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多吻合之處聯繫在一起,以越七妹的聰明自然知道,凌堯河所說乃是千真萬確,其可能性近乎達到了九成。
也唯有這樣的人才會被神昭塔稱之爲妖孽降世,領悟多種兵刃意境,短短時間從武士九層飆升到武師四層的修爲。想來,除了天賜演武者又有誰能達到這一步。
天行者!必然是他。
越七妹虛弱的眼神中複雜的情緒濃郁到了極點,紫離火的脫離讓她無比的失落,內心中的委屈險些讓她落淚。
自她成名以來,從未遭受過如此大的打擊。天地靈物的離去代表着一種否定,這比十個百個天賜戰神的否定還要痛苦。
而此時,無主的紫離火漸漸的穩定了下來,外溢的炙熱內焰隨着文一鳴一道道手訣緩緩的盤繞在紫焱之體,白霧般的外焰亦是在迷亂一般的紫霧中抽離出身,逐漸的包裹着內焰,與紫焱的紫霧協調的附在兵刃外圍。
文一鳴並未因此而鬆懈下來,紫焱的形態雖然在加速的改造,但是離槍的形態還差之尚遠。
然而,他的精神力卻已不足一成,他不知道能否支撐到最後一刻,只能穩住心神加快手訣的操控,不停的催動心力意念讓紫焱的改造加速。
凌堯河猶豫了一瞬,翻手摸出一瓶高階極品復神藥水,傳音道:“不要分心,張口服下藥劑。”
在看到文一鳴緊皺眉頭之中,剛一鬆齒張口,凌堯河擡手牽引出一道乳白灌入其口中。
還沒來得及吞服完,文一鳴已經合上了脣齒,緊咬着牙關讓藥劑自動流入體內。僅僅一秒鐘不到的分神,他差點便與紫焱失去聯繫,驚得他頭皮發麻。
不過這一分神所帶來的效果卻讓他信心大增,高階極品的復神藥水方一入口便滲入肌體,化作一股清泉般的溫涼之力灌入腦海,讓直線下降的精神力暫時的穩定了下來。
半個時辰不到,文一鳴感覺到精神力再次開始下降,而此刻的紫焱已經成就了槍的形態,雖然還有些粗糙,不過能塑造到這一步,他已十分的滿意了。
比起燒火棍,至少這粗糙之物能搭眼一看就知道是一柄槍了。
儘管如此,文一鳴仍然不惜讓精神力見底,大肆的打出手訣催動紫離火做出最後的衝鋒,他要拋開精美形態將紫焱鑄煉到極限,直到自己堅持不住。
五分鐘後,繚繞的紫霧開始包裹着紫離火往槍體之中收攏,顯然是要脫離控制自動相融合了。
此時,文一鳴的精神力已難以支撐,真元卻還有餘,憑着一股絕大的意志力,他準備全力施展最後一道手訣。
對於紫焱,凌堯河並不清楚需要做到哪一步纔算成功,眼見文一鳴的精神力再度匱乏,傳音提醒的同時,又是一道復神藥水成線狀引出,真灌文一鳴嘴脣。
文一鳴幾乎是下意識的張口,在張口的瞬間他便暗呼不好。早已頭腦有些恍惚的他,真元霎那間錯亂,帶動不多的心念狠狠撞在龍吞北斗的樞紐之上。
神府空間猛然震盪,導致全力施展的最後一道至柔手訣一顫,一道淡金光幕‘唰’的灑出之時,文一鳴只覺龍吞北斗的七處大穴同時劇烈一震。
不知到是幻覺還是真實,文一鳴在口噴鮮血之時,一道高昂的龍吟瞬間響徹整個密室。
“嗷——!”
文一鳴在昏倒的最後一刻,隱約看到從至柔手訣灑出的淡金光幕將整個成槍形態的紫焱籠罩,在紫霧的透映中,彷如東方的紫霞般耀眼,一道龍形虛影在其中一閃而逝。
文一鳴即便是昏頭轉向的歪倒,心中依然浮出一個念頭,紫焱龍槍!
他不知道的是,在那聲龍吟之後,紫霞輝映中緊接着迴盪出一道龍吟之聲,攜着一股金鳴震顫,將所有的紫霞霧氣連帶着紫離火頃刻之間捲入槍體。
凌堯河鬚髮皆顫,愣愣的盯着四分五裂的鍛爐,那可是堪比稀有鍊金器的鍛爐啊,竟然在最後一刻被震得破碎成渣。
堅若鐵石的地面插着一柄紫氣繚繞的長槍,槍頭一尺有餘,絲絲紫霧中透出一股凌冽之氣;丈餘槍身對指難握,通體的淡紫色猶如從水晶中透出般光潔而無瑕;其上盤繞着一條暗金巨龍的雕花凸紋,龍尾繞至槍尾末端,龍頭直入槍頸,狂嘯之口宛如劍之吞口含住槍刃,彷彿整個槍頭乃是從那龍口的咆哮中噴出一般。
“師伯,這...算...是什麼?”良久,越七妹似乎忘記了紫離火離去之事一般,喃喃的問道,目光中盡是震驚和羨慕。
凌堯河扶着越七妹坐下,深吸了一口氣,道:“神器!成長中的神器!”
他自第一眼看見紫焱重劍時便知其不凡,最少都是一柄史詩級武器。當他入手之時便知道自己看錯了,隱約之中有所猜測。
要說見識和眼力,凌堯河遠超鳩羅摩,但他從未接觸過這種天地奇礦,尤其是在紫焱進階到三階後,數種天地奇礦已然融合到一定程度,要想再分辨出其中的材料很是不易。
最關鍵的是紫焱已經認主,與文一鳴生出了聯繫,很多氣息都內斂其中。
凌堯河也是在紫焱被改造中感受到其釋放出的天地靈氣,這才肯定了心中的猜想。但他沒想到,文一鳴的機緣會逆天到這一步。
要說獲得神器那還可以接受,但是一柄神器跟隨文一鳴一起成長,即便是在天賜歷史上閃耀的傳奇人物,有此機緣者也不足一手之數。
越七妹彷彿已經被文一鳴層出不窮的神秘給震驚習慣了,眼神反而變得自然了起來,嘆道:“天行者!名不虛傳,連神器和靈焰都要俯首稱臣!唉...”
凌堯河起身將文一鳴扶到一旁躺下,道:“七妹,也不要沮喪,你的天賦並不在他之下,只是機緣不及罷了,這件事不要放在心上,公會倉庫還有一枚靈焰,待你調養好,師伯便着手爲你準備。”
越七妹吸了吸有些發酸的鼻子,默默的點了點頭,沒有出聲。
“讓他在這裡休息吧,這小子消耗過大,並無大礙!”凌堯河準備拉起越七妹離開。
越七妹搖了搖頭,臉色浮出一股嗔怒,“師伯,我就在這裡休息,等這傢伙醒了得找他算賬,我的紫離火......嗚嗚嗚...”
凌堯河嘆了口氣,揉了下越七妹的腦袋,“他也沒料到會發生這種事,算起來是師伯對不住你了!”
越七妹輕輕哼了一聲,擺頭甩開凌堯河的大手,生氣道:“反正得讓他賠,他不是天行者嗎,我得讓他知道,欠我一個大人情!”
凌堯河搖頭輕笑,拍了拍越七妹,沒在做聲,轉身離開了地下密室,留下越七妹一人呆呆的坐在地上,眼神異常複雜的看着傲立在密室中央的紫焱龍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