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衆人面色大驚,更是想起了之前的傳聞,想到了範雪離甚至比太靈閣長老還強,以不可思議的手段,進入了太上長老所在的雲仙峰,難道因此而獲得了去羣仙會的資格?
幾乎同時,有弟子彷彿收到了什麼信息,脫口而出說:“是了,剛傳過來的飛雁令,這水俊浩已經拿到了我們羣仙會的第一,而且把我們的名次提到了第一名,下一次,我們甚至可以派出三名弟子前去參與這羣仙會了!”
這話一出,衆人全然譁然了!
同時他們看向範雪離的眼神,滿是炙熱與驚歎。
怪不得範雪離擁有這樣的自信,怪不得範雪離如此強大,怪不得甚至連安瑩都對範雪離誇目相看!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而此刻,那執法堂堂主不由面色大變,此刻的他,忽然涌起了一陣陣寒意,連忙把身體向後一側,從前面的位置避開,再也不敢有任何阻擋。
同時他內心悔得連腸子都青了,這回真的被那弟子給害死了,要是早知道範雪離得到了羣仙會第一,甚至有望成爲第二個神聖之子,他怎麼會再與範雪離作對?好在沒人注意到剛纔他的行爲……想到這裡,他的心這才微安。
只是這一刻,他剛一回頭,卻注意到那赤衣老者正是拿着冰冷的目光盯着他,他不由身體一涼,嘴角滿是苦澀--原來他的行爲早就被發現了……
“不!你們怎麼可以被這卑劣的人類所嚇住!你們是萬中無一的兇獸法相,每一尊都是經歷無數血戰,無數修煉,這才凝出來的人身,這才凝出來如此的狀態!這個卑劣的人類,不知用了什麼手段,蠱惑了這七色鸞鳥,但那又怎麼樣?難道面對強者,你們只能跪拜?難道面對強者,你們近千尊的法相,連一點抵抗之力都沒有?”此刻,這象蛇鳥歇斯底里地吼着:“哪怕死,又有何妨!”
而後,象蛇鳥那殘破的身體猛地飛掠到空中,而後以驚人的速度燃燒起來,赫然化成了無邊的力量,蔓延出去!
它赫然動用心頭血的力量,在燃燒着自己,要與七色鸞鳥同歸於盡!
而同時,象蛇鳥厲聲喝道:“人類,我們與你們勢不兩立!數個月前,我們便故意商量着被捕捉,從而藏在你們身邊,而等到最佳時機便進行逆轉,將你們徹底屠殺!今日,你們死亡的命運,從一開始就已經註定!所以,如今沒有人能救得了你們!”
只一下,彷彿有着無數的死亡冤魂,飛掠在天地之中,猛地席捲而出,帶着無盡的怨氣,甚至一下子就把眼前的七色鸞鳥給封住!
顯然,這些兇獸法相的目的,可不只是眼前這麼一個範雪離!
只一下,周圍的那些人,見了不由心頭大寒,甚至瞬間涌起了逃跑的念頭!
然而此刻,那恐怖的冤魂之氣,甚至瀰漫而出,席捲周圍數裡,竟是把一些人震懾在當場,在他們忽然失去了控制一般,無法移動!
整個賭鬥場,瞬間混亂一片!
而見到這樣空亂的場景,象蛇鳥有着說不出的得意:“人類,你們原本就是一團散沙,一團廢物,你們根本不是我們的敵手!”
因爲它此刻的話,周圍那些兇獸法相更是恢復了無比的鬥志,尤其是見到七色鸞鳥被瞬間鎮壓住,更是涌起了說不定的炙熱與快意,而後它們猛地向範雪離撲去。
把範雪離誅殺後,再破開整個競技場,把在場的人類全部屠殺,再乘對方混亂之時,進入至陽之地,把那些女僕什麼都掠奪走,再從容遠去,這正是它們的計劃!
只要一成功,相信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日後它們這些兇獸法相甚至就可以自成一國,讓人類震懾了!
到時候,它們要把這些人類,當成豬、牛、馬來駕馭!
想到這裡,這是何等的快哉!
所以此刻,它們看向範雪離的眼神,彷彿如同看向美妙的食物一般!
這時,它們原本以爲眼前的這人類,失去了七色鸞鳥的幫忙,必然已經是絕望至極,根本無從抵抗,可是它們卻忽然聽到範雪離淡淡的聲音:“兇獸法相,是從兇獸的心頭血凝聚而出,原本乃是魂魄之體,無所謂味覺嗅覺,你們吞噬食物,只是一種慾望,而非本能。說到底,你們根本不需要食物!”
而後,範雪離的語氣猛地變得冰冷:“人類駕馭你們,借你們爲兵刃,同時也盡力滿足你們的要求,是相輔相成的關係!而今日,你們受到蠱惑,難道不捫心自問看看,你們這樣做,與人類作對的意義何在?就爲了原本就沒必要的食物嗎?”
聽到這裡,衆兇獸法相忽然都怔住了!
它們心神都爲之一窒!
它們向範雪離衝擊的速度很快,甚至只有一息不到的時間,然而範雪離的這些話,卻彷彿凝成精神力量,在半息之內,就滲透進它們的身體裡,讓它們的精神忍不住冰凍了一般!
它們瞬間也露出了茫然的表情來--是啊,它們並不需要食物,那爲什麼它們要因爲食物,與人類決裂到此?
“該死的!”此刻,那凝聚在空中還沒散開着的象蛇鳥法相,還殘存着最後一口氣,此刻見到這些兇獸法相的信念似乎就要瞬間崩潰,不由勃然大怒,怒吼着說:“死在人類手裡那麼多的兇獸法相,何等無辜!人類蠱惑你們,無所不用其極,你們爲什麼還要去相信它們,而不相信我?我可是你們的同類啊!”
只一下,它彷彿燃燒盡了最後一點力量,將無數的死亡之氣,瀰漫了滿天鮮血,猛地向範雪離衝來。
厲嘯、死亡、冰冷、絕望。
無數恐怖的力量衝擊而出,竟是把那些死去的法相的殘魂也凝聚而成,充滿了無數的負面情緒,使得所有的兇獸,幾乎瞬間完全失去了理智!
一時間,見到這樣,甚至連內競技場上的那赤衣老者,也猛地面色大變,失聲地說:“不好!這是逆法相門的手段!沒有想到,它們死灰復燃,居然還擁有借用這些法相殘魂的力量!”
這話一出,周圍衆人全部失神。
逆法相門!
數百年前,逆法相門,便是一處中仙門,與法相閣實力相當,幾乎是世敵。而逆法相門的手段,便是有一種特殊的精神蠱惑手段,使得這些法相產生對人類的怨恨之意,從而不斷以星火燎原之勢,蠱惑着對人類的仇恨與戰鬥。
在這樣的情況下,這逆法相門吸取這些法相死後所產生的怨恨,越來越強大,幾乎要橫掃所有的中仙門。
最後被一尊大仙門所發覺,以雷霆之勢瞬間擊殺。
所有人都以爲這逆法相門已經徹底失去了傳承,卻沒有想到,今日竟是有死灰復燃的痕跡!
而這時,衆人更是面色慘然。
想到當年那逆法相門強大之力,他們就忍不住一陣陣顫抖,甚至此刻只想着奪路而走!
而此刻,面對着這種血腥般的怨恨之氣,看着連那七色鸞鳥都無法動彈的身影,範雪離冷喝一聲,說:“兇獸法相爲了強大,同樣無所不用其極,尤其是經常動用不公平的契約,強行吞噬人類的精血,難道還少嗎?你們還敢說你們是無辜的?”
而後,隨着範雪離的聲音,一尊魔神般的力量,猛地閃爍在範雪離的身後,越來越膨脹,越來越強大,而後竟是化成了百丈高的存在,猛地俯瞰周圍的一切!
這力量,赫然是玄龜法相!
四神獸之一,範雪離的龜息術所凝聚出來的遠古法相!
只瞬間,這一尊玄龜法相以一種更強的力量,猛地一吸,赫然將那些血腥般的怨恨之氣,一吸而空!
那怨恨之氣原本有着數百丈方圓之大,可是玄龜吸收之力,竟一點也不慢,僅僅十息,竟已經把這些血腥般的怨恨之氣,全部吸收一空!
之前那象蛇鳥的法相殘魂,絕望地嘶叫一聲,而後有一尊人類的身體從其法相殘魂裡掠出,猛地向遠處掠去。
這人,全身血紅色,赫然是數百年前,逆法相門中人的打扮!
只是此人的速度再快,也敵不過玄龜的速度,只一下,此人就直接被玄龜的力量鎮壓,被那金黃色的龜殼重重一擊,直接化成無數的肉塊,靈肉皆亡,慘死當場!
而後,範雪離整個人凌空而起,那玄龜就飄浮在他的頭上,兩者彼此協調,彷彿平等共處一般,然後一起散發出強大的力量,震懾着周圍的一切。
然後範雪離淡淡地對兇獸法相說:“你們所謂的王,只是一個卑劣的人類僞裝的,難道你們還不覺悟吧?”
語氣雖淡,但卻有一種橫掃諸空的霸道之意,高懸於天,深深地映入在每個兇獸法相的心中,哪怕數年都無法忘記!
它們以爲的王,竟是其他人類所化,想要蠱惑它們!
一時間,它們茫然失措,不知何去何從。
但此刻,它們看到了那恐怖着的七色鸞鳥,對眼前的人類俯首,看到了遠古法相,竟與範雪離平等相處,這一刻,它們的心顫慄起來,對眼前人類,產生了一種深深的敬畏!
所以僅僅在遲疑了一息後,它們全部悉數跪下,拜在範雪離面前,連動也不敢動了。
它們的信念已經被破碎,而此刻,它們唯一能相信的,便是最強者。所以此刻近千尊法相,同時向着範雪離投降,再也不敢有任何抵抗!
而這時,範雪離見到大局已定,卻是把一道目光,向着遠處那來不及逃走着的刑法堂堂主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