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千韻看着在比賽場地上應對自如的路國興,有一瞬間的恍惚,覺得他有些陌生了。
路國興這個不修邊幅,粗獷笨拙,尤其是對着她媽媽的時候,說話老結巴,憨憨的樣子很可愛,真的很難將傻乎乎地憨笑着的路國興和如今場地的那個浴血戰鬥的男人聯想在一起。
“他不但會武功,而且本事不低,你一早就知道?”風千韻納悶地問道,她不曾想過這個問題,甚至都不曾刻意地去探知過路國興的實力。
“他不是一事無成,而是有些東西他選擇放棄了,他以前和凱恩他們一樣,依靠自己不俗的實力在這種地方謀錢財,曾經蟬聯過三屆的第一名,在這裡他有一個外號,叫黑拳,因爲他的武器就是他一雙拳頭。”
“依照路大風一個知名中醫的收入來說,他應該不會缺錢纔對。”有錢誰喜歡來賣命,窮得沒辦法了的人才會選擇去賣命賣身體。
“他的確是不缺錢,但是不代表他的朋友不缺,他年輕的時候有個好兄弟,差不多一起長大的,迷戀賭博,欠了很多債,所以他進了這裡幫忙還。第一年他在這裡比賽的收入就還了那筆賭債了,後來他爲什麼還留在這裡我不知道,後來他離開了這裡之後被僱傭最高級別的私人保鏢,收入也很高,再後來他突然就放棄,回家待在他父親開的小藥店裡頭幫忙。”
“你瞭解的還真是清楚啊!”風千韻感慨道。
“你身邊的人我有必要調查清楚。”
因爲是風千韻身邊的人,所以列缺不能留一些危險的人在風千韻的身邊。
這就難怪當路國興說要陪風千韻一起來的時候,列缺會答應得那麼爽快了,因爲列缺知道路國興的底細,並不擔心他會應付不過倆,他對這種比賽比他們兩個都要來的熟悉。
“小丫頭,現在安心了吧?”
“嗯,我們去做點別的事情吧?”
“別的事情?是羞羞的事情嗎?”
“……”
羞羞的事情兩人是沒有做了,不過壞壞的事情倒是做了。
“小鬼,打探情報什麼的就靠你了,姐姐現在很困,睡覺了先!”風千韻將鬼鬼一腳踹去門外之後,“嘭”地一聲又將門給關上了,將鬼鬼丟在了門外。
“死女人,你想要和列缺哥哥躲起來親熱怕我看見也不用這樣對我啊!”鬼鬼很鬱悶,氣得鼻孔一張一合的。
鬼鬼鬱悶地想,死女人又不是不知道那兩個怪物老頭的可怕之處,居然還要他出去收集情報,真是可惡可惡太可惡了。
列缺哥哥又被死女人帶壞了,居然都不管他的死活了,嗚嗚嗚……他好可憐哦。
“對了,你還是小屁孩,別忘了不能用走的也不能用跑的,要用爬的!爬着去哦!”
此時,房間裡又傳出來風千韻的叮囑聲。
什麼?
爬着去?
有沒有搞錯!
他堂堂鬼鬼大爺,怎麼可以用爬這麼跌份的方式呢?不,堅決不要!
“鬼鬼,聽話哦。”然後房間裡又傳出來了列缺的聲音。
嗚嗚嗚,討厭啦,可惡的列缺哥哥,怎麼可以這樣!
好吧,爬就爬,他忍了!
鬼鬼咬咬牙,然後將他兩隻白嫩的小手撐到了地上,真的爬了起來。
房間裡的風千韻笑得開心,死鬼,讓他身爲她的器靈還要那麼囂張地常常與她對着幹!
“高興了?”列缺笑盈盈地看着風千韻,她還是有比較孩子氣的一面的。
“那死鬼只聽你的,卻不聽我的,你說我不該生氣嗎?”
“嗯,你說的都是對的,不過你確定要和我一起去探查麼?”
“嗯,反正今天的比賽都結束了,第二場的比賽會在明天,我感覺他們要動手的話,肯定會選在明天,比賽剛剛結束的時候也是大家都精疲力盡的時候,雖然來比賽的很多都是晚輩,但是這麼多人加在一起實力也不容小覷了,他們必須要顧及這一點,在大家傷亡最爲慘重的時候動手纔是最明智的選擇,而且我還覺得他們不可能讓前來觀賽的觀衆也一起捲進入,來的人都是有身份有背景的,再不濟也是個土豪。”
屌絲可沒有這個閒工夫和閒錢來看這種血腥暴力的比賽外加下賭注來娛樂自己的。
光是進來這裡,那門票錢就夠窮矮搓辛苦勞作一年的了。
要除掉夏無鋒,連帶賠上這麼多權勢,這筆買賣怎麼算都不划算,所以風千韻很肯定,他們動手的時機會選擇比賽剛剛結束,觀衆離場之後頒發獎金的時候。
風千韻想的和列缺的一樣。
“嗯,我認同,不過現在我們需要知道的是對方打算用什麼樣的方法來完成這個事情,若是想要萬無一失,單憑那兩個人動手,是做不到萬無一失的。”列缺分析道。
“所以他們應該還有什麼殺手鐗。”這一點風千韻幾乎可以肯定了,“而且他們還能將這一次的事件掩蓋爲意外。”
意外,意外,意外……
意外不外乎天災人禍,天上掉下個隕石把人砸死了叫意外,出門被車撞死了也叫意外,被豆腐渣工程連累活埋了也叫意外,發生火災也叫意外。
想想,好像後面幾個都不靠譜,這裡沒車,有車也撞不死夏無鋒,這裡的房子,顯然不會是豆腐渣,根據韻式定理,領導住的房子的安全性還是比較高的。至於火災,對別人來說還有用,對夏無鋒來說,他不讓別人火災就很不錯了,別人還很美辦法用火燒死他。
那剩下的各種不可抗力也不多了,數一數大概也就不外乎,地震、海嘯、隕石、泥石流、火山噴發……
真是煩躁的問題……
“韻韻,你清楚這次被他們用作爲誘餌的那件法器有什麼用途嗎?”
列缺忽然沒頭沒尾地問了這麼一句。
“我只知道它的某一項用途。”那就是鶴影告訴她的可以幫助韓莫珏拿走他身體裡面的魔蠱,“不是說這樣東西是一件遠古法器麼,就連拿出這東西來的人恐怕都不知道它全部的用途吧?”
“的確是一件遠古的法器,關於它的記載大部分已經毀掉了,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它的可怕之處。走吧,我們去驗證一件事情。”
驗證一件事情?會是什麼事情?
看來列缺知道一些事情。
他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爲何他會知道那麼多的東西,就連這種事情他知道的也要比別人多。
風千韻的手被列缺緊緊地抓在手裡,暖暖的,很安心,連帶着眼前出現的情況也變得不那麼可怕了,風千韻放心了不少。
兩人並肩走着,列缺領着風千韻來到了走廊的盡頭,這裡是地下城,走廊上沒有窗很正常。
前面沒有路了。
風千韻靜靜地看着列缺將自己的手放在走廊盡頭的牆壁上,幾秒鐘過後,牆壁向兩邊推開,出現了一條通往地下的密道。
這……竟然有密道!
風千韻從上向下看,是一階又一階的樓梯,一直向下延伸,一眼望不到底。
密道的兩邊是石壁,石壁上面零星有幾盞燈,用的是一種會發出黃色的類似油燈的的燈光的寶石。
昏黃的澄黃讓整條密道顯得格外的幽深。
這種古老的照明方式讓風千韻感覺自己踏入了一條穿越了歷史的長河之後的通道。
“你怎麼知道這裡有密道的?”風千韻想,這競技場又不是他家,他和她一樣,是第一次來的,怎麼會知道這裡面有這樣的一條密道。
“你告訴我之後我出來調查了一番,然後發現了它。”
“我現在發現我趕鬼鬼出去找線索是一個錯誤的決定,你比它更加適合!”
列缺和風千韻一起從密道往下,密道很長,彷彿一直通到了很深很深的地下。
走了一段路,風千韻忽然覺得手上戴着的御神鐲有些發熱,是她的錯覺嗎?還是因爲他們不斷往地下走,周圍的溫度變高了,所以她會覺得熱。
“怎麼了?”列缺見風千韻皺眉,便問道。
“沒事,我們繼續走吧。”風千韻搖搖頭,讓自己不要去在意這種小問題。
走了一段時間,兩人終於走到了底。
若非這陰森的牆壁,以及上面的橙黃色寶石燈提醒着風千韻,風千韻幾乎以及自己是進入了某家上了年代的圖書館或者博物館。
入眼是一排又一排的書架,上面滿滿的都是書籍。
風千韻上前,隨手從就近的書架上取了一本下來,書籍上面有厚厚的一層塵埃,顯然許久不曾有人翻動過它,也許久不曾有人打掃過這個地方了。
上面的文字,不是風千韻所熟悉的漢字,是甲骨文嗎?不可能,甲骨文是不成熟的,不可能用它來寫這樣成本的書籍的,更何況,人家甲骨文是刻在龜背和骨頭上面的,纔不會是這種牛皮紙的說。
“這是一種古老的文字,如今已經失傳了,我想這裡的人應該是知道這個地方的存在的,遺憾的是,他們都看不懂這裡的書籍。”列缺看了一眼風千韻手上拿着的那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