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範雪離與婉朗前往的瞬間,在東海懸空島的天空之島的一處廟宇裡,兩個人正負手凌空而立,天地之間在他們的氣息下,甚至變得暗淡。
這一處廟宇,乃是天空之島上,婉家先祖的廟宇,香火鼎盛,供奉着都是婉家先祖,許多甚至都已經是仙界中人,展示出恐怖的仙者王尊氣息,讓人肅然起敬。
這些先祖的雕像,閃爍着金色的光芒,硃紅色的琉璃瓦被外面的細雨不斷地敲擊着,甚至有着超脫凡人的仙氣。
這兩人之間,其中有一人,正是那婉羅敷。
此刻的她,臉上露出一絲怒意,猛地伸出那如同羊脂玉的手,衝擊而出,帶起了一天海潮,將眼前這人完全籠罩:“範際飛,你萬里追擊,跟着我進入上古戰場,難道就不怕死嗎?”
她身爲肉身十重巔峰,不知爲什麼,卻有些忌憚眼前此人。
在婉羅敷的面前此人,正是範雪離這一世的父親,範際飛,擁有神秘的修爲,身爲一個普通的家族族長,甚至就擁有肉身十重的境界,此刻,這範際飛淡淡一笑,說:“婉家與範家的祖盟,千年不變,你既然破壞了盟約,我身爲執法者,千里追蹤於你,有何錯過?”
這範際飛在婉羅敷面前,竟是氣息絲毫不弱,甚至自稱是執法者,竟與婉家有着祖盟!
這一刻,範際飛整個人長身而立,白衣如雪,甚至瞬間變得如同天神一般,身上無數的靈光閃爍着,竟像是擁有許多的法寶一般。
這時,婉羅敷冷冷地喝道:“我可沒見過這麼弱的執法者,竟不過只有肉身十重高階的能力,若不是看在祖盟的份上,只怕我一出手就可以將你滅殺!如今我聖祭會即將開啓,屆時會迎天下賓客,來聖祭天路的痕跡,你既然身爲範族的小千世界執法者,便知道顧全大局的道理,等探測到天路的所在,你我再進行生死決鬥!”
顯然,在聖祭會面前,婉羅敷並不想有絲毫閃失,畢竟眼前的範際飛雖然比她弱了一個境界,但身爲執法者,必然有強大的底牌手段,這便是她始終沒有殺範際飛的原因,如此可見聖祭會的重要性。
兩者的境界雖然相差一階,但卻如同天塹,範際飛想要勝,則是難如登天。
“探索天路的消息?我看事情沒這麼簡單!你這麼多年蓄積資源,突破了境界,原本是爲了聖道會,結果你在聖道會之前卻直接來了上古戰場,難道只是因爲那天路?”範際飛冷冷地說:“你究竟有什麼陰謀?”
很顯然,範際飛知道,其中必然有婉羅敷的天大陰謀在其中。否則若是在聖道會上,婉羅敷一舉成就萬聖齊鳴,甚至有可能直接得到仙氣,突破到仙境,感知到天路的存在!
這也是範際飛拼命追殺婉羅敷的緣故。
這一刻,範際飛手上一動,身上金丹九轉,凝出了一道手勢,竟引動天地的海濤,直接把婉羅敷剛纔的攻擊化成無形:“我範族淵源流長,有萬年之久,千年之間,更是太昊國千年的聖君之位!你婉族暗中幫助清夕女皇,你真當所有人都被你們矇在鼓裡不成?”
猛地,範際飛身上的金丹閃爍跳動,甚至帶着一股不甘、不屈之意。
千年前,範族出現了絕世天尊,得到了太昊國國君之位,掌握三千世界,可謂一世之主,地位顯赫,是範族的驕傲,然而卻被清夕女皇所破壞,所以範族與婉族的仇恨,已經十分深重。
只是因爲太古盟約,兩族之間,目前還保持着一線和平。
這一刻,婉羅敷忽然清冷一笑,整個人也施展出一道手勢,天地之間,一下子變得烈日照耀,所有一切都被她所掌握,同時她冷冷地說:“千年之間,你範族上位,不過是在衆遠古家族的夾縫之中,勉強上位而已,你真以爲你們範族就是世界之主了?遲早有一日,我婉家纔是世界之主!我婉家的十大仙祖,哪一個修爲不比你們的那所謂範族聖族族長強大?範際飛,既然你執迷不悟,我就將你鎮壓在此,看你能奈何我!”
說到這裡,婉羅敷的身體在閃爍着光芒,烈日之下,無數的海濤再一次席捲,無數的海洋精華滲透進她的身體,越來越強大,甚至有超越肉身十重巔峰的趨勢。
猛地,無數的海洋、烈日衝擊而下,加上整個祖廟的氣息,頓時將範際飛鎮壓其中,範際飛連連掙扎,卻根本無可奈何。
很顯然,在這祖廟之中,婉羅敷的力量有着強大的加成。
而後,婉羅敷冷笑着,身體飄飛而離去。
這一刻,範際飛立在其中,目光猛地寒光大閃。雖然說他現在無法破開眼前的束縛,但他的精神之力,甚至可以做到輕易地陽神出竅,若是全力而擊,必然能將這祖廟毀滅。
執法者,豈是那麼簡單的。
只是這時,範際飛卻沒有直接動手,反而盤膝而坐。
在剛纔與婉羅敷的交鋒裡,他已經感知到了婉羅敷的一些氣息變化,而這正是他的目的,知彼知己,最後纔能有機會以弱勝強,與敵人同歸於盡。
他已經有了一絲死志。
而同時,他的目光透過祖廟,看向遠處,感應到了一絲熟悉的血脈氣息--這氣息,極像那位小聖主範雪離,那位被他一直輕視着的兒子。
“不會是他的,在這時想要混入範族,根本不可能。大概是錯覺吧……”範際飛搖了搖頭,忽然發出一聲輕輕的嘆息:“雪離,你已經成長了。等到我們相見的一日,我將一切托盤說出,或許你會原諒我吧……”
祖廟的燈很暗,海洋潮溼之意卻越來越濃,彷彿天地之間一切被海洋包圍,而範際飛下定了這種決心後,不知怎麼,在想到範雪離時,他那內心的歉意,一直揮灑不去。
範雪離與婉朗身體如電,掠入了內城之中,正想要往頭頂的懸空島嶼而去,卻忽然發現,那種氣息猛地消失了,再也沒有任何一絲蹤跡,就好像從來不曾發生過。
一時間,範雪離甚至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他內心也閃爍出一絲疑惑:“那樣的熟悉氣息,究竟會是什麼人?”
只是他此刻無論動用如何的精神氣息,甚至都無法滲透進頭頂的島嶼之中。
“無論如何,得找機會進入天空的懸空之島。”範雪離暗暗有了這個念頭。
只有進入懸空之島,這才能知道這個島嶼的秘密,知道婉家之所以敢大肆宣揚聖祭會的底牌,甚至還能知道關於天路的消息。
而後,範雪離的心神平靜了下來,很快地與婉朗開始在內城裡行走。
而婉朗同樣對之前的那消息心存疑慮,但卻已經完全掩藏了起來,臉色變得平靜如常,同時還與範雪離介紹整個東海懸空島的建築與佈局。
此刻,哪怕是東海懸空島的下面島嶼城池,其繁華程度就已經遠遠超出了大夏國的皇城,周圍騰飛着許多的仙鶴,還有大部分人都是動用飛行之物來代步。
而此地能容納着的人,甚至就有數十萬人,大部分人的修爲境界都是不低,甚至都有武者五重之上。
“婉家實施的乃是功勳榜,有嚴密的功勳法統,只有不斷地完成任務,功勳才能增加,或者是替整個懸空島立下大功,或者是研究出新的功法等等。”婉朗介紹着:“功勳是在這裡生存的基礎,無論是飲食吃住都會消耗功勳。而這裡的功勳是無法贈送的。”
這一刻,範雪離不由感覺到,以功勳來代表貨幣,會讓整個婉族擁有更強的凝聚力,擁有外界無法取代的存在。只有對婉族做出貢獻,才能留在這裡,而貢獻越多,地位越高,這就代表着對婉族有着更強的歸屬之心。而且這種功勳還無法贈送,更是保證了嚴格性。
“當然,雖然無法贈送,但我通過功勳來購買一些寶物再贈送你倒是可行的,不過卻絕對不能被別人發現,否則一旦舉報,要扣大量的功勳點。”婉朗忽然傳音入密對範雪離說道,語氣裡有着一絲慎重。
範雪離點了點頭,卻是意有所指,問道:“不知師兄,那如何才能在短時間積累足夠的功勳點,從而有機會進入懸空島呢?”
既然功勳點不能共用,每個人所受到的待遇也就不一樣,而那懸空島更是婉族的核心所在,想要進入,自然需要極爲嚴苛的條件。
這時,婉朗卻是微微一笑,說:“對別人來說,或許很難,但對於師弟來說,不過只是舉手投足之事罷了。”說到這裡,他指着整個城池當中的城主府說:“只需要師弟通過婉族貴賓的試煉即可。”
婉族貴賓,乃是一種特殊的方式,是一些婉族高層中人推薦的朋友可以參與的試煉,一旦通過測驗,就擁有進入懸空島的資格。
而這種測驗,實際上就是用來探測對方的真實境界、以及探出對方是否擁有其他遠古家族的血脈。
若是其他遠古家族的血脈,自然便是奸細。
而且一旦成爲貴賓,會得到極爲隆重的待遇。
當下範雪離不由點了點頭,知道這貴賓的試煉,自己必須要順利通過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