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鑄鈞帶陶眉走的時候,任唐銘義百般解說,他都沒給老唐和於駿一丁點好臉色,而林子軒那傢伙只是抿着嘴在一旁嘿笑。陶眉還是像攤爛泥一樣的,全靠陶鑄鈞的助理幫忙。
"這不關我事,你笑吧,笑掉了牙就是這麼回事,鑄鈞哥要拆我的骨,我也認了。"於駿沒脾氣了,被陶鑄鈞逮個正着,而偏偏那陶眉還是在醉酒的狀態。
總不能拿冰水就往她頭上澆吧,這怎地說陶眉都還算是熟人,雖說她一向有些脾氣古怪。
"對了,這房間誰訂的?"於駿想起這回事來,陶眉不該是獨自一人來這裡的,她有一堆那四五個長得都比她好的同學,她也經常請她們來酒吧、KTV裡消費。
"是個姓徐的,報陶眉的名字。"唐銘義早就打聽好了。
徐翔?這就有意思了,於駿摸着下巴問那站在一旁早就看得目瞪口呆的少爺:"來的時候有幾個人?"
這少爺得領着人進包廂,他剛纔說走開回來是去洗手間了。
而這麼長的時間都沒看到別的人過來,難道徐翔將陶眉撇在這兒了?
"有七八個人吧,就一個男的。"少爺說。
於駿估莫了一陣說:"我猜這大約是徐翔想要請陶眉和她那一干女同學啥的來這裡,報陶眉的名字是爲了方便訂包廂,把她灌醉扔在這裡,想那徐翔是要帶那些女同學是開房辦事了,過了一陣,還會回來,咱們就在這裡看好戲。"
林子軒聽於駿提過徐翔,唐銘義卻是滿頭霧水的示意少爺將門關上,讓他還是站在這裡,跟在於駿、林子軒的身後進了對面的包廂。
"你就不想跟老陶解釋?"林子軒開了瓶紅酒,笑問道。
"我剛就解釋了,他在氣頭上聽不進去又能怎樣,"於駿沒好氣的說,"等他氣消了再說吧,橫豎我又沒瞎眼,我能瞧上陶眉這胸沒胸,屁股沒屁股,脾氣還怪,臉也長得稀鬆平常的?"
林子軒和唐銘義笑了一陣後,林子軒說:"你不是帶着阿嫵回樓上去了?"
"三叔一個電話將她叫走了,"於駿嘆氣道,"我也不能忤逆三叔的意思不是嗎?"
"你就直接跟三叔說不就好了?"林子軒促狹的說,"到時我看你這臉還有沒有地方擱。"
於駿哀聲嘆氣的喝着酒,看唐銘義也在偷笑,就繃着臉說:"老唐,你這酒吧也有一年多沒裝修了吧?外頭我走出電梯那煙差點都把我給嗆死了,再說,要是老就是一成不變的,客人看得也是氣悶,我給你張名片,你去找紐約的設計師,把這酒吧重新捯飭一遍,像我在特拉維夫的那間酒吧,才叫國際化。"
唐銘義愣了好半晌,才愣愣的點頭道:"我去看看。"
"你拿老唐開涮做什麼,"林子軒好笑道,"你想要出氣,喏,衝我來。"
於駿撓撓頭,把話題岔開說:"林爺爺明天的行程有安排了嗎?是回明陽老家看看還是去別的地方?"
林老今天在桃園小學也題了字,看得出老人家心情挺好。
雲電、科技城、桃園小學都去了,其它的地方也就是隨便走走。主要還是回老家,明陽的將軍村裡看看,說不定還要去市區的八路軍辦事處,也就是林老曾經戰鬥過的地方瞧一瞧。
"唔,打算是說先回將軍村老家,再去定興的老山界瞧瞧。"林子軒說。
老山界那是紅軍長征時走過的地方,也留下過林老的足跡,那裡現在還算是比較貧困,但已經逐步開發當地的紅色旅遊資源了。
"唐哥!"門被推開,少爺在門口輕聲的喊了句。
其實不用他喊,大家都看到了徐翔帶着兩個明顯的臉頰上帶着紅暈的女孩錯愕的站在門口,看着對面包廂裡空蕩蕩的房間。
那倆女孩都是雲科大金融學院的,說來是於駿的學妹,都是大二的,那臉上的紅暈也不知是酒精弄出來的,還是因爲在牀上打滾滾出來的。
"這裡的那個女孩呢?我朋友呢?"徐翔皺眉問門口的少爺,眼色的斜光還射向於駿這間包廂,但什麼都看不清,包廂裡的燈全都被唐銘義調暗了,只能看見三個菸頭在閃動着。
"她爸將她帶走了。"少爺說。
徐翔一怔之下臉上就浮出了驚喜的表情:"她爸?她爸來了?走了多少久了?"
那倆女孩神色就有些異樣,原來於駿以爲會是陶眉的同學,現在看來這倆女孩應該是徐翔的**纔對,看衣着,家裡還是有點兒的。
想來徐翔也是用甜言蜜語和豐富的學識讓這倆女孩認同他跟陶眉的關係,在象牙塔裡的女孩相對還是比較單純,特別纔是新世紀初,數女侍一夫的事,常有發生。
"走了有十來分鐘了吧……"
少爺才說到一半,徐翔就撇下兩個女孩,快步的往外跑去,想必是想追上陶鑄鈞,來個自我介紹,他跟陶眉廝混在一起,求的不就是這個嗎?
陶鑄鈞的財富在香港都是排上前十位的,少說也能讓一個男人少奮鬥數十年的啊。
"你就眼看着陶眉往這個火坑裡跳?"林子軒是何等角色,一眼就瞧出了徐翔的心思。
"跳火炕嘛,陶眉又不是沒跳過,"於駿抿了抿嘴,對唐銘義說:"你讓門口的保安將陶鑄鈞在宇豪的房間號告訴徐翔。"
"你想做什麼?"林子軒皺眉道。
"走吧,去宇豪做一場戲給鑄鈞哥看,也順便把我給洗乾淨了。"於駿起身將酒杯裡的紅酒一飲而盡笑道。
徐翔在得知了陶鑄鈞住在宇豪的總統套房後,這心情就像是三月的水面,春雨滴個不停,那水面哪裡會有安靜的時候。
只要能讓陶鑄鈞認可他同陶眉的關係,那就等於是拿到了一把通往上流社會的金鑰匙,哪還用在這雲科大裡受苦受累的教書,做老師,做教授,一輩子能賺多少?就算是剋扣一些課題經費,那錢對於陶家這種超級富豪來說那就是窮光蛋啊。
而要能攀上陶家這個高枝,那一輩子就不用愁了。
到那時,再揹着陶眉去找些漂亮女孩,那實在是太簡單的事了,就在對付女孩這件事上,徐翔有着充足的自信。
於駿駕着邁巴赫62載着林子軒先趕到了宇豪,站在大堂裡看着徐翔緊跟着坐出租車趕過來,兩人相視一笑,坐着電梯先上樓。
"子軒?"陶鑄鈞先看到林子軒的臉,頓時一怔,接着就看到於駿,他這臉色就有點不自然。
"鑄鈞哥,我真跟陶眉沒什麼,呃,這樣吧,你讓我倆先進來,等不了三分鐘你就知道了。"於駿擠着門縫走到門裡,林子軒笑着跟着進來。
陶眉還正穿着睡衣坐在客廳裡喝着醒酒茶,看到於駿,她臉頰就泛白了,想着於駿肯定要奚落自己兩句,誰知於駿衝她笑笑,就站在一旁,那門縫看不到的地方,跟林子軒瞧着大門。
陶鑄鈞將門合上,也不知這倆人在搞什麼鬼,正想開口,門又被敲響了。
"你找誰?"陶鑄鈞滿臉疑惑的瞧着看頭站着的文質彬彬的徐翔。
"我找陶眉,啊,對了,我是她的男友,您一定是她的父親陶先生吧,她跟我提了好幾次了。"徐翔恭敬的說。
陶鑄鈞的臉色微變,扭頭瞧向陶眉,她呢,則是一副扭捏的模樣,在父親的注目下,她起身快步的走到門口,扒着門柔聲說:"你怎麼來了?"
陶鑄鈞哪時聽過女兒這樣輕聲細語的說話,這男的倒八成就是他說的那樣,是陶眉的男友了。
"進來坐吧。"陶鑄鈞轉身就往客廳裡走去。
於駿和林子軒笑吟吟的小步跟在他身後。
"你剛纔去哪了?我起來的時候沒看到你和小清她們呢。"陶眉握着徐翔的手說。
"她們喝多了,我送她們回去了。"徐翔深情款款的說。
於駿嗤笑道:"你就胡吹大氣吧。"他轉頭對陶鑄鈞,"鑄鈞哥,你帶陶眉走後,我和子軒哥留在包廂裡坐了一陣,這徐翔帶着倆個女孩折返了過來。"
這不能說明什麼,徐翔臉上也掛着不屑的笑容。
"咚咚!"門再度被敲響,陶鑄鈞皺着眉對開門,來的卻是謝青,他手裡握着一大沓的打印紙。
"謝青,將這些東西給鑄鈞哥。"
陶鑄鈞只看了一陣那些打印紙上的內容,臉色就變了,這些都是從徐翔那本隱秘的記事本里複印下來的。
"你給我出去。"陶鑄鈞往外一指,說。
徐翔愣住了,他自是不曉得那些打印紙上寫的什麼,轉頭瞧向陶眉。
"爸,徐老師是……"
"你自己看一看。"陶鑄鈞將打印紙扔到陶眉的身上,低吼道。
陶眉撿起一張打印紙,恰好是寫着她的那張,只掃了幾行,頓時呆若木雞一般,失神的瞧向徐翔。
"我走。"徐翔陰狠的盯了於駿一眼,大步走向門外。
而這時於駿還來不及安慰陶氏父女兩句就接到了衛菁的電話:"你關於銀幕的計劃,下放到雷霆在線討論,結果是,拒不執行董事會的決議。"
……
兩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