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秘密基地分兩個區,一個是辦公區一個是生活區。
這裡的工作性質極其保密,進出覈查手續繁瑣,所以大部分工作人員都需要在這裡居住。武老這樣的絕對高層更是長住在這裡。
雖然是地下,除了沒有陽光照射外,這裡跟外面環境差不了多少,恆溫恆溼,甚至還有綠色植物。
這裡是生活區,武老在這有獨立的一套住所。
這頓飯鄭暉吃的沒滋沒味,一肚子的疑惑還要憋着。
飯後,武老把鄭暉單獨一個人叫到書房。
“雪蝶怎麼就成了你徒弟?!這到底怎麼回事?”
鄭暉迫不及待追問道。
武承全在太師椅上坐下,指了指不遠處茶几上的一個杯子,“泡杯茶,多放茶葉。”
鄭暉照做,一杯滾滾燙茶放到武承全面前書桌上。
武承全拿起狼毫毛筆繼續批閱文件,看都不看,拿起那杯燙茶一飲而盡。
鄭暉暗自咋舌,在有準備的情況下運轉靈力,鄭暉或許也能做到這一點,但這種喝茶的方式,怎麼看都感覺有些駭然……
那是剛纔飲水機接的開水,沒有一百攝氏度,也在八十度到九十度,這樣的茶水一飲而盡,也只有武老這樣內力深厚到不用刻意運轉就能抗住這股熱力,不使身體受到傷害。
“人年紀大了,這樣喝茶可不怎麼好。”鄭暉關心的說了一句。
武老頭都沒擡,握着毛筆的手頓了一下,鄭暉沒法看到,武老的眼底深處有柔和之色閃過。
“坐。”
武老說話很乾脆,簡單有力。
鄭暉在武老面前坐下。
“這有本書你看看,不能拿走,也不能帶出去。”
武老看了一眼桌子左上角放着的一本古籍,說道。
鄭暉心中一動,拿起,看封面是小篆,這書是從後向前看,從上到下從右到左的排序方式。
紙張微黃,很乾燥很脆弱,有種歷史的厚重感。
這是一本上了年頭的古籍。
鄭暉開始是漫不經意的看了看,然後被吸引,看的愈發入神,卻時不時皺眉,露出不解之色。到後面就變成了鬱悶。
鄭暉充分理會到一句話的真理:沒文化真可怕!
不過這不乖自己,這年頭古文誰認識幾個?連蒙帶猜能勉強看懂一點已經很不錯了。
“那下面放着小本子,是這本典籍的白話翻譯,通俗易懂。看不懂就不要逞強。去蓬萊之前,多認識幾個字有好處。”
武老意有所指,這裡不是貶低鄭暉的意思,讓他多認識幾個字,認得是古文。
也就是說,去了蓬萊之後,鄭暉一定有用到古文知識的時候。
鄭暉恩了一聲,然後拿起那小小的本子,翻看一看,還真是通俗易懂。
這是一位修煉者的修行札記,着重記載了每次突破關卡和大小境界時候的注意事項,有些是自己的經驗之談,有的則是道聽途說,順手寫上。
這可以解鄭暉的燃眉之急,在給苗妙找到一本合適的修真功法之前,天生靈體’‘走火入魔’的弊端必須找到遏制的辦法。
特別是鄭暉蓬萊之行的那段時間,不知道來回需要多
久,沒了鄭暉的照顧,苗妙時刻都會面臨危險。
鄭暉心中生出一股暖流,武承全的威嚴和不苟言笑只是表面,對自己這個外孫,還是很上心的。
“多謝外公!”
鄭暉看完,然後又細細再看一遍,確認全部默記心毫無遺漏,這纔對武承全道謝。
武老把手中的毛筆放下,一份封面印着‘絕密’的文件被隨意放到一邊,然後看向鄭暉,“不得不說一句,你是有大氣運在身的人!你喜歡的丫頭,沒幾個簡單的!苗家丫頭是‘天生靈體’,這個雪蝶,也不簡單!”
鄭暉瞠目結舌,“您老的意思是?”
“她的資質不錯,非常適合修煉一門功法。一旦修煉有成,定能有一番成就。”
鄭暉還是沒反應過來,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於是反駁道:“雪蝶跟苗妙不一樣,她以前有過師父叫畢霓裳,如果雪蝶真有好的修煉天賦,早就該發掘出來了吧?”
武老面有得色,自負無比道:“再好的資質,遇不到明師也只能被埋沒!雪蝶丫頭是‘五行之體’,跟別的修煉者修煉方式自然大不一樣!她修煉出來的內力比一般人的內力來的精純,五行屬性更是應用廣泛!這是一種不輸於修真者的資質,可遇而不可求!”
“您老又是如何發現她這種資質的?”
鄭暉繼續好奇。
武承全有些不耐,還是簡單給鄭暉說了這個過程。
木蝶所知曉的那個秘密關係重大,所以被帶到這地下秘密基地,雖然她們失去了一定的人身自由,卻再沒有比這裡更安全的地方了。
武老一次無意中聽武震關說起兩個女孩中中其中的一個跟鄭暉曖昧不清的關係,武承全偶爾起了興致,見了這倆女孩一面。
這所謂的‘五行之體’,對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力極爲敏感,雪蝶雖然內力微弱,難登大雅之堂,但好歹跟畢霓裳學了幾年,所以偶爾內力運轉之下,也會顯露端倪。
武承全氣勢威壓太大,兩女孩在他面前忐忑不安,雪蝶唯恐出醜所以暗暗運轉內力抗衡來自武老不經意中散發的氣勢威壓,然後被武老發現其內力的與衆不同。
接下來一番不動聲色的交流,武老對雪蝶這個性格單純,心地善良又顯得乖巧的女孩印象不錯,從那之後,木蝶和雪蝶師姐妹在這地下秘密基地生活區自主權更大,幾次相處下來,武老就動了收徒之心。
鄭暉不得不在內心感慨一句天意弄人,自己這個‘奪舍重生’的存在本就逆天,苗妙和雪蝶這兩個自己喜歡的女孩,也先後走上了修煉之路!
氣運之說虛無縹緲,應在鄭暉身上,連武老都不得不把這個‘巧合’歸結到氣運之說上。
“外公,雪蝶以後就跟着您老修煉?那我怎麼辦?”
鄭暉心裡打起了小算盤。
“恩?你想要什麼?”
武老對鄭暉的小心思並不說破,順着他的話問道。
“俗話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雪蝶就留在這陪您老人家聊天解悶順便習武,當然前提是她自己願意。我一有空就過來看看她,‘順便’跟您老切磋求指教,您覺得怎樣?”
鄭暉知道自己的短板,跟真正的高手比起來,空有境界和底牌
,缺少戰鬥經驗!
欺負實力比他低人還行,一個半月後的蓬萊之行,鄭暉可不認爲以自己現在的實力就能橫行無忌,一定會碰到高手。
又有京大那位假的‘關教授’帶給鄭暉的憂患意識,所以鄭暉早就有這種想法。
“你小子是讓我當你的陪練?”
武老不怒自威,說道。
鄭暉嘿嘿笑了笑不說話。
“向我挑戰,就要有承受失敗和痛苦的心理準備!我的留手最低限度是你不死不重傷,皮肉之苦你可受得了?”
鄭暉咬了咬牙,“您老只管放心,我能!”
爲了以後不被別人打,現在被外公教訓幾頓又沒什麼!
鄭暉心裡暗暗安慰自己。
“我時間不多,只能偶爾指點與你!所以現在的問題是,你缺一個陪練?”
武老給鄭暉安排的路還很長,充滿波折和精彩的同事也充滿危險,鄭暉能有這種想法,武老其實很欣慰。
鄭暉充滿期待看着武老。
“我倒有一個合適的人選,就看你受不受得了……”
武老沉吟,這時候竟然流露出一絲猶豫之色。
“誰?”
鄭暉隱隱覺得不妙。
“你的同事,龍組組長,是個挺招人喜歡但也可憐的丫頭。”
武老說道。
鄭暉想起不久前國安二處龍組組長血蝶跟九處處長田老的一戰,不知道爲何,記憶最深刻的不是血蝶那很惹眼的一頭白髮,而是她那淡漠的充滿血色的眼睛!
“招人喜歡?!您老沒搞錯吧?我對她有印象,話說她打架有沒有留手的習慣?”
鄭暉問道。
“怎麼,沒信心戰勝她?”
武老反問。
鄭暉覺得有些棘手,“我是怕傷了她,那丫頭打起架來不要命,您這是讓我給她當陪練來着,我沒有信心能在她的全力攻擊下做到不留手。”
武老露出讚賞之色,“你很聰明,我的心意一點就通。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想到讓她跟你一起陪練,因爲你的短處正是她的長處,血蝶的戰鬥經驗極其豐富,戰鬥已經成爲她的一種本能!讓你們在一起交手,對相互都有幫助。”
聽得出來,武老對龍組組長血蝶極其看重,也對她很是瞭解。
事實上,如果不是血蝶身患隱疾,無法根治。武老早就把她收入門下。
“還有,你們之間也要先多交流熟悉,血蝶那丫頭脾氣古怪,我擔心你們以後在一起合作的時候出現矛盾。兩人先搞好關係,對彼此都好。”
武老補充了一句。
“合作?什麼合作?!”
血蝶整個人有種生人勿近的氣場,跟她說句話都會覺得費勁,跟她一起合作?
“海港市的武道大會,你們倆帶隊;蓬萊試煉,她會協助你完成任務!”
鄭暉現在不關心武老說的‘任務’這個詞,很是不滿道:“怎麼多了一個人?如果對我的能力有懷疑,這個差事何必讓我去做?”
“由不得你!”
武老重重哼了一聲,很霸道的說道。
“你……”
鄭暉氣得咬牙,卻是無可奈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