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周淺淺暈乎乎的躺倒牀上,伸手摸了摸額頭,今晚喝得有點兒多了啊!嘿嘿,不過,感覺還不賴!螃蟹也很美味吶,可惜不能多吃。周淺淺閉着眼睛傻笑,這樣的日子多暢快啊,要是沒有這麼多的煩心事就好了!

“咦,屋頂怎麼是斜的呢?”……眼睛花了!“唔”翻個身,周淺淺在胡思亂想中,漸漸的睡着了。

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找不到去路,也沒有歸途。跌跌撞撞的穿梭在大片的濃霧之間,什麼都沒有!整個人都茫然無措!

忽然,周淺淺看見前方有兩盞燈籠,散發着耀眼的紅光。喜悅的衝過去,沿着那個方向不停的奔跑。終於,近了!

可是,巨大的恐懼從周淺淺心底升起,那不是燈籠……

“嗬!”周淺淺猛然的睜開眼睛,又做惡夢了!究竟是怎麼回事?連着兩天都這樣!

擦擦額頭冷汗,周淺淺心緒不寧。空氣中似乎有種詭異的波動,攪得人難以入睡。

掀開被子下牀來,周亞茹陪着青平睡去了,今兒就她一個人。外面清冷的月光,順着窗戶的間隙透進來,冰冷的感覺悠然而生。

披上衣服出來上了個廁所,周淺淺索性就在院子裡坐下,反正也睡不着。村子沒有半點聲音,四周模糊的山像是潛伏着的怪獸!

突然,眼角劃過兩道紅光,待凝神細看,卻什麼都沒有,一切如常。緊緊衣服,外面有點涼了呢!起身準備回屋,腳步卻再一次的停了下來。

她看見了,兩道紅光,是伏牛山上發出來的!朦朧中的山影,俯臥在黑暗中,像極了昨天晚上夢中的那頭牛!周淺淺突然心裡生出一種感覺,她也許應該上伏牛山一趟!有些急切,有些期待,好像不去會很遺憾似的!

靜靜的關上房門,周淺淺躺回被窩裡。人走開久了,已沒有了溫度。那裡到底有些什麼呢?狠狠的壓住心底的衝動,那種強烈的牽引,讓人難以忽視!

第二天,周淺淺和周亞茹打了聲招呼之後,在她有些擔憂的注視下,一個人踏上了伏牛山。

伏牛山腳,周淺淺撐着一個竹棍靜靜站立。就是這種感覺,讓人不由自主的被吸引!冥冥中的呼喚,越靠近這裡,感覺越是強烈。

吸氣。呼氣。平穩下自己動盪的情緒,周淺淺義無反顧的出發了。她不知道,她該去到哪裡,跟着那若有如無的牽引,奮力的向上。

伏牛山很久沒人來過了,山上荊棘叢生,野草豐茂。穿着桶鞋,裹着腦袋,武裝得嚴嚴實實的周淺淺,不緊不慢的在這片杉樹林裡前進着。

周圍很安靜,只有細細的風聲傳來,因爲高大而濃密的樹木擋住了陽關,顯得潮溼而陰暗。說實話,周淺淺是有些害怕的,只是那抑制不住的渴望,讓她沒有選擇的餘地。而且,有空間在,安全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吧?不確定的想道,這個山上真的很詭異,這麼久了,就然沒碰見一隻動物!連響聲都沒有一點!

加快步伐,希望能早點找到牽引她的東西,這裡她真的一刻也不想多呆。

穿過一片杉樹林,周淺淺進入了一大片的竹林裡。陽光從間隙裡灑下來,驅散了剛纔的陰暗。估計了下路程,她應該要到山頂了吧?從山腳筆直的向上爬,不出預料的應該能到達伏牛山的頂上的山谷處。

夢裡的那個盆地,地勢也和這個差不多呢!不過,如果真的有那個東西,她該怎麼辦?直間竄進空間?可是,那東西不走,她也回不去!摸摸兜裡奶奶給的防毒蟲蛇蟻的藥粉,希望能管點兒作用吧!

雖然有預感,但是當夢中的場景變成現實的時候,震驚不言而喻!兩邊的山峰,中間的谷地,周遭奇奇怪怪的花草植物,還有,那個崖壁下的深潭。

牽引的感覺到這裡戛然而止,但是濃郁的靈氣鋪面而來。只是整個山谷,似乎籠罩在不同的磁場當中,四周的氣流紊亂張狂。

“丫頭,你到哪裡了?好濃郁的靈氣!”腦海中,老空間樹的聲音驟然響起,自從空間小樹成年,它挪了位置之後,再也沒有和周淺淺聯繫過。周淺淺傳音給它,也沒有任何反應。要不是空間小樹說它什麼事都沒有,她還以爲它失蹤了!

“伏牛山頂。”怕它不明白,周淺淺又在心裡加了一句:“你以前長在它的山腳處!”

“咦,以前怎麼沒有感覺到?那道有什麼聚靈的大陣?”疑惑的感知,這裡的靈氣簡直可以與上古時期媲美。重要的事,離這麼近,它從來沒有發現這伏牛山有靈氣存在。

“你要小心些,這個地方應該是遠古留下來的,這麼濃的靈氣,生活在這裡的動植物都不簡單!”謹慎的提醒,雖然有空間,但是小心使得萬年船,這個小姑娘,挺合它心意的。空間裡,巨大的空間樹搖曳着樹枝,旁邊的山峰,甚至沒有它最矮的枝幹高。

“嗯,我知道!”凝神打量周圍,那些植物,和空間裡那些她不認識的很像!那種散發出來的氣息,純淨而濃厚。但是相反的,那個深潭,卻給她諱莫如深的感覺。想起夢中得出的那條蛇,周淺淺猜測十有八九是存在的。

深吸一口氣,既然來了,就不能退縮!

“出來吧,要我親自去找你嗎?”清澈的聲音,在寂靜的山谷迴響,“嗎……”不斷的迴音更顯空曠!

周淺淺靜靜的等待,沒有半分表情。只是捏緊的拳頭,泄露了她並不平靜的心情!終於,一分鐘左右,一聲嘆息清晰的迴響在耳邊。

“別緊張,小姑娘。我們對你並沒有惡意!”潭水不斷翻涌,有什麼要從裡面破殼而出!周圍也響起悉悉索索的聲音,兩邊的山壁腳下,還有許多的植物後面。似乎,整個山谷都熱鬧了起來!

周淺淺木楞的站在原地,看着一隻只冒出來的動物,頭皮發麻。這麼小的地方怎麼能容得下這麼多的“小東西”,而且有些還是天敵!最最重要的是,爲什麼這裡會有老虎和狼?那個滿身潔白,眼神銳利,長着金黃色的喙的動物是傳說中的雕嗎?

周淺淺在風中凌亂了。誰能告訴我這是個什麼情況?

水潭翻涌,水花四濺,一個巨大的有着兩隻角的蛇頭從裡面冒了出來,雖說上山前就有些領悟,但還是這一刻,他還會說緊張的說不出話!

她託大了!仗着空間,自以爲絕對的沒有危險。要是今天這羣動物是想要對她不利的話,她連反抗的幾乎都沒有。這些算是傳說中的妖精?

“小姑娘,別怕。我們找你來是有事情和你商量的。要不是迫不得已,也不會用這種方式請你!”巨蛇優雅的轉動着腦袋,聲音溫和。

“那麼,您有什麼事情找我?”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周淺淺緊繃着神經。情況不對,她就立馬竄進空間裡去!

“先不急,你先坐下,我們慢慢說吧!”蛇頭輕晃,不疾不徐。

周淺淺扭頭,纔看見自己邊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套石桌石凳。桌上還放着新鮮的果子,叫不出名字。離石桌最近的一隻小老虎,好奇的看着她!

小心的打量四周,似乎那些動物們,也把她當猴子看了!特別是那些一看就未成年的幼崽們。

點頭坐下,周淺淺等着他們繼續。巨蛇也晃着身子,腦袋枕在潭邊的巨石上。

“你覺得這個山谷怎麼樣?”懶樣的問,周遭的動物們也安靜的聽着,沒發出一聲聲響。

“額,挺好的。”不明白爲什麼這麼問,周淺淺有些迷惑。

“我們在這裡生活了好久了,久到都不記得時間……從出生到現在,有記憶開始我們就生活在這裡了。”感嘆的說着,周淺淺能感覺到巨蛇對這裡的依戀。不知道說什麼,索性沉默。

接着,巨蛇閉着雙眼,回憶道:“那時這裡還很開闊,外界的靈氣也很濃郁。可是隨着人類的繁衍,他們一點一點的破花掉了一切,變成今天這個樣子。而我們的家,也一點點的縮小,最後,只保住了這裡。現在,這裡也即將消失了!”

“那麼,您找我來是爲了什麼呢?”隨着敘述,周淺淺的緊張一點點的緩解下來,如果沒猜錯,它們似乎是想要她幫忙來的!

“想來你也猜到了,我們都是從上古活下來的生靈,現在需要一個可以繼續活下去的地方。外界污糟的環境,我們根本沒辦法生存。而你,能夠給我們這個地方!”肯定的語氣,銳利的眼神,周淺淺無法反駁。

“是!我有!”直視它的眼睛,“可是我爲什麼要幫你們?”這羣動物,可不是真的動物,他們有思想,有情緒,除了身體,和真人無疑。關鍵是,他們的本領比她強,她不想被人支配!從這次的請人事件就能看出,他們的強勢!

似乎看出她所想,巨蛇眼含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放心,我們只是想要一個可以棲身的地方,沒害你之心。如果你答應,我們還可以在你遇到麻煩的時候出手一兩次作爲報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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