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張雲看着許雅彤略微有些顫抖的肩頭,像是在哭泣,張雲張了張嘴,但他終究是沒有開口,直接就經過許雅彤身邊離開了這裡。
隱約間,張雲已經猜到了許雅彤對他的心思,只可惜,張雲已不想再動那樣的念頭,他已經有太多的女朋友。
最後,就只剩下許雅彤一個人悵然若失地站在那裡,就像個木頭人,呆呆地望着那扇門,隨後便仰天后躺在了身後的沙發上,一雙明晃晃的清眸裡滿是失落。
許雅彤不知道自己這樣放張雲走究竟是對還是錯, 但她很清楚,他們倆之間已經沒有了可能,這一別,或許再也不會見面了,從此,張雲就只會出現在她的夢裡,溫柔地告訴她,其實,他也喜歡她。
而在另一邊,當陳虎鐵青着臉驅車殺到盧雪靜家時,竟發現原本被他下藥迷得暈暈乎乎的盧雪靜不知去了哪裡,還能去哪裡,不如說是被人強行帶走了。
而這個人也只能是那個一直被他誤以爲是窮學生的張雲。
當場陳虎的臉就更黑了,他辛辛苦苦佈下這麼大的局,結果還沒等他割下勝利的果實就被人橫插一槓,陳虎恨不得生食了張雲的血肉。
陳虎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外表看起來單純得一塌糊塗的男生竟在背後陰了他一刀,從早上手下人傳回來消息時,他就覺得有問題了,沒曾想,對方下手比他快太多了。
想到此,陳虎就直接下樓準備到公司看看有沒有異常,他生怕在這種節骨眼上,盧雪靜和顧星星兩個人再被張雲指使着到公司裡鼓搗出什麼事來。
然而,還沒等陳虎走到門口,他褲兜裡的手機就開始了震動,陳虎看都不看,自以爲是手底下那幫蠢貨,直接揭蓋怒罵道:
“又tm有什麼事,有屁快放,”
然而,下一刻,一道帶着嗔怒的溫柔女聲傳了過來:
“陳虎,你怎麼開始罵人了,快給我開大門,我看看是誰惹得你這位爺不高興了,”
這聲音,不是消失不見的盧雪靜又是誰,當場陳虎便懵了,臉色漲紅着,就跟卡了魚刺一般,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
他哪裡想到盧雪靜竟然在這個時候回來了,而且聽這語氣,完全沒有他想象中的暴怒森冷。
“喂喂,我叫你開大門怎麼那麼費事啊,你還讓我進來嗎,”
盧雪靜催道。
聞言,陳虎在震驚之餘,趕緊摁了開關打開了外邊大門。
隨後陳虎一推開房門,就活見鬼地看到盧雪靜正滿臉怒色地看着他,幾乎是下意識地,陳虎就尷尬地賠笑試探道:
“雪靜,你剛剛去哪兒了,我辦完事回來沒看到你,剛想出門找你······”
可還沒等陳虎說完,盧雪靜就深深嘆了一口氣,沒好氣道:
“我真是要被星兒她們班主任氣死了,本來我都醉得差不多了,躺在那裡暈暈乎乎的,可誰想到,她那個班主任竟突然給我打電話,擾了我是一次又一次,活生生把我吵醒,我一接就又把我劈頭蓋臉一頓臭罵,這次又把我叫到星兒她們學校裡,跟她理論了半天才回來,我這一天的好心情都被這女人敗壞了,”
這一刻,陳虎看着盧雪靜風韻猶存的俏臉上滿是怒色,但卻沒有一點是衝着他的,頓時陳虎就在心裡鬆了一口氣,他沒想到盧雪靜竟是因爲這種事發怒,完全不是他所想的被張雲帶走暴露他的真面目。
但陳虎也不敢大意,忙湊上前佯裝敦厚地笑道:
“雪靜你也別太在意這件事,氣壞了身子就不好了,唉,這星兒的班主任也確實過分了點,下次她如果再敢煩你,你就叫我一起去,我倒要看看一個初中老師有多大能耐,反了她了,”
“算了算了,今天確實是星兒的不對,擅自逃課也不是什麼小事,我做父母的是該負責任,先進屋再說吧,我有點累,嘴裡也有點幹,”
說着盧雪靜就嘆了口氣朝屋內走了過去,見狀,陳虎趕緊跑到頭前爲盧雪靜倒了一杯暖茶,盧雪靜這反應讓他鬆了一大口氣,看來事情並非是他所想象的那樣,還有挽回的希望。
至少,他不相信盧雪靜在知道他的歹毒用心後,還能如此心平氣和地跟他說話,不拿刀捅死他就不錯了。
而此刻,就在陳虎轉身爲盧雪靜倒茶之時,盧雪靜那雙美眸卻“倏”地冰冷了起來,猶如刀割一般迫人,但當陳虎回頭將茶放到她面前之時,盧雪靜的雙眸就又恢復了原樣。
盧雪靜沒有先急着套問陳虎,而是喝了幾口暖茶,緩了緩氣,看着桌上那僅剩小半瓶的紅酒,輕笑道:
“你今天帶來的這種紅酒真的很對我的口味,在哪裡買的,改天我也去買一些回來。”
聞言,陳虎不禁心頭一跳,假意笑道:
“哈哈,這種紅酒你可買不到,準確地說在國內買不到,是我一個朋友從歐洲捎回來的,嘖嘖嘖,好喝是好喝,就是隻有這麼一瓶,你要是喜歡,我現在就打電話讓他再捎幾箱回來。”
“別別,那多麻煩人家啊,算了,等改天有時間了,我和你去歐洲玩的時候順便買吧。”
說到這裡,盧雪靜又笑着拿過那瓶紅酒倒了一小杯在高腳杯裡,抿了抿,感慨道:
“真的是很好喝,陳虎,你這份禮物我真的太喜歡了,”
“誒,只要雪靜你喜歡,一瓶酒算什麼,就算把人家那個造酒場子買下來也能如何,哈哈,到時候你就能天天喝個痛快了,”
到了這會兒,陳虎心裡頭的最後一絲懷疑也被盧雪靜驅散了,這瓶酒早已被他下過藥,盧雪靜不可能蠢到主動鑽進他的圈套裡,也就是說,他的計劃還沒有被破壞。
緊接着,盧雪靜和陳虎說了些不痛不癢的調笑話後,終於是開始了試探,嘆了口氣,跟陳虎訴苦道:
“陳虎,你說我應不應該把公司交到星兒手裡,他爸爸雖然留下遺言想要她繼承,但星兒的表現你和我都看在眼裡,完全不具備擔當整個企業的大才,而且過於驕縱,如果我一意孤行硬讓星兒繼承,我擔心過不了多久,星兒就會徹底把我們顧家的企業敗光,到時候連累的不僅是我們顧家一方,還有你們這些當年一起跟着星兒他爸幹起來的元老,唉,我不知道該如何取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