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斬斜靠着通明仙域的飛行法寶,欣賞着雲端風景,饒有興致的觀看各大勢力間的競速。
通明仙域的飛行法寶乃是一件碟形法寶,通體晶瑩剔透,直徑約有三十餘丈,名爲九天歸雲碟。九天歸雲碟四周**出無數金焰,大大提升了飛行速度,看起來也極具威風,如同噴灑金焰的飛碟一般。
與通明仙域九天歸雲碟結伴而行的是戴庭仙域的四象偷天梭,此寶時隱時現,飄渺無跡,端的玄奧異常;旁邊還有來自另一個仙域的飛行法寶,名爲撼天葫蘆,一行百餘人端坐於金黃的葫蘆之上,仙意朦朧。那葫蘆雖然看似笨拙,速度卻絲毫不比旁邊兩家的慢。
“哈哈哈,萬老鬼,今**可是追不上老子了。”忽然空中響起了一個聲音,如同炸雷一般,將高空的雲朵都震散開來。
傲斬聞聲望去,聲音來自不遠處一艘周震不停打雷閃電的雲舟,其上一個身着整齊道袍,鬚髮皆白,一派仙風道骨摸樣的老者站在舟頂正在大聲喊話。只見他指着落在雲舟之後一個魔氣沖霄的戰車,大聲奚落着對方,言語及其不雅,毫無高人形象。
“騰道友,你如此這般加速,雷天雲舟散出無數雷電之力,難道不怕誤傷到凡人麼,即便沒有誤傷凡人傷到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本王勸你快快放慢速度,也好積些功德。”說話之人渾身裹在黑袍之中,只露出兩個泛着幽光的眼眶,一身行頭怎麼看也不似好人,他便是那人口中的萬老鬼。萬老鬼隻身立在一架古銅戰車之巔,稽首迴應。
傲斬渾身打了一個哆嗦,心中大嘆詭異,懷疑這兩人的臺詞是否弄反了。
“萬老鬼,少他**噁心我,誰人不知萬隆仙山方圓幾百萬裡寸草不生,去哪裡傷得凡人花草。有種的就追上來,別給老子玩這套。”騰性修士大喝道,只見他雙手交叉,一股雷電風暴從手中生出,被他直接拍入雲舟之中,雲舟雷電之力更盛,速度更快。
“萬老鬼,道爺去也。”雲舟加速後,他似乎有些吃力,又有些得意。先是詭異一笑,而後轉身,背對萬老鬼,大聲道,“啊呀……不秒……道爺想放屁,老鬼莫要怪我。”
哈哈哈……
四周不斷傳來修士的笑聲,似乎都被這個乾瘦的老道逗樂了。
“騰匹夫,你欺人太甚。”萬老鬼眼中幽光跳動,一把將頭上斗篷扯下。在南荒衆仙的面前,居然讓自己吃屁,憤怒的他頓時將僞善的面具撕去,露出幾乎成了骷髏的身體,整個人形同風乾千年的古屍。
“裂天戰車,給本王追,追上了回去給你五千生魂磨牙。”萬老鬼咆哮一聲,周身魔氣滾滾,不斷注入裂天戰車之中。戰車速度驟然提升,向雷天雲舟追去。
“風水寒,老子再跟你比一次,可敢應戰?”那形似玉瓶的法寶之上,一個渾身似鐵塔一般的中年男子大聲喝道,他那身形與腳下柔和的玉瓶完全不相配。再怎麼看那玉瓶也該是由女子使用之寶,想到這一彪壯大漢使用玉瓶法寶,衆人一震大汗。
“哼,一謀老水鬼,老子讓你十息的時間。”腳下踩着巨大異獸的男子更加囂張的叫道,那異獸腳生四蹄、背生雙翼,頭似鹿,卻生單角,豹眼虎耳,居然是傳說中以速度見長的追雲獸。
這樣的情形不斷髮生在各處,平日裡德高望重的元嬰老祖,今日彷彿一個個都打了鴨血一般,火氣十足,衝動萬分,毫無風度的以各種手段比拼速度,要率先抵達萬隆仙山。
“柳兄,方兄,你我三人也比試一番吧,看看誰先抵達萬隆仙山,輸了按老規矩辦。嘿嘿,我想你們是不會退縮的吧?”這是旁邊戴庭仙域的元嬰老祖大聲開口道,陰笑不斷,似乎他贏定了一般。
“哼,胡兄倒是打得好盤算,四象偷天梭,那可是以速度出名的法寶。”旁邊葫蘆方姓元嬰修士冷聲道,“不過,老子何時退縮過,吾先去也。”
言罷,撼天葫蘆瞬間趕超到九天歸雲碟前,葫蘆尾部猛的噴出一股濃煙,衝擊在九天歸雲碟上。九天歸雲碟的速度一下放慢數倍,被籠罩在濃煙之中。
“姓方的,你無恥。”通明仙域的柳姓元嬰修士怪叫一聲,手中連連打出法決,催動九天歸雲碟衝出濃煙。九天歸雲碟高速轉動,一下便將四周空氣連同濃煙抽盡,衝了出去。不過撼天葫蘆與四象偷天梭早已遠遠飛走,將通明仙域一行人甩在最後。
“都穩住了。”柳姓老者大喝一聲,手中連連結印,澎湃的法力注入九天歸雲碟中。九天歸雲碟一顫,驟然爆發出沖霄的金焰,如同劃破天際的流星,飛快的趕追上去。
數百載人飛行的巨**寶,在高空爭相競速。即便沒有言語,也會有意的將旁人拉開距離,似乎晚到萬隆仙山一步,便會失去莫大的機緣。
每一件法寶之上的年輕子弟,個個都是熱血上涌,激情澎湃,竭力爲自家的老祖吶喊助威,高喝之聲震動穹宇。這般大場面,如此法寶盛會,許多修士一生都難得一見,場面徹底沸騰了。
老祖們平日的威嚴盡去,一個個爭得面紅耳赤,半分不讓,全力操控法寶相互趕超。這一場盛大的賽事愈演愈烈,最終所有的法寶都全力開動,爭相趕往萬隆仙山。
仙會還未開始,各大勢力間的爭鬥便以這樣的方式拉開序幕。這僅僅只是一部分後來的勢力,三宗七派等上門大宗這裡一個都沒有,可想而知之前的比拼會有多麼的壯觀激烈。
傲斬靜靜的觀看着這一盛況,如此之多的法寶,實在是令他打開眼界,即便它們只是用來飛行,並未展現出真正的威能。但是法寶終歸是法寶,飛行速度只能用恐怖來形容,眨眨眼睛,就是數十里出去,跟御劍飛行的速度根本不可容日而語。
可是,傲斬弄不明白的是,以這樣的速度,抵達萬隆仙山居然還需要幾日的時間。而且,剛纔那萬老鬼言道,萬隆仙山方圓數百萬裡寸草不生。既然名爲仙山,理應是處於福澤之地,又怎麼會是這樣。
跳目遠望,雖然看的不真切,但是地面之上那紅褐色的土地,的確是透着蒼涼之意。轉眼幾百裡過去,除了似紅土高坡的地表,未曾發現任何生命跡象。那紅褐色,卻透着邪異,在雙日猛烈的照射下,依然透着冰涼刺骨的寒意。
片刻後,傲斬心頭沒來由的生出一股悲涼,似乎這大地之上埋葬着自己至關重要的人,眼角居然不自覺的出現一道淚痕。心中一驚,急忙將視線收回,待他仔細感受時,卻又追尋不到那股悲涼來自哪裡。
“這是怎麼回事?”傲斬心中暗道,這萬隆仙山附近,不止沒有給他一絲仙意,反而處處透着邪異,讓人心神不寧。
“傲兄,怎的獨自一人在這裡?”正當傲斬驚異之時,張太遠偷偷摸摸的走到他身邊,小聲問道。
“張兄爲何如此?”傲斬一皺眉,並未回答他。
“噓別讓人注意到這裡,要麼麻煩就大了。”張太遠神秘的小聲道,如同做賊。
“哦?身處通明仙域法寶之中,又能有什麼麻煩?”傲斬饒有興趣的問道,一向囂張霸道的張太遠,居然能有這般表情,令他很詫異。
“哎……,一言難盡啊。”張太遠嘆了口氣,在傲斬身邊蹲了下來。只見他左瞄右看,確定這是一個角落輕易不會被人發現後,才苦笑着道,“傲兄可注意到剛纔那個操控雷天雲舟之人了?”
“那位放屁的騰前輩?”傲斬問道。他對此人可謂頗具映像,一派仙風道骨摸樣,言辭行徑卻能令人驚掉下巴。
“不錯,正是騰衝天,沖天真人。”張太遠一臉苦澀,如同吞了死蒼蠅一般。見傲斬不語,他繼續道,“那是家師。”
“既然是張兄師尊,爲何還要這般?”傲斬側目環視,發現距離九天歸雲碟數十里外,正是雷天雲舟,算是知道了張太遠在躲避什麼。
“哎,丟人啊,丟人。”張太遠大嘆道,氣得不斷拍自己的大腿,“張某年近五十的人了,師尊他卻……,哎,不提也罷,不提也罷。傲兄給我擋着點,別讓師尊發現我了。”
傲斬無奈,只得起身擋在張太遠與雷天雲舟之間。既然決定在試煉中結成一隊,那麼隊友間無論什麼時候,都要相互幫襯合作的。數十里的距離,對元嬰老祖來說,跟就在眼前沒有區別,只能期盼騰衝天一心向前衝,不要看向這邊。
“張某年近五十,可是師尊他始終把我當三歲的孩子來看,什麼事都要給我做主。”張太遠蹲在傲斬身後,最終還是把心中的苦楚說了出來,“甚至連卐仙存亡試煉,師尊都不許我參加,這是讓張某在師兄弟面前擡不起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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