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地武俠第一人，也是江州文藝報武俠欄目主編的紀雲，此時盯着電腦，一時哈哈大笑。
“之前還一度擔心這貨呢。”
一邊瀏覽武俠世界的貼子，紀雲一邊笑道。
此前在曾子學院之時，紀雲正眼沒有將天下第一白放在眼裡。甚至，哪怕就是天下第一白看起來有挑戰他的想法，紀雲也沒怎麼在意。這個世界，有太多的人想挑戰自己了。可是，所有挑戰者，全都死了。
不過，天下第一白最近幾天寫的幾部中篇卻表現不俗。他的第一部作品金蛇郎君，當時連紀雲也都一度驚訝，認爲寫出了一個無比有個性的人物。接着是第二部書劍恩仇錄，不管書劍結尾怎麼樣，但前期寫得仍是無比的拍案叫絕。哪怕對天下第一白有成見的紀雲，當時在看書劍之時，亦是大是爽快。直到現在的鴛鴦刀，紀雲也認爲，這是一部不可多得的中篇。
只是，當看到武俠世界論壇之後其他讀者的看法之時，紀雲小小的鬆了一口氣。
“看來自己是高看那小子了。”
自己本身就是作者，那小子的武俠也的確寫得有一些創新。可能是自己的口味比較獨特，看到一些有新意的東西，就會對他有更高的評價。但事實上，一部武俠小說好與不好，不是作者評判的。最終的評判者，是讀者。讀者認爲好。那麼。這部武俠小說就是好。讀者認爲不好。那麼，這部武俠小說哪怕受到同行再多的讚美，也不可能有多大的知名度。
這是紀雲寫武俠小說十幾年來，總結出來的商業規律。
正像紀雲這幾年一直寫樑生的武俠一樣，雖然紀雲知道，有一大堆的人都在罵他。但他卻不在乎，因爲，他知道。有很多人都喜歡他寫的同人。如此，也就夠了。
而現在的天下第一白，卻是恰恰相反。不管自己有多麼的認爲這傢伙的作品很有創新，寫得也很好。但是，誰叫這傢伙沒事就坑讀者呢。金蛇郎君坑了讀者一下也就罷了，竟然將好好的書劍，也挖了一個大坑。
當然，前兩部小說如果說沒有經驗，吸取教訓也好。可是，第三部居然又出現一個神坑。呵。願天下有情人都是失散多年的兄妹……單身狗，這傢伙絕對是單身的吊絲。哪怕你寫網絡小說賺了幾千萬又怎麼樣。還不是一大堆人看不起你，還不是沒有女朋友？
這一想，紀雲內心的優越感又是無比的爆發了出來。
不管怎麼說，自己就是比那傢伙高上一籌。
只是，就在紀雲很是愜意的瀏覽着一衆人士大罵天下第一白爲坑坑之王時，江州文藝報總編卻是緊急召開了一次會議。
“各位，接到最新消息，武俠報昨天銷量大漲500%，銷量達到7萬份。”
江州文藝報總編“徐江”，嚴肅的看着衆人。最後，卻是將目光放在了紀雲這一邊。
“紀雲，你對這個數據怎麼看？”
“總編，我認爲不可能。”
幾乎是下意識的，紀雲便直接說道。
“不可能，爲什麼？”
“我不知道這個7萬份的數據是怎麼得出來的，當然，我不是說我們市場部門的數據統計錯誤，但我想，武俠報應該有作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一個月之前，武俠報的銷量只有1萬餘份，接近死亡。甚至，我們還有過收編他們的想法。雖然最後被他們拒絕了，但是，我想，武俠報也已經認識到，他們根本不可能再生存下去。這一次的數據突然爆發，我認爲，這很有可能是他們最後一次的炒作。”
“炒作？”
徐江皺了皺了眉頭，“拿最後一博來炒作也不是不可能，但這樣的炒作對於武俠報沒有太大的用處。”
“總編，我的想法與你的一樣，我也認爲武俠報這樣的炒作根本沒什麼用。以我推測，最多，武俠報只能炒作半個月，半個月之後，武俠報絕對會因爲資金週轉緊張，最後中斷。甚至，如果武俠報沒有因這一場炒作取得效果，那麼，很有可能，武俠報就要倒閉。這對於我們江州文藝報來說非常有利，如果他們自己死亡，我們反倒省了一筆收編他們的費用。”
“紀雲，你的說法也很有道理。不過，會不會有另一種可能？比如，武俠報有一部作品比較突出，或者有好幾部武俠作品受到別人的期待。紀雲，你是我們江州文藝武俠欄目的主編，對於武俠報，你最瞭解，你說說看，最近武俠報都有哪些作品值得觀注。”
“武俠報是以前武俠類期刊的第一大報，不過，隨着武俠類型的衰退，武俠報也一步步消失於大衆的視線。最近一年多來武俠報開始轉型，他們提出了新派武俠概念，但並沒有取得成功。最近武俠報也沒有太多表現不錯的作品，所以，我認爲，這是武俠報臨死之前的一次炒作。”
紀雲本想說天下第一白的幾部中篇還算比較有趣，但想了想，還是不說。
這幾部小說早就被武俠世界的讀者罵慘了，不錯個毛線，也就自己高看了對方几下。
“好，紀雲，不管是不是炒作，最近一段時間，你都要密切關注武俠報的動向。一有問題，隨時向我彙報。”
“是。”
……
“樑老哥，有空來我們內地做幾期演講麼？”
曾子學院曾楚與樑生是多年的好友，這一日，曾楚一個電話打給了樑生。
“曾楚，你就別開老哥的玩笑了，一大把年紀了，走不動了。”
“樑生，你呀你，還在記恨當年內地封殺你的武俠小說嗎？老哥呀，你的武俠寫的是極好的，裡面的主角也是大方人物，可是，身爲作者的你，怎麼就這麼頑固呀，這都是幾十年的老黃曆了。而且，現在內地文學對於武俠類型小說也非常重視，前幾期我們曾子學院培訓，還挑了好幾個寫武俠的作者過來討論。不過，你也知道，現在武俠衰退嚴重，你如果見死不救，那麼，武俠說不定真個要死了。”
“如果武俠真不適應這個時代，死了也沒必要可惜。”
“你呀你，好吧，我就不再邀請你了。其實，這一次給你打電話，是向你推薦一個很有靈氣的武俠作者。”
“誰呀，你別跟我說，是你們內地武俠第一人的紀雲。”
“怎麼會。”
一說紀雲，曾楚也是臉紅。
這個紀雲雖說是內地武俠第一人，但寫的卻是樑生武俠的同人。如果樑生真是要追究起來，這個紀雲簡直就是個笑話。不過，曾楚只是小小的尷尬，很快就恢復過來。他倒是知道，很多時候，一個文學類型要發展，有的時候寫寫同人也沒什麼緊要。雖然這可能被一些香江文學作者鄙視，但是，如果真能從寫同人當中進而找到一條武俠創新的路子，又有何不可呢？
當然，曾楚這會兒說的不是紀雲。
“這個人叫天下第一白，最近寫了三篇中篇武俠，我相信，你看了他寫的武俠作品之後，一定會對他非常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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