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號在看着晨寧,等着他拿主意。其他人則看着齊壺,齊壺纔是他那隻小隊的領導人。晨寧沒有說話,他在等。在這種形勢不明、情報不足的情況下,還是先聽聽這個明顯藏着秘密有內幕不肯說的傢伙怎麼做決定吧。
齊壺想了一小會兒,實在是沒什麼主意。再怎麼樣說,計劃都要基於實力之上的。眼下這羣守‘門’的惡魔的質量,已經不使用計劃可以搞定的了,不過別的,就光那一隻狩魔蛛,就能讓齊壺的這一隻小隊吃不了兜着走。狩魔蛛可是實打實的中階惡魔當中的頂級存在,想要對付它,起碼來一個老牌資深者小隊。三臂惡魔騎士的實力跟狩魔蛛相差無幾,而那另外六隻骨魔,同樣是一個不俗的力量。
齊壺很想罵一句:“這特麼怎麼打?”但是他沒罵出口。
七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沉默了起來,沒人肯率先開口。
時間已經不多了,他們最多隻比惡魔‘潮’快十分鐘。換句話說,如果他們十分鐘之內沒有離開血腥教堂的話,那身後的惡魔‘潮’馬上就能將他們全部淹沒!晨寧可是通過秘法眼見識到了那惡魔‘潮’到底有多麼可怕,哪怕一個超凡者在場,也得落荒而逃。而他們,真碰上了想跑都沒得跑。
現在,七人當中,唯獨晨寧最能沉得住氣,臉上甚至也沒有緊張的表情。他不是在故‘弄’玄虛,他的心裡同樣在思考者對策,只是不說而已。
這沉默大概持續了半分鐘,誰都知道現在的時間就是生命,氣氛開始慢慢變得詭異了起來。
最先受不了的、沉不住氣的是那個‘女’牧師,她的代號叫‘若安’。
只見若安急躁的說道:“我們現在到底該怎麼辦?怎麼都不說話啊?”
若安的話音落下,那年紀最小的魔‘射’手也忍不住了,他的的代號就叫‘小男孩’。
“乾脆我們跟那羣惡魔拼了吧!沒準兒還能殺出去!”
“小孩別‘亂’說話。”那個武器是巨劍的彪悍男子道,他的代號叫做‘湯亮’,不知道是真名還是假名,“拼命?拿‘毛’去拼?那個狩魔蛛一口就能咬死我們一個人,阿石都扛不住它的攻擊。”
阿石便是他們隊伍當中的那個坦克了。
齊壺小隊裡的人一個個開了口,但是真正能做決定的齊壺本人,卻一言不發。齊壺不講話,晨寧更不可能講話了,他現在連那羣惡魔爲什麼暴動都不知道,急着幹嘛?真要到了事情無法挽回的地步,他也不是沒有辦法走掉。只是,到這個時候他卻又有些好奇了,到底是什麼事情,能讓這些人都死到臨頭了還要隱瞞不講?
事情不可能總這樣僵着,晨寧不說話,齊壺就不得不開口。
“那個……七號,還有愛德華,現在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要同心協力啊。”先是拉了拉關係,齊壺繼續說道,“你看,現在這個難關真的很難過,你們兩個實力剛纔我們也看見了,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七號已經學乖了,他知道這個時候要等晨寧先說話,到時候聽着晨寧的話,說往哪兒去就往哪兒去,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就可以了,晨寧還沒讓他失望過。
只見晨寧咧了咧嘴,難得他到這個時候還能笑得出來:“我們能有什麼辦法?”
齊壺頓時語塞,小男孩卻急着開口道:“你不是法師嗎?應該會隱形法球吧?套一個咱們不就能走了?”
晨寧詫異的看了這小孩一眼,不知道他是真傻還是假傻。他剛剛說‘沒辦法’,那明顯是是在推事兒,而不是真的沒辦法,連着都聽不出來?晨寧還以爲這小孩成爲位面穿梭者,心智應該會很成熟的,但是沒想到卻是這樣。
“沒用的。”晨寧道,“隱形法球過不去,看見那隻大蜘蛛沒?十五米的顫動感知,別說隱身了,就是連氣味帶聲音全部消掉,你也沒辦法讓大地不隨着你的腳步顫動,不可能瞞得過那隻狩魔蛛的。”
小孩兒不說話了。
其實真要說的話,晨寧也不是沒辦法。二環法術漂浮術,搭配沉默術,再有個隱形術,完完全全可以飄過去不去引起半點兒注意。但是他幹嘛要救這麼一羣藏着秘密、不知道目的的人?萬一陷進什麼麻煩的漩渦裡面,那不得不償失?
齊壺在看着晨寧,晨寧也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齊壺咬了咬牙,低聲說道:“你怎麼樣才肯出手?”他已經沒法再裝腔作勢下去了,現在的時間拖後一秒,就多一秒的生命危險。
既然人家已經先打開天窗說亮話了,晨寧自然也就取得了這談判氣勢上的優勢,他開口道:“那就要看你能否跟我們坦誠相對了。你總不能讓我們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給你當槍使。”
“哎呦喂,大哥啊……”齊壺一臉的無奈,“哪兒有什麼坦誠不坦誠的?我們沒瞞你什麼啊,我們也是在中院刷怪然後不知道怎麼就碰上了惡魔‘潮’,趕緊逃命的。”
晨寧笑了,齊壺居然到現在還不死心,想打馬虎眼,這就有點兒愚蠢了。他不說話,只是笑着看着齊壺,那意思分明就是‘你把我當白癡就別怪我讓你真成白癡’。
“這個時候還藏着掖着幹什麼?”那小男孩已經承受不了,要開始說話了。而這次,他旁邊的人沒有再阻止他:“我們在中院刷怪的時候……”
晨寧擺了擺手,讓他先停下來。在衆人的不解的目光當中,晨寧釋放了一個法術在小男孩身上。
“你對我做了什麼?”那小正太十分驚恐的模樣,他看到了晨寧手中一道魔法光芒一閃而過,落在他的身上。不知道是什麼魔法,小男孩趕緊檢查自己的身體,卻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平常的地方。
晨寧臉上這個時候仍然保持着那微笑不變,語氣卻變得更加的溫和起來:“不用擔心,這只不過是一個偵測謊言的法術而已,我想聽到真話,而不是假話。”
“你是說我會說謊嗎?”小男孩還‘挺’有脾氣。
“不,只是一個讓你們安心,也讓我們安心的小手段。好了,現在我們都能安心的聽你講話了,快說吧。”晨寧的聲音依然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