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與你沒有關係。”列缺不願意與天容多談這件事情。
這不是天容可以插手的。
“沒有關係?呵,沒有關係?”天容諷刺一笑,臉上的邪氣不減反增,“是呵,與我沒有任何關係,你是誰,我是誰,是我自作多情地以爲我們至少算是朋友的,這麼想的果然只有我一個人!”
呵,是啊,他是他列缺的什麼人,他把列缺當成哥哥看待,可列缺把他當什麼了?他說他的事情跟他沒有關係!
他天容對列缺來說不過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存在!別說是兄弟了,他連做他的下屬跟在他身邊的資格都沒有吧!不然爲什麼他突然失蹤連一句話都不說,他寧可留這樣一個女人在他的身邊,都需要他天容!
“天容,回你該回的地方去,不要參與這件事情,那個人看到你來找我不會當做什麼事情都不知道的。”
列缺很清楚天容出現在這裡意味着什麼,天容都知道了,那麼那個人肯定也已經知道了,這也就能解釋爲什麼風千韻會被軍部的人盯上了,恐怕還是和那個人脫不開干係。
“不讓我插手?你現在是以什麼身份在跟我說這些話呢?”天容反問列缺,臉上的表情扭曲着。
天容自嘲,嘲笑自己今天特地來這一趟!
“不要讓我再說一遍。”列缺無形的壓力讓人害怕,饒是站在他身邊的風千韻,都能感覺到這股不同尋常的壓迫力。
面對列缺的決絕,天容的眼睛裡分明寫着受傷。
“你以爲你是誰,你憑什麼來命令我!”天容朝着列缺怒吼了回去。
“天容!”列缺皺眉,流露出他不悅的心情。
天容看到列缺的表情,心中更覺得刺痛,然後心一橫,取出了自己帶在身上的一件特殊法器。
他原本並沒有打算用上這件法器的,可是現在,他不管了!
一個小盒子模樣的法器,在離開天容的手之後瞬間就化作了無形的牢籠。
“修羅獄?!”列缺的身體周圍被一堵無形的牆壁困住。這東西,列缺並不陌生!
修羅獄,竟然是修羅獄?!
修羅獄這樣的東西怎麼會出現在天容的身上?!
修羅獄不單單是一件法器,一件上古珍寶,更是號稱軍部最強的監獄的存在!修羅獄的可怕是軍部有共識的!
可是,修羅獄不是那個人的東西嗎?怎麼會在天容的身上!
只有一個解釋,修羅獄是那個人交給天容的。
“沒錯,是修羅獄!他交給我的,他知道我打不過你,特地讓我帶上了修羅獄!即便是你,也逃不過修羅獄的!”
天容咬着牙,看着被修羅牢獄困住的列缺,心裡是難受的,不對,是列缺不好,是列缺不好!
他眼睛一閉,念:“收!”
一瞬間,剛剛被他釋放出去的修羅牢獄瞬間又收了回來,回到他的手中,依舊是一個小盒子的模樣,只是列缺被他困住了。
天容凝視着手中的修羅獄,他把列缺困在這裡面了,現在他要將他帶回去了!
他與那個人請示的時候,並不是抱着這樣的心態來的,他今天來是要來問清楚,列缺當年突然失蹤的原因,他爲什麼對他們不聞不問十幾年,但是列缺的一句“不關你的事情”深深地傷害到了他。
即便是列缺,也沒有辦法從修羅獄中逃脫出來,修羅獄乃是上古珍寶,是無形的牢獄,除非施術者主動解除束縛,不然裡面的人就只能一輩子待在裡面,永遠都出不來!
將修羅獄收起來之後,天容的視線來到了風千韻的身上,這個女人!
“列缺,我聽說你挺在乎這個女人的,竟然爲了這個女人幾次三番暴露身份,本來十幾年了我們都沒有找到過你的消息,因爲這個女人,你居然選擇了曝光自己,還主動出現在燕京在甄天翼的面前露了面。”
天容知道雖然列缺被他困在修羅獄裡面,但還是可以聽到外面的聲音的,他說的話列缺可以聽到。
說話的同時一手拉住了風千韻的一隻手,手指按住了她的命脈。
風千韻看着天容的眼睛裡面染上了驚訝之色,“中了龍涎毒,你還能有這樣的速度?”這在風千韻的意料之外,正常的情況,中了龍涎毒的人,此時應該無法運功,身體酥軟沒有力氣。
天容嗤笑,“女人,你會不會太小看我了?”一般的內力高深之人中了龍涎之後鮮少有能動彈的。
他的確是中了風千韻的龍涎毒,戰鬥力大大降低了,但是這不代表他連一個臭丫頭都對付不了了!
“你也一樣跟我走吧!雖然修羅獄可以裝下不止一個人,但是你,還不配用那種東西。”天容扣着風千韻的命脈強行拉她離開。
“你把列缺怎麼了?”風千韻問,她大概知道列缺是被什麼法器給收走了。
“修羅獄,你沒聽過麼,軍部最堅固的監獄,即便不是人族的,也能夠困住。一但困住,想要逃脫是不可能的,修羅獄是堅不可摧的,到目前爲止,修羅獄還都沒有失手過。”天容冷眼看着風千韻。
該死的,他居然會去嫉妒眼前的這個女人,因爲他從手上掌握的資料裡面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受到了列缺的格外的愛護,一向冷漠的那個男人居然對她特別!
呵,他跟列缺認識那麼多年,卻沒有被他當成朋友,而她呢,才認識他多久!
“既然是軍部最厲害的牢獄,爲什麼會在你的手裡?”
風千韻如今的反應很冷靜,沒有因爲列缺被人抓了起來而慌張。慌張是這世界上最沒有用的表現之一。
“你會有機會知道的!”天容憤恨地吼了一句之後,毫不憐香惜玉地拽着風千韻的手。
手掌拍向風千韻的肩膀,三枚椎骨釘沒入風千韻的身體裡面!
椎骨釘?
風千韻?第?264?章?合到一起,孟國成不難推測出,天容此時的狀態很不好。
現在天容人在他國安局內,風千韻人如今就在國安局裡頭,天容的身體又出了問題,這不正是老天爺給他孟國成送來的大好機會嗎?看來老天爺還沒有把他前面的路都給堵死,還給他留了一條道的。
“喬芸,你一直都是我的得力助手,你想要追捕列缺的心情我也理解,這一次,天容明知道列缺和風千韻是我們國安局追捕的對象卻還要出手,如果我們就這麼不聞不問任由他將風千韻帶走,我們?第?264?章?,光憑風千韻和列缺走那麼近,喬芸也想要風千韻死上個一千次一萬次了。
反正她得不到的東西她就通通毀掉!
喬芸走到一邊,打開抽屜,從裡面取出來一次性的注射器,還有一些尚未開啓的藥劑瓶子。
這裡擺放着,是審訊的時候專門使用的藥劑,會對人的身體造成很大的影響,讓人痛苦不堪,比死還難受,那麼,接下來,就是風千韻好好享受的時間了!
喬芸一門心思地挑選着等一下給風千韻用的藥劑,沒有注意到她身後有個人站了起來。
風千韻大概也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了,喬芸這會兒肯定是打算要報私仇了。
喬芸剛剛選完,回頭,就對上風千韻一雙清亮的眸子。
“你,你怎麼……”喬芸驚訝地看着風千韻,臉色瞬間由前一刻的喜悅轉變成鐵青。
風千韻微笑着上前,喬芸震驚之餘,本能地後退,但是她想要躲過風千韻,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風千韻,你想幹嘛?你別忘了,你現在人在國安局裡頭!”喬芸朝着風千韻吼,人雖然被風千韻拿捏在手上了,嘴巴上還是盛氣凌人。
“不用你提醒我我在哪裡,也別用那種態度看着我,你想呼救就呼吧,如果救援的速度趕得上我動手掐死你的速度的話你就放開嗓子喊吧。”風千韻邪魅地笑了一下。
等到喬芸喊救命,外面的人聽到了然後衝進來,風千韻都已經搞死過她十幾回了。
喬芸後背一涼,“你不是被……”
“省省吧,催眠瓦斯這種東西,你用出來也不怕侮辱我的智商?”
風千韻的狂妄讓喬芸的臉色一陣青一真白的。
“現在,我要問你幾個問題,你如果老實回答的話,我可以考慮放過你,如果不好好回答的話,呵呵……我的脾氣不是很好哦!”風千韻強調了一下“她的脾氣不好”,至於是怎麼一個不好法,歡迎自行想象!
“休想!我喬芸今天落你風千韻的手裡是我倒黴!想要我跟你這個賤人低頭?想得美!”喬芸高昂着頭顱,盛氣凌人地對風千韻說道。
對於喬芸的不合作,風千韻不動怒,她冷眼看了看喬芸手上正拿着的東西,“這好像是你們第十七局用來審訊犯人的時候用的‘好東西’,我想你在第十七局待了這麼久,應該是知道用了這些的人會是什麼反應的,但是你自己肯定是還沒有嘗過的。”
風千韻的笑容和輕靈動聽的嗓音順便變成了喬芸的催命符!
“風千韻,你想幹嘛?你別亂來!”喬芸當然知道她手上拿着的這些東西究竟會將人折磨到什麼地步,正是因爲夠殘忍夠可怕她藏想要用到風千韻的身上去。
“喬芸,接觸了幾回,你好像還不太清楚我風千韻的爲人。”風千韻說完,從喬芸的手上拿過注射器和藥劑,熟練地抽取了其中一個藥劑,然後在喬芸還恍惚的一瞬間,扎入她的手臂,將藥劑注射進了她的身體裡面。
接觸到現在,風千韻都不曾對喬芸下過狠手,是不是這樣就讓喬芸產生了風千韻仁慈的錯覺了呢?所以當她被風千韻捏在手裡的時候還擺出一副驕傲的姿態,好像認定了風千韻不會對她做什麼似的。
藥劑的反應很快,隨着血液循環系統,藥劑很快就進入了她身體的血脈之中,痛苦的感覺瞬間攫住了喬芸的全部感官。
到了這一刻,喬芸才反應過來,風千韻是個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女人。
“啊……啊啊啊……”喬芸在地上痛苦地打滾,一聲一聲,淒厲無比。
外面的人也聽到房間裡面傳出來的淒厲的聲音,但是外面駐守着的人卻不以爲意,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喬芸這個女人在對囚犯使用藥劑了,這是她最喜歡的審訊方式。
因爲清楚喬芸的爲人,第十七局的其他人很習慣審訊室裡面會傳出來這種聲音,根本沒想過這個正在忍受着煎熬的女人是喬芸自己。
第一次注射的量不是很大,痛苦在二十幾分鍾之後就退散了不少。
喬芸臉色慘白,滿頭汗水,以一種扭曲的姿勢躺在地面上的她此時連大叫出聲的力氣都沒有了。
“現在,你有回答我問題的心情了嗎?”風千韻站在喬芸的身側,俯視着她,用清冷的口氣問她。
喬芸聽到風千韻的聲音,本能地瑟縮了一下。
“你想知道什麼?”喬芸的聲音啞了,剛纔的折磨讓她的聲音變得沙啞。
“我是被天容帶來的,你身爲第十七局的人,秘密帶走我,目的呢?”風千韻一邊說一邊用新的注射器抽取別的藥劑,動作不緊不慢,還透着幾分悠閒。
喬芸咬牙,整個人都在顫抖,她內心深處是不想說的,但是面對此情此景,她不敢不說!
“嗯?”風千韻回過頭來。
這一聲打破了喬芸僅剩的那一點意志力!
“你和列缺本來就是我們十七局的獵物,我爲什麼要把你們讓給天容?”
“嗯?”風千韻長長地鼻音透着威懾力。喬芸這麼說她只能信一半,天容不是一個人,他背後是整個軍部,國安局和軍部分屬不同的體系沒錯,但是不代表國安局可以得罪軍部。
“天容根本就沒有接到軍部的命令,他擅做主張,軍部明明就是派了韓正濤來執行這次的任務的。”
喬芸補充道。
她這一補充,讓風千韻聞到了些許不尋常的味道,“軍部的命令是什麼樣的,第十七局怎麼會知道?別說十七局不見得會知道,你在十七局裡面不過算是個中層而已,你又憑什麼知道這件事情?”
軍部要追捕誰,那是軍部自己的事情,讓韓正濤動手也是,小任務的話也就算了,一個讓中將親自出動的任務,隨隨便便就能讓人知道了?
喬芸知道自己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不過反正也到這地步了,她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風千韻,我早就說過了,我喬芸是你碰不起的人!沒錯,我喬芸在十七局不過是個小角色!但是我喬芸背後有人!那個人的一個命令就可以讓韓正濤執行追捕你的任務!”
即使被風千韻弄得在地上打滾,即使此時的樣子狼狽不堪,喬芸依舊沒有忘記她的高傲。
“背後有人?”風千韻輕笑,她大概已經知道了,“喬芸,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人不作死就不會死啊?”
“你……想幹嘛?”
“你現在抓了我,擺明了是要跟天容過不去了。先不管天容是不是自作主張抓我的,他身爲軍部的高級將領,是有這樣的權利的,即使他沒有得到更上級的命令。所以……如果我可以肯定,現在第十七局除了將我帶走之外還應該在對付天容是吧?”
十七局想和軍部搶人的確是一件駭人聽聞的事情,不過也不是一點可能都沒有,從眼前的情況來看,風千韻還不認爲喬芸會有冒着被天容責難的危險擄走她。
風千韻想到了一個不錯的主意。
喬芸不知道自己這一刻究竟是什麼樣的心情,她覺得風千韻太詭異了,比她想象中的要可怕得多了。
風千韻有實力,她見識過,論武功,她不及風千韻,這一點,她自己心裡是有數的。
風千韻有點小伎倆,她也知道。
但以上種種,都不構成讓喬芸害怕風千韻的理由,她喬芸武功不好這一點不需要任何人來提醒她就清楚得很。但是她還不是爬到了這一步,她有後臺,她有人脈,她有自己的地位,她不會因爲這種小事去懼怕什麼人,因爲即使她打不過那個人,對方也會因爲懼怕她背後的勢力,而不得不退步。
她以爲,風千韻也不例外,不然她之前曾有機會對她下狠手她都沒有這麼做,只敢施一點小伎倆。
天容在孟國成提供的休息室裡面調息,試圖將他身體裡面的龍涎毒給逼出來。
該死的!那個該死的女人,什麼毒不好下,偏偏選擇龍涎毒?
該死的!
天容頭上沁出汗水,順着他的兩頰留下,流經太陽穴的位置。
這個時候,緊閉的房門忽然被人打開,孟國成端着甜湯進了門,“天容老弟,我看你也進來好一會兒,我讓人去買了甜湯,我知道你喜歡吃綠豆湯,特地買的綠豆湯,你要不要嘗一嘗?”
天容緊咬牙齒,很想罵人,他現在正在想辦法將身體裡面的龍涎毒逼出來,最煩這個時候有人來打擾他了,他剛纔進來之前不是已經跟孟國成說過了,不要隨便打擾他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