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李伉從牀上起來,打開了房間的窗戶,一陣刺骨的涼風從窗外吹了進來,迅速把房間裡被中央空調加熱到薰得人昏昏欲睡的熱氣給帶走了,
窗外的天空被城市通明的路燈耀成了灰黃色,原本應該掛在偏東方向的半月也沒有了蹤影,天有點陰沉,一陣寒冷的風吹過,發出了一陣如同厲鬼哭泣般的嗚嗚聲,
李伉從房間的窗戶跳了出去,從外邊把窗關上,然後像一隻靈貓一樣迅速向樓下竄去,
“師傅,武警總醫院。”李伉鑽進了一輛的士,對開車的師傅說道,
…………
葛東在被抓進去的第三天就被轉移到了武警總醫院心理科接受心理治療了,經過這幾天的治療和修養,基本上已經恢復正常了,
但是他知道自己完了,幾乎一夜間,他經營多年的地下產業全部暴露在了陽光之下,成了首都公安局的一個厚厚卷宗袋子裡的一打材料,所以他儘管已經好了,但是卻還要裝病留在醫院裡,忐忑的等着他的老子爲他活動,以便能保他一命,
知道了事情全部真相的葛東有些後悔當初的事情,更多的卻是對李伉的仇恨,他恨李伉讓自己遭受了如同地獄般的痛苦,然後又親手毀掉了自己的一切,所以他發誓有朝一日他走出這個病房,走出這所醫院,他一定會散盡全部財產,請世界上最厲害的殺手把李伉和他的家人送入地獄,他並沒有把自己全部的財產留在國內,在瑞士銀行他還開有一個私人賬戶,其中存有鉅額資金,
這幾天父親並沒有來看過他,,每天都是母親在照顧他,而這幾天他的精神狀態漸漸好轉之後,母親也因爲要上班,來的次數漸漸的少了,這讓葛東有種受到了冷落的感覺,所以他的心裡很煩躁,下午護士過來讓他吃藥的時候他還找藉口狠狠訓斥了那個護士一頓,把護士氣的哭着跑了,
每天的午夜都是他覺得最難熬的時間,他害怕入睡,因爲他擔心還會做噩夢夢見那天的事情和李伉那張帶着微笑卻如比惡魔仍然恐怖的臉龐,
很不幸,今天他發現又做了噩夢,夢裡李伉如同惡魔般的微笑再次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他被嚇壞了,驚恐的從牀上跳了下來,使勁的按牀頭的呼叫按鈕,卻沒有人理會他,
“葛東,你不要緊張,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談。”惡魔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
“啊。”葛東覺得自己的心臟一下子揪成了一團,呼吸有些困難,驚慌中連忙從牀上跳了下來,
“這不是夢。”葛東不小心腿磕到了牀角,膝蓋上傳來的劇烈疼痛讓他知道這不是夢,
“你要幹什麼。”葛東驚恐的問道,他覺得現實比夢更加可怕,因爲夢中無論發生什麼終會在醒來的時候煙消雲散,而現實發生的事情卻不會煙消雲散,就如同他至今仍然不敢想起的那天他受到的半個小時如同地獄般的折磨一樣,
“葛東別緊張,躺倒牀上去,我們聊聊。”李伉伸手抓住葛東把他按到了牀上,讓他半靠在牀頭說道,
葛東覺得自己的精神一震迷糊,突然覺得眼前的惡魔不是那麼恐怖了,斜靠在牀頭不在掙扎了,
“葛東,你這些年做了那麼多罪大惡極的事情,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別對不起那些受過你迫害的可憐人。”李伉輕聲問道,
“我罪大惡極,我對不起那些我害過得人,我真該死。”葛東突然真的就覺得自己很混蛋了,他有些痛心疾首的說道,
“你也覺得自己該死嗎。”李伉再次問道,
“是的,我該死。”葛東很肯定的說道,
“該死的話你就躺下乖乖睡覺吧,睡着了就一了百了了。”李伉說道,說話間豎起兩根手指在他臉前來回晃了晃,
李伉說完,葛東就慢慢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安詳的睡着了,
“葛東,你不要怪我,希望你來世能夠做一個好人。”李伉伸出右掌在葛東的額頭上輕撫了一下,然後把他平放在病牀上,幫他蓋好被子,轉身離開了,
…………
“葛東,該吃藥了。”清晨,護士推開房門走進葛東的病房喊了一聲,語氣頗爲不善,她就是昨天被葛東找理由罵哭跑掉的護士,因爲葛東休養了幾天後,無論生理還是心理上都沒有了任何問題,醫生一般也不會再過來查房,葛東每天例行的檢查和藥劑都由這個護士完全負責,
“真是懶豬,都什麼時候,還睡覺。”喊了一聲後,護士發現葛東睡在牀上絲毫沒有理會她的話,不由的怨氣滿胸,忍不住嘟囔了一句,端着藥盤來到了葛東的牀邊,
“葛東,該吃藥了。”護士太高了聲音又喊了一句,卻發現葛東仍然沒有動靜,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她放下了藥盤,俯下身子推了推葛東,葛東仍然沒有動靜,她又試了試葛東的鼻息,發現他呼吸很平穩,不由得就有些氣了,
“葛東,快起來吃藥了。”護士大聲喊了一句,用力推了推葛東,發現葛東仍然緊閉雙目沒有動靜,這種情況讓護士有些驚慌,於是端着藥盤快步出了病房,
不大會兒的功夫,守在門外的兩名警察和一箇中年醫生跟着護士進到了病房,醫生對葛東檢查了一番,緊鎖眉頭思索了片刻後轉身離開了,兩名警察和護士連忙也跟着他離開了病房,
來到醫務室後,醫生開出了一系列的檢查單交給了護士,對她說:“檢查結果出來後馬上過來找我。”
護士走後,跟着他來到醫務室的一名警察問道:“醫生,究竟是怎麼回事。”
“等檢查結果出來再說吧。”醫生擺擺手說道,
檢查進行的很快,大約有半個小時,護士就拿着檢查結果回到了醫務室,交給了等在那裡的醫生,
醫生一一看過單據後,臉色變得有些凝重,他擡起頭對在同樣在醫務室等着的警察說:“警察同志,你最好能夠通知你們領導和病人家屬過來一下,病人的情況需要和他們溝通一下。”
“好的,您稍等。”警察說完,出門打電話聯繫去了,
“奇怪。”警察出去後,醫生再次拿起那幾張檢查單仔細的看了起來,看過一遍後他拿起桌上的電話撥了出去:“華主任,我這裡有個病人情況很特殊,我拿不定主意,您如果有時間的話最好能親自過來看一下。”
片刻功夫,魏國光帶着幾名警察和葛大壯夫婦先後趕了過來,中年醫生和華主任早已在醫務室等着他們了,
“我兒子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葛大壯沉聲問道,聽妻子朱林華說兒子差不多已經好了,如果不是情況特殊,早已沒有必要再在醫院呆着了,可是一個晚上過去,怎麼就醒不來了,他是魏國光親自通知的,電話裡已經簡單的給他說過具體情況了,
“是這樣的,我們已經爲病人做了全面的檢查,病人的各項生理體徵都很正常。”中年醫生首先發話,
“都正常爲什麼我兒子躺在那裡醒不過來。”葛大壯怒聲問道,兒子的異常讓他覺得這幾天的奔波似乎白費了,於是所有的怨氣都撒向了那名醫生,
中年醫生被葛大壯鬚髮皆張的樣子嚇得有些緊張,連忙把目光投向了坐在身邊的白髮蒼蒼的老主任華主任,
“葛將軍,稍安勿躁。”華主任擺擺手說道,他也是有軍銜在身之人,而且軍銜比葛大壯高上一級,是名中將,
“大壯,聽聽華主任這麼說。”魏國光也勸說道,
“哼。”葛大壯冷哼了一聲,卻也不再說話了,
“醫生,你們一定要救救我的兒子,千萬不能讓他出事。”葛大壯的妻子朱林華焦急的央求道,
“你們放心,醫院就是救死扶傷的地方,但凡有一絲希望,我們肯定會盡力救治每一位病人的。”華主任溫和的說道,說完他對中年醫生說:“小周,你接着說吧。”
“病人身上這種情況很罕見,不過也不是沒有這樣的先例。”周醫生再次說道,
“醫生,我兒子究竟是怎麼了。”朱林華再次問道,
“從以前的出現過的少數幾個病例來看,這種情況可能是病人昨天晚上經歷了什麼事情後自我封閉了大腦,除非有什麼外因促使他醒來,否則病人會一直這麼沉睡下去,永遠也醒不過來。”周醫生字斟句酌的說道,
“需要什麼外因,還有病人昨天經歷了什麼事情,你們昨天晚上睡在值班,快找過來問問。”葛大壯再次插言問道,
“要喚醒病人必須知道促使他自我封閉的原因是什麼。”周醫生說道,稍稍頓了頓又補充道:“我已經問過我們的值班護士了,她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另外不是還有兩名警察同志二十四小時看護病人嗎,魏局長,您是不是也問問那兩位警察同志。”
“稍等。”聽過周醫生的話,魏國光轉身出去了,幾分鐘後,他再次回到醫務室說道:“剛剛問過,昨晚情況一切正常。”
“葛將軍,魏局長,我說兩句。”這時,華主任插言道,“從病人目前的情況來看,肯定不會有生命危險,所以你們也不必太過着急,目前最主要的就是要找到促使這種情況發生的真正原因,這樣我們才能對症施治。”
“華主任,我兒子是在醫院出的事,是不是這個原因醫院應該負責調查。”葛大壯說道,
“一切就聽話主任的安排吧,大壯,嫂子,咱們先出去吧。”魏國光拉住了葛大壯對華主任笑笑說道,
“葛將軍,您放心,我們醫院也會盡力配合你們進行調查的,不過我提醒你們一句,不要把目光全放在昨天晚上,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都可能讓病人發生這種狀況。”華主任笑笑說道,
“謝謝華主任提醒。”魏國光說完,拉着葛大壯出了醫務室,
“國光,你覺得這件事情會不會和李伉有關。”朱林華問道,
“有這種可能。”葛大壯點頭贊同道,說完他對魏國光說:“國光,我們是不是把李伉找來試試。”
“大壯,稍安勿躁,我已經派人對小東的病房進行勘察了,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蛛絲馬跡,很快就會有結果的。”魏國光擺擺手說道,
片刻後,一名警察走了過來,魏國光從椅子上站起來問道:“發現什麼了沒有。”
“報告局長,經過勘察,我們判定昨晚沒有任何人進過那個病房。”那名警察敬了個禮說道,
“好了,我知道了,你去把吳斌軍找來。”魏國光擺擺手說道,
“是。”警察轉身走了,很快就領過來一名相貌嚴肅的中年警察,
“老吳,交給你一個任務。”魏國光說道,
…………
臨近中午,在外邊遊玩了一個上午的李伉把林靜王麗陳妍送回酒店,然後他和阿秀準備去皇家酒店參加慶功宴,在他開車回到酒店,走進酒店大廳的時候,卻發現大廳裡坐着兩名警察,
“李伉,你好。”兩名警察攔住了李伉的去路,其中一名面容嚴肅的警察說道,
“請問你們有什麼事嗎。”李伉皺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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