆在樓上,抱怨着。

沙麗踏着晨霧在山林中採擷着花露,呼吸着新鮮空氣,太陽從地平線下跳出,溫暖的光芒驅走清晨的寒冷,森林中傳來鳥兒輕快的啼叫,忽然一聲地動山搖的吼聲,震得羣鳥亂飛,晶瑩的露珠從弧型樹葉上滑落,沒入泥土。

“什麼東西?”一股強烈的火熱氣浪,撲面而來,一道龐大的身影從氣浪中閃過,正是昨天在樹林內看到的魔獸。

“怎麼還有一隻?”

索羅最爲興奮,本以爲能夠捉只怪獸玩,沒想到已經被人殺死,這次可不能讓它跑了,撒腿向魔獸衝去,莫名三人對魔獸視而不見,他們任務是保護好奧裡德斯的安全,可不想讓一頭怪獸當他們的主人。

索羅的出現令魔獸反感,警覺的瞪起銅鈴般的眼睛,巨大的獠牙滴着血跡,似乎剛吃過什麼東西,它的額頭尖角上也滴着血跡,看來它是先用角將動物頂死,再吃了它們。

索羅可不怕它,還擔心它逃了,大聲呼喊:“大水牛,快來跟我玩玩。”索羅看來,魔獸只是長了一隻角的大水牛而已,索羅小時候就喜歡跟水牛玩。

魔獸鼻子打着呼哧,低頭向索羅衝去,四腳如風,排山倒海衝來,想將索羅象綿羊一樣挑起來摔死,索羅樂壞了,最近體內那股氣不斷的膨脹,渾身骨頭髮癢,很想與什麼東西好好打一架,終於找到了機會,一邊拳着袖子,一邊摩拳擦掌,對着魔獸的尖角狠狠的抓去,這隻魔獸在森林裡橫行,一般動物或人類見到它只有逃跑的份兒,從沒想過有人會捉它的犄角。

夾着強大的衝擊力的魔獸,被索羅一巴掌捉住了犄角,索羅身子搖了搖,隨即就穩住了身子,面孔微紅,硬扎馬步,雙臂青筋暴起,將魔獸掀倒在地,魔獸也沒想到遇到了個大力士,尾巴似長鞭一樣甩起,啪打在索羅的頭上,索羅只將力氣用於雙臂,沒有保護頭部,魔獸的尾巴的力量異常強大,巨人鬥氣只能抵擋小部分,重重的力量將索羅推向一邊,將一顆大樹撞歪了,魔獸的動作快的出奇,四腳一曲就從地上站起,低頭再次衝向索羅,索羅還沒從地上爬起來,眼看要頂在了身上。

嗖,數枝長箭穿過茂密的樹葉,追風趕月的射向了魔獸,天空鷹啼清澈悅耳,原來是擁兵團的騎士們到了,他們被魔獸的吼聲吸引而來,張開了圍捕的大網,老伊萬飛出了小伊萬,監視着附近樹林內的動靜,格魯與艾略特都射出一箭,直取魔獸,艾略特知道魔獸厲害,一開始就用上了精靈神弓,安德烈與克朵兒從兩翼悄悄前進,防止魔獸逃跑,魔法師維克多舉起魔法杖,給與一定魔法防禦,羅哈德挺起長槍,繞過樹林的阻礙,衝向魔獸。

魔獸非常聰明,感應力超過了人類,知道四周佈滿強大的敵人,它並沒有放在心上,但是遠處還有幾股令它反感的氣息,並不是人類的氣息令它畏懼,正是莫名三人的氣息,魔獸放棄了索羅掉頭,鑽向森林深處,索羅卻不放過它,伸手拽住了它的尾巴,強大撕扯力令魔獸痛

苦難忍,暴發出怒吼,後蹄擡起,雙蹄猛蹬,踢向索羅,可憐索羅力氣是大,動作卻比不上魔獸,被踢在胸部,衆騎士心道,這下傻小子肯定要完了,一蹬之力,排山倒海,就算有盔甲護身,也難保命,索羅象個皮球一樣,滾進了草地中,對魔獸的狡猾非常憤怒,再加上胸口疼痛,臉都變了型,騎士們還以爲是被踢壞了臉。

索羅跳起來,拼命的追身逃竄的野獸,嘴裡還大罵着:“大水牛,你死定了,我要拆了你的牛角。”索羅還是將魔獸認作是小時候玩的水牛了,衆騎士瞠目結舌,傻小子皮真厚呀。

魔獸跑向古朵兒那邊,古朵兒只覺得一團勁風包裹着塵土迎面撲來,來不及我多想,將雙刀對着那團塵土拋射過去,只聽見叮噹,就象砸在鐵皮上一般,雙刀被彈回,古朵兒抱頭就滾,雙刀擦着頭皮飛過,將頭髮削下一層,成了禿頂,古朵兒平時視毛髮如生命,氣得暴跳如雷,剛站穩卻被後面跟來的索羅撞倒,撞得眼冒金星,鼻血直流。

魔獸突破了包圍,逃入了森林,剛纔一番攻擊只有精靈神箭造成了傷害,一箭射中了魔獸的背部,但是入箭不深,似乎只是皮外傷,只流了一點鮮血,就從魔獸背上脫落,艾略特撿起來細瞧,只有箭尖部分有絲血跡,驚訝什麼魔獸,真是銅皮鐵骨,就連龍皮都沒有它硬。

在森林裡,騎士們展不開手腳,太多樹木阻擋了馬匹,越向裡,叢林越茂密,只能下馬,手持長劍搜索,遠處傳來索羅叫罵聲,騎士無奈,傻小子不僅能捱打,跑得也比別人快,索羅個子大,跨一步超過別人跨兩步,當然跑得比別人快。

一道白色人影自樹葉間閃過,奧裡德斯看得清楚,正是少女阿蘭,簡扎長髮,手中長劍在陽光寒芒閃爍,素衣迎幾飄搖,足尖在樹枝頭一點,人就象鳥兒一樣彈得極遠,在樹林間迅速穿梭,很快的來到眼前,“它就交給我了,沙麗你小心點。”

沙麗欣喜的點點頭,朋友的話象暖流在全身流動,阿蘭對着奧裡德斯嫣然一笑,然後迅速的追向魔獸,奧裡德斯被笑得心中不安,這丫頭怎麼笑得這麼詭異,阿蘭的武技如同加載了飄浮術與風之加速一樣,快的如浮光掠影,與殺手風的動作有相似之處,看起來比風更加優美。

騎士們仰首歡呼,“阿蘭小姐,加油,替我們追上魔獸。”看着阿蘭倩麗的行雲流水般的身影,艾略特眼神中愛慕之意更加濃厚。

阿蘭自樹頂之間飛躍,沒有樹木的阻擋,很快接近了逃跑的魔獸,發現還有個大塊頭索羅,索羅反成了追逐魔獸的最大障礙,索羅聽到頭頂有動靜,發現阿蘭婀娜多姿的縱躍的身影,開心的向阿蘭打招呼,“姐姐,你會飛啊。”

索羅注意力被阿蘭吸引,全然不顧腳下枝枝縱橫,被突出的樹枝絆倒,象堵牆一樣倒下,重重的撞在一株樹幹上,將大樹都撞歪了,吱吱,幾聲尖叫,幾隻松鼠從爆裂的樹洞裡竄出,氣憤的嘶咬索羅的衣服,阿蘭也受到影響,感覺索羅好笑,丹田氣息受阻,自樹頂跌下來,花容變色,但是阿蘭技高心細,腳尖在索羅肥胖的身軀上一點,再次躍上枝頭,越過索羅追向魔獸,索羅揉着被阿蘭的踩過的後背,臉色微紅,喃喃嘟囔着:“她的腳好涼啊。”

阿蘭已經看清魔獸的身影,手中長劍寒芒伸縮,做好凌空一刺的準備,正要下手,頭頂破空聲響起,一道身影電光火石間超過了阿蘭,少年女魔法師,火紅的長髮迎風飄灑,駕着掃帚,手中魔法棒閃爍着魔法水晶的光芒,輕叱:“火球。”不是別人正是火系中級法師,黛瑞絲公主。

火球咆哮着砸向了魔獸,正中後臀,強大魔法爆炸力將魔獸掀倒在地,粗大的樹木受到波急向外邊倒塌,將魔獸壓在樹幹下,阿蘭面色一寒,就要得手之際,居然被人搶了先,還是一個與她年紀相仿的女魔法師。

“公主,小心了,”空中又出現了幾道魔法師的身影,正是黛瑞絲公主的隨從朋友,她們操縱掃帚的速度比公主慢了許多。

魔獸被打的全身冒着青煙,再也沒能原先兇惡的模樣,象只受傷的綿羊蜷縮樹叢中,雙眼露出可憐的眼神,一付委屈的表情,如同犯了錯被責罰的孩子,因爲黛瑞絲公主的出現,衆人的目光都轉向了公主與阿蘭,感覺到兩個少女之間有着比人與魔獸還要澎湃的浪潮。

“你就是漢斯國的公主?”阿蘭的表情與她一直表現出來的溫文爾雅截然不同,就象水忽然氣化一般,所有包含的力量陡然間暴發出來,神情象冰一樣冷。

“你也認識本公主,你們都是什麼人?哦,原來是你們啊,沙麗,沒有了格雷,活的還是那麼自在,這個傢伙是叫奧裡德斯吧,長得也蠻帥的,和你還是很相佩的,小心哦,別讓別的漂亮女人再搶去哦。”黛瑞絲看見走近的騎士和奧裡德斯幾人,目光在奧裡德斯與沙麗身上游離不定,就象螞蟻聞到了蜜糖一樣,立刻充滿了興趣,開始冷嘲熱諷。

沙麗臉色緋紅,眼角閃爍着淚花,對方是個有着極高地位的公主,怎麼也跟三姑六婆一樣刻薄呢?我又能怎麼地辦呢,沙麗難過的表情,阿蘭全都看在眼裡,手中長劍一橫,打抱不平,“丫頭片子,真正的公主應該嫺良淑德,秀外慧中,哪會象你八婆,你肯定是假冒的,我今天一定取走你的一些

東西。”

阿蘭長劍在手中發出刺眼的光芒,迅速的刺向黛瑞絲公主,黛瑞絲早就有所防範,身邊冒起一團烈火,化成盾形,將聖光劍擋在盾牌之外,對着沙麗大嚷:“我早就料到你這個丫頭不會死心,果然請了幫手,你再惹我,我連你的傻男朋友都搶了去。”

阿蘭冷哼一聲,“假公主,你以爲你是美女,畫得跟妖精似的,誰看上你是眼瞎了。”

阿蘭的話令沙麗的憂鬱一掃而光,總算有人幫自己出氣了,撲哧笑出聲來,沙麗的嘲笑象針一樣刺進了黛瑞絲的心裡,臉騰得紅得象猴屁股,公主的尊容蕩然無存,象個悍婦,柳眉倒豎,咬牙切齒,發瘋似的向阿蘭砸着火球。

阿蘭的鬥氣與火系魔法有着相似的起源屬性,不能相互剋制,只會抵消攻擊力,眨眼之間,阿蘭刺了七八劍,黛瑞絲也放了火球等魔法,雙方鬥個半斤八兩,短時間很難分辨出勝負,她們眼神中都透射出蔑視與仇恨的目光,旁邊參觀的騎士們都後怕的摸摸脖子,心道兩丫頭都是花容月貌,看起來好看,卻都是扎手的尖刺,誰要娶了她們,萬一打起架來,還不把屋子都掀了。

阿蘭仗着武技精湛,而魔法更傾向於遠距離攻擊的特點,故意緊貼着黛瑞絲,魔法師最懼敵人近距離攻擊,阿蘭的策略無可非議,但對黛瑞絲絲毫不起作用。

“火劍。”黛瑞絲手中多了柄泛着火光的長劍,向阿蘭砍來,力道與速度都非平常武士望塵莫及,是將火元素凝聚在一起,阿蘭對人類的魔法並不陌生,將魔法與武技結合也不稀奇,黛瑞絲似乎有魔武雙修的樣子,又並非魔武雙修,有一定區別,魔武雙修是魔法與武技一起修煉,而黛瑞絲是借用武技的形式發揮着魔法的效用。

奧裡德斯看出,黛瑞絲的魔法比上次在圖書館自己交手精進許多,正是上次交手沒有佔到太多便宜,黛瑞絲丟了臉,特意請教一些老魔法師,學會了利用武技施展魔法的秘技,與阿蘭交手正好可以試驗新學的秘技,施展起來也特別賣力,一絲不苟。

阿蘭在熊熊燃燒的火焰面前一時無法適應,飄身而退,落在奧裡德斯身邊,黛瑞絲看見了奧裡德斯,眼中異色閃過,故意將一大團火焰射偏,飛向奧裡德斯,她並不知道,奧裡德斯現在失去了無名鬥氣,如同十歲孩童,手無縛雞之力,哪能躲得過魔法火焰。

奧裡德斯反應靈敏,感覺到黛瑞絲瞄了下自己,目光中包含着敵意,立即提防着黛瑞絲,只見她手指連彈,眼前火光刺眼,心裡大叫不好,縮頭躲閃,正撞在阿蘭的懷裡,只感覺觸手處軟軟的,圓圓的,沒等奧裡德斯驚呼,臉上捱了火辣辣的一巴掌,失去了鬥氣的奧裡德斯無法躲閃,就看見滿天金星,身後熱浪滔天,眼看就要被打成了夾心肉餅,幸虧莫名及時出腳相救,一腳踹在奧裡德斯肥大的屁股上,將他從二女的夾攻中踢出來,只是頭髮完全燒焦並泛着糊味。

“臭丫頭,你死定了,”阿蘭知道奧裡德斯是無意的,潔白之身遭受鹹豬手,吃了暗虧,又羞又氣,將氣全撒在了黛瑞絲身上,因爲黛瑞絲是公主所保留的殺招,就要施展開來,衆人都覺得臉上吹過一絲冷風,知道阿蘭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一大堆人本來是爲了追殺魔獸的,自己卻打打殺殺起來,魔獸甩甩尾巴正要逃走,卻替黛瑞絲公主頂了一劫,阿蘭嗔怒,人劍齊飛,一道白光,似天外飛鴻,又似流星趕月,將魔獸的咽喉割開,魔獸龐大身軀轟隆倒下,咽喉處鮮血狂噴,傷口與前幾天在樹林內那隻魔獸的傷口一模一樣,果然都是阿蘭殺的。

黛瑞絲見到阿蘭這招人劍合一的招式,心中緊張,額頭香汗淋漓,如果那招是射向自己的脖子,絕對沒辦法躲閃的,身爲公主,見過不少黃金騎士的劍技,卻從沒見過這樣的劍招,它已經超過了正常招式的範疇,近乎於一種魔法甚至比魔法還要精彩,它不需要咒語,完全是憑着心念意動。

騎士們都感到了驚訝,他們一路上都在揣摩,阿蘭是用什麼殺死那頭龐然大物的,那電光火石的一劍讓他們釋然,原來如此,疑惑剛解又增新愁,她是如何發劍的?人與劍居然可以合爲一體?到底殺死魔獸是劍還是人?騎士們都是武技高手,如果有人解劍邀戰,定會拔劍拼命,自信劍術超過任何人,但見過阿蘭一劍後,信心不知不覺的動搖了。

索羅沒有騎士們想得那麼多,見阿蘭殺了魔獸非常高興,童心大起,蹲在魔獸身邊,好奇的觀察魔獸的樣子,不時發出嫌棄憎惡的表情,拉冬被濃烈的血腥氣薰得暈了,從索羅肥胖的懷裡掙扎出來,跳到了莫名的肩膀上,尾巴都擱在了莫名的頭上,奧裡德斯奇怪莫名並不生氣,其實拉冬是冥界三巨頭的米諾斯坐騎,不僅不反感,還有種故友重逢的感覺,只是莫名和拉冬都不願表露出來。

“我們走吧。”黛瑞絲知道自己不是阿蘭的對手,自覺的離開,有個隨從想要替主子發下威風,張着嘴剛要出聲,被公主狠狠的瞪了一眼,嚇得想要說什麼都忘了。

阿蘭並不願與黛瑞絲爭強鬥狠,剛纔那一招已經奏效,除了索羅看不來,別人都知道黛瑞絲已經處了下風,沙麗握着阿蘭的手替好友高興。

“美女法師們,你們不把它擡走?豈不是白來一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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