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誰一起呢,老媽錯愕的噪音迴盪在帳篷內。
我條件反射般嗖地一下坐 了起來,合恨拍拍自己的腦門,後背已布上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該死的 !我就是一笨蛋!一傻缺 !一二愣子 !怎麼糊糊 塗塗地把電話給鄒月娥接了?下午的時候還和老媽說鄒姨跟朋友住了另一個帳篷吶 !鄒姨也是!怎麼也沒琢磨過味兒來就接電話了啊! 睡糊塗了 ! 全睡糊塗了 !
外面的雨好像停了,安安靜靜的,唯有幾隻叫不出名字的鳥兒不時
喳喳幾下。
我推了鄒月娥屁股一把,苦笑的目光投向她。
鄒月娥瞅瞅我,一眯眼睛,打了個哈欠道:“崔姐,你說什麼呢,睡一起?沒有啊……哦,這麼快就桉電話啊……呵呵,不是下午晚上雨沒停麼,我們幾個也沒顧上吃東西,而停以後,就到河邊生了火,烤點鯽魚吃……對……然後大家躺在外面鋪了個涼蓆,邊吃烤魚邊聊天,瞧,也不知怎麼就睡着 了……嗯,我們都在外頭,沒睡帳篷……對……”言罷,鄒月娥故意對我大聲道:“小靖,叫你同學起來吧,全是蚊子,別睡外面了。
“好,腰子,腰子,起來起來,進帳篷睡!”假裝喊了兩嗓子
後,我學着一個剛睡醒的人的聲音極爲睏倦地長長嗯了一聲。
就聽鄒月娥楸洋洋道:“……您不打這個電話啊,沒準我們還真傻乎乎地躺一宿呢……呵呵,我媽那兒沒事,她睡覺一直那個德行「有時還夢遊呢……嗯,小靖也好着 呢……大概明天或後天回去吧,看情況再說……崔姐,先不說了哦,身上全是包,得回去抹點風油精了……好,呵呵,謝謝您惦記着我媽……崔姐再見。
掛下手機,鄒月娥沒好氣地把電話仍還給我,一轉身,躺下繼續
睡。
我也鬆了口氣,心道還是鄒姨會編瞎話,要換了是我,指不定得全盤交代了呢。
由於晚上睡覺早,第二天,我凌晨四點起的牀。
從腰子揹包裡翻出應急燈,出到帳篷外,邊打着照明設備邊跟在樹坑草垛裡尋找着石頭、附近區域大都被我搜索過一遍了,應該沒有“小橋流 水”,所以,我需要適當擴大一下範圍,延伸到再遠一些的林子裡。雨後蚊子很多,剛鑽進樹林十幾分鍾就叮了我一 身包,無奈之下,輕手輕腳地回到帳篷裡,把滿身上下都塗滿六神花露水,希望它能起到一定驅蚊效果。
夭矇矇亮,鄒月娥和李陽李蕊也起牀了,蹲在河邊刷牙洗漱。無功而返的我走出樹林,跟他們打拍呼:“早上好。”李陽笑道:“起這麼早?”
“是啊,我一直喜歡些奇形怪狀的石頭,想找幾塊昝回去,結果兩天了,一塊好的也沒瞅見。”我心中頗有些無奈,這麼難找,也不知李陽李蕊倆人從前是怎麼得到的,莫非他倆會去大山裡住?石頭也跟那裡? 可按理說不應該呀,好好的河邊美景不待,去那光禿禿的山上幹嘛? 而且聊天裡得知,倆人純粹是野營來了,並非爲了找奇石,更不是奇石收藏愛好者,所以,他們肯定不會刻意到山裡尋石頭。
見我苦惱的眼神,李蕊安慰道:“奇石這東西是可遇不可求的,我看新聞上說,好多石友花了一個月 時間去遵化找石頭,結果也沒有收穫什麼,你這才幾天啊,再說了,懷柔也不是產奇石的地方吧,還沒聽說這裡出過什麼好石頭呢。”
李陽也道:“嗯,慢慢來吧,別急。”
我不急 ? 我再不急的話,石頭就被你倆找去了,我豈不是白來一
趟?
好在和鄒月娥的關係有了進一步突破,不然我真該後悔跑懷柔一回
了
“小靖。”洗完臉的鄒月娥叫了我一聲。
“什麼事?”
她面色奇怪地指指河裡:“我一直納悶呢,你找石頭找石頭的,河裡那麼多鵝卵石在,你幹嘛不上河底找?難道奇石都在岸上?”
我一愣:“河裡?”
鄒月娥眨巴眨巴眼睛,呵呵一笑:“我也不懂這些,但總覺得河裡的好石頭應該比岸上多吧?畢竟溪水沖刷了那麼久,石頭表面早光溜溜的了,也漂亮啊,呵呵,鄒姨也是瞎說而已,是不是外行了?”
我重重拍了怕自己的前額:“沒,沒,是我外行號-,我外行了
河裡?可不是麼 ! 哪哪都找遍了 !還沒找河裡呢!
曾經看到過的照片上,小溪雖說在邊角一個不算起眼的位置,沒被作爲拍攝的主旋律,但也確確實實存在着,也就是說,“小橋流水”不是沒可能在河裡出現!而且就像鄒姨說的,經過水流常年打磨下,河底出現奇石的概率遠比岸上安大得多 !汗!自己太想當然了 !怎麼把河給忘了 !
我二話不說地回帳篷換了條泳褲,噗通,跳進了不算湍急的水裡。
早晨的河水冰冷極了,我權了個寒戰,一咬牙,哆哆嗦嗦地拿腳趾頭扒拉着河底的石頭子。不過,因爲石頭太多的緣故,我不能下到水裡 一一撿起,只得從外形上大概分析一下,看着不錯的,再圄腳掌插到下頭,將石頭挑起來,拿在手裡看,不對的,再丟到岸邊上,避免重複拾取。
一 小 時……
兩 小 時……
岸
我不厭其煩地趟着水,一顆一顆翻找着,後來實在累了,便爬上
曬太陽取暖。
“鏡子 !鄒姨!我回來了 !”背後樹林裡傳來腰子精疲力竭的喊聲,嗓音顯得非常無力,跟熬了三天夜似的。撐着身子回頭一看,只見揹着一個大包的腰子氣喘吁吁地走過來,駝着背,扶着腿,好像隨時都要支撐不住的樣 子,“呼,累死了,鏡子,快來幫忙,把包接過去,我實在實在地走不動道了 ! 媽呀!. 早知道這麼沉,我買什麼西瓜啊,不是吃飽了撐的麼 !”
附近正親密地拿手喂李蕊吃果丹皮的李陽先我一步趕過去,接下腰子的揹包,咚的一聲放到地上。從聲音上就聽得出,包沉甸甸的,少說也有一十多斤了。此時,靠在帳篷上看雜誌的皺月娥也不緊不地站起來,笑眯眯地幫着腰子把西瓜拿出來,嘿,好傢伙,十多斤的厚皮大西看着都流口水。
我拿了條毛巾扔到他肩膀上:“辛苦了,趕 緊歇會兒吧。
“沒事兒。”腰子擦了把臉上的汗,勉強扶着膝蓋站起身:“時了,昨天怎麼樣? 你跟李陽睡得我帳篷?擠不擠?”
我呃了 一聲:“湊湊合合。
李蕊臉一紅,偷偷看了我和鄒月娥一眼。
李陽也是咳嗽一下,沒說什麼。
當然不能告訴他我是跟鄒姨一起睡的,見氣氛稍有些不對勁,我怕腰子察覺,就趕快岔開話題,用那兩隻跟水裡泡出褶皺的手抱起大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