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堂堂一個名牌高中的校長,難道還能坑自己不成。”黃靜馨心裡這麼想着。
給女兒的老師和校長打完了電話,她就順道給丈夫打了電話,給她說老師這一邊都安排好了,等會兒她就帶着女兒去酒店等着,問他們父子倆什麼時候過去。
東西也買的差不多了,方益志問清楚了酒店的地址,就告訴她一會兒就過去了。
給老師買的東西都差不多價格,就是給賈校長買的東西要稍好一些。
畢竟小妹當初能進十一中,還是託了賈校長的門路,得明白這個理才行。
生怕到時候不夠了,方浩偉和老爸二人買足了份數,就轉到去了酒店。
老媽和小妹還沒有過來,也沒和酒店的人說預定房間,方浩偉就開了個大的能容納二十來人的房間。
把房間號告訴了老媽,父子二人在房間裡喝着綠茶,隨便拿一個話題聊着,慢慢等着。
不到半個鐘頭,老媽和小妹就過來了,二老沒來,許雨欣也沒來,沒那個必要。
如果什麼事都一大家子一擁而上,嫌麻煩不說,還會讓別人說閒話。
賈校長是第一個過來的,接着是小妹高三的班主任陳老師第二個過來的,這個和方浩偉有些嫌隙,但又說不上多大矛盾的人。
不過再深的矛盾,隨着小妹高考得利,這都已經是過往煙雲,實在不值一提。
落落大方的跟在老爸老媽身側喊了聲‘陳老師好’,這位陳老師看起來也很有容人之量,笑眯眯的,沒有和方浩偉計較的意思。
實則生活在這個紛亂競爭的社會上,誰都知道,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莫名其妙的敵人要好,再加上臨來的時候,校長還特意叮囑了她要以大局爲重,以往的小摩擦就當從來不存在過吧。
校長都這麼說了,她就必須得全身心貫徹,再說方夢寒穩穩的畢業了,以後都見不着了,也就不會再看到方浩偉那張讓她氣憤的面孔了,還有必要再計較那新穀子爛芝麻的破事嗎?
再接着數學老師,體育老師等等一個個的先後到來,也有兩個人一塊兒結伴過來的。
小妹站在最前排接待每一位到來的老師,順便再給爸媽介紹一遍,說話錯落有致,絕不多一句廢話。
看得出這些日子去公司上班真的讓她學到了很多東西。
最後衆人落座,方浩偉一歪頭,方夢寒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和哥哥一道到屋裡一角早已經放好禮品的地方,方浩偉當小廝,在後邊給她提着,方夢寒在前邊一個老師一個老師的送。
禮物都差不裡,開始時,有的老師想拒絕。
校長都在這裡,收禮品不太好吧,但經不住方夢寒以及她爸媽的一再勸說,第一位老師就很‘勉爲其難’的收下了。
有第一個開頭的,剩下的就很好辦了,老師手下禮品之後還會特意對方夢寒說幾句祝福的話。
如今‘全省文科狀元’這個頭銜已經在學校小範圍內傳開了,作爲她的老師,誰心裡不高興,今年的工資漲幅和年終獎金肯定又得高一塊兒了。
最後輪到校長這裡,也不例外,方夢寒拿着哥哥和老爸給買的禮物遞了過去。
賈校長這會兒也沒客套。
他還有大事要和方家人商量,這點兒東西又算得了什麼。
方益志一聲各位老師吃好喝好,盞來杯往中,歡聲笑語無數,給方夢寒的讚語又是一籮筐一籮筐的往外倒,尤其小妹的那位班主任,一張嘴就不帶停下的,這纔是真本事。
酒足飯飽之後,一個個老師都提着自己收到的禮物告辭了,賈校長還依然穩如泰山的坐在那裡,他沒有走。
客人自己沒走,也不能主動攆人不是,方益志就坐下來繼續和賈校長說話。
這時候所有老師都走了,就剩下方家人和賈校長自己的時候,他看起來很爲難的說道:“方先生,有件事情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好傢伙,還咬文嚼字了。
方浩偉心裡鄙視他,也沒說話。
方益志就說道:“什麼當講不當講,賈校長有話只管說,只要能做的,我方益志就絕不會推辭。”
“這事對方先生其實很容易。”賈校長說道,他還是沒直接開口。
也沒人催他,方浩偉還讓服務員把房間裡收拾了一下,重新沏了一壺茶,幾個人慢慢喝着。
“賈校長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方浩偉說道。
他看賈校長一直頻頻看向小妹,心裡就有了猜測,只要不是太爲難的事情,都可以商量。
賈校長也不再含糊了,直接把自己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
“是這麼回事,方先生現在也知道方夢寒同學是今年省裡的文科狀元,這可是一個了不得的榮譽,敲方夢寒同學有時我們學校的學生……”
賈校長說的有些羅嗦了,還儘可能的多說幾句對方夢寒的讚語,想着先讓方家人心裡頭高興,再談那件事情就更容易了。
但方浩偉這會真正看透了他的意思,就笑意盈盈的說道:“賈校長,你是想讓我妹妹給你們學校做個代言,替你們擴招生源吧！”
“……”
賈校長尷尬的撓了撓頭沒想到自己還沒把話說完,人家就已經看出來了。
這年頭誰沒有點兒私心,賈校長也有,他把十一中管理好了,不說生源年年劇增,只要能夠保持穩定招收及小幅度增長,那麼他的功績就抹殺不了,到時候他再往上挪一步,去教育局任職也就水到渠成了。
可偏偏這幾年的生源在逐年下降,尤其是最近兩三年,生源下降的更是厲害,每個年級每個班的標配生源都快找不齊了,他也不得不使用一些其他的法子了。
方夢寒這個今年的全省文科狀元恰恰就是最好的法子。
上高中是爲了什麼?
說到底還不是爲了考大學。
既然是考大學,那肯定是都想考一所好的大學了。
可怎麼才能考一所好的大學?
不可否認,學習的好壞在於學生自己本身,可外部的條件同樣不能夠忽視。這個時候,一個考出了全省文科狀元的高中理所當然就會被很多人注意了。
就算知道自家學生考成‘狀元’的機率非常低,就算理智告訴他們那個‘全省文科狀元’和學校本身並沒有太直接的關係,可擱不住人本身就是一種盲從的動物,很多時候,人都不會用理智的方式去分析,去看待一些事物的,
話說回來,被方浩偉一語道破了心思,賈校長就尷尬的一直撓頭,沒再說話。
他等着,看看方家人是什麼想法。
如果方家人提什麼條件,只要不是太離譜,他都可以做主答應下來。但讓他煩躁的是,方家人似乎沒有提條件的意思。
幾分鐘過去了,方家人還是沒有說話,他等不住了,生怕方家人不同意,就着急的看着方益志說道:“方先生,行不行,你給個痛快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