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暉,你是不是在算計我?”
鄭暉把周媚送進醫院,忙前忙後,以鄭大少的身份,爲周媚弄到一間單人高級病房並不難。
醫生對周媚的腿傷進行了一個簡單的手術,清洗傷口,然後打了破傷風針,又對傷口進行了處理。
鄭暉一點自覺都沒有,絲毫不覺得男女有別,全程目睹手術的整個過程。
鄭暉趕走了陪護,正坐在周媚的病牀牀尾位置,看着藥瓶裡的藥液一滴滴落下,似乎很感興趣。
這是在等周媚先開口。
沒想到,周媚竟然好像發現了什麼,問出這樣的問題。
“周大小姐此話怎講?本少什麼都不知道,也沒做任何針對你的事情!難不成你是在懷疑今天對你下殺手的,是我派去的人?若真是如此,我何必費那個力氣救你!再者說,那你這尊勝賴在我家裡不走,我供着你還來不及,怎麼敢對你下手!”
周媚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些,疼痛減輕,躺在病牀上曲線玲瓏,媚態逼人。雖然是質問,給鄭暉的感覺卻極爲美妙,有種心猿意馬之感。
這個女人的真是天生尤物!她的任何舉動,都能讓男人意亂情迷,不能自已!
“別裝傻,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周媚語氣冷了幾分。
鄭暉從神魂顛倒中回過神來,收攝心神。
說到正事,這心必須收回來了。在被這女人魅惑的情況下,自己要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悔之晚矣。
見鄭暉的神色恢復清明,周媚眼中有驚詫之色一閃而逝。
“周大小姐,我知道你想問什麼。 ”
鄭暉嘆了口氣,接着說道:“你昨天中午跑出去,一直到今天,一直沒和我聯繫。我就有所猜測,你或許有所動作。畢竟前些天你和婷婷之間的相處下來培養的感情我很清楚。但是我沒想到,也沒想過利用你對付霍家,對付南宮家!這一切都是你自發的行爲而已,我沒有做任何干涉。”
周媚冷聲道:“但是你也沒有阻止。”
鄭暉露出無可奈何之色,“周大小姐,做人要講理!我沒有阻止你也有錯?那你平心而論,昨天我若是阻止你出手對付霍家,你會不會聽我的,會不會覺得我多管閒事,對婷婷薄情寡義?”
周媚仍然不服,“你現在這般無所作爲,不是薄情寡義是什麼?”
鄭暉無語看天花板,很是委屈的說道:“本少沒有你周大小姐那麼強硬的後臺,放在以前,我想怎麼對付南宮家族都行。但是現在,鄭家危在旦夕,你以爲我還有那個能耐和實力對南宮家和霍家出手嗎?再者說,你怎麼就知道我沒有對南宮家族和霍家展開暗地裡的行動?退一萬步講,我和婷婷只是做戲,單純的朋友關係。”
周媚卻是知道自己有些任性蠻橫了,但是也沒有對鄭暉道歉,而是歪過頭去不理他。
“這個世道,做壞人難,做好人更難,本少好歹救了你的命,你難道不應該有所表示?”
周媚轉過頭來,“你還賴在這裡不走,原來是等這個?”
鄭暉很是理直氣壯道:“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我不指望你涌泉相報,只希望周大小姐幫我一個小忙,其實也是在幫你自己,爲你今日之遭遇,報仇雪恨!”
周媚盯着鄭暉,看着他的眼睛良久,這才吐出一口氣來,“論起臉皮的厚度,沒人比鄭大少更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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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謬讚,謬讚了!”
鄭暉真的當讚美的話來聽了。
……
“你想讓我幫你什麼?”
周媚滿臉黑線,對面前這個小自己兩歲的男子又好氣又好笑,還有看不透。
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天勝公司幫我鄭家一把度過此次難關。”
鄭暉正色道。
周媚眉頭微蹙,“除非你們願意繼續讓出海港市那個項目的利益,不然的話,我們沒必要在前景不好,以前還是敵人的鄭氏集團身上投資!”
鄭暉對周媚的反應早有準備,繼續說道:“那個項目,對你們天勝公司來說,只代表着利益,對我鄭氏集團來說,卻是無限的未來!要是再讓,我鄭家即便度過了此次難關,怕也再難出頭。”
別的不說,淮水市那位政界大人物方市長現在對鄭家還是默默支持的態度,要是知道鄭家失去了海港市那個項目的經營,這位方市長恐怕會成爲南宮家族之後鄭家最爲強大的敵人。
牆倒衆人推,淮水市的大家族越少,越有利於這位方市長工作的展開和勢力的根深蒂固。他所看重的,是鄭氏集團的前景,現在的態度,是對鄭氏集團未來的投資。
正因爲如此,現在只有南宮家族對鄭氏集團窮追猛打,其他諸多大家族還在靜觀其變。
“這就是你們的問題了。不在我們的考慮範圍之內。”
周媚只是對鄭暉略感興趣這才親自來到淮水市,從小受到環境的薰陶,在具體利益面前,和鄭暉又是非親非故,當然不肯白幫忙,也不會做多少讓步。
於是鄭暉又道:“南宮家族的人護着霍家那兩人,你今天差點被霍家的人殺死!這也是爲了你自己報仇!”
天勝公司和淮水市南宮家族因爲此事而交惡,以後也不會走到一起,這是既定的事實。
周媚躺在病牀上,目視面前的這位少年。
雖然他有些玩世不恭,雖然他總是顯得紈絝和不着調,但是涉及到大事,他又會表現會另外優秀的一面。
鄭暉今晚及時帶着人趕到,不管怎麼說,這都是救命之恩……
於是,周媚的態度稍微軟和了下來,對鄭暉道:“若鄭家不肯再讓出海港市那個項目的利益,天勝公司出手,對你們鄭家的幫助也會有限。天勝公司對鄭家提供的任何一切形式幫助,都不是同盟和合作關係,而是一種商業投資,若鄭家表現的過度糟糕,天勝公司有權隨時終止幫助。”
天勝公司對鄭家提供幫助,不僅僅是資金上,更多的可能是關係和人脈上。
只要天勝公司在海港市鄭家所參與的那個大項目上一路大開方面之門,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忙,鄭家就能夠調集更多的資源應付南宮家族的商業攻擊。
周媚那番話實際的意思就是,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我給你一些幫助。但是並不意味着我天勝公司就忘了之前那番關於絕密合同之爭的事情,不會因爲此事而和鄭家產生任何交集,以後還會有可能是敵人。若見勢不妙,天勝公司也不會去做無用功繼續幫忙,不落井下石已經很不錯了。
鄭暉看着周媚的眼睛,點了點頭,非常認真道:“我代表鄭家表示,和你們天勝公司之間以前的恩怨一筆勾銷。我只代表我自己,對你這次的援手錶示感謝。”
周媚點頭,疲憊的閉上眼睛,
“你走吧,我受傷的消息,不要說出去。把握的陪護叫進來。”
周媚此女的處事爲人以及性格,讓鄭暉很是欣賞。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和天勝公司的恩怨一筆勾銷,鄭暉心裡已經把之前因爲和天勝公司和解而送出的半成利益的這筆賬給消掉了。
鄭暉本想記下這筆賬,以後有機會了定要找天勝公司清算。
想到此次周媚最後做出的讓步,頗爲不易。
鄭暉不喜欠人人情,於是心裡面對來自周媚的恩和怨一筆勾銷。
當然字面上的意思周媚怎麼理解,和鄭暉卻是無關了。
鄭暉的目的達到,說了幾句囑咐周媚好好休息等沒營養的話,這才瀟灑離去。
是日,天勝公司果然做出反應,鄭家在海港市的分公司業務進展飛快,調撥的幾筆本計劃用於打點關係的資金省了下來。
這些錢被填入了和南宮家族股票市場上的商業大戰所產生的無底洞,鄭家好歹還能堅持一陣子。
但是情況仍舊不如樂觀。
恰在此時,前些日子剛和鄭暉通過電話的鄭暉媽媽又從美國打電話回來了。
鄭暉生日宴會的當晚,酒席全部散了之後,鄭暉曾主動給遠在海外的媽媽打了一個電話。
沒有因爲時差而忘記兒子的生日,鄭暉的媽媽人雖然在國外,心卻一直在國內丈夫和兒子這邊,平常記起時間來,北京時間記得比當地時間都準。
許是淮水市這邊有人把鄭家現在面臨的困境打了跨洋電話告訴了鄭暉媽媽,鄭暉媽媽追問鄭傢俱體情況。
但是鄭暉和鄭衛國兩人早有商量,儘量瞞着國外的媽媽。
一人在外本就不易,若是還讓一女流之輩爲家裡的事情操心,鄭衛國父子兩人心中有愧。
見兒子不想說,鄭母也不勉強,只是掛了電話。
第二天,鄭暉的戶頭上就多了一筆鉅額資金,足足一億美金!
也不知道鄭暉媽媽是如何做到的,短短二十四小時之內調集了這麼多的資金,而且通過了國內外的外匯管制,愣是把這筆錢及時匯到了鄭暉的戶頭上。
巾幗不讓鬚眉,說的就是鄭母這樣的女中豪傑了。
就連鄭衛國,在鄭暉拿出這筆錢的時候也愣了半晌,然後沒忍住立即打電話過去追問妻子這些年在海外到底做什麼生意,發展到什麼樣的地步,爲何如何有錢?!
鄭氏集團鼎盛時期總資產也不過幾億美金而已,更別說賬戶可用閒散資金了。
鄭衛國和鄭暉對視半晌,面色古怪。忽然覺得有些丟人。
自家妻子一介女流在國外打拼,貌似在國外混的比自己還好?當年出國之前,雖然和妻子因爲某種暫時不可說的原因而分割家產,但是終究自己佔了地利,在淮水市發展之初還是藉助了不少老關係。
鄭母這樣的女強人,太過罕見!
鄭暉想了一下,爲了照顧鄭衛國的自尊心和爲人父的面子,委婉的問了一個問題,“爸,咱們鄭家當年在燕京市混的很牛逼?你老實說,我媽爲了當初那個牛逼的鄭家,出了多少力?”
鄭衛國想到從前的事情,臉上先是露出意氣風發之色,然後想到苦澀處,怒眼圓睜,指着鄭暉的鼻子罵道:“老子從小就教你要文明用詞,你當着我的面還敢說‘牛逼’這個詞,這是髒話,髒話,懂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