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袁瀾已經讓他的女兒服下幾顆恢復氣血的神丹,慢慢他女兒的面色變得越發紅潤,氣息平穩,雖然還在暈迷之中,但任何人都能看出來,只要假以時日,她的氣息就會徹底穩定下來。
範雪離這手段幾乎是把她從鬼門關生生地救了回來。
這時,袁瀾內心滿是激躍,任誰看到女兒起死回生,那種興奮是難以言明的,如同在絕望的沙漠彈盡糧絕時裡遇到了綠洲,何等的欣喜若狂。
他轉過身,猛地慎重地向範雪離行禮鞠躬,這一禮行得畢恭畢敬,前所未有的隆重。
眼前這少年的見識、手法,幾乎歎爲觀止,讓他深深動容。他心下慚愧不已,一開始他還對範雪離漠然相對,結果範雪離卻肯幫自己,讓他感覺一陣陣羞愧,同時對範雪離越發感激。
“袁師不必多禮,你贈我元石,我治療你女兒,天經地義的事情。”範雪離微微一笑,將其扶起。
對方對其女兒極爲真摯,自己幫他也是無可厚非。
而範雪離此刻說話之間,整個人氣質顯得光風霽月,哪怕面容普通,卻也讓衆人更加膜拜,態度越發恭敬。
“對了,袁某還有一個問題,想要詢問大師,希望大師能解我疑惑。”袁瀾此刻忽然想到了什麼,面色變得極爲嚴肅,而後甚至讓旁邊的侍從在托盤上從一百顆上又加了二十顆陣法元石,一併遞給了範雪離。
這些陣法元石不大,比普通的鵪鶉蛋還要小一些,但裡面卻蘊藏着強大的能量,不僅代表着金錢,在關鍵時刻甚至有着保命的作用,甚至有時候一顆元石就等於性命,可謂有價無市。
而這一百二十顆陣法元石共代表着一百二十萬兩,在附近的地下黑市也堪稱巨大的財富,若是遇到急缺的時候,一顆陣法元石拍出兩萬兩白銀也不是沒可能。
範雪離接過這些玉盒,放在懷裡,對袁瀾說:“袁師請說,若我能解答,必知無不言。”
他並非陣法師,但卻已經掌握了太陰陣法,若是有這陣法原石,會發揮更強大的作用,日後有機會遇到這樣的陣法原石,一定要全力拿下,哪怕把所有的銀子都換成陣法原石也未嘗不可。
而對方加了二十個陣法原石,只怕這問題必不簡單。
“我女兒一直在我這山峰之中,幾乎沒有離開此地,怎麼會忽然被明器附體?有一就有二,不知道其原因,我寢食難安,還望大師賜教。”袁瀾認真地說着。
而他這麼一說,其他人也不由面色一變,原本以爲袁瀾女兒是去外面行走而被附體,卻沒有想到這女兒是在此地就出現問題,他們不由用氣息探查着周圍,可是卻沒有發生一絲冥界的氣息,不由帶着疑惑的眼神看着範雪離。
“我之前說過,給冥界的人燒紙錢,紙上帶着精氣,紙人變成殘渣,精氣就會留下,慢慢形成爲鬼奴。而若是駕馭不當的話,這鬼奴就會反噬而上,甚至把陰間的氣息反帶出來,從而形成附體。這間房間是你女兒的居所,但卻掛着白綾,而桌上還有她母親的靈位,只怕最近你女兒祭奠她母親的時候,出了一些差錯吧?”出乎衆人的意料,範雪離侃侃而談,而後指着那桌上的靈位道。
“原來是這樣。”袁瀾這才釋然,而後再一次對範雪離恭敬地說:“多謝大師解惑。”
他算是終於明白了真相,此刻越發佩服範雪離的眼力與見識,心下對範雪離再無疑惑,把範雪離認爲是高人大師了。
然後他看向女兒的眼神裡滿是後怕,又滿是慶幸。
而衆人也才恍然,他們知道祭奠儀式如果不正確,就會形成天大的錯漏,會造成反噬。
他們當下對範雪離更加恭敬不已,範雪離這般手段讓他們大開眼界,讓他們明白山外有山,僅僅是今日這次前來,他們就豐富了許多的術法知識。
術無止境,這是每個人都知道的,但普通的術法已經被他們研究得通爛,此刻聽到範雪離的這些指點,就好像破開迷霧一般,如何不欣喜?
甚至有不少人內心希望能與範雪離好好結交,從而能在範雪離口裡得知更多的知識。
便在這時,之前的那青衣少年忍不住說:“前輩,我家主對術法師求賢若渴,若是前輩今夜能去我家族,我等必然恭敬以待,若前輩有任何需求,我等必然全力以赴。”
他眼神裡滿是炙熱,範雪離的表現讓他震撼,甚至有某種東西從內心澎湃而出。
而這時,他手裡拿着一個“楊”字的令牌,遞給範雪離:“若是前輩答應了,這便是我家族的供奉令牌。”
他這“楊”字令牌一出,衆人皆都失色。
楊氏家族,在地下黑市附近赫赫有名,是術法大家,甚至其家族族長是上品術法師,修爲極爲深奧,楊家更是等閒人不得一見,而眼前這青衣少年能執有這令牌送人,只怕身份極不簡單,很有可能是楊家的繼承人!
若是能被楊家看重的話,未來必然前途無量。
周圍衆多術法師眼裡滿是炙熱。對於他們來說,他們在地下黑市裡朝不保夕,會時刻遇到危險,若是能有楊家這樣一尊大家族爲後盾,是他們夢寐以求的。這一刻,他們看向青衣少年的眼神,比看向範雪離還要炙熱,他們恨不得把範雪離取而代之。
不過想到範雪離剛纔的那些手段,他們就打了一個寒噤,只有像範雪離執掌這等術法,纔有資格成爲楊家的供奉。
而在衆人激動的這時,旁邊卻忽然傳來一聲冷嘲熱諷:“楊氏若是執意與我範府爲敵,那就別怪我會手下留情了。”赫然是那腥蚺蛇精冷冷地說着,目光裡滿是對範雪離的陰冷之意。
剛纔範雪離的這一系列表現,讓他感覺到範雪離的威脅程度大增,原本他只是想要把範雪離殺了,但範雪離的這般淵博見識,卻讓他心下大動,他已經準備找機會將範雪離擒拿下來,逼問範雪離的那些知識,甚至要讓範雪離把剛纔的那觀心鏡術法告訴他。
聽到這裡,衆人不由面上一怔,範府?難道是長山城的範府?
一時間衆人色變。要知道範府的武道神君範際飛名揚多年,數十年前持神通聖物所向無敵,在長山城被列爲第一人,而如今的修爲更是不知到了什麼地步,從範族一直蒸蒸日上的情況來看,就知道其地位越發鞏固,甚至傳聞當今的大夏國還封這範稷爲郡王,不知是真是假。、
原來這蛇精是範府之人。
而比起範府來,這楊氏就根本不算什麼了。
一時間,他們對範雪離剛纔的那種交好之心,一下子飛到天外去了,一時間都戰戰兢兢,想要自行溜走。
範府的事情,又豈是他們能插手的?而這少年固然強大,但面對範府時,只是滄海一粟,又怎麼能逃得出去?
只是此刻,那青衣少年卻毫不示弱地對腥蚺蛇精說:“楊氏與範府井水不犯河水,閣下爲一己私利,就以範府來當擋箭牌,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他目光堅定地看向範雪離,恭敬地說:“還望大師無論如何也要前去我府上,讓我向大師表示敬意。”
他此刻說話之間,聲音果斷,剛強有力,雖是女扮男裝,氣質竟是不比任何男子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