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部深圳部門的調查員扮成記者到製作盜版光盤母盤的地點,是在龍崗的一間很普通的農民自建房裡,開始時還好,當調查員提到百度搜霸的時候,那些人臉色一變,開始追問調查員是從哪裡得的消息,對答的時候,沒有露什麼馬腳,但在出村的時候,卻被那些人追上來將人……"秦海桐深吸了口氣說,"去了兩名調查員,一死一重傷。"
於駿瞳孔一縮:"深圳警方怎麼說?"
"警方趕過去的時候,那些人已經帶着設備轉移走了,詢問當地的村民,說那些人全是湖北武昌過來的,現在已經在高速口設立了檢查站,在調查來往的車輛,"秦海桐擡起手瞧了眼手腕上的表說,"現在還不到12個小時。"
"重傷的人情況怎樣?"於駿問道。
"還在深圳市人民醫院裡,背上中了五刀,手腕上被砍了一刀,腹部還中了兩刀,"秦海桐嘆氣道,"傷了肺,情況不容樂觀。"
"讓深圳那裡盡全力搶救,"於駿霍然起身道,"我去給林伯伯打個電話。"
葉徵瞧着於駿走出休息室,想了想,也快步的跟着出去,他是去找還在打球的林子軒。
範成傑早就避嫌走開了,吳妤託着下巴坐在沙發上品着咖啡,遠處走過來個穿着Polo衫的中年男子,一臉驚豔的瞧了她眼,就輕咳一聲想坐下。
這時恰好於駿沉着臉從外頭進來,林子軒也是臉色陰沉至極。
"不需要直接找我爸,我給梓明打了個電話,他晚些再打電話過來,岑哥那裡也知會了聲,"林子軒說着纔看到那站在一旁的中年人,皺眉道,"你在這裡做什麼?找誰?"
那中年人一怔之後,忙說:"林先生,您忙,我這就走。"
林子軒的曝光率不算太高,但頭頂上掛着首富光環,做生意的沒幾個不認識他的。
岑哥是指林薄陽的秘書岑國棟,就深圳這擋子事來說,怎地都算得上是惡性案件了。
"早先是聽調查記者提起過,要揭黑幕的時候的種種困難,央視也有播報,拿着央視的記者證被打的也不在少數,但膽敢重傷殺人的,還從未有過,"於駿沉着臉說,"這次要不依法將這些人都給抓住,打消這些人的氣焰,這還有沒有王法。"
林子軒將白手套脫掉說:"你也是,在做這種調查前,也不安排保衛科的人裝成便衣在遠處保護着,養着保衛科那樣多的人,也是白養的了?"
謝青和秦海桐都在這裡呢,一個是保衛科的頭頭,一個是商業調查部的頭頭,這兩人聽得頭皮發麻,一聲不吭的低着頭。
"情況考慮得不周全,阿妤,你給羽婷打個電話吧,讓公關部先擬一篇新聞稿,就說百度聯合盜版商源頭,在盜版軟件上安裝百度搜霸這種流氓軟件,然後雷霆在線某報記者在調查過程中遭到違法份子暴力阻擊,一死一傷,百度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林子軒皺眉道:"現在你還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百度跟那母盤的供應商有關係,就發出這樣的新聞稿有些不妥吧?"
"先要在氣勢上壓過他,"於駿淡淡的道,"這種事不是誰對誰錯就算了的,就算是法院最後判雷霆在線侵犯名譽罪,也是無關緊要,誰先說話,誰就佔上風。"
那後來的人,基本上是有理也說不清的了。
"海桐,你按照最高賠償標準去給死者家屬送一筆錢,唔,讓洛媛陪你去。"
商業調查部的員工都掛着雷霆在線下面一家小報的記者的頭銜,有的時候連家裡都不清楚他們到底是在西嶺還是在雷霆,這次因工死亡的調查員也是一樣。
"我清楚。"秦海桐點頭說。
那名員工家裡是佛山的,還要去嶺東一趟才行。
"讓旗下所有的媒體做一系列聲討流氓軟件的專題,特別點出百度搜霸,其它的,略微提一提就好,"於駿繼續說,"讓梅顧問準備一些材料,關於百度搜霸給風雲、雲電帶來的損失,準備在京城起訴。"
林子軒瞧着於駿沉穩的佈局圍剿百度,流露出讚許的目光。
這時就聽到吳妤的手機響了,她起身到一旁接電話,於駿瞅了眼她那極端誘人的臀部線條,抿了抿嘴說:"這件事就算跟百度沒關係,這髒水也往它身上給灑定了。"
於駿的邏輯是,要是百度不做出這種事,他自然不會讓秦海桐安排人去調查,既然不調查,那自然就不會死人。
"是岑哥的短信,"林子軒指着手機說,"’龍崗那一帶都是製假窩點,藉着這一次的機會全都端了,犯案人員還在逃’,看來不止是做母盤,還有什麼假酒假藥的,我估莫着那村裡住着的人也怕你的調查員進去看,或者是他們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才被人追出來……"
"倒是讓岑哥借這機會,清理了一個造假窩點,話又說回來,那龍崗的人能不知道那裡是造假窩點?這當地的警察平時睜隻眼閉隻眼,現在出了事,就該歸那砍死人的人承擔?"於駿皺着眉掏出煙來,看到吳妤還在打電話,就搖頭將煙點燃。
林子軒看於駿有擴大打擊面的意圖,趕緊阻止:"全國都一樣,這種外鄉人抓住也就是遣返,過不得幾天又跑回來,打了一撮,還有一撮,這都是政策的原因。"
違法成本低,那自然是個個都相要鑽空子,這事於駿清楚,他就是順不下這口氣。
"算了,也不提了,"於駿打了個哈欠說,"等把人抓到,海桐,讓人問問看,跟百度有沒有瓜葛。"
"是。"秦海桐答道。
"阿妤,咱們先回吧。"於駿衝還在打着電話的吳妤招手,轉頭又對葉徵說,"老範這件事也要上上心,這回要是縱容了,下回曲敏再搞出什麼東西來也說不定。"
"嗯。"葉徵笑笑點頭。
"跟誰打這麼久電話?"於駿摟着吳妤往外走。
"是小芹,她說她瞧上了個上海的富二代,那富二代對她不大理睬,跟我訴苦呢。"吳妤靠在他的肩上抿嘴笑着說。
"富二代?帶過來瞧瞧再說吧,"於駿輕笑道,"也不知是誰家的孩子。"
下午四點,於駿正在看着關於博客的頁面設計方案,秦海桐打電話過來說人抓到了。
"是在深廣高速一旁的菜地裡,那些人將設備和人分開走,設備是用廂型車走高速準備運到佛山,人是步行想要躲開警察趕到廣州再想辦法坐客車到佛山。"
秦海桐從紅岸出來就直接坐飛機去了廣州,現在他人就在佛山。
"兇器找到了嗎?"於駿衝博客項目組的人打個手勢,這幾個負責人全都走了出去,只剩下半倚在對面沙發上的衛菁,她那雙冷洌迷人的眼睛正盯着於駿。
"說是丟在半道上了,現在警察正帶着他們去找,一共有七名行兇者。"秦海桐咬牙道。
"等找到兇器了,你再給我打個電話。"於駿把電話掛斷後,瞧着衛菁笑道,"衛姐,你這樣看人,很容易讓人心動的,知道嗎?"
衛菁把眼神轉到一旁說:"羽婷已經召開了新聞發佈會,百度現在還是冷處理,你打算怎麼辦?要是沒有證明將那母盤製造商跟百度聯繫在一起的話……"
"放心吧,"於駿微笑道,"我不會做沒把握的事。"
衛菁靜靜的瞧着他的臉龐,看着他這樣的自信,好半天才說:"這個博客項目,你看是劃到雷霆在線下面,還是做一個獨立的站?"
"掛在雷霆下面做一個頻道來處理就好,"於駿撐着桌子滑動椅子站起身說,"其實在某種意義上說,博客算是簡單化的個人網站,是一種溝通平臺,算是一種社交類的集合吧,在對網站的商業上來說,沒有太大的用途,但對個人還是有宣傳的好處,先讓TVB的明星入駐,格爾曼唱片我再跟他聊聊再說,方案就選3號的,簡潔大方,不太花裡胡哨,後期可以放出些模板,讓用戶自己製作或是選擇都可以。大概就是這樣。"
"嗯,我去跟他們說一說。"衛菁拿着資料說,"海桐那裡有消息,也跟我說一聲。"
"知道。"於駿笑笑,替衛菁將門拉開。
深圳方面的消息再度傳來,就在趕往搜尋兇器的路上,那些人就將跟百度下面的一個代號爲"S"的小組有合作關係,S小組出錢讓他們在盜版光盤的母盤上打包加入強制安裝的百度搜霸。
每張母盤S小組會給予500塊錢,每月這間作坊要做出3000張母盤,光是這裡,就超過了150萬的收入。而大部分市面上的盜版光盤都是用這裡的母盤做出來的。
"岑哥,你看這新聞是由西嶺來發,還是嶺東……唔,清楚了,等嶺東的新聞發出後,西嶺再跟進就好了。"於駿握着電話,一臉訝異的瞧着在外面站着的丁芹和她身旁的小白臉,吳妤笑吟吟的站在一旁,"好,謝謝岑哥,嗯,好,好。"
"芹姐,不給我介紹一下嗎?"於駿微笑的擡擡手,連屁股都沒挪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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