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人都不由驚呼起來,一個是孔武有力的壯漢,一個是惜惜柔弱的女子,結論自然是不言而喻的,好些人都忍不住閉上了眼睛,不忍看到這一幕。
那女子似乎也有些驚住了,花容失色,在張雪峰那充滿了瘋狂和暴虐的雙目注視下,嬌軀輕輕顫抖着,便如寒風中的落葉一般的孤獨而無助。
在張雪峰得意猙獰的眼神與周圍衆人齊齊驚呼中,所有人只覺得眼前一花,但聽得“砰”的一聲震天巨響,整個西餐廳的地板彷彿被砸穿般劇烈地抖了數抖。
緊接着,包括那女子在內的所有人都呆呆地望着眼前的這一幕,滿面不可思議的表情。
張雪峰仰面躺在地上,如同大蝦一般佝僂着身子蜷縮成一個肉球,雙手死死捂着臉,血流不斷地從十指指縫中流出來,壯碩的身體如同蠕蟲一般拼命地扭動着,嘴裡還發出了痛苦的哀嚎。
而周邊的一個餐桌也遭受了池魚之殃,堅硬的桌子被碰了個底兒朝天,一張椅子也被砸壞了木屑紛飛,餐桌上的餐具全都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整個場面顯得異常狼籍不堪。好在這一桌沒有客人,這也才避免了傷及無辜。
“這……這怎麼可能?”望着這匪夷所思的一幕,所有人不由倒吸一口冷氣,一切發生得太快。他們尚未來得及反應,一切便都結束了。而且更令他們驚奇的是,動手打人的,不是別人,正是剛纔和這個壯漢一起吃飯的那名英俊帥氣的男子。
不過此刻這名英俊帥氣的男子臉上那清冷而孤傲的表情卻讓所有圍觀的人生出一股子直逼心底、勢能凍結五臟六腑的濃濃寒意。
“小……小寒?”那驚魂未定的女子傻傻地望着冷冰寒,過了半晌纔不敢相信地叫道,聲音柔媚動聽,只是卻有着幾分清晰可辨地遲疑與惶惑之意。
冷冰寒一雙俊目冷冷掃視了一下地上的張雪峰,回頭看着那女子,臉上卻又浮起了和煦的微笑,溫柔地說道:“呵呵,璐璐姐,真巧呀!你今天這是唱的哪一齣呀?”
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冷冰寒的紅顏知己肖璐,倘若不然,冷冰寒雖然對這個張雪峰沒有半點好感,卻也不至於忿然出手。
“小寒,真是你呀,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都不給我打電話?”肖璐喜道,疾步上前來拉着冷冰寒的胳膊,親切中帶着一股子蕩氣迴腸的嬌媚與妖嬈,聽來令人浮想聯翩琦念不斷。
“剛回來,正說忙過了這頭去看璐璐姐呢!”冷冰寒笑了笑,又冷冷瞥了地上的張雪峰一眼,問道:“這個人怎麼得罪璐璐姐啦?”
聽冷冰寒提起此事,肖璐面上喜色頓斂,愁緒遍佈,輕聲將事情完完整整的敘述一遍。
原來肖璐有一個比較要好的同事,也是經常一起飛的空姐朋友叫唐雅,人長得很乖巧,也很單純,肖璐對她很是照顧。
在一次飛行中唐雅偶然邂逅了張雪峰。張雪峰對唐雅是一見鍾情,很快就展開了猛烈的追求,不僅經常開着車送花,還噓寒問暖,表現得極爲殷勤體貼。
張雪峰人長得高大帥氣,加之出生高幹家庭,父親是省財政廳的實權副廳長,家世好,自己又經營着一家公司,正可謂是年少多金,自然也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們最爲理想的白馬王子了。因此,唐雅很快也就在張雪峰的追求下陷落,兩人出雙入對,雙宿雙飛,好不親熱。沒過多久,全公司都知道了,張雪峰是唐雅的男朋友,好多人還對於唐雅有這樣好的歸宿羨慕不已。
張雪峰一直哄騙唐雅,過段時間就會和她結婚,和她廝守一生、白頭到老,唐雅也一直將自己定位爲張雪峰的愛人和妻子,還曾經爲了張雪峰打過兩次胎。這次已經是第三次懷孕了,而且醫生再三告誡,如果再次流產,唐雅將永遠喪失生育的能力。
生育對於一個女人而言,其重要性自然是不言而喻的,要是不能生育了,似乎這個女人也就不夠完整了。因此唐雅非常希望自己能夠生下這個孩子。然而此時張雪峰卻翻臉不認人了,對唐雅非打即罵,非要逼着她去打了這個孩子。而且還明確告訴她,自己不會娶她,丟下幾千塊錢讓唐雅去做了人流之後兩人就再無關係,要她別再來騷擾自己。
付出了真摯的感情和健康,現在卻換來如此的傷害,唐雅是痛不欲生,了無生趣,甚至想以死來換得解脫,好在被肖璐她們發現及時,送到醫院急救,這纔將她從死亡的邊緣救了下來,現在還住在醫院裡,不過整個人都垮了,生不如死。
作爲唐雅的好朋友,肖璐自然是不願意看到唐雅受到這樣的傷害。曾經不止一次去找過張雪峰,希望他能夠回心轉意,並要他去醫院看看唐雅。哪知張雪峰卻一副事不關己的心態,還嘲諷唐雅自不量力,當初和自己在一起心裡打的就是攀高枝的想法,動機也不純,因此這一切都是活該,還多次威脅肖璐不要多管閒事。
肖璐實在看不過去了,聽說今天張雪峰要來相親,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決定要來這裡揭穿他僞君子的真面目,即爲了給好友討回一個公道,又想要提醒其他女性不要上當受騙了。
肖璐那酸澀不堪的語調滿蘊着愁苦之意,末了喝了冷冰寒遞給她的一口茶水,而雙目被那嫋娜升起的霧氣一蒸,眼眶也是微紅,一副泫然若泣的難過之態。
“這人真該死!”冷冰寒聽罷面色一寒,眸子中閃過一抹令人心悸的寒芒。雖然也知道,王瑩瑩能夠看上張雪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一想到這樣的一個斯文敗類,居然來和自己的瑩瑩姐相親,冷冰寒心裡就猶如燃起了一團無法澆滅的怒火。剛纔還有些覺得自己貿然出手有些冒失了,可現在卻是感覺出手輕了。
“小寒,我沒給你惹麻煩吧?”望着神情冷漠的冷冰寒,肖璐只覺得喉嚨一陣乾澀,牽強的一笑,怯怯地問道。
剛纔她一心只想找張雪峰的麻煩,沒有注意到冷冰寒,現在纔想起來,冷冰寒原來是和張雪峰坐在一起的,生恐冷冰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讓自己給破壞了,心頭很是忐忑。
冷冰寒哈哈大笑起來,這也才把自己陪王瑩瑩來相親的事情說了一遍,肖璐一聽不由又嗔罵道:“我呸,憑他喪盡天良的張雪峰也想要娶瑩瑩姐,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做他的白日夢!”
自從冷冰寒的關係,那次在零點迪吧裡結識王瑩瑩後,兩人也算比較投緣,平日裡有時還經常會一起去逛逛街,好得像姐妹一般。
“怎麼回事?”餐廳的領班匆匆趕了過來,看到了現場的情況,臉上一變,大聲說道:“各位賓客,這裡是飛遠國際大酒店,麻煩各位千萬別在這裡鬧事,否則我們將報警處理!”
冷冰寒笑了笑,沒有說什麼,不過張雪峰卻掙扎着爬起身來,恨恨地看着冷冰寒和肖璐,咬牙切齒道:“冷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冷冰寒冷哼一聲,很不屑地說道:“沒什麼,只是看不慣,手癢了。”
“你……”張雪峰是怒火中燒,可一想到冷冰寒和王瑩瑩,還有王省長可能的關係,一肚子的氣又無法排遣,整張臉都漲地通紅,嘴脣哆嗦着卻愣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時西餐廳的玻璃門處傳來一陣推攘的聲音,緊接着,門被推開了,一衆穿着飛遠國際大酒店制服的保安衝了進來。而走在最後的是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女子,麗質天生美豔逼人,一雙漆黑清澈的大眼睛,大小適中的紅脣,嬌俏玲瓏的瓊鼻,吹彈可破的粉臉,望去是那般的風嬌水媚。
“誰這麼大膽子,在我這裡鬧事?”女子很是鎮定,即便望着遍地狼籍也只是愣了一下,卻沒有絲毫的驚慌之意,寒着臉,一邊走着一邊不滿地問道。可當她的眼睛定格在冷冰寒的身上時,一張小嘴卻因爲極度的驚訝而微微張了開來,滿面不信的神色,連腳步也停住了。
過了好一會兒女子臉上的寒霜盡去,嘴角扯起了一絲笑顏,張口罵道:“臭小寒,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一回來就來砸姐姐的場子?”一副黑社會大姐大的樣子。
“田甜姐,對不起,不怪小寒,都怨我……”冷冰寒還沒說話,一旁的肖璐站出來囁嚅着小聲道。
“哦?”田甜此時才注意到了肖璐,愣了一下,打量着肖璐,肖璐被她那古怪的目光瞧得渾身一陣不自在。
過了好一會兒,田甜臉上才露出一副促狹的表情,說道:“嘻嘻,璐璐也在呀。這就難怪了,原來是爲了英雄救美啊,怎麼每次看到你都是大打出手?上次砸謝峰的場子,這次更好,來砸瑩瑩姐和我的場子了,等瑩瑩姐回來看到了,準不饒你!”
本書 。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__^*) ,都會成爲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爲作者加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