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外站了好一會兒,等到門內尉遲雄和風千韻聊得差不多了,尉遲修才推門而入。
“爺爺,我想出門一趟。”每次出門,無論白天還是晚上,尉遲修都會向尉遲雄報告。
“嗯,帶着小韻一起去吧。”尉遲雄雖然年紀大了,但思想上不是老古董,知道年輕人需要有自己的休閒時間,這一點他從來不限制尉遲修,不會逼着他每天都關在書房裡面對課本和習題,也不會因爲他的身體而讓他失去自己的社交圈子。
以前尉遲修出門的時候,都是由家裡的保鏢陪同的,這一次當然還要加上一個風千韻。
尉遲修沒有反對,知道自己反對也沒有用,怕是一會兒這臭丫頭自己嚷着要回來吧!
風千韻在心裡嘆息一聲,這大少爺還真是不給她省心,大晚上的,他要出門搞得她這個“看護”還要加班。
除了風千韻,尉遲修還帶了一個保鏢,同時兼職兩人的司機。
來到停車庫,尉遲修打開了一輛黑色卡宴的車門,然後上了駕駛座,而本該兼職司機的那個保鏢卻上了後座。
風千韻心道,大少爺真是愛玩,瞞着自己的爺爺偷偷打網球也就算了,還要自己開車,要是開到一半漸凍症病發不是很危險嗎?
沒有多話,風千韻坐到了副駕駛座上去。
“怎麼,身爲看護的你不打算對此發表一下意見嗎?”尉遲修對於風千韻的沉默感到意外,按理說她不是應該以一個醫生的身份訓斥他身爲病患不可以做這樣危險的事情嗎?
“我說了你就打算要聽嗎?我說了,你就會從駕駛座上下來嗎?”風千韻挑眉。
尉遲修一愣,的確,他不會。不過聽到風千韻這麼說,他總覺得有些不舒服。
“所以我坐在副駕駛座上盯着你,你有什麼事情我隨時可以救急,避免自己的性命葬送在你的手上,我覺得這樣做更加靠譜。”她才懶得浪費口水和大少爺講道理。
尉遲修顯然是沒有想到風千韻的回答會是這樣的,這個臭丫頭,似乎和別人有些不一樣……
楞了好一會兒,尉遲修才發動了車子。
車子駛出別墅區後就往市中心開去,最後停在了一家酒吧附近的停車場。
尉遲修,風千韻和保鏢三人從車上下來。
尉遲修沒有從酒吧的正門進去,而是饒到酒吧的後面,打算從後門進去。
這家酒吧是尉遲修和朋友合夥開的,他經常來,都是從後門走的。
風千韻不知道他爲什麼不從正門進,想來他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她不愛多問。
當三人穿過昏暗的小巷的時候,有七八人圍了上來,每個人的手裡都拿着鋼棍,虎視眈眈地看着尉遲修。
其中一個個頭高的,留着大鬍子的兇惡男子走上前來。
“看你開的車,挺有錢的呀!哥兒幾個最近手頭有點緊,來跟你借點錢花一花……”帶頭的人綽號閻羅三。
閻羅三幾個月前被黑龍幫逐了出來,離開了黑龍幫的他日子不好過,憑着不錯的身手當起了這附近混混們的老大。
剛纔尉遲修將卡宴停好的時候他和他手下的人都看見了,沒想到運氣好的是這有錢人家的公子哥放着酒吧的正門不走,走進了小巷,給了他閻羅三一個絕妙的機會。
以前在黑龍幫的時候,他就是個玩命的傢伙,也就是因爲他的這份狠勁,讓他從一個小弟混成了黑龍幫的一個副堂主。
這個人是個危險人物,逼急了,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尉遲修很清楚自己遇上的是什麼樣的人,這些地痞流氓,沒有什麼道理可講,爲了錢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夜路走多了,真的會遇見鬼。
尉遲修之前都是從酒吧邊上的小巷穿到後門進入酒吧的,之前就沒有遇到過什麼事,今天好巧不巧就撞上了黑道上的人。
對方人多勢衆,而且手裡都有傢伙,自己身邊只帶了一個保鏢,不會是這些人的對手。
“禿頭,賭鬼,你們兩個去把這位少爺給請過來!”閻羅三說的“請”當然不會是真的“請”。
叫禿頭的男子和叫賭鬼的男子得了閻羅三的命令便朝着尉遲修走了過來,其中一人手裡拿着鋼棍,還有一人拿着一把七寸長的軍刀。
見兩人靠近,尉遲修的保鏢當即擋在了尉遲修的面前。
但是說實話,保鏢的心裡也是怕的,前面有人攔着,後面有人堵着,雙拳難敵死手,更何況只有他自己用的是拳頭,對方手裡都有傢伙。
“給老子滾開!”
那個叫禿頭的男人一鋼棍打在了尉遲修的保鏢的腰際,賭鬼順勢將保鏢往邊上一愣,另外幾個混混就將保鏢禁錮住。
保鏢掙扎了幾下,就被幾人拳打腳踢一頓狂揍。
失去了保鏢的尉遲修彷彿就是一隻煮熟的鴨子,任由這幫人宰割。
“嘿嘿,這位少爺,你還是跟着我們走一趟吧。”禿頭衝着尉遲修露出了猥瑣的笑容,在他看來,尉遲修已經變成了大把大把的鈔票了。
“禿頭你文明點,人家大少爺嬌貴着呢,不像我們這些道上混的,皮糙肉厚的,沒聽見老大說讓我們用‘請’的嗎?”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似乎很享受看別人露出驚恐的表情。
正在這個時候,就見身邊的風千韻忽然擋在了他的面前。
尉遲修明顯一驚,這臭丫頭要做什麼?她不要命了嗎?
“哪兒來的小鬼,給老子滾開!”禿頭有些不悅了,手裡的鋼棍在風千韻的面前比劃了一下,算是對她的警告。
丫的,跟一個小女娃動手,實在有失他的身份!
“很遺憾,我也想走開,但是我是他的看護,拿了錢負責看護他的生命,如果他死了我管誰要錢去?”風千韻理由十分充分,只是這理由讓尉遲修有一種要吐血的衝動,錢錢錢,爲了錢,她連命都不要了嗎?
風千韻想,自己給尉遲修做看護三萬塊錢一個月,治好了是一百萬,但是如果尉遲修人死了,不管是三萬塊一個月還是一百萬都和她無緣了。
她心愛的票票啊……
“一個黃毛丫頭,口氣倒是不小。”禿頭冷笑,真是搞笑,居然一個小丫頭都敢來和他們叫板了?
禿頭上前一步,緊逼風千韻,對於自己的“權威”遭遇小女孩的挑戰感到不滿。“既然你自己找死,那老子就成全了你。”
他纔不管是小女娃不是小女娃呢,先前一個懷孕的女人還不是讓他強了,最後那女人沒撐住,肚子裡幾個月的孩子沒了,女人自己血崩剩下半條命。
禿頭手握一把七寸長的軍刀,那銀白色的刀刃逼向風千韻。
這一刀下去,風千韻不死也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