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欲抓狂的國米球衣男甚至一度懷疑楊棠是否職業的。在好不容易否定了這個想法後,他又開始懷疑慫恿他找楊棠茬兒的傢伙沒安好心,想看他的洋相。
於是,在擺好球起身的同時,國米球衣男下意識轉動脖子,朝某個圍觀的方向瞥了一眼。
這一切的一切,全都被楊棠瞧在眼裡。可問題是,楊棠的【野獸感知】順着國米球衣男目光的方向搜尋,卻愣是沒發現一個熟人,或在當前對他有敵意的傢伙。
【嗯?這真是奇了怪了嘿!】
楊棠一時無語,遂把精力放回到守門上面來,卻見國米球衣男站在球旁一臉的糾結,忍不住催促道:“喂,我說,是不是該輪到你了,國米隊長?”
“哼!”
國米球衣男頓時被激怒了,直接一個原地擺腿發力,重重地踢出了皮球。他這一下相當突然,速率快得驚人,頗有“閃擊”的精髓,若換了旁人守門,肯定手忙腳亂,可惜楊棠絲毫不吃這套,照樣將呼嘯而至的球擋在了門線之外。
混蛋!
國米球衣男很想破口大罵,但終是沒罵出口,畢竟衆目睽睽之下,大家都是文明人,罵孃的話就顯得輸球又輸人了。
楊棠掂了掂手裡的足球,將它扔回給國米球衣男一衆,皮笑肉不笑道:“諸(豬)位,現在我可以離開了吧?”這話一出,圍觀衆人就有解散的跡象。
“慢,慢着……”國米球衣男艱難開口,只覺自己的臉皮快被燒掉了,“你等一下!”
楊棠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不豫道:“怎麼?你們想說話不算話?”如果是之前他變臉,國米球衣男一行人絲毫不會在意,可現在被削了一頓之後,對方衆人俱都心裡一沉,彷彿面對什麼猛獸將欲擇人而噬似的。
“我們不是說話不算數!”國米球衣男硬着頭皮糾正着楊棠的說法,這時的他已經完全忘了過來找楊棠茬兒的初衷,“我只是在想,你守門這麼厲害,想必腳頭也一定不錯吧?何不趁此機會給大家展示一下?”
楊棠愕道:“你是讓我射門?”
“對!”
“那誰守門?”楊棠問。
“自然是我來!”國米球衣男自告奮勇,“我在這隊裡身高最高……”其實他還有句話沒說,在打中鋒成爲球隊隊長之前,他所專門練習的位置恰好是守門員。
楊棠點點頭,道:“行吧,咱倆角色互換,正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我答應了!”話落,似要解散的吃瓜羣衆們又圍了攏來。
很快,國米球衣男戴好手套在球門正中站好。
楊棠把球放在點球點擺好,遙遙問道:“準備好了嗎?”
國米球衣男聞言直起身子伸展手臂在門樑上“砰砰”拍了拍,示意他已經準備好了,同時還有威懾楊棠的意思。
楊棠見狀,嘴角勾起一個莞爾的弧度,有樣學樣,直接原地擺腿發力,將球踢向了球門。
只聽“咚”一聲,看似不快的皮球如出膛炮彈般飛臨了門框,其速之快,在場之人幾乎都沒反應過來。
國米球衣男倒是有所反應。
“嗙!!”
頭頂上冒出一聲巨響的同時,他下意識地揚起了雙臂,那姿勢、那模樣就好像他把皮球推飛到了半空一樣。
可問題是,大傢伙睜大無數雙眼睛在球門上空找了半天,愣是沒發現足球的影兒!
國米球衣男也愣了,回看球門裡,同樣空空如也。
“球哪兒去了?”
“沒有啊球,這到底怎麼回事?!”
“我去,這腳神了嘿!”
正當衆人議論嗡嗡時,楊棠舉手示意,不好意思地指了指左門柱下方,作舉手投降狀道:“騷蕊騷蕊,沒控制好腳力,倒是把球給踢癟了……”
這話一出,衆人紛紛朝左門柱下方的那塊草坪看去。
那裡有什麼?
一塊破足球皮靜靜地躺在那兒,其上有巴掌長一道口子。
國米球衣男瞬間意識到什麼,仰頭看向門樑,發現那裡駭然有一點微微凹陷的痕跡。
這、這這……
國米球衣男嘴角抽抽,小心肝顫得不行,幸好這腳球是砸在橫樑上,然後破了個大洞,球皮一下竄沒影兒了,這要是一下砸他臉上,那後果……想想都令人心寒!
這時,國米球衣男聽見楊棠正跟尤文球衣男爭執:“我說了剛纔那腳失誤不算,怎麼啊,你們踢了十幾腳,我重踢一次不行啊?”說到這兒,楊棠還看向了國米球衣男這邊,彷彿在等他答應。
國米球衣男一下懵逼了,僵在當場答應不是、不答應也不是,最終在吃瓜羣衆的起鬨下,他還是硬着頭皮應了下來。
於是,楊棠再度拉開架勢,站好位、擺好球……又是原地擺腿發力,同樣“嗙”一聲,新換的那顆八成新的足球第二次竄沒了蹤影。
正當衆人繼續搜尋皮球的去向時,國米球衣男在門樑下兩股顫顫地仰頭,很快找到了第一次被球撞擊出的凹痕,果然如他想象的那般,凹痕凹得更嚴重了一些,這說明什麼?人家楊棠就是照着門樑正中踢的,根本就是在警告!
想明白這點後,國米球衣男木木然望向點球點,恰巧看到楊棠腳下又擺好顆球,他正在第三次原地擺腿!
嗖——嗙!!
出膛炮彈般的皮球第三次擊中門樑凹痕,然後竄沒了影兒,門樑底下的國米球衣男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只覺小腹處有尿意在瘋狂涌動,令他不得不棄門狂奔,往公廁方向衝去,惹起一片鬨笑。
進了廁所之後,本打算小解的國米球衣男愕然發現他褲襠裡溼漉漉的,尿意不知什麼時間已經飄然而去,再也沒有警鐘長鳴!
與此同時,楊棠內心冷笑、面上卻如沐春風對尤文球衣男道:“瞧瞧,你們隊長都跑掉了,現在我可以走了吧?”
“啊?是、是,可以走了…”尤文球衣男在楊棠的逼視下多少有點語無倫次。
楊棠見狀,呵呵一笑,排衆而出,施施然走掉了。
吃瓜羣衆們如鳥獸散,但各人嘴裡都還在談論楊棠那三腳線路一模一樣的大力射球。能把專業訓練用的皮球給踢爆了,這得多大腳力啊?嘖嘖!
“喂,前邊那位同學,請等一下!”
楊棠快走出操場時,身後傳來兩名陌生中年男子的腳步聲。其一負責說話挽留,另一個快趕幾步,攔在了楊棠身前。
面前的中年男留了個板寸,長相普通,但一嘴的老煙槍味薰得楊棠下意識退了半步:“你是?”
煙槍男主動伸手道:“同學你好,我是京大男子足球隊的領隊,任智!”
“人質?”楊棠愣了一下,隨即才反應過來應該是“任”姓,至於名兒是哪個字,他沒興趣多問,甚至都沒與任智握手。
“不是人質,是任務的任,智力的智。”
“有事?”楊棠很冷淡地多問了一句。
“咳!”任智藉着咳嗽理了理思路,隨即表情嚴肅道:“你是本校的學生?”
“沒錯,怎麼了?”
“看你樣子,該是新生吧?”
“你說對了,那又咋地?”楊棠顯得不耐煩起來,作勢要走。
“咳咳,好吧,那我開門見山,你能轉系到我們體院嗎?”
楊棠挑眉道:“轉系?還轉到體育系?開什麼國際玩笑?除非我腦子挖塌了!”
這話令任智有些尷尬,更是觸動了楊棠身後那中年男的神經:“小子,搞體育怎麼就腦殼壞掉了?”
楊棠哂道:“我可沒說搞體育的人腦子壞掉了,而是說我自己要想搞體育的話,當初何必辛辛苦苦報考京大呢?直接考玉京體育大學不就得了!”
身後那中年人被這話頂得一陣無語。
任智解圍道:“這位同學,老王他沒別的意思,再說了,操場上這麼多鍛鍊的同學,也沒見他們腦子挖塌了,對不對?”
楊棠聞言得理不饒人道:“那你們倆去找他們呀,攔着我幹什麼?”
“這、這個……你不轉系也可以,但能不能加入咱們京大的足球隊?”任智見識了楊棠的難纏,趕緊換了種勸說方式。
“呵呵,加入足球隊?”楊棠笑了起來,“我什麼水平想必兩位剛纔已經看清楚了,我真要想踢球的話,直接就去職業隊試訓了,何必脫了褲子放屁,去欺負那些低水平……”
“你、你放屁!”身後那中年人老王繃不住了,率先爆發道:“就你那三腳貓的水平也能踢職業,做你的白日夢去吧!”
聽到這話,楊棠衝任智聳肩道:“任先生,那我就去做白日夢了,告辭!”
任智還能說些什麼呢?只能衝老王苦笑。
擺脫了諸事之後,楊棠終於駕車回到了廣信佳苑,隨便吃了點東西,然後爲西姆猜想一忙就到了深夜,躺上牀時,他才記起明天好像是二月初二青龍節。
【這麼說,今晚就可以入夢囉?】
【但我毫無所求啊!】
【怎辦?難道繼續攢夢?實在不行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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