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冷冰寒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進入眼簾入目是王瑩瑩那張秀美的臉,臉上微帶紅暈,正癡癡地看着他。
“早呀,瑩瑩姐!”想到昨天晚上同牀共枕的事情,冷冰寒有些尷尬地打着招呼。
看了看時間,才六點半,正是自己平日裡起牀鍛鍊身體的時候。不由得一陣納悶,平時這個王瑩瑩就像是一個小懶貓似地,喊都喊不起來的,上班都經常遲到,今天怎麼起得那麼早,莫非真是自己睡覺時不老實,害得她沒有睡好嗎?
看到冷冰寒,王瑩瑩不禁身子就是一顫,臉上一陣火熱,眼神也有一些飄忽。想起昨天夜裡那羞人的感覺和莫名地掉眼淚,差點沒窘死,還好冷冰寒不曉得。不過對待冷冰寒的心態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像以前那般平和了,就是看着他那清澈含笑的眼神,總是有一些心慌。好像會被他看穿自己一般。
“沒什麼,見你那麼厲害,所以我也決定了:以後要和你一起去鍛鍊身體,也要像你那樣厲害!”王瑩瑩說得是義正言辭,不過卻是心如鹿撞,神色也顯得有些慌張。
“好呀,你總算是想通了,多鍛鍊身體纔會好。稍等我兩分鐘,馬上好!”冷冰寒沒有注意,只是很快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間開始洗漱,並更換運動服。
早上的空氣清新而乾淨,迎着拂面而來的晨風,冷冰寒帶着王瑩瑩沿着湖邊慢跑起來,一邊給她講着跑步和晨練的一些注意事項和訣竅。不過王瑩瑩的注意力顯然不在這上面,有些心不在焉的,通常要冷冰寒說上好幾遍才能夠聽明白。
跑完步後,冷冰寒又耐心細緻地教她練習五禽戲,這個倒還引起了王瑩瑩的興趣,跟着冷冰寒是有模有樣比劃了起來。不到位的地方冷冰寒一一手把手地給她指正,看着冷冰寒認真的神情,感受着他在指正自己時和自己耳鬢相磨,此時的王瑩瑩就像是一隻快樂的小鳥,不過這隻小鳥只是內心在跳躍,或者眼睛裡有光在跳躍,偶爾和冷冰寒目光相對,她臉上立刻一片嫣紅,不過冷冰寒並沒有多想,還以爲這是因爲她劇烈運動後的緣故。
“呀,小瑩瑩,很難得看見你出來鍛鍊啊!”林爺爺看着王瑩瑩顯然有些吃驚,問道:“小寒和你是什麼關係呀?”
“林爺爺早呀,你老身體可是越來越好啦!”王瑩瑩婉眼睛裡滿是喜悅,笑着對老人家說道:“林爺爺,你也認識小寒呀,他是我弟弟!”
“認識,認識!我和小寒可是老相識的忘年交了,只是不曉得他和你們家的關係,這也怪小寒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呵呵!”老人家很是慈祥說道。
於是兩個人就冷冰寒的話題聊上了,老人家是對冷冰寒好奇,什麼都問,而王瑩瑩,見到有人誇讚小寒,也是喜歡地不得了,比自己被誇獎了還要興奮。兩人聊的是熱火朝天,反倒是把冷冰寒給落到了一邊。
晨練完回到家,突然看到門口停着輛車子,兩人也沒太在意,每天來找王培元或者是付春玲的人實在是多。只是那些車大多是晚上來,早上這種情況還是比較少見。
進到屋裡,客廳沙發上坐着三個人,年紀最大的大約四十一二歲的樣子,標挺的身姿,俊逸的臉孔,充滿着成熟男人的魅力,一雙眼眸精銳燦亮。另外兩個人長相相對比較普通,大約三十來歲,放在人羣中還真不容易辨認,唯一有區別的就是眼睛很是有神。
王培元和付春玲正一臉緊張地和他們說着什麼。
此時聽到門響幾個人都轉回頭望過來,見到冷冰寒和王瑩瑩回來了,王培元急忙招呼他們兩個人過來。
“瑩瑩,小寒,這三位是專門負責調查昨天車禍案件的警官,還有一些細節問題需要向你們詢問。反是你們知道的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他們。”王培元像兩人交代道,看似很是平常,不過不知道是否是錯覺,冷冰寒總覺得他似乎有些憂心忡忡。
“還有什麼好說的,昨天在警局裡不都說了嗎?”王瑩瑩似乎有些牴觸。對她而言,最好是一輩子都不要再想起這件事情來。
王培元沉下臉來斥道:“瑩瑩,別耍小脾氣!這是工作,是正經事情,必須要配合!”
王培元很少用這樣嚴肅的口吻和王瑩瑩說話,這下子她更是覺得委屈,大聲說道:“我不,我就不!”說罷一轉身就“噔噔”跑回樓上自己的房間裡。
冷冰寒見狀,上前說道:“乾爹,要不就問我吧,我和瑩瑩姐一直在一起的,所有的情況都很是熟悉瞭解,問我就可以了,這件事情對瑩瑩姐刺激很大,最好不要再讓她老是想起,反覆受到傷害。”
王培元沒有說話,只是看了看那三個人,眼神裡竟然有幾分企盼,看來他也覺得冷冰寒的建議能夠得到採納。
不料那個四十多歲的男子站起身來,執意說道:“王書記,不是我們不通融,只是事關重大,爲了瞭解全面的情況,每一個細節,每一個相關人員我們必須都要細緻詢問,還希望你能夠理解!”
冷冰寒覺得很是奇怪,這三個人真是警察嗎?哪個局的警察有這樣的膽識,能夠在市委書記面前那麼侃侃而談,面不改色,還無視市委書記的意思?況且,從剛開始見到這個人,自己就有一些別樣的感覺,總覺得這個人不簡單。
但見他的執意要求王培元並沒有反對,只能說道:“那這樣吧,我上去勸勸瑩瑩姐!”
“嗯,小寒,你去吧,讓你瑩瑩姐一定配合他們的工作,這件案子可是不簡單呀!”說到這裡,王培元一臉沉重,揉揉額角,顯得很是有些擔憂。
案子不簡單,這個冷冰寒是早就瞭然的。而王培元的表情就更是證實了自己的猜想:這些人一定不是普通的警察,要不然王培元是不會這樣的態度的。不過這些也都在自己的考慮範圍內,他也希望這些人能夠查出來,究竟是什麼人,能用這樣的手段來對付自己和王瑩瑩,這件事情一天不搞清楚,自己就如同骨鯁在喉,一刻也得不到安寧。
經過冷冰寒耐心細緻地勸說,王瑩瑩終於答應接受他們的詢問。兩人分別在各自的房間裡接受詢問,而至於他們各自上學和上班的事情,自然有人會爲他們請好假。
“姓名?”
“冷冰寒!”
“性別?”
一聽到這個問題,冷冰寒就直想要抓狂,他奶奶的,是男是女你都分不清楚呀!眼神不好嗎?爲什麼警察都喜歡問這樣白癡的問題呢?不過爲了避免節外生枝,還是忍了口氣,老實答道:“男!”
……
各種亂七八糟的問題問了好一會兒,對方突然說道:“看着我的眼睛!”
冷冰寒不由得看向他的眼睛,突然覺得他的眼睛異常深邃,泛起一種異樣的光彩,不斷旋轉,轉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快,似乎要把人的心魄都吸進去似的。不禁就覺得一陣頭暈目眩,但很快一陣清流從腹裡升起,流過了大腦,頓時又清醒過來。
這一切發生極快,也就是眨眼間,就已經結束了。
自己這是怎麼啦?冷冰寒搖搖頭,好似很少會有這種頭暈的感覺,莫不是被催眠了吧?猛然間想到這個念頭,可把自己給嚇了一跳。嘴裡也不禁問了出來。
“是的,我剛纔企圖催眠你!”對方一字一句地說道,語調有些怪異。
冷冰寒剛纔是無意中脫口而出,可沒有想過對方會回答自己,狐疑地看着對方,發現對方神色很是怪異,目光呆滯,愣愣地坐在那裡,像一個雕塑一般,反而像是被催眠了一樣。
所謂催眠術是通過特殊的誘導使人進入類似睡眠而非睡眠的技術,在此種狀態下,人的意識進入一種相對削弱的狀態,潛意識開始活躍,因此其心理活動,包括感知覺、情感、思維、意志和行爲等心理活動都和催眠師的言行保持密切的聯繫,就象海綿一樣能充分汲取催眠師的指令。在催眠過程中,被催眠者遵從催眠師的暗示或指示,並做出反應。催眠的深度因個體的催眠感受性、催眠師的威信與技巧等的差異而不同。
催眠術冷冰寒前世裡不止一次從影視作品和書裡聽說過,但並沒有真正見識過,更是認爲對於催眠的描寫都有誇張和失實的成分。每個人的潛意識有一個堅守不移的任務,就是保護這個人。實際上,即便在催眠狀態中,人的潛意識也會象一個忠誠的衛士一樣保護自己。催眠能夠與潛意識更好地溝通,但不能驅使一個人做他的潛意識不認同的事情,所以不用擔心會被控制或者暴露自己的秘密。
可對方爲什麼要催眠自己,又爲什麼會失敗,反而把自己給催眠了呢?
冷冰寒問道:“你爲什麼要對我進行催眠?”
“是想要徹底瞭解昨天車禍發生的具體細節情況,怕你們有所隱瞞或者是連自己都疏忽的環節!”對方老老實實回答道。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不是一般的警察吧?叫什麼名字?”
聽到這個問題,對方頓了一下,臉上也出現了痛苦的神情,好似在進行艱難的掙扎,不過最終還是說道:“我們不是警察,是隸屬國安部第七局特別行動組,我叫張元,隔壁那個叫齊宏偉,另外一個是我們鄭處長,叫鄭仕民。”
“國安部第七局特別行動組?”雖然冷冰寒並不知道這個機構是幹什麼的,但多少也能猜到,一定是處理特別事務的特權機構,要不然以王培元的職務和身份,哪裡輪得到他們來家裡指手畫腳的。
“昨天的車禍究竟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需要你們出面來解決?”這個也是冷冰寒一直沒有想通的地方。
“這個就不知道了,我們只是外圍人員,專門負責調查聊資料和信息,並不清楚具體的案情。”
看來他是確實不知情,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來了。
不過冷冰寒突然想起,自己被催眠了,那隔壁的王瑩瑩是不是也有同樣的遭遇呢?
張元的答案果然是肯定的,冷冰寒頓時大怒,查案是重要,但不分對象動輒就用催眠這樣的方式,是不是有些太過於侵犯人的隱私呢?催眠後會不會對人造成什麼後遺症或者是陰影,這個誰也說不清楚。
他也不顧得這個人了,立即起身跑到了王瑩瑩門口,見門是緊閉的,擡起腳一腳便把門給踹開了,衝進屋裡,看到王瑩瑩兩眼緊閉,神情木然,不時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很明顯是陷入了深度催眠當中。而另外一個人應該就是張元說到那個齊宏偉則是非常驚詫地看着破門而入的自己,有些傻眼了,顯然是沒有想到本該在隔壁被催眠的他怎麼會闖入進來。
看到王瑩瑩的樣子,冷冰寒心裡如同刀割一般,如果不是自己的苦勸,她又怎麼會很是勉強地答應接受詢問呢?再一次回想起當時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就已經夠殘忍了,現在還要通過被催眠的方式,更深入地去回想所有的細節,那會遭受了多大的痛苦呀。
冷冰寒鋼牙咬碎,握緊地拳頭一個勁地震顫,目光象刀一樣銳利,他伸出手卡住齊宏偉的脖子,直接將他從椅子上提了起來,大聲道:“你他媽的快讓我姐醒過來,要不然我殺了你!”這話說得是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的,加上他那猙獰的表情,讓人絕對不會懷疑他這句話的真實性。
可憐的齊宏偉被卡住了脖子,呼吸不了,臉上變得是慘白,更是說不出話來。
此時,聽到了動靜的王培元、付春玲和那個鄭仕民處長也跑了上來,一見到這種情形就被驚呆了,還是見多識廣的王培元反應快,急忙拉住冷冰寒的手,大聲喊道:“小寒,小寒,快把他給放了,要不然他快被你掐死了。”
連喊了幾聲,冷冰寒似乎才從暴怒中清醒過來,把手鬆開了,齊宏偉頓時癱了下去,抱住脖子大聲的咳嗽,剛纔的情景簡直把他給嚇壞了,長時間的窒息缺氧,讓他頭腦裡是一片空白,真是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他毫不懷疑,這個孩子就是要殺死自己,絕非說說而已。雖然來自於國安七局,但他們並非戰鬥人員,平日裡都是負責收集信息資料,即使有一些訓練,可何時碰到過如此驚險的狀況?.手機看小說訪問б
“怎麼回事?”王培元大聲問道,見場面是一片混亂,雖然有些頭疼小寒怎麼和這些人起了衝突,但他相信小寒不是那種沒有分寸,無理取鬧的。
冷冰寒沉着臉,把對方催眠的事情講了出來。
看着還被催眠的王瑩瑩,心痛女兒的付春玲跑過去抱住她一下子就哭了起來。見到女兒變成這個樣子,王培元也是怒火中燒,拍着桌子大聲道:“鄭處長,我需要你的解釋,是誰授權你們進行催眠的?如果我女兒有什麼意外,官司就是打到國務院,打到軍委,我也決不放過你!”說話間,那種威嚴的氣勢頓時彌散開來。
此時,他不是什麼市委書記,只是一個父親,即使面對的是刀山火海,爲了女兒他也會毫不畏懼!
見到王培元如此堅決的態度,鄭仕民也有一些傻眼了。
除開一些特殊情況,催眠是被明令禁止的。雖然他們下來爲了查案方便,常用這樣的方式,但因爲處理得好,沒有鬧出過什麼事端來,因此大家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現在被王培元他們抓了個正行,更何況曉得王培元家裡強大的背景,即使國安七局的老大也不敢擅觸鋒芒。要這件事情鬧大了,不僅是自己,就是上頭的人也不會好過。
鄭仕民一邊是暗罵手下無能,這點事情都沒有處理好,一邊是陪着笑道:“王書記,你別生氣,我們馬上就把令千金喚醒。催眠也是迫不得已,不過絕對不會對令千金有什麼影響的!”說罷連忙給齊宏偉遞眼神,齊宏偉也明白,顧不得自己還渾身難受,連忙上前給王瑩瑩解開催眠。
只見他口裡唸唸有詞,手在王瑩瑩面前做了幾個奇怪的手勢,突然喊道:“醒來!”話音剛落,王瑩瑩就睜開了眼睛,有些迷茫地看了看四周,說道:“媽,你怎麼啦,好端端的怎麼哭啦?你們怎麼都跑到我房間裡來啦?”
見到王瑩瑩恢復了,付春玲又是抱着她哭了起來,而王培元和冷冰寒都是長舒了一口氣,心頭懸着的那顆大石頭終於放下了。只有被付春玲抱着的王瑩瑩是一臉的茫然,都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不過見媽媽哭得那麼傷心,自己也傷心起來,陪着一起掉眼淚。
趁這個時候,鄭仕民又去把張元喚醒,仔細詢問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不但沒有能成功催眠對方,反而是被對方給催眠了,這對於一個精通催眠的人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但張元對於剛纔的事情也記不清了,只記得自己正準備催眠對方,眼看對方都已經快要被催眠了,可突然間自己頭腦一昏,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直到剛纔被叫醒了,才恍然意識到,自己被反催眠了。
鄭仕民一邊很是不滿地瞪着兩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手下,一邊蹙着眉頭,這個冷冰寒究竟是什麼原因沒有被催眠,反而把對方催眠了?莫非他也是一個催眠高手?可他纔多大呀,即使精通催眠,也不可能是自己手下的對方呀?
此時王培元走過來,陰沉着臉,沒好氣說道:“鄭處長,該問的你們也問了,關於這件事情,我將向你們上級投訴和反映,這裡不歡迎你們,你們可以走了!”直接是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鄭仕民也知道這件事沒辦法善終了,釀造的苦果只得自己品嚐。不過他還是說道:“王書記,今天的事情真是抱歉。不過臨走前我們還希望和冷冰寒談談。”
王培元虎目一瞪,“怎麼,還想要打擊報復?”
鄭仕民苦笑道:“這怎麼可能呢?只是通過我們瞭解,冷冰寒知道一些情況對於我們破獲此案非常有幫助。我相信王書記你也希望我們能早點解決這事,要不他們在成都再做一些案子,對你也有很大的影響。”
話說到這裡,王培元也有些猶豫了。到了他的這個級別,是能夠了解一些旁人所不能知曉的一些機密。正如鄭處長所說,如果這件案子不能早點告破,再出現一些問題,那麼對於整個成都的穩定和發展,必將產出非常嚴重的後果,這是他這個市委書記無論如何也不願意看到的。但小寒真的知道一些重要的線索嗎?他剛和對方起了衝突,自己有些不放心讓他獨自面對這些人。
鄭仕民似乎看出了他的顧忌,說道:“王書記,你放心好了,我們不會再使用催眠,何況對他也不會有用。冷冰寒可能不是你們想象中的那樣簡單,我們不會傷害到他的。”
“那我希望能夠旁聽!”王培元還是有些不放心。
“這個不行,你也應該曉得我們的紀律,其中會有些機密事需要保密的,即使是你也不行。”鄭仕民一口回絕。
“乾爹,沒關係的,我也想和他們談談!”王培元還覺得有些難以決策,冷冰寒正巧走過來聽到了,於是正言道。
“那好吧,小寒,乾爹就在隔壁,有什麼事情就叫我!”王培元叮囑道,一邊還帶着些警告之意地看了看鄭仕民,讓鄭處長頗有些覺得哭笑不得,什麼時候國安七局出來的人變成讓別人這麼不放心?也只怪今天的事情沒有處理好,低估了這個半大的孩子。
剛開始還不覺得,可事情發生後,他就對這個孩子產生了巨大的興趣,總覺得這個孩子身上隱藏着什麼秘密,如果能夠在他身上發現些什麼,回去也好將功折罪。鄭仕民決定要好好試探他一番。
門關上了,屋裡只剩下鄭仕民和冷冰寒兩人,兩個人也不說話,只是相互地看着對方。
眼見冷冰寒毫不膽怯地和自己對視,表現得不卑不亢,諾諾大方,鄭仕民心頭也很是驚奇,不過越是這樣,他就覺得自己的判斷越無誤。
鄭世民冷哼一聲,突然渾身上下爆發出一種強大的氣勢,向冷冰寒襲來。
冷冰寒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狀況,心頭一驚,還沒等他想好該如何應對,體內在五個光球之間緩緩運轉的氣流彷彿是感應到外界變化似地,急劇地流轉起來,一股氣場頓時透體而出,產生一股極大的威力,彌然散開,使得室中似乎颳起了一陣冷風,就像有雷達指揮一般,不僅把鄭處長的氣勢全部倒卷而回,兩股氣流合二爲一,直向鄭處長撲去。
鄭仕民是大驚失色,急忙後退幾步,咬着牙運功抵擋那份強大的氣勢,就如同在激流中的一葉扁舟,眼看隨時都會遭到滅頂之禍。腳下更是不由自主的一步一步地後退,退到後來,背部已經貼到了牆壁,退無可退,就如同撐著重達千斤以上的無形壓力,似乎連站立和呼吸都有困難。
時間不長,他漸漸的滿身冷汗流出,臉上現出驚駭痛苦的表情。
見此情形冷冰寒也是大感詫異,心神一動,那股強大的氣勢頓時如果有一股吸力一般,全都回到冷冰寒的四周,不斷環繞,並不斷被吸入了體內。隨着身體四周的氣場越來越濃厚,隱隱顯出一些乳白色的光芒,繞在他的身外。就好似人隱藏在雲蒸霞蔚裡似地,若隱若現,很是有些飄渺虛無。
冷冰寒並沒有注意到此異常的現象,隨着越來越多的氣流涌入,他只覺得通體膨脹,似乎整個人要爆炸了,好在這些氣流隨着體內的氣流不斷流轉,而且速度越來越快,每流轉一圈,便會被五個光球所吸收一部分,漸漸地,乳白色的氣流被他全都吸收完了,逐漸散去,五個光球的色彩更是豔麗鮮豔,而自己覺得是渾身通泰,說不出地舒暢。
宇宙浩瀚無垠,其中所蘊含的奧秘,至今無人能夠參透。而人類生命的奧秘,就算竭盡百代智者的心力,也迄今尚未完全參悟。冷冰寒誤打誤撞,在鄭仕民的刺激下,又一次得到了突破,也真可謂是福緣深厚。
而緊貼着牆壁的鄭仕民簡直就像處身在夢幻裡,彷佛所看到的事是那樣的不真實,所以瞬息之閒完全被震攝住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過了良久,他才瞪大了眼睛,有些驚懼地說道:“你究竟是哪一門派的,怎麼能夠真氣外放?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真氣外放?什麼是真氣外放呀?”冷冰寒也愣住了,摸了摸頭有些疑惑不解地問道。他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究竟發生了怎樣的變化,這一切都來得很是突然,似乎又順理成章,自己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切都結束了,連他自己也納悶。
鄭仕民還以爲他是故意裝傻充愣,心頭頓時有些不滿了,腹誹道:“雖然你厲害,可也不能這樣瞧不起人呀?”
不過想到剛纔那種永生不願意再次經歷的體驗,他還是壓住了情緒,說道:“我想你也肯定知道了,我們是國家安全部第七局特別行動組的。就應該知道,爲了維護社會的安定的秩序,防止有人利用自己的能力凌駕於國家法律之上,造成巨大的破壞。因此是必須要對你這樣有着更強大的能力的人納入到政府監管之中,因此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
冷冰寒不禁使一臉的苦色,不過憑心而論,這個其實也是預料之中的事情,換着是自己,也不會讓這些潛在的巨大威脅遊離於自己的監控之外。所以他向來是很小心謹慎的,不願意曝露,沒想到今天被這個鄭仕民給試探出來了。也怪自己沒有經過系統的學習,對此事一知半解,摸着石頭過河,對於自己的能力不是很能掌控,這纔會把在他的試探下曝露出來。
不過他還是抱着最後一線希望,避重就輕地辯解道:“我真不曉得你在說什麼,我一個孩子,哪有什麼門派呀?更別說什麼真氣外放了,剛纔的情況我都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這話倒是沒有說謊,他確實不是什麼門派的,剛纔的情況他還在納悶呢!
鄭仕民雖然不信,可仔細觀察他又不像在說謊,心頭不由想到:莫非還真出了一個天才不成?不過又實在覺得是匪夷所思。沉吟一下說道:“不論你說的是否屬實,我們會進行詳細的調查。不過既然你已經有了超乎常人的能力,那肯定會受到我們的監管。不過這事情不歸我管,會有人來和你接觸的!”
“現在我們言歸正傳,昨天的車禍你有沒有什麼異常的發現?”
既然對方是特殊部門的,冷冰寒也不捂着藏着了,把昨天在車禍前覺察到被窺視,可又一無所獲的事情說了一遍。鄭仕民聽得很認真,還就一些細節問題翻來覆去地問,比如說覺察到得時間,具體是怎麼的感受等等,折騰得冷冰寒只能不斷地去慢慢回想推敲。
鄭仕民把所有的東西一字不漏地記下來了,纔對冷冰寒說道:“謝謝你對我們工作的支持。希望你不要濫用自己的能力,同時希望你近期不要離開成都,我們會有專門的人員來找你的。而且你近期的行蹤都會在我們的監控之下,事先告知你一聲,可別產生什麼誤會了!”
冷冰寒曉得這樣的待遇是無法避免的了,無奈之下,還是警告地說道:“那你們的人員可不能干擾到我的正常生活,要不然出了什麼狀況我可不負責任啊!”
“這點你完全放心,只要你沒有出格的事情,他們是不會有任何妨礙你的舉措!”話雖這樣說,鄭仕民心頭還是想:回去後可要給他們好生交代一番,可千萬別惹惱了他。雖然不清楚他的真實能力,但僅憑剛纔的氣勢,就完全不是自己可以想象的了,惹惱了他可沒有好果子吃。
自己這也算是因禍得福,回去彙報此事,想來也是大功一件了。
兩人正準備出門,冷冰寒突然好奇問道:“昨天的車禍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呀?”
鄭仕民環顧四周,然後靠近他的耳朵低聲說道:“那你能保守秘密嗎?”
冷冰寒一聽有戲,急忙笑道:“那當然啦,我的嘴向來都很嚴實的。”
鄭處長莞爾笑道:“那我也是!”說罷轉身開門出去了。
剩下目瞪口呆的冷冰寒,好半晌才罵道:“我操,國安七局的人也開這種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