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六 戚儷娘(中)
白世年瞪夏瑤一下馬車,就爬上馬車了。說起來,這也很窩囊的。溫婉態度很好,一見白世年就趕緊抱歉地說道:“我們是夫妻,不該瞞你事的。但是夏瑤她……”
白世年倒不介意:“沒事,你別躲想,我沒那麼小心眼的。”心裡不舒服那是肯定的。但是從側面他也很欣慰。至少夏瑤只忠誠於溫婉一個人。當然,白世年心裡也清楚,他的事只要溫婉想知道都可以知道。因爲溫婉可以過問軍國大事,但溫婉的很多事情他最好還是不過問(你過問也不懂)。時間就剩那麼幾天了,白世年也不想在這些小事上糾纏。自尋煩惱。
溫婉是擔心白世年因爲剛纔的事情心裡不舒坦,但這件事她心裡的疑慮現在真沒打算跟白世年說。如果戚儷娘真的是奸細,後面可就錯綜複雜。現在告訴白世年,只會打草驚蛇。溫婉頓了頓才說:“剛纔夏瑤告訴我,戚儷娘回京城了。昨天晚上到的。”
白世年愕然:“什麼?”頓了頓,遲疑道:“消息沒錯?戚儷娘不是在邊關,怎麼到京城裡來了。”若非是溫婉親口所說,他真不會相信。這裡離邊關幾千里路,他快馬加鞭也花了一個多月。戚氏一個女流之輩,只能做馬車回京城,那至少得三個月。如果,如果戚氏真到了京城,那肯定是得了消息就過來了。
溫婉從馬車的夾層裡,取了兩塊銀霜碳,放在雕刻着走獸的銅盆之中,再撥動了一下。弄好後,轉回頭見白世年還是眉頭緊皺:“怎麼?你不相信我說的話?”
白世年搖頭:“不是,你既然說她回來了。那定然是沒錯。我只是在想,該怎麼處置了。”溫婉肯定有自己的情報娶到。說來說是。定然是。溫婉也不可能拿着這等事來戲弄他。
溫婉笑着沒說話,該怎麼處置他自己看着辦。溫婉可不想大包大攬的給他處置麻煩。自己惹的麻煩還是要自己解決。否則開了這個口,以後又麻煩都他解決,她纔不做清潔工呢!
白世年見溫婉不接話。小心地說道:“暫時只能放在將軍府裡了。你別生氣啊!”溫婉小心眼他是深有體會的。
只是出乎白世年的預料,溫婉這會非常好說話。當下就答應了。
白世年這才鬆了一口氣:“媳婦真好。”說完,不忘記親一下,以作獎勵。
溫婉失笑。這不讓住在將軍府。難道還真讓這個女人住客棧。她可丟不起這個臉。戚儷娘是之前遺留下來的問題。放在將軍府也就佔了一個院子。趕出去還以爲她多麼不能容忍,沒得又落下一個話題。
走了大半天,入了官道上,馬車沒這麼顛簸了。溫婉有些發睏,當下就縮到被窩裡睡去了。以往都是迷迷糊糊的,這會沒成像。一下就睡着了。
白世年給溫婉掖了下輩子,看着睡得很安詳的溫婉。失笑。這麼能睡,都成小豬了。
白世年靠在車廂上,拿了本書看。正看着,就看見溫婉瞪了被子,整個人翻轉了過去,趴着睡。
以往兩人一起睡,溫婉都是窩在白世年懷裡,跟八爪魚似的黏着,也不亂動的。這會一個人睡,也就沒那麼老實了。
白世年看着溫婉可怖的睡姿,無奈地給她蓋好被子,想了下怕溫婉再翻轉過來壓着肚子了。也躺下,摟着溫婉一起睡。
溫婉是已經習慣了,擺正姿勢,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眼睛都不睜開繼續睡。可是身邊的男人憂鬱了。這個樣子,他怎麼放心。這現在月份小可能沒妨礙,若是肚子大了,這麼睡,到時候肯定得壓着孩子,還不得出事(溫婉暴汗,肚子大了自然老實了)。
溫婉睡得正香,就被白世年給推醒了。溫婉睜開睡得惺忪的雙眼:“怎麼了?到了?”
白世年嘴角噙着笑,這次沒說天亮了,有進步:“恩,快到城門了。夏瑤剛纔敲了窗戶,讓我叫醒你。”按照白世年的說法,讓溫婉一直睡着到府邸裡也沒關係。但是夏瑤說每次都是到城門,溫婉都要梳洗。
以往都是溫婉自然醒了,這次若不是因爲有戚儷娘這個事情在那方着。夏瑤也不會叫,但既然這個女人在前方搭建了戲臺子。郡主要看戲,自然也得做好準備。
溫婉讓白世年打開馬車,讓小風吹吹,更能驅散睡榮。溫婉真覺得現在的睡眠質量直線飆升啊!
夏瑤聽到馬車的聲音,在外面說道:“郡主,水來了。”
夏瑤跟夏影,還有夏巧等幾個人,捧水的、捧衣服的、拿着梳妝盒的、還有拿着首飾盒的。
溫婉讓白世年自己騎馬去,別在馬車裡候着了。但是白世年沒走。以往白世年都認爲溫婉上裝很快,一眨眼就好了。現在這個架勢,他倒是想看看溫婉另外一面。
溫婉見他賴着不走,也隨他。夏巧跟夏瑤幾個人直接當白世年爲空氣。溫婉穿上宮裝,夏巧給溫婉倌了一個複雜難弄的髮髻。夏巧看了身邊放下的首飾盒不滿意,從馬車的地下取出兩個首飾盒。三個首飾盒,放着款式各樣的珠寶鑽石玉飾,每一樣都是難得一見的珍品。
夏巧搜巡半天,才取了點翠嵌紫水晶簪搖斜插在髮髻上,再挑選了幾樣小巧的飾物別在已經倌好的高髻上。溫婉除非是在重要的節日,一般佩戴的首飾都只有幾樣,但樣樣都是精品。
倒騰半個來時辰才弄好。這跟以往溫婉眨眼就好的速度,可真是不能同日而語了。白世年看着收拾齊整的溫婉,笑道:“呆會直接就回府邸了,幹什麼要浪費這時間。”
溫婉笑着說道:“每次回來,我都要先去看皇帝舅舅的。這會皇帝舅舅鐵定已經讓御膳房的師傅做了我最喜歡的菜餚了。你要不自在,你晚些到皇宮裡接我。”白世年與皇帝吃飯,那就跟小雞啄食似的,哪裡有在府邸用餐的隨意。
白世年看了溫婉一眼。度假完了讓媳婦一個人去見皇帝。到時候肯定要被皇帝訓斥一頓。而且還不知道有什麼流言蜚語來呢!雖然跟皇帝吃飯,他戰戰兢兢的。咽不下幾口。但還是得陪媳婦去。
溫婉只是一笑。取了一條鑽石手鍊,纏繞了幾下,再扣上。白世年看着溫婉手腕上戴好的鑽石手鍊,做工精細。而且都是雕刻成吉祥的蓮花花瓣,白世年有一瞬間的失神。
溫婉有些奇怪:“怎麼了?手鍊有問題嗎?”
白世年不自然地搖頭:“沒有。很漂亮。”
溫婉笑了笑,看着外面,今天趕路比較快了。天還沒黑就到京城裡了:“看着就要進城了。”
溫婉剛坐下一會。夏瑤在外面說道:“郡主,下雨了。”
溫婉撩開蛟綃紗的車簾,推開玻璃窗戶,看着窗戶外。外面果然起了毛毛細雨。一陣風吹襲而來,溫婉輕輕地打了個冷顫。
白世年一把將溫婉脫回來。然後趕緊關了窗戶,放下蛟綃紗簾。帶有怒色:“你都不知道愛惜身體嗎?這裡大的風。吹着容易着涼。”說起這個,白世年就氣悶。要說往常吧。溫婉非常注重養身,但若是想幹什麼的時候,就不管不顧了。而且不容易聽勸,拗得不行。讓他不是一般的頭疼。瞧,這不又一臉不在意地模樣。
白世年只能往軟處下手:“你都是要當孃的人了。萬一着涼了,可不是鬧着玩的。你不在意,難道也不管孩子了。”
溫婉當下就有些訕訕的。老實地窩在馬車裡,透過窗戶看外面。雖然外面有些朦朧,但如今已經是春間二月,輕風微微的吹拂着,如毛的細雨由天上灑落而下。路邊千條萬條的柔柳,齊舒了它們的黃綠的眼,綠的草,綠的樹葉,皆如趕赴市集者似的奔聚而來,皆在告知人們,春天來了。充滿了濃濃的生機,看得溫婉心情也好了起來。
夏瑤在外面說道:“郡主,將軍,再前面一些就到了內城了。將軍要不要出來騎馬。”夏瑤這是好意呢!等會肯定有很多看熱鬧的人,白世年在外面騎馬,至少看着好。
白世年有些不願意。溫婉推了推他:“出去吧!我不會再開窗戶了,你要是窩在馬車裡。外人看着肯定說你沉浸溫柔鄉里,要損你英明瞭。也就那麼幾步路,很快就到了。”
白世年被溫婉給推出來的。白世年出去以後,夏瑤跟夏影就鑽了進來。夏瑤對着溫婉點頭。夏影雖然沒說話,但是她知道是什麼事。不過,現在的夏影比以往知事多了,除非必要,否則不會多開口。
溫婉正與夏瑤說着話了,就聽到一聲飽含深情、嬌媚無邊的呼喚“六郎……”
這個聲音,瞬間打破了這滿是清新美好的景色。把溫婉雷得裡外都焦了。她跟白世年做了三個月的夫妻,都沒用過這麼嬌媚的聲音叫喚過白世年了。而且,可能是習慣使然,她都喜歡連命帶姓地叫着。六郎,恩,一聽她就起全身的雞皮疙瘩。
不過,那個嬌媚的聲音還在繼續:“六郎,六郎。”整個大路上,除了讓人聽不到聲音的毛毛細雨聲,就只有這個聲音在迴盪。
溫婉饒有興致地透過蛟綃簾子(裡面可以看到外面,但外面看不到裡面),就看見此事深情呼喚的女子,一張小巧的瓜子臉,晶瑩如玉,秀挺的瓊鼻,粉腮微微泛紅,滴水櫻桃般的櫻脣,嫩滑的雪肌如冰似雪,細膩的婉如剛剝殼的雞蛋。穿着一身紅色銀錯金繡着大朵牡丹的織錦短襖,下着石榴紅軟紋束腰長裙,頭上挽着如雲的流髻。鬢邊着了金黃色的五瓣串珠菊花。
溫婉對着夏瑤說道:“你看看她那一雙勾魂懾魄的明眸,邊上不少男人都被勾走了魂了。邊關第一美人,不是吹出來的啊!”估計是不少的人得了消息來看戲的。否則往日裡現在這條街上可是冷冷清清,如今可是熱鬧不少啊!
夏瑤白了溫婉一眼:“這麼醜的女人,郡主也說好看。”看着就不勻稱,哪裡好看了。郡主怎麼看見女人都說漂亮。獨獨對自己沒自信。要她說,就沒比郡主更好看的姑娘了。
溫婉笑道:“她今天的着裝不對。若是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裙,再束束腰。纖細的楚腰定然盈盈不堪一握,這樣就能將曼妙纖細的身材顯露出來。纖弱的氣質。配上這麼一副花容月貌。再對着一雙畫龍點睛的明眸。這個女人,定然是一個風姿楚楚的美人。不過今天的着裝,生生將這種美給破壞殆盡了。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
夏瑤腦補後發現,若是按照郡主這麼說。這個女人的模樣。就是男人最爲喜歡的那類型了。將軍看不上,還真是奇葩。
其實白世年與一般人不一樣。經歷那麼多。他更喜歡剛強堅毅的女子,而不是如李玉雪跟戚儷娘這種楚楚可憐如菟絲花需要攀附男人才能活的類型。可惜,很多人不知道是白世年的審美觀念與衆不同。因爲這個時代的男人。十個有九個半是喜歡戚儷娘這類型的。
夏瑤很佩服地說道“還是郡主厲害。”
在溫婉與白世年說話的空頭。戚儷娘已經飛奔到白世年前面不遠了。白世年看着聚集越來越多的人,沒法子,只能下馬。
戚儷娘想走近白世年,阿猛及周邊的侍衛有些遲鈍。但是溫婉帶着的侍衛那可不是阿猛。白世年是他們郡主的丈夫,怎麼能在大庭廣衆之下,被別的女人拉扯上。所以他們是絕對不允許這個女人靠近他們將軍。於是。戚儷孃的腳步生生被侍衛隔斷了。
戚儷娘非常委屈地叫着道:“六郎……”飽滿深情的呼喚,再配合着似多情似含怨似欣喜地凝望着白世年。那嬌媚的摸樣兒,惹人垂憐。
戚儷娘這番左派沒得到白世年的垂憐,但成功地把一衆看熱鬧的人的心頭撩撥得如被頑皮的貓兒撓了一把,心頭癢起,有些沒定力的幾乎骨頭都要酥掉了。
溫婉看的是直皺眉頭,但她看得這麼認真,也沒有看出戚儷娘有什麼不妥當,一絲端倪都沒有。
戚儷娘見着白世年的冷漠,掩面而泣。
白世年臉色鐵青,忍了怒問着:“你怎麼到京城來了。”雖然之前有溫婉的提醒。但是看着戚儷娘這個模樣,白世年要有好臉色,那才奇怪呢!
戚儷娘備感淒涼,哭得越發的傷心“六郎,我在這裡等你了兩天天,終於等到你了。六郎、他們都說你要娶郡主爲妻。我回到京城他們也都說你娶了郡主,六郎,他們騙我的對不對。你怎麼會娶郡主呢?六郎,你告訴我,他們都是騙我的,你沒有娶郡主,對不對。”戚儷孃的眼淚瑟瑟而落,梨花帶雨,蟬露秋枝,讓人好憐愛。
白世年看着消瘦得厲害的女人,頭上在冒青煙“這就是你不告而回京城的原因?就爲了這個?”問完後,看着沒有動靜的馬車。溫婉這做什麼,上次就因爲一個玩笑,就跟他鬧那麼兇。現在女人都找上門了,反倒悶聲不。
戚儷娘見着白世年不回答反問,沒被白世年拐帶了思維“六郎,你告訴我你沒有娶別的女人爲妻。你答應過我的,你不會再娶別的女人爲妻的。他們都是騙我的對不對。”
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連在馬車裡旁觀看戲的溫婉,都覺得白世年過於殘忍了。
白世年眼底閃過陰翳 “我是說過不再娶妻,但郡主本就是我結髮妻子。這次我們夫妻相認,補辦了婚禮。沒有你說的另娶。”白世年心裡惱怒得厲害,這個女人,究竟想幹什麼。難道要向天下人證明他是背信棄義之徒。
戚儷娘想去抓白世年,可惜太遠抓不着。只是拼命搖頭“我不相信,你在騙我。你怎麼可以背棄你的諾言。你怎麼可以,你騙我,你竟然騙我。白世年,你竟然騙了我。你怎麼對得起我,你怎麼對得起我。”那聲聲的控訴好像白世年真做了多對不起她的事。
白世年的臉色黑得跟鍋底似的,那眼神銳利得也想殺人。什麼叫背棄他們的諾言,他什麼時候跟她有諾言了。可惜他問心無愧,別人不知道。戚儷娘講得模擬兩可,那這個諾言可就能讓人浮想聯翩了。白世年這回事真希望溫婉能出來給他解圍,哪怕發脾氣也好。
溫婉看了小半天:“夏瑤。你覺得如何?”
夏瑤實誠的搖頭:“看不出究竟。不過,能讓我們舉棋不定。只有兩個可能。要不就是真癡,要不就是演戲的絕頂高手。”
溫婉點頭:“前一個還好。若是後一個,那得小心。真這樣,後面的組織可不小。算了。先去皇宮。我都餓了。”
夏瑤這才朗聲說道“郡馬爺,郡主說既然遇見相識之人需要長談。你們可以慢慢相談,她先去皇宮一趟。”
白世年氣結。不該生氣的時候發那麼大怒火,如今該給力的時候甩袖子不管。他媳婦。咳。
“籲……”馬車猛然止步。溫婉一個沒防備,要不是夏瑤眼疾手快,腦袋肯定要裝車廂上。溫婉不用想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夏侖把馬車停好後,暴怒,剛纔是不想傷人(溫婉的一貫主張,不傷及無辜)。夏侖氣得這會也不管攔馬車的人是不是將軍的小妾了。狠狠一鞭子揮下去,戚儷娘整個人趴在地上。疼得就差原地打滾了。觀望的人都看見美人手臂上呈現一條猩紅色的鞭痕。
夏侖收起怒虐的情緒,跪在馬車之下:“讓郡主受驚,奴才罪該萬死。”不管什麼原因,都是他沒駕好馬車招惹來的。
白世年這三個月來,見着郡主府邸裡的人都是溫溫和和的。他是真沒想到,如今溫婉的馬伕發威後後轉眼就對溫婉服服帖帖。從角以窺探全貌。溫婉的治家之嚴。
一會,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無妨。讓侍衛將攔車之人拖開即是。”說話的是夏瑤,溫婉正在窗戶,仔細地看着戚儷娘呢!溫婉其實內心是真心希望,戚儷娘就是那種對愛情充滿想象的菟絲花。但她又不敢掉以輕心。
馬車裡清冷的聲音一傳出來,讓外面圍了一堆看熱鬧的人心裡暗暗想着。郡主就是郡主,竟然一點都不急噪,彷彿沒聽見女子的哭訴哀怨,與暴怒的白大將軍一對比。這份鎮定與冷靜,真稀罕。
很多人了很多消息靈通人士,都知道白世年的側室,戚家女昨天趕回了京城。像個瘋子一般的四處找白世年,知道在溫泉莊子上,還想跑到溫婉的溫泉莊子上去。這會大家都知道有好戲看了,都在周圍定好了位置,不方便親自來的人,也派了下人來瞧。務必要第一手資料,越詳細越好。都熱烈期盼着想要知道這齣戲如何的精彩。
戚家女的表現,讓現場的人看得過癮,可溫婉的表現,卻讓他們失望。郡主好像把自己當成事外人一般。
白世年冷冷地說道:“來人,將戚氏帶回府邸裡。”在這裡丟人現眼。若是早知道消息,肯定是關在將軍府裡。
戚儷娘疼得真想暈過去,但是她不甘願暈過去。若是這麼暈過去,以後如何,誰也不知道。至少她現在知道,溫婉郡主不會在大街上殺了他“郡主,臣婦想請你出來見你一面,還請郡主成全。” 這句話是戚儷娘強忍着痛楚才喊出來的。
這聲音落下一會兒,馬車的車門打開。衆人都恨不得自己的脖子這會成長頸鹿的脖子,看看正妻與小妾大街上的對決。
出來的是一個身穿玫瑰紅的金絲鑲的錦繡襖,上面以蹙金線繡了牡丹花,下着挑線花紋的月華裙。青絲低挽成垂雲髻式,髮髻上之隨意斜插了一隻蘭花紋飾碧玉簪。
出來的女子,着裝很明豔,佩飾卻有很隨意。而且樣貌,最多也就算清秀。衆人正在嘀咕着,小妾穿着大紅衣裳,正主還穿着玫瑰紅。而且這個樣貌,還真是一般。若不是命好,哪裡還敢如此宣揚(溫婉宣揚的她丈夫不能納妾,不能有通房,還是讓很多男人心裡不爽快)。
馬車上出來的人,好像看透了很多人的想法。隨意地掃射了在場的人,那目光犀利的如鋒利出鞘的刀劍,看着讓人心寒。
衆人只覺得心頭一涼,趕緊收回目光。
PS:不好意思,最近更新會不定時。下週末後,會恢復正常。對大家造成不便,還請見諒。
另外,題外話一下,關於別字,我有復稿的,但……。對此我也很頭疼,不知道大家有沒有什麼好法子,給六月參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