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鳴降低了嘯月神舟的速度,靠近天賜塔他需要慢速飛行,並將專注光環開啓到最大,並不時以直線探測四處掃蕩,他的感覺一直沒有變,如果他推斷的一晴在千里焦土,估計這個時候已經越來越近了。
天賜塔背後三千里是亡命峽,如今已經推進兩千裡有餘,用不了多久就會將天賜塔侵蝕。
經過高大的天賜塔,文一鳴隨意的看了一眼天賜戰神榜。
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東森守護神佘惜榕的排名竟然直追怒斧,那名字的色澤已經趨近怒斧,也就是說實力比之怒斧差不了多少,難怪凌霄戰神黃頡不是對手。
目光稍稍上移,文一鳴乍然一驚。
一直在武修界盛傳的排在戰神榜第一的‘永恆’居然有了變化,這是他第一次目睹,以前只是聽得謠傳。
他當初從天賜塔出來便傳送到了童山村,所以沒機會查看天賜塔的戰神榜,甚至連天賜塔內的石碑都沒機會看一眼。
永恆之神-文一鳴!
如今榜單第一的名字赫然是自己的名字,乳白色的字跡中泛着淡淡的銀藍之光,令他無比震驚。
他不震驚自己的名字,而是永恆之神,雖然只是一字之差,卻有天壤之別。
不自禁的在光環內掃了一圈,發覺周圍其實還有着武修,文一鳴感到奇怪,爲何天機塔中並未傳出這一消息。
沒有多想爲何自己的名字會排在四大守護神之前,時限下移,這才發現南部的傲天戰神敖問天的名字已經不在前十。
文一鳴不經意的握緊了拳頭,這並不代表敖問天隕落,而是實力下降了。
排在第五位的是九命戰神舒劍鋒,其色澤距離第四的黃頡還有一定的距離。
不過讓他感到驚訝的是,舒劍鋒的排名竟然在龍震孤之上,要知道後者可是超級戰神,儘管只是新晉的超級戰神,那道坎也不是那麼好翻越的,可見舒劍鋒分身全部融合後的真正巔峰實力有多恐怖,絕對是直逼超級戰神。
第七位是魔刀戰神龍修竹,在敖問天被擠出前十的情況下,竟然還是下落了一個名次,可見舒劍鋒如今肯定在聖壇中恢復到了巔峰狀態,或許又有所精進。
緩緩的吸了一口氣,嘯月神舟遙遙的與天賜塔遠離,文一鳴沒再繼續看下去,他在心下分析着之前看到的排名的戰力。
嘯月神舟的速度再度提了起來,向亡命峽駛進。
猛然的,文一鳴腳下一沉,真元自動的凝集了起來,致使嘯月神舟的速度忽然下降,硬生生的下沉了一下。
眯虛着雙眼,文一鳴的視線鎖定在灰暗迷霧中隱約可見的身影。
此刻的他內心無比驚訝,自己的大範圍覆蓋的專注光環竟然之前沒能感知到這幾個身影的存在。
不用說,對方要麼身懷奇寶阻擋了自己的專注感知,要麼就是有特殊的技能或方法劈開了感知。
專注鎖定的感知令文一鳴看清了灰暗迷霧中的幾個身影,確切的說是三個身影。
嘯月神舟徐徐停了下來,揮手間收了起來的同時,三道身影也明顯的顯露出來,清晰無比。
一襲白衣的龍修竹,負手微微仰頭,看着文一鳴馭空飄落。
他身後左側的是黑衣金邊的葉錦添,修爲隱匿在戰神六層,氣息極爲穩定,面無表情,落後了龍修竹半步。
另一位是粉紅衣裙的越七妹,看向文一鳴的目光沒有多少情緒。
文一鳴在專注的感知下暗道:果然是特殊的技能避開了感知。
在龍修竹三人身形未完全顯露時,他已經感知到對方的修爲。
戰神七層!
文一鳴之所以沒有超控嘯月神舟提速飛離,是因爲他隱約感知到龍修竹的身上蘊含的爆發力,短時間的飛行根本避不開。
既然如約而至的遭遇,文一鳴不會退避,儘管司徒千刃說過同階自己不是龍修竹的對手,但以他此刻的狀態,根本不懼。
至於越七妹和葉錦添,他看得很明白。
葉錦添一直在龍修竹面前隱藏實力,就連聖魔窟中據說也沒顯露半點,他相信此人不會因爲自己而暴露隱匿已久的實力。
他聽童強說過太多聖壇七子之間的博弈,明爭暗鬥是無處不在,根本不如龍魂鐵板一塊。
越七妹,雖是有着楚雅柔和千玫一些武技,但武道的底子畢竟太差,文一鳴有自信,如果在混戰中能騰得出手來,他一槍就能將其擊殺。
天才之間同樣有着無法逾越的差距!
“不錯,修爲沒有落下!”
龍修竹擡手輕拂衣袍上的沙塵,緩緩祭出戰刀,黑紅的暗光隱隱帶着一抹黑色的霧氣。
文一鳴眼神微微一緊,淡淡道:“吞魔刀!”
他明知司徒千刃當初所言是真,但此刻見到吞魔刀真在龍修竹手中,心中還是忍不住震驚。
就憑這口吞魔刀和他對龍修竹眼下修爲的細微感知,他便知道,今日一戰會是無比艱難。
“不錯!”龍修竹微微掃了一眼手中吞魔刀,露出讚賞的笑意,道:“當年你我首次在魔巖城相遇,修爲的差距便是如此,和今日何其相似,當年你雖只險勝我一招,畢竟是勝了。”
接着收起了笑容,又道:“你我並無生死之仇,可惜,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對於身處武修界的你我,這本就是隻能一人獨活的仇恨,你覺得呢?”
文一鳴微有感觸,輕嘆了一口氣,他不得不承認,龍修竹所言是事實。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這本就是一種無形的仇恨,一直都存在於武修界,這就是生存法則的另一個本質。
若是兩人之間差距太大,這種無形的仇恨反而不會存在,就如低階武修對於守護戰神一般,他們只會仰慕、崇拜,根本生不出半點的嫉恨之心,實在是差距太大了。
唯獨這種有着能靠努力而贏得勝利的差距,纔會激起人的嫉恨、仇怨的情緒,從而爲之拼搏一生。
一切,只因有着希望,哪怕非常渺小,至少有着可能。
文一鳴清楚的知道,他和龍修竹之間,論起仇恨,其實就是最令人無奈的天才之爭!
龍修竹說兩人之間只能一人獨活,他自己何嘗又不是如此想,只不過他並不像龍修竹一樣,將名看得那麼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