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能提早把自己引誘出來進行誅殺。
而且對方很可能是在試探,否則若真是知道自己埋伏的話,只怕早就動手了。
越是這樣,範雪離的潛伏與冷靜,效果越好。
在這樣的情況下,婉羅敷的祭祀還在繼續,慢慢隨着那些屍身的增多,甚至那血色鳳凰王更加絕望無力,其血脈甚至化成了無數的靈血,滲透進空氣之中,向四處溢出。
每一絲靈血,都代表着她強大的修行之力,一旦得到,絕對會讓人的境界突飛猛進。
而這時,婉羅敷將那陣法凝動而施展,不斷地吸取着那血脈,只是哪怕這樣,依舊還有其他的一絲血脈向天地之間四散而去。
這血色鳳凰王的血脈之力,有天地造化之勢,若不是婉家仙祖動手,婉羅敷是絕對拿不下來的,所以婉羅敷現在能勉強吸取大部分已經是相當不錯了。
只是同時,她的目光卻警惕到極限,因爲她已經覺察到周圍有一種威脅的力量,只怕是有人在潛伏,只可惜潛伏的手段太過高明,讓她始終無法探尋到。
她不能確認對方是誰,但玲瓏子的可能性最大。
而這時,面臨着衆多血色鳳凰王的血脈氣息飄浮在身邊,範雪離毫不遲疑地開始吸取周圍逸散着的氣息!
一旦被對方全部吞噬,對方的修爲大成,到時候他根本就無法制住對方。
這樣的情況下,範雪離以身體爲大陣,大自在境界爲圓心,猛地把周圍的血色鳳凰王的氣息吸納進入,衝溢進自己身體的各大穴道。
與婉羅敷不一樣,他的陽關穴上氣息完整,所以只瞬間,吸取的速度竟是比婉羅敷還快。
而後,範雪離則藉着吸取之勢,同時施展出最強的攻擊手段,消耗全身的精氣神,猛地向婉羅敷撲去。
一吸一擊,只在瞬息之間,等於同時出手。
這一刻,他動用的赫然是他的新神通,誓約慈悲之劍。
面對婉羅敷的殘忍行爲,他的慈悲之劍,便發揮出最大的威力,絕對不會亞於七字真言。
一瞬間,他的攻擊以不可思議地速度,瞬間穿越了時空,直接劈在婉羅敷周圍的那大陣上。
那數十道大陣已經被範雪離一眼看破,所以這種攻擊竟是無堅不摧、剝絲抽繭一般瞬間將大陣全部破壞!
天地之間,一片碎裂。
甚至連婉羅敷也防禦不及,胸口上竟是被範雪離的這一劍所刺中,血光四溢。
她竟是不防備之下,吃了大虧。
以她的修爲,何曾受到過這般大虧。
一時間,她簡直是怒不可遏,厲聲說:“玲瓏子,果然是你!你居然敢傷我!”
僅從範雪離的這手段,她甚至就發現,範雪離的境界絕對是在十重巔峰,甚至不在那三位族長之下。想當初她在十重巔峰的時候,範雪離甚至不過才肉身八重,不過只是螻蟻一般,她根本想不到範雪離成長得如此之快,僅僅數個月,竟有後來居上之勢。
她整個內心閃爍出一絲的嫉妒之意來。
這時,範雪離一擊而出,卻是發現,力氣已盡,強弩之末無法穿魯縞,對方蓄勢已成,若是再繼續下去,哪怕催動七字真言,最後也會是兩敗俱傷,當下縮回手,暗暗取出一顆九轉流雲丹服下,讓體內氣息自然恢復。
他沒有想到自己這樣的偷襲一擊,竟只是勉強傷到婉羅敷的表皮,而無法穿透婉羅敷的防禦。
否則若是能擊到對方的陽關穴,這一戰就已經勝了一半。
一時間,他與婉羅敷遙遙而立,對峙着,竟有旗鼓相當之意。
很顯然,範雪離哪怕擊傷了對方,卻依舊只是與對方持平,可見對方的底蘊之深,只怕不在他之下。
“哈哈……”這時,婉羅敷忽然仰天而笑,然後冷冷地說:“氣運之子,你果然不愧是大夏國氣運之子,居然修行得這麼快,還能傷我,不過你又可知,你所有的一切都在我的控制之下?”
這一刻,她手上一動,彷彿有着無數的月影閃爍着,天地之間,甚至有着無數的蛇爬行在地面上,然後凝成許多的牢籠。
這些牢籠裡,鎖着的,赫然是範雪離在崑崙之虛裡的那些師友!
其中,有崑崙之虛的方師、明娜,有他的妹妹小鈺、他的母親,還有城主府的嬰然等人。
範雪離在大夏國最重要的這些人,竟全部被婉羅敷所束縛。
此刻,他們這些人被困在牢籠之中,面色木然,彷彿失去了神智一般,如同行屍走肉,沒有任何表情,似乎與死沒有多大區別,分明是中了某一種誘魂之術,靈魂都被抽取了。
而除了他們之外,還有無數的崑崙之虛弟子都被困住,其中大部分竟是這次進入上古戰場的弟子。
而後,婉羅敷大笑:“自從你進入上古戰場,你便不曾見過他們,現在你便知道,他們早就被我所控制。”
她的笑聲此刻顯得極爲冷悽,彷彿有着滅絕天地一切的殺意。
而後,這聲音越來越高,竟直破雲霄,聲震天地,甚至讓範雪離感覺到自己的神智也開始被抽空,感覺眼前的一切都天花亂墜起來。
明明還有一絲清醒的意志,可是偏偏眼睛快張不開了,偏偏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
這種感覺,彷彿人落水之後,拼命掙扎,卻根本無力迴天一般。
痛苦萬分。
而便在這時,婉羅敷的攻擊手段並沒有結束,她控制着那些蛇影,發出滾滾的黑色氣息,把那些牢籠裡的人慢慢籠罩,使得他們的身體似乎開始慢慢地腐蝕。
而後婉羅敷冷冷地說:“玲瓏子,你還不向我下跪?還不放棄抵抗?若是你還執迷不悟,就不要怪我對你的這些家人朋友下殺手了!”
很顯然,她施展的那些黑色氣息,有着強大的腐蝕作用,隨時會把那些人全部殺戮一空。
一時間,婉羅敷立於絕對的優勢,臉上滿是嘲諷,而之前她所傷到的地方,血跡還在噴涌着顯得異常地猙獰。
這一刻,範雪離低下了頭,看起來似乎是屈服了。
甚至他已經放棄了氣息的運轉。
他腦海裡閃爍着的只有那些親人痛苦而絕望的表情。
見到這樣,婉羅敷的嘴角泛起了陰冷的笑容,猛地力量施展着,那蛇影向範雪離籠罩而去,同時繼續說:“很好,若是你放棄抵抗,我會饒你一條性命,也會饒你的這些親人朋友一條性命。”
只是她雖然這樣說的,但瞳孔裡卻藏着深深的殺意,彷彿只有把範雪離徹底滅之才能後快的表情。
就在婉羅敷漫天的蛇影到了範雪離跟前三丈的時候,範雪離猛地擡起了頭。
目光裡有着傲然不屈的力量,橫掃諸天!
而後,範雪離整個人滲透出無數的金光,燦爛天地,沉聲說:“八靈、合歡、白頭鷹,這些藥草融合起來,便有一種混淆視聽的力量,再通過鹿龜草,便可以凝成一些特殊的身影,就可以讓別人誤以爲這是親人的存在。你真以爲,這種卑劣的手段,能得逞嗎?”
此刻,他整個人彷彿與天地諸天完全融合在一起,向前一踏,眼前的蛇影全部崩裂,甚至之前那牢籠裡的身影,卻全部消失不見,化成那鹿龜草的樣子,在風中瑟瑟發抖。
而同時,範雪離的殺意更甚,猛地朝婉羅敷撲去。
關鍵時刻,他以煉藥宗師的眼力與判斷,擺脫了內心情感的控制,判斷出了真相。
而且對方很早以前就離開了大夏國,不可能之後又去擄走明娜、小鈺、嬰然等人,這在情理上也完全無法說通。
所以範雪離的這一擊,不僅破了眼前的衆多蛇影,甚至手裡捏着兩顆天星珠,隨時就要施展出七字真言來。
但這一刻,在範雪離與婉羅敷的當中,忽然間,無數的光芒閃爍,那血色鳳凰王全身的血脈終究被全部祭煉抽取出來,猛地在空中凝成一處仙聖臺,懸在半空之中,散發着風雷之力,齊衆獸之息。
竟是血色鳳凰王在垂死之際,赫然把她的心頭靈血凝起一種玄妙的仙聖臺,設置了極爲苛刻的傳承條件,呈現在天空之上。
很顯然,誰若是最快破開禁制,誰就可以得到它的全部傳承!
這是禁制裡至強的心頭靈血禁制,威力最強,可以說在破開禁制的時候,一旦不小心,就會灰飛煙滅。
當然,這種心頭靈血禁制對血色鳳凰王本身也是破壞嚴重,至少其修爲會因此而大跌,再也恢復不到原來的地步。
但這卻是它現在唯一的選擇。
而這仙聖傳承臺,剛好擋在範雪離與婉羅敷之間,給了兩人同樣的入口,同樣的機會。
這一刻,婉羅敷臉上露出傲然清冷的笑容,彷彿一切皆在她的掌握之中,整個人瞬間投身進入了這仙聖臺,而同時,她身上竟是閃爍出了陰符經之光,閃爍不停,勢如破竹地破開眼前這無數的禁制。
那對無數人苛刻之極的禁制,竟對她的陰符經,沒有半點抵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