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能夠將她請過來的話,我欠你一個人情!”魏定國的聲音不響,剛好只能夠被他聽到,但是這句話,卻讓指揮官異常興奮起來,整個身體顫抖起來。
人情,魏定國的人情,這是多少人想要得到,卻得不到的,但是現在,魏定國居然主動開口了,這是多麼難道之事。
“是誰?”說出這兩個字,指揮官的聲音在顫抖,只要能夠將魏定國口中的人請過來,那麼他調走將不在話下。
“納蘭雪衣!”魏定國說出這個名字後,眼中閃過一抹笑意,想要將她請過來,那可是比登天還難。
原本,他來到這裡就是兩個原因,一則是魏家遇到的麻煩,他必須來解決,畢竟這涉及到他的父親,他的兒子;
二則是因爲納蘭雪衣,他要請她去醫治軍區首腦人物。
“這是誰?”指揮官在魏定國說完後,腦海中快速地轉動起來,但是卻沒有絲毫印象。
“江南大學醫學院大三學生,納蘭雪衣,如果你能夠將她請到這裡,並且接受我的請求,那麼不僅是我欠你一個人情,就連我的領導都會欠你一個人情!”魏定國似乎嫌誘惑力不夠大,再度拋出了一個誘餌。
領導,當聽到魏定國口中的“領導”二字時,他已經不能用激動來形容了,魏定國的領導是誰,想想就讓他興奮。
“我親自去請!”說完,立馬屁顛屁顛去了。
只要在警察內部系統中輸入名字,就能找到她的地址,所以,來不及詢問納蘭雪衣的具體位置,他“拋棄”了衆人,自個跑遠了,留下面面相覷的衆人。
而此時,吸魂蟲也在不斷地往外退去,因爲此時,整個歐陽家邸宅,再沒有一個活口,就連歐陽娜,此時也是奄奄一息的模樣。
要不是操縱之人,有意放過歐陽娜一命,恐怕此時,歐陽娜也會變成一具死屍。
“隊長,吸魂蟲在退去,我們是否進去?”消防官兵還是十分有救援精神的,一看到吸魂蟲正在有秩序地退去,便想要進入到歐陽家中。
“再等等!”在指揮官離開後,這裡就只能由他指揮,看着吸魂蟲在不斷地離開,但是如果現在進去的話,那麼他們就要正面接觸這些吸魂蟲,所以,此時並不是一個突破的時候。
“直接進去!這些吸魂蟲不會對我們產生攻擊!”魏定國是看出來,這些吸魂蟲雖然有着堅不可摧的外殼,而且會吸收人的血液,但是不知道爲何,它們並不會對他們產生攻擊,或者說,這些吸魂蟲並不將他們看在眼中。
“是!”沒有多餘廢話,從剛纔他們指揮官對待魏定國的態度就可以看出,所以,他們沒有絲毫反對之色,準備好裝備,衝入了歐陽邸宅中。
果然如魏定國所說,那些吸魂蟲並沒有朝着他們攻擊,或者說,根本就沒有看他們一眼,直接從他們面前飛走,就算已經釘在了他們的特殊衣服上,那些吸魂蟲也沒有用它們尖尖的刺,刺入他們的肌膚中,而是錯開身子,往外而去。
看到這一幕後,他們的膽子也大了起來,先將躺在地上的歐陽娜擡了出來,再進入歐陽家中。
只是,當打開大門的那一瞬間,身經百戰的消防官兵再也忍不住嘔吐起來。
“嘔…”毫無意外,衆人開始吐了起來,嘔吐聲一聲高過一聲,此起彼伏。
當拉開大門的那一瞬間,他們看到了遍地的屍骨,如果只是屍骨的話,他們也不至於這般失態,在屍骨的旁邊,滿地的內臟,腸子,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這些內臟腸子居然還是完好無損的。
他們甚至能夠看到還在不斷跳動的心臟!
“嘔…”再擡頭時看到這一幕後,他們還是止不住地嘔吐起來。
歐陽家就這麼在衆人的面前,被人給滅族了,除去被擡走的歐陽娜,歐陽家在這個邸宅中的所有人,全部死在了吸魂蟲下,就連襁褓中的嬰兒也沒有放過。
“唉…”幽幽一聲嘆息來自魏定國,對於歐陽家,他也是有所瞭解的,卻沒有想到,他們會有這般結局。
“看來,我們來遲了一步!”納蘭雪衣的聲音突然間響了起來,讓魏定國在一瞬間擡起了頭,眼中有着難以置信。
“納蘭小姐,你來了!”魏定國看到納蘭雪衣的那一瞬間,首先往她的身旁看去,不過,卻沒有看到那個所謂的指揮官,顯然,並不是他將她找來的,那麼此刻,她出現在這裡,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知道這裡有事發生。
“被滅族了?”納蘭雪衣慢慢地靠近案發現場,當看到屋中的場景後,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
苗疆之人,實在太過可惡,居然用這般血腥手段。
殺人,不過頭落地,而他們卻用這般折磨人的手法,不得不說,苗疆之人真的狠變態。
“應該差不多!”不能給出一個明確的答覆,畢竟在歐陽家的邸宅中有多少人,還沒有清理統計出來。
“歐陽娜呢?”歐陽娜發瘋似的跑出來,應該不會在這裡死了吧?
“應該去第一醫院了吧!”依然沒有給出一個明確答案,歐陽娜被擡走,應該是去第一醫院,畢竟在江南市中,第一醫院的醫療設備是最好,也是最先進的。
納蘭雪衣聽到第一醫院,眼神一閃,果然,這是要將人物給集中起來。
沒有繼續廢話,納蘭雪衣轉身便離開了,如同來時般,悄無聲息。
“納蘭小姐,請等一下!”魏定國怎麼可能夠這般輕易讓納蘭雪衣離開,這麼一個好機會,他也不會錯過。
納蘭雪衣聽到魏定國的話後,停下了腳步,定定地看着他。
“我們能否借一步說話!”畢竟這裡不是說話的好地方,這麼多人聽着,他也不好意思開口,再者,這是機密之事。
納蘭雪衣示意魏定國跟上,很快,二人錯開人羣,來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
“說吧!”納蘭雪衣知道魏定國不會無緣無故地離開軍區,肯定是碰到了棘手之事,不然,以他這樣的頭銜,絕對不可能親自從軍區出來。
“施首長病危,軍區造到莫名生物攻擊,士兵們人心惶惶,無法進行軍事化演練!”魏定國挑着最簡單的話告訴納蘭雪衣。
從他的話中,似乎沒有到很嚴重的地步,只是,只有他們親身經歷過的人才知道,這是有多麼恐怖。
他們也不知道從何時起,每天晚上,他們的士兵就會少一個,有時會少幾個,第二天,那些失蹤的人都會回來,當然,都是直着出去,橫躺着回來,而且,最爲主要的是,他們的身上沒有一處完好。
全身的肌膚,好似被什麼東西啃噬般,但是卻沒有在屍身上找到被啃咬過的痕跡。
讓他們驚恐的是,每天夜裡,不管他們採取何種措施,都會有人失蹤。
如果僅僅是一兩個的話,軍區內不會這般動亂,但是現在已經不是一兩個的問題,而是一個排,一個營的問題,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整個軍區都要滅掉了。
國家也派了能人異世過來,但是卻依然沒有查出問題關鍵,士兵還在少下去,此時的軍區,已經徹底亂了。
士兵們再沒有心思操練,每天晚上,也再沒有任何士兵肯巡邏查崗了,現在的他們,都是白天睡覺,晚上養足精神,等待天明。
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不用等那些東西來滅他們軍區,軍區自己就會潰敗下去。
納蘭雪衣聽到魏定國的話後,並沒有任何表示,或者說連一個表情都沒有,“讓我去軍區協助調查嗎?”有過上一次經驗,納蘭雪衣可不想這般輕易地去往軍區。
在聽到這樣的話後,就算魏定國不提出請求,她也會去軍區的,她是華夏國的子民,她不會眼睜睜地看着守衛家園的士兵們死去,再者,如果士兵們一個個死去,那麼誰來誰來肩負起保家衛國的責任,所以,士兵們不能死。
“嗯!”魏定國倒是沒有想到納蘭雪衣如此慷慨,他還沒有開口,她倒是直接說了出來,這也省去了他很多打好的底稿。
“是以什麼身份進入軍區?特助?醫護人員?還是在校大學生?”不是她想要一個身份,而是她要一個可以震得住衆人的身份。
在軍區,如果沒有一個特定身份,她的命令不會得到執行,既然她決定要去軍區,那麼她必須要有一個匹配她的身份。
聽到納蘭雪衣的話,魏定國那一張嚴肅的臉上泛起了笑意,伸手從胸口的衣袋上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紅色本子,將之遞給納蘭雪衣。
當納蘭雪衣接過紅色本子後,嘴角微微一抽,沒有想到,兜兜轉轉之下,這本證件還是落在了手中。
紅色的封面上赫然寫着上校二字,那碩大的黃色鑲金字體(自己胡編亂造的,切勿對號入座),讓納蘭雪衣嘴角抽動地更加厲害了。
上校,讓她一個在校大學生當上校,而且是在沒有建功立業之下,沒有任何政績之下,直接提升到上校的位置上來,不得不說,軍方很大膽,不過,有這樣一個頭銜在,在軍區還是十分有話語權的。
“不日我會出發去軍區,最近幾天不行!”納蘭雪衣收好證件,將之放入到隨身攜帶的小包內。
“嗯,好!”魏定國此時還沒有反應過來,他的說辭,他的腹稿,居然都沒有用上,納蘭雪衣連一絲拒絕的可能都沒有,而且還不用他說,她自己一股腦兒地說了出來,這實在太奇怪了。
“納蘭小姐,你沒發燒吧?”不怪魏定國有如此一問,實在是納蘭雪衣這一次的表現,讓他太驚悚了,如果納蘭雪衣這般好說話的話,也不至於讓他來辦這事。
難道是因爲自己父親魏賢重和她的關係?
納蘭雪衣白眼一番,有些無語地看着魏定國,難道她就是這麼不顧全大局的人嗎?
雖然她心性淡漠,就算有人死在她面前,她也不會眨眼,但是這事關天下百姓,事關國家之事,她還是做不出來的,至少,她不會拿衆人的性命開玩笑。
一般而言,修真者都不會介入到世俗之中,一來,是自認爲高人一等,不屑與世俗之人爲伴;二來,是因爲不能有牽掛。
修真之路十分艱險,一有差錯,就會萬劫不復,所以,他們不願意與世俗有所牽扯,不想有任何牽掛,以免在晉級之時,會因爲感情問題,而無法突破。
但是納蘭雪衣不同,她的修真之道是以醫入道,雖然之後她雜修了很多,但是初衷確確實實是以醫入道的。
而作爲醫者,以救死扶傷爲己任,所以,就算納蘭雪衣性子再怎麼淡漠,她也不會袖手旁觀,尤其是普通人。
當然,有些事,有些人,就算是再怎麼普通,她也不會出手。
“納蘭小姐,我還有一事…”
“魏家之事,不管我的事,對了,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你父親魏賢重的醫療費還沒有付給我,如果你們有空的話,把錢打到這個賬號上!”說話間,納蘭雪衣從包內拿出小本子,將寫有賬號的紙條遞給了魏定國。
魏定國愣愣地接過納蘭雪衣手中的紙條,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直到反應過來後,納蘭雪衣已經翩然遠去。
低頭看着紙條上的賬號,嘴角直抽。
個性,真特麼有個性!
這拒絕人的手法也太高明瞭,就連魏定國也不得不佩服。
握緊紙條,魏定國朝着魏家而去,至少要將欠給納蘭雪衣的醫療費給付清了。
翌日。
所有的報紙都報道了歐陽家族被滅之事,除了還在醫院搶救的歐陽娜之外,歐陽家上到老下到小,包括傭人在內,一共死亡四十五人,沒有一人逃脫。
當這則新聞被爆料出來後,整個江南省都震動了,雖然歐陽家發家沒有多久,但是根基很深,基本上在江南省中所有的醫院都與他家往來。
大街之上到處都在說歐陽家被滅家之事,所有人津津樂道,樂此不疲地談論着……
當納蘭雪衣踏入江南市第一醫院時,所聽到的就是關於歐陽家被滅族之事,不得不說,華夏國衆人的三八精神很強大,只要有所風吹草動,便能掀起一陣狂放巨浪。
當然,這也是華夏國人口基數龐大的緣故,人一多,是非也多,消息傳遞也快,最爲主要的是,太過清閒,清閒導致口舌爭辯。
“咚咚咚”納蘭雪衣來到報到處,適時敲擊辦公室門。
“你就是江南大學的納蘭雪衣?”雖然昨天照片和檔案已經送達,她也對照看過,不過,真人卻比照片更加好看。
“嗯!”納蘭雪衣點頭,對上中年女人那探索的目光,納蘭雪衣眉頭一皺,她有種被當成猴子看的模樣。
“我是這家醫院內科主任,也是你今後的實習導師,我叫任秋,你可以叫我任老師!”對於納蘭雪衣,任秋是不滿意。
首先,納蘭雪衣的樣貌,讓她不自覺地對納蘭雪衣產生懷疑,這般漂亮的姑娘,她可不相信,她有真憑時學。
其次,檔案中將納蘭雪衣寫的太過傳奇,什麼叫只用眼睛看,就能斷定出病症,就算是他們這羣老醫者也不會如她這般造噱頭。
最後,還有最主要的一點,她想要帶一個修習內科的學生,卻沒有想到安排一個外科學生給她,這讓她大呼不公平。
因爲這一次,他們是選擇競爭的形式教導學生的,與他們的獎金有着直接關係,所以,她是怎麼看納蘭雪衣,怎麼就不順眼了。
要知道,內外科,雖然只相差了一個字,但是中間環節可是差了很多,要在短時期內上手,談何容易。
“現在跟我一起去查房!”任秋的聲音很冷,甚至還帶上了一絲厭惡,這讓納蘭雪衣悻悻然地摸了下鼻子,她好像沒有招惹她吧,看來是更年前提前到來的緣故。
納蘭雪衣出於好奇,雙眼凝聚,開始打量起任秋,這一看,讓納蘭雪衣微微一嘆,還真的是更年期提前了。
她在任秋的子宮附近看到了一顆血管瘤,這顆血管瘤已經佔據了她子宮大半的地方,要想出去血管瘤,只能將整個子宮摘除,一旦摘除子宮,可以想象,任秋的火氣會有多少。但是,如果不摘除子宮,任由血管瘤生長的話,那麼後果也是不堪設想的。
當然,納蘭雪衣不會那般好心好意地提出來,任秋這樣的人,心高氣傲,不將任何人放在眼中,尤其是對象還是她的話,那麼她更加不會聽從她的話,她只會當她胡言亂語,或者還認爲她神經有問題。
所以,就算知道這會危及她的生命,她也是閉口不言,不是她心冷,也不是她絕情,而是她覺得沒有必要。
走在前面的任秋,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生命隨時都有可能崩裂,此時的她還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走在前面,還是不是地皺起眉頭,直嘆不公。
殊不知,能夠有納蘭雪衣這樣的學生,是她不知道修來幾世的福,當然,前提是她能夠好好對待納蘭雪衣。
納蘭雪衣是別人給她一尺,她還他一丈的人,只要對她好的人,出於真心實意地對她好,她都不會讓他們失望。
可惜,眼前這個導師不是納蘭雪衣所認定的人!
“納蘭,這裡是你今後要尋房的地方,這些都是你以後要接觸的病人,這裡是這些病人資料,今天下去後,你仔細看看,儘快接手!”任秋將一大堆資料交到納蘭雪衣手中。
納蘭雪衣在接過資料後,有那麼一瞬間的詫異,她,這是從哪裡搬出來的?
她可是一直在她的身後,沒有離開過,而剛纔她也是兩手空空,沒有任何東西提在手中,現在陡然間將這麼一大堆的資料交給她,讓她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最好今天晚上就將他們的資料看完,明天我再教你一些內科最基本的知識!”任秋看到納蘭雪衣一臉木訥的樣子,眉頭皺的更緊了。
原本就看不慣納蘭雪衣,現在再看到那傻呆呆的模樣,更緊讓她看得不爽了。
如果納蘭雪衣知道此時自己在任秋眼中的模樣後,不知道會不會白眼猛翻,她哪裡木訥了,她哪裡傻呆呆了,她只是好奇任秋從哪裡拿出這麼一疊資料而已。
“哦!”作爲學生,還是得有學生樣,納蘭雪衣非常順從地應承下來。
本着醫者精神,納蘭雪衣往病房內探去,這一看,讓她的眉頭微微挑了一下。
她居然看到墨寒霜躺在病牀上,一臉倦容的模樣,蒼白的臉色,讓人一看就是內府受傷的模樣,而那裝模作樣的樣子還不要說真的很像。
看到納蘭雪衣凝視過來的眼神,墨寒霜那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如果仔細看,會發現那笑意下掩飾了冰冷。
納蘭雪衣同樣報以一笑,而她的笑容中也夾雜了冰冷。
不過,當看到病房內的某人後,她的眼睛再度凸了出來。
沒錯,病房內,又有一個熟識之人躺在了病牀上。
不用懷疑,就是凌欒奕這廝!
這廝在昨天離開後,就利用關係,打聽到了納蘭雪衣會出現在內科,而她所負責的科室就是這個病房後,打通關係,他佔據了一張病牀,只是,沒有想到,自己慢了一步,被墨寒霜搶了先。
“雪衣…”凌欒奕看到納蘭雪衣愈發冷然的面容後,頓時,慘兮兮地喊了出來,他不是要破壞她的計劃,他只是想幫助她而已。
納蘭雪衣沒有理會,而是將目光放在了病房內其他四人身上。
她發現在這個病房內,除了兩個裝病的某人,其他四人都是重症患者,基本上一隻腳都已經跨進了棺材中,但是現在,卻讓她來接手這四個病人,是太看得起她,還是想要給她一個下馬威?
誠然,不管是哪一種,在這個醫院中,有人想要陷害她!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絕對不會安排她一個新手來接手這攤爛活。
這四個人,一個心臟受損,心瓣處有缺口,血液供不上去,完全就是靠着儀器提着一口氣;
一個脾臟受損,血液循環有問題,此時帶着氧氣罩,顯然也是氣出得多,進的少;
一個剛做完手術,切除了一顆腎臟,氣息遊弱,雙目緊閉;
還有一個,全身上下都打上了石膏,原本這樣的人要被送入到外科內,畢竟受傷的都是外在,只是,這只是肉眼看到的現實。
他的五臟六腑全部移位了,也不知道受到了多大的創傷,會變成這般的模樣,不過,顯然,他的求生意志很堅強,不然,此時,早已是一具屍體。
病房內的其他四人,就算是神醫妙手也是無能爲力的,可是醫院卻將這個艱鉅的任務交到了她的手上,如果這是考驗的話,未免也太看得起她了,再者,她還是一個未畢業的大三學生,就接受這麼“強悍”的四個患者,是醫院太過大膽,還是真的認爲她有最高超的醫術。
如果排除任何因素,想要救活他們四人,根本不是問題,但是問題的關鍵是,她所表現出來的一切,也就比一般學生厲害了一點,按照以往,絕對不會讓她承擔這種風險。
“納蘭小姐,看來你得罪的人不少嘛!”墨寒霜在進入這個房間,看到四個病患後,瞭然一笑。
這樣四個人,就算是頂級醫者,也不可能讓他們恢復,被送入到這個病房來,看來,醫院是打算放棄了。
但是,他們卻將納蘭雪衣安排到這個病房來,顯然,是早有預謀。
“呵呵…”納蘭雪衣不怒反笑,這樣小小伎倆,她根本不放在眼中,只要還有一口氣,她就可以和閻王爭人。
“雪衣!”凌欒奕在踏入這個房間後,也明白了一切,尤其這個房間,除了病牀上的四人,並沒有任何一人來料理,就連病患的親人都沒有出現,顯然,是他們已經放棄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納蘭雪衣眼中波光流動,能夠算計她的人除了帝昊宇那個混蛋外,再無其他。
“我不是混蛋,我是你親愛的!”突然間,心底傳來了帝昊宇欠扁的帶着濃濃笑意的聲音。
好不容易空下來,又聽到了納蘭雪衣詆譭他的話,他怎麼可能是混蛋,他最多是腹黑了點,喜歡算計了點,最多是想要親近她點,除了其他,他可是標準好男人。
要樣貌有樣貌,要權勢有權勢,要武力有武力,要手下有手下,不偷人,不受人勾引,上得廳堂,下不得廚房,十足的標準好男人,放眼整個世界,除了他再難找出任何一人。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壞蛋呢?
“混蛋,你丫的混蛋!”納蘭雪衣罵聲脫口而出,讓在場的兩個健康男人一愣,均是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納蘭雪衣。
她,這是在罵人?
而且情緒波動如此之大!
懷疑的目光在納蘭雪衣身上流連,好似根本不認識她般!
這一次,她失態了!
遇到帝昊宇後,她的情緒經常失控,這一次,她索性連罵人都罵上了。
實在是不怪她,實在是帝昊宇太氣人了,居然連“親愛的”三個字都說上了,最爲主要的是,她的思想,毫無保留地呈現在他面前。
“雪衣,只有除了和我有關的事情,我才能通過你的思想知道,至於其他你心中所想的‘齷蹉’之事,我不可能知道,我也不屑去知道!”帝昊宇的聲音從心底傳來,他可是深知納蘭雪衣的脾性的,如果這一次不解釋清楚的話,到時受傷的還是他。
而他特意加重了“齷蹉”兩個字,意在提醒她,她對他別有什麼齷蹉的念頭,有齷蹉念頭,也只有他有!
“轟…”納蘭雪衣的臉在這一瞬間徹底紅了起來,不是因爲羞澀,而是被氣的。
她快要被帝昊宇氣死了,只是,她沒有發現的是,隨着時間流逝,她似乎沒有那般地討厭帝昊宇,甚至在他的“面前”,她偶然會流露出小女兒姿態,就如同現在這般的“紅臉”。
墨寒霜和凌欒奕面面相覷,這是腫麼一回事?
納蘭雪衣腫麼會無緣無故地臉紅?
難道是發燒了?
這是他們唯一能夠想到的。
“你們準備留在這裡多久?難道覺得這裡的味道適合你們?”納蘭雪衣很快調整了情緒,當面對兩雙好奇的眼睛時,眼神閃躲,並沒有直視他們。
“馬上就出去!”墨寒霜和凌欒奕異口同聲,這裡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之所以,此時躺在病牀上,還不是爲了讓納蘭雪衣看到,看到他們進入了醫院中。
“你準備怎麼做?”從墨狂顏接過任秋的資料後,墨寒霜知道,納蘭雪衣當真了,認真當一個學生,只是,卻沒有想到醫院安排給她這幾個將死之人。
“跟在導師後面,有樣學樣!”既然是學生,那麼就得有學生的樣子,而且來到這裡,她也不是來學醫的,她只是爲了一個進入醫院的身份而已。
“真的?”墨寒霜可不認爲這是真的,以納蘭雪衣的性子,絕對不容許有人設計她。
“你還是多想下,如果從藍慧心的手中奪過邪惡之心,還有,你要將邪惡之心存儲在哪裡?”這是一個最關鍵的,邪惡之心必須儲存在聖女體內,就算從聖女體內被引導出來,也不能離開聖女一百米,如此這般的話,難道說要將藍慧心帶在身邊?
“邪惡之心是有罪惡之心凝聚而成,我們只要將邪惡之心放在最邪惡的東西中就可以了,而最邪惡的東西,你應該也猜到了吧!”對於納蘭雪衣的聰慧,墨寒霜可是知道的,只要一個點撥,納蘭雪衣就能夠猜出來。
“邪修!邪惡之力”果然,在墨寒霜話落後,納蘭雪衣便接了下去。
“邪修會幫忙?”凌欒奕有些搞混了,一直以來正邪不兩立,怎麼聽納蘭雪衣的口氣,好似要和邪修聯合般。
“邪惡必定會參上一腳,與其這樣的話,還不如讓他們拿到手,然後我們…”納蘭雪衣在說話時,脣角高高上揚,眼中精光閃閃。
“呵呵…”墨寒霜笑了,笑得開懷,果然是他看中的人,這樣的性子,才能擔當大任。
“走吧!”納蘭雪衣首先離開,將一疊資料放在病牀之上,再也沒有看一眼。 Wωω ☢тт kǎn ☢CO
當任秋再度回到病房後,發現她給納蘭雪衣的資料,完好無缺地疊放在病牀上後,氣得渾身發抖。
這樣的學生,她還是第一次碰到,原本以爲她會好好研習一下,卻沒有想到,她連裝模作樣都做不到,這樣的學生,她不教了。
憤憤然地朝着院長室而去,她要將此事彙報上去,本來就覺得不公平,現在,她倒是可以推脫一番。
而此時,納蘭雪衣已經出現在了歐陽娜的病房之外。
此時的歐陽娜,趟在病牀之上,一雙眼睛沒有焦距,與第一次看到時,那意氣風華的模樣是截然相反的,或許,連她也不會相信,自己的人生會有這樣大的轉折。
歐陽家除了她之外,全部死亡,整個歐陽家就這麼倒了,從此,她就成了一個孤兒,想到這裡,悲從心來,眼淚不斷地從眼角滴落。
身心受傷,她真想這般結束自己的生命。
“你覺得自己是最無辜的嗎?”突然間,納蘭雪衣的聲音在房間內響了起來,直到此時,歐陽娜才發現病房內多了一個人,當看到納蘭雪衣的那一瞬間,歐陽娜的眼中閃過絕望。
誠如,納蘭雪衣所說,她覺得自己很無辜,原本她有一個家,即使家族內經常爭鬥不斷,但是前提是他們是一家人,可是現在,他們都死了,死在了蟲下。
當聽到三哥的電話,說被一羣蟲包圍後,她就知道是苗疆之人乾的。
苗疆之人,將所有的怒火,朝着歐陽家而來,她覺得歐陽家族之人何其無辜,苗疆之人要找,也應該找藍慧心,爲什麼要找他們下手?
再者,他們都是手無縛雞之力之人,根本抵擋不了。
還有,爲何在最關機關頭,仙醫門放棄了歐陽家,納蘭雪衣也沒有出手相助,如果他們兩方出手的話,那麼歐陽家不會就只剩下她一人。
“知道爲何我沒有出手嗎?”納蘭雪衣看到歐陽娜那雙無神的眼中閃過一抹恨意,眼神微微一閃,果然……
聽到納蘭雪衣的話,歐陽娜猛然間擡頭,眼中的恨意來不及減退,就這麼赤果果地對上了納蘭雪衣。
“因爲我沒有這個義務!”納蘭雪衣的話,如同一把利刀狠狠地扎進了歐陽娜的心口之上。
義務!
“義務?”歐陽娜的聲音艱澀沙啞,要不是納蘭雪衣說出這句話,可能,她不會開口。
“是的,我爲何要救他們,我們無親無故,我們沒有任何血緣,難道就因爲你我之間的關係,我就得救他們嗎?而且最爲主要的是你的態度!”納蘭雪衣將問題直指歐陽娜。
如果不是歐陽娜她那一臉覺得自己必須有義務救他們的模樣,或許,她不會見死不救,當然,前提是她得趕得急。
歐陽家被覆滅,一則是因爲歐陽雄釀製的惡果;二則是歐陽娜的態度,三則是納蘭雪衣沒有在第一時間趕到事發現場,等到她趕到之時,已經來不及了。
“作爲修真者難道你就這樣眼睜睜地看着邪惡當道!”歐陽娜此時還是執迷不悟。
“修真之人,自私自利,不管俗世,你覺得我會管嗎?如果你覺得我們之間的關係好到可以爲之付出生命的話,那麼你想錯了!”其實,納蘭雪衣有一件事沒有說出來。
如果沒有那一件事,或許納蘭雪衣會出手幫忙,但是那件事情過後,她沒有殺她已經仁至義盡了。
歐陽娜以爲她不知道,只要暗地裡出手,她就不會察覺到,只是,她不知道的是,納蘭雪衣早已在她的身體中留下了一道神識。
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有過前車之鑑,就有後事之師,納蘭雪衣絕對不會讓悲劇再一次重演。
所以,她早早地在歐陽娜的身體中留下了一道屬於她的神識,關注着她的點滴之事,當然,關注之事,只是涉及到她自己而已。
原本,以爲這是防患於未然,卻沒有想到,還真的被她給“等到”了。
歐陽娜,居然背叛了她!
她居然將她所發生的一切事情彙報給了仙醫門,包括她給她丹藥之事,最爲主要的是,她一併將她的修爲彙報給了仙醫門,這也是爲何歐陽若會派李辰來刺殺她的原因。
不得不說,歐陽娜對仙醫門是盡忠盡職,事無鉅細,全部彙報。
她以爲做得天衣無縫,其實,她機關算盡,卻沒有想到納蘭雪衣的神通廣大。
“歐陽,難道沒有什麼話想對我說?”納蘭雪衣已經給了她天大的面子,不然,此時也不是這般和氣地談話了。
“你覺得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說!我以爲就算我們不是摯友,至少也是普通朋友,朋友有難,你居然沒有幫忙,我算是看錯你了!怪不得你沒有朋友!”歐陽娜悲哀地看了納蘭雪衣一眼,最後還補充了一句。
“呵呵,是嗎?朋友,我在你眼中是朋友嗎?不是跳板嗎?”納蘭雪衣看着歐陽娜,臉上泛着一絲笑意,不過,眼中卻是異常冰冷。
納蘭雪衣卻是沒有想到歐陽娜在最後關頭會選擇仙醫門,在她和仙醫門之間,天平直接轉向了仙醫門。
“哈哈哈,原來,這就是你沒有出手的原因,怪不得,怪不得…”這一刻,歐陽娜也算看清了納蘭雪衣的恐怖,她不僅在修爲實力上,就連在算計上也是高人一等。
眼淚不斷地從眼角滴落,她只是想要藉助仙醫門之力,讓歐陽家再上一層樓,她在納蘭雪衣和仙醫門之間搖擺不定,最後,她選擇了仙醫門,因爲一個悠久門派和一個新崛起的人,是人都會選擇前者,而她是人,所以,沒有她選擇了仙醫門。
只是,卻沒有想到,她不僅被仙醫門所拋棄,就連納蘭雪衣,也不站在她這一邊。
她錯了,可是沒用!
當納蘭雪衣從病房出來後,密密麻麻的吸魂蟲飛向了病牀上的歐陽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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