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一 出遊(下)
“弗溪,你在看什麼?手怎麼這麼涼?是不是很冷`是冷我們回去吧,這裡是比較冷。”祁軒感受着溫婉傳出的淡淡的憂愁,好象能隨時羽化而去。不由地抓了她的手,很涼。有自己寬厚軟暖的手搓起來,呼了兩口熱氣。給他取暖。
溫婉反握着他的手,在楓樹林裡走着。一路走開,不時有楓葉落下,掉在兩人的頭上,肩上,手上。祁軒感受着溫婉心中的愁緒,想說什麼卻不知道該說仟麼,就這樣靜靜地,兩人漫步在漫天的紅色楓葉之中。
“弗溪,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有什麼事一定要告訴我,不能一個人去默默地忍受,再躲起來哭,知道嗎?”祁軒擔心地問着,溫婉搖了搖頭,在他手上寫着,不許說話。燕祁軒立即閉上了嘴,不再說話。沒想到,弗溪是要吹曲子給自己聽了。
溫婉拿起笛子,吹了一首‘秋思,。淡淡的惆悵·淡淡的倦意,淡淡的不捨。曲子是剛學的,手法有些生疏。但由於融入了溫婉此時最真實的感情在裡面,很容易引起這會兩人的共鳴。
“弗溪,你不用難過。開春就回來。要是他們不讓你回來,我去江南接你回來,你不用擔心。開春以後,他們要是不讓你來京城,我一定親自去接你。你放心,我說到做到。”燕祁軒聽完曲子,咧着嘴巴笑。然後鄭重地跟溫婉發誓。
溫婉看着他的笑容,就如三月的春風一般,暖人心扉,鬱結的心情瞬時沒了。踢了一腳在他膝蓋結上。燕祁軒不堤防溫婉的偷襲一下鋪滿了楓葉的地上。溫婉張開雙手,也倒在鋪滿着楓葉的地上。
“弗溪,你以後,剛纔那首曲子只可以吹給我聽。不許吹這曲子給別人聽,知道嗎?”燕祁軒霸道地說着。溫婉點頭應了。
淡淡的陽光,透過樹的縫隙·偷偷地鑽到樹林裡,灑在他們身上,蒙上了一層光彩,看起來,有如在夢幻一般。
“呵呵,弗溪·這樣看,真美。”祁軒看着樹頂,開心大叫。
溫婉看着祁軒,讓他閉上眼睛。祁軒疑惑了一下,就閉上了眼睛。溫婉爬到他身邊,在他的額頭上,輕輕地親了一記o那親吻,很輕,很淡·卻很溫柔。
祁軒感受着微涼,睜開眼睛,看着弗溪竟低頭在親自己。臉一下紅通通的,心也撲騰撲騰跳。
“弗溪,弗溪·我的心快要跳出來了。弗溪,我好開心,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開心,我開心快樂得快要死了。”燕祁軒被濃濃的喜悅,衝擊得語亢倫次。
溫婉看着他那傻樣,不由地眯眯笑起來了。燕祁軒把他半摟着,儘量不讓他着地。怕他着涼。
兩人都沒說話,靜靜地在地上躺着·風一吹來·沙沙地響着。沒有鳥兒的歌聲,也沒有嬋兒的叫聲·但是,兩人,都是滿滿的歡喜。
溫婉摸着燕祁軒的臉,輕輕地說着;“燕祁軒,不管將來會如何,我們都永遠記住,記住每分每秒一起溫馨快樂的時光。”
“恩,我會每分每秒記這的。起來吧,你身子太弱了,再躺,就要着涼了。”把人扶起來,解了自己的外套,給溫婉披上。用一雙溫暖的大手,包裹住溫婉冰涼的小手。溫婉一直笑着,任他動作。
“跟個傻瓜似的,就知道笑。”祁軒嘴上這麼說,可是自己臉上的笑容也沒停過。
兩人出了楓樹林,外面就給端上了熱騰騰的飯菜過來。溫婉看着,感嘆自己命好穿成了貴族,兩人吃完飯,再膩歪了一會。溫婉讓取了畫架跟畫板,兩個人再進了楓樹林。
由於沒帶顏料,溫婉這會只能做素描。祁軒在旁邊靜靜地看着。他就覺得弗溪會魔法。什麼東西到他手上都會變得不一樣,變得很美。
夕陽夕下,兩個少年手牽手,在落滿紅葉的楓樹林走着。那麼溫馨,那麼快樂。有如在詩裡一般。
溫婉用了近一個半時辰才把畫畫好,祁軒看着拿起愛不釋手,欣喜地問着;“弗溪,你畫的是我們嗎?”
溫婉笑着點了點頭。畫得並不是很好,但是,卻很對景,很有留戀價值,以後老了,拿出來看,也是很有紀念意義的。
“給我好嗎?”祁軒目露期盼。溫婉笑着點頭應了聲“好。”
“弗溪最好了。”說完,在額頭親親,笑容滿面。這會已縷比較晚了,到京城,估計就得全黑了。
“弗溪,我跟你一起。”溫婉反對,不跟他一起騎小墨。燕祁軒耍賴,可惜這一招對溫婉沒有用。沒辦法,最後兩匹馬兒並驅而行。距離太近,說話的熱氣從溫婉臉上吹過。
吹得溫婉面頰滾燙,心撲騰撲騰跳,要不是知道這傢伙是個純情的,溫婉以爲他一定是個中高手呢!
“弗溪,你怎麼那麼香啊,用的什麼香?”溫婉斜了他一眼,自己什麼香都沒用好不好。
“那個什麼葉太醫真是不行,新來的太醫也不行。都治了一年的,病情還是忽好忽壞的。下次換個太醫給你瞧,如果再不行,我就發鎊求良醫。
上次羅守勳不是說民間有一個木神醫,到時候我去找他,請他一定醫治好你的喉疾。”看着溫婉不能說話的,祁軒很鬱悶。
溫婉眯眯笑地舉了手,拿開吹到他頭上的一片落葉。祁軒抓着他的手不放,兩人在馬上玩得不亦樂乎。
旁邊的冬清跟長順還有一羣侍衛,都當自己沒帶眼睛。他們什麼都沒看見。就算那心裡素質差的,也用着人家這是兄弟感情好來勸慰自己不要往歪處想。儘管心底深處冒出一句,再好的兄弟,也不該是這樣的吧!不管如何,這會,是分外的和諧。
兩人坐在馬上晃悠悠地回城,比去時多費了一半的時間。快到城門口,已經是酉時二刻了,天都已經暗了下來。
“世子爺,江公子。”兩人聽到聲音,一起望過去。卻是見到在侍衛外圍處,一穿着一身雪青色衣袍的少年,對着兩人很客氣地打了招呼。可是他看着臉就快貼一起的兩人。一個面如白玉,一個臉黑如碳;涇渭分明得晃人眼,但是卻又說不出的和諧,般配。
“你是誰呀,叫什麼叫,我們又不認識你?”燕祁軒看着那個少年,語氣不善很甩了避麼一句話。溫婉聽了暗笑,推了推他。
“再不回去姑父姑母該要擔心,會派人出來找的。”祁軒側過頭,就是不願意,他就是要跟溫婉共騎一匹馬。越不成,他越要。
“不鬧了,回去#吧。”溫婉輕輕地拍着他的肩膀,冬青非常惡寒地低着頭哄着他。他怎麼覺得世子就跟孩子一樣。
“燕祁軒,你要再不走,我們都走了。看你耍賴給誰看。”溫婉見軟的不行,只得來硬的,祁軒這纔不情願地上了馬。嘴裡還嘀咕着那麼兇做什麼,非常委屈的樣。
溫婉對着那個少年抱歉地說着;“抱歉,徐公子,我們要趕路,先走一步了。”說完,一行人進了城門。
“爺,看來京城裡的傳言,是真的了。淳王世子·真跟江守望是有對了。瞧着這親熱勁。爺,你說,這兩個,到底誰是兔兒爺,我賭世子爺是被壓的那個。瞧着軟蛋樣?不過,這江守望也真不怎麼樣,那燕祁軒不就長着一張好看的臉。除了一張臉蛋,什麼都沒有。那人,虧的有那樣的才華,也是一個目光短淺好色之人。”身邊的一個心腹,嘿嘿笑着。那神情,別提有多猥瑣了。
“廢話怎麼那麼多,回城。”徐仲然冷着一張臉,池就納悶了。這樣一個驚世絕才的人,怎麼被一個空有其表的草包給迷了心眼呢。
那心腹就不敢再說話,一行人也進了城門。隨從裡面的人都在嘀咕着這八卦事件。
王妃六神無主地,在房間裡轉着圈圈;“爺,怎麼還沒回來。會不會出事了”
“他們身邊帶了幾十個一等一的高手在身邊,也帶着信鴿。要有事,我早知道了。不用擔心,那孩子是個謹慎的。可能是玩過頭了,快回來了。”正說着,前門的人就稟報兩位公子回來了
王妃本來想出去見兒子,卻是被淳王拉着,不讓出去;“讓他們單獨呆着吧,以後,再沒有機會了。這最後的時間,就留給他們吧!”
“王爺,我冷眼瞧着兒子,這兩天歡喜得跟什麼似的。我真是,我真是怕他聽到那些消息,他受不住。”王妃擔心地說着。
“不用擔心,不會有事的。”淳王心裡其實也很擔心,但是他也知道,擔心也沒用。誰能知道,這麼一年,他那個傻兒子就情根深種了,而且,不是單相思,是兩情相悅,可是形勢不容他們在一起。
兩人回到白玉園,梳洗以後,用了晚膳。
“還有沒有桃花酒,去拿來,我想喝了。”溫婉倒並不是真喜歡那桃花酒,其實味道只能算不錯,比不上御酒。
“好,我現在就去父王那裡偷兩壺迂來。”祁軒聽了喜滋的出去了,這次偷酒,偷得特別的成功。
煎炒鰣魚、鵝掌、鴨水晶肘子、南煎丸子、蓉城鴛鴦卷、蝦米拌豆腐、麻醬白菜絲、脆炒南瓜絲、山藥雞湯。菜是色香味俱全,可是溫婉,卻是在束到這個世上,第一次嚐到了食不下咽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