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從沒有迫切想見到對方的念頭,更不曾對露研有過那種衝動。還沒有結婚,就感覺像老夫老妻,相處也是平淡如水。
“看來感情也是一門大學問。”
嘆了口氣,魏凱東垂眸陷入了沉思。
美女是非多。
這點幸福旅館的老闆娘深有體會,看看這一大早的。就有開大奔手捧玫瑰,一手拎着一大袋早餐型男找來。
這才住了幾天,老闆娘就看了好幾個各具特色的男人找夏。命犯桃花也不過如此,老闆娘想想自己年輕時候,只有羨慕妒忌恨的份。
叮咚。
“誰啊,等等就來了。”
聽到門鈴聲響起,溫馨迅速的將口中的牙膏泡漱淨。用溼毛巾隨意的抹了把臉,匆匆將房門打開。
還沒看清來人,映入眼簾的是一大束火紅的紅玫瑰。濃濃的花香撲鼻而來,引得溫馨有些不適的打了個噴嚏。
皺了皺鼻頭,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好心辦壞事的魏凱東。
“是你,一大早買這麼多花,你想薰死我啊。麻煩你將花拿開些,香味太濃我鼻子容易過敏受不了。進來吧,自己把門關上。”
“很抱歉,我不知道你對香水玫瑰過敏。”
第一次這次親自到花店精心挑選花束,聽了花店店員的介紹。買了這種昂貴的進口香水玫瑰,沒討得佳人歡心就算了,反倒得到一個大大的白眼。
注視着溫馨微紅的鼻頭,魏凱東只好自認倒黴。
出師不利,選錯禮物了。
旅館的房間並不大,怕花香再引得溫馨打噴嚏。魏凱東順手便將手中價值幾千塊的玫瑰花,丟進了走廊邊的垃圾桶中。
“昨晚你沒說想吃什麼早餐,我就讓小翠多準備了些。你看着有什麼喜歡吃的,隨意吃點,下次我讓小翠多做些送過來。”
隨手關好房門,魏凱東彷彿在自己家中。自來熟的將便當盒裡的早餐打開,小小的桌臺一下子擺了滿桌。
溫情默默的注視着溫馨,討好的意思不言而喻。
溫馨而淨過臉,額間的髮絲微溼。頭髮隨意的綁着,穿着寬鬆的T恤。明明是再普通不過的打扮,在魏凱東眼中看來,卻感覺再好看不過了。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不施任何脂粉,僅那粉色充滿無限的小嘴,就看的魏凱東喉嚨有些發緊。全身血液不受控制的往下身涌去,魏凱東尷尬的合攏了雙腿,生怕被溫馨察覺到他的異樣。
勾人的妖精!
誘人的食物香氣漫延了整個房間,看着滿桌精緻的中西式早餐。本就餓了的溫馨,肚子配合默契的咕咕叫了兩聲。
對上魏凱東不加掩飾,滿是棱的眼睛,臉窘的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板起了臉,惱羞成怒的冷喝。
“看什麼看,沒看過美女啊,色狼。”
“看過,不過都沒有你這麼漂亮,讓人百看不膩。溫馨,你皮膚真好,白皙而有光澤。就像剝了殼的雞蛋,我很喜歡。”
盯着溫馨紅透的小臉,魏凱東感覺骨頭都快酥了。情不自禁的衝溫馨開啓了撩妹模式,油腔滑調的來了這麼一句。
想到那一夜醉酒的無意冒犯,那細膩光滑的觸感,實在令人愛不釋手。讓魏凱東每每想起,都覺得不可思議極了。
人的皮膚,居然可以至此。魏凱東想,他這輩子大概都難以忘記。
可惜李烈陽不在現場,要是見到這一幕,非得眼珠子都掉一地。
誰也不會想到,在公司一本正經,嚴謹的像道士的魏凱東也有這麼油滑口花花的一面。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魏凱東不是不解風情,只是一直沒有遇到讓他化身爲狼的那個她。
“你喜歡關我屁事,拜託你正經點,別在我這亂說引人誤會的話。離婚證呢,帶來了沒有,要是帶來了趕緊給我。”
這男人,節碎了一地,一大早鬼上身了不成。
又是送花,又是說這些肉麻兮兮的話。那的目光,彷彿能將人融化了,看的溫馨周身不自在。
要不是想到離婚證還沒有到手,溫馨拿掃把趕人的心都有了。
有病!
“女孩子家家別總是兇巴巴的,我不是都提醒過你。孕婦要注意胎教,老是脾氣這麼暴躁,會影響孩子將來的性子。”
“看看才說你兩句,又要生氣了。好好我不說就是,你放心,答應你的事我絕不會忽悠你。離婚證在這裡,你收好。從今天開始,我正式追求你。你有權利拒絕,但我也有權利選擇不接受。”
笑容滿面的凝視着溫馨,魏凱東近乎無賴的道。
不捨的掏出離婚證,還沒打算遞去給溫馨。便被溫馨眼疾手快的搶了過去,看着離婚證一到手。打了雞血似,樂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子後的溫馨。
魏凱東看的心裡那個叫堵,黑着臉一陣語噎。
“魏大總裁你有時間在我這瞎磨嘰,不如趕緊上班多看幾份文件。孩子的事不用你心,兒子是我的。像我有點脾氣沒什麼不好。”
打開離婚證確認再三,確定是認可的離婚證。溫馨提着的心落回到肚子裡,瞄了一眼黑着臉吃人似的魏凱東。
溫馨怕死了魏凱東反悔,將離婚證又搶回去。趕緊將離婚證牢牢的揣進懷裡,一臉警惕的看着魏凱東。
又想到魏凱東後面那兩句霸道的宣言,不爽的溫馨忍不住壞心的又補充了句。
“魏總,我不管你是出於什麼目地說這些。我只說一次,我們不可能的,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若是魏總急着想發展一段新戀情,藉此走出前一段感情所帶來的創傷。我相信楊秘書,應該很樂意爲魏總獻愛心。”
“好了,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說完了。要是魏總沒有別的事,麻煩移駕,我不想再引起什麼不必要的誤會。”
冷酷的下了逐客令,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滿臉烏雲密佈的魏凱東。
這男人不會是有雙重人格吧,一會嚴肅的嚇人,一會又口花花的把人氣個半死。
別看溫馨說的大膽從容,實則心裡忐忑的慌。生怕魏凱東氣狠了,再對她做出什麼強制性的事。
讓溫馨有些適應不良的是,魏凱東不僅沒有發飆。眨眼睛又恢復了正常,臉上還帶着淺笑,認真的注視着溫馨。
體貼的倒了碗瘦肉粥,目光灼灼的端到溫馨跟前。
“別鬧脾氣了,乖,趕緊把粥喝了。冷了可就沒那麼好喝了,要是不喜歡喝粥,那就先把牛奶喝了。孕婦要多補充鈣,不然等肚子大了容易腿抽筋。”
活見鬼了,他今天出門沒吃藥嗎?
望着笑的親和的魏凱東,再瞥了一眼跟前的熱騰騰的肉粥。溫馨縮了縮脖子,一顆心像掛了十五個桶吊,七上八下的。
她說了這麼多,魏凱東真就一點也不生氣嗎?
“你?”
“怎麼了,這樣看着我。我知道我跟露研的事,你心裡肯定有很深的芥蒂。既然決定了重新開始,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輕易的放棄。”
萬事開頭難,感情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溫馨的態度,魏凱東心裡早有數。哪會被溫馨幾句刺耳的話就嚇退,硬碰硬划不來,只會讓彼此的關係更僵。
所以,魏凱東精明的想到了以退爲進,用溫柔的攻勢。一點一點的攻克溫馨心裡最堅實的堡壘,他相信滴水穿石。
只要足夠用心,魏凱東自信沒有什麼是克難不了的。
“你認真的?”
擰了擰眉,魏凱東眼中的認真讓溫馨感到心慌。
“你說呢?對感情,我一直都是再認真不過。認定了,那便是一輩子。別你不用有太大的心理壓力,不管任何時候我都會尊重你的意見。快吃吧,你不餓寶寶也該餓了。”
拿出十二分的耐心,魏凱東收起了笑容,定定的注視着溫馨。一字一句,都說的無比的真誠,讓人挑不出一丁點的錯漏。
愣怔的接過了魏凱東遞來的瓷勺,溫馨一時間說不出傷人的話。
溫馨就是典型吃軟不吃硬的人,她不怕別人對她兇,因爲她敢對別人更兇。
可是別人要是一個勁的對她好,心軟的溫馨立馬就硬氣不起來了。
默默的將碗中的粥喝淨,她需要好好理清頭緒。
作爲一個男人,特別是像魏凱東這種驕傲各方面都極其優秀的男神。能拉下臉,對她耐心的說這麼多,溫馨說不感動是假。
人心都是肉長的,再者喜歡一個人本身並沒有錯。
“粥還合胃口嗎?單喝粥不夠營養,來,再吃一個水煮蛋。”
好的開始便是成功的一半,見溫馨收起了身上的刺。沒有再一臉尖銳的拒絕,難得乖順的埋頭喝起了粥,魏凱東目光越發柔和。
嘴角微微上揚,體貼入微的親手剝了個雞蛋衝溫馨遞了過去。
四目相對,除了家人。從沒有被人如此溫柔對待的溫馨,暗呼受不了。
心跳不受控制的微微加速,不覺再次紅了臉。
“謝謝。”
已經接受了人家的粥,再拒絕似乎就矯情了。
猶豫了片許,調整好心態。道了聲謝,溫馨落落大方的再次接受了魏凱東的好意。
浪費是可恥的,望着一大桌的早餐。見魏凱東只是站着看她吃,溫馨不由有些不好意思,淺笑着客氣的道。
“你吃過了嗎?這麼多早餐我一個人吃不完,浪費了可惜。要是還沒吃,不如坐下一起吃吧。”
“好。”
正中下懷,魏凱東一大早自己沒有急着在家吃。刻意匆匆的打包了這麼多早餐過來,等的就是這句。
喜上眉梢的將凳子拉到溫馨身旁坐下,鼻間甚至能隱約嗅到溫馨身上淡淡的體香。見溫馨並沒有露出排斥的目光,心裡更是樂開了花。
心情好,魏凱東胃口自然也好的出奇。
不用溫馨催促,魏凱東大概是打着婦唱夫隨的主意。先是喝了兩大碗的肉粥,緊接着又連吃了兩個雞蛋。見溫馨喝起了牛奶,魏凱東嫌棄的皺了皺眉。
但還是自覺的也倒了一杯溫熱的牛奶,便秘着一張臉,硬是將滿滿一杯牛奶給灌進了肚子。
溫馨將魏凱東的小動作看在眼裡,瞅見魏凱東寶氣的樣子。
有些忍俊不禁的垂眸輕笑,真想不到。以前老是板着臉衝她吼個不停的魏凱東,還有這麼可愛的一面。明明就不喜歡喝牛奶,硬剩着脖子將它喝光光。
“你在笑什麼?”
捕捉到溫馨眼中的笑意,魏凱東放下杯子,一臉莫名的望着溫馨。
“沒、沒什麼啦,我只是有些好奇。你好像並不喜歡喝牛奶,幹嗎要強迫自己喝下去。”
心虛的收起了偷笑,溫馨乾咳了聲,隨口問道。
“喜好是可以培養的,代溝也可能隨着不斷的瞭解消除,我不想將來跟你有隔閡。從現在開始,我會盡最大努力培養共同的興趣愛好。”
他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這女人似乎偏向的吃軟不吃硬。
好看的薄脣微抿,不加隱瞞,魏凱東一臉耿直的道出了心裡的打算。
這犧牲是不是太誇張了些?
還有沒有自我了?
現代版的三從四德也不過如此,驚愕的瞪大眼睛,眼珠子差點沒跳出眼眶。
溫馨怎麼也想不到,魏凱東竟願意爲她遷就至此。
捫心自問,哪怕她,當初對周鴻可謂是死心塌地。但也做不到爲了周鴻,勉強自個吃不喜歡的東西。偶爾一、二次或許還行,常此以往。
甚至是培養出共同的飲食喜好,想想都讓溫馨頭皮發麻,感覺不再愛了。
見魏凱東並沒有說笑的意思,溫馨只覺無比的‘壓力山大’。
訕訕的乾笑兩聲,溫馨試着勸道。
“那個,魏凱東我個人覺得完全沒有那種必要。每個人的喜好都不同,我能理解,你不需要這樣遷就我的喜好。”
“溫馨,我不覺得這是遷就,這是我自願的。”
她這是在爲他心疼嗎?
真是個傻丫頭,這麼容易就相信了男人說的話。幸好是他,要是換了別的男人,她這麼單純早晚被人啃的連骨頭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