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光在那裡打電話,丁宇指着王小明他媽說到:“不要磨磨唧唧的,孩子病看不看了?我忙得很。”
“啊,你們打了人還想跑?”,王天光的胖老婆氣得挪動像地缸一樣的身體走了過來,又看了丁宇不善的眼神,腳步又停了下來。
剛纔,她衝起來的架勢王天光平日裡根本攔不住,這個小年輕輕描淡寫地就給他拽住了。
剛纔,丁宇一擡手就把王天光撂倒在地上,胖婆娘也不敢離得丁宇太近。
丁宇不再說話,一手一個,拉着吳嬈和秦夢瑤回家了。
一邊拿鑰匙開門,丁宇一邊輕鬆地說到:“今晚吃過水麪吧,好不好?夢瑤。再炸個雞翅,拌個涼菜!昨天我看冰箱裡有。”
秦夢瑤和吳嬈都點了點頭,吳嬈有些擔心地看了丁宇一眼。
鳳眼中的焦慮顯露無疑,看來王天光在她心裡留下的印象比較霸道,讓她很擔心。
“哎,哎,你們就這麼走了啊!”,胖婆娘沒想到丁宇轉身就進屋了,這棟裝飾得富麗堂皇的小別墅竟然是秦夢瑤的家?
王天光剛放下電話,看着別墅,不由得愣了一下,怎麼就這麼巧?
兩口子在丁宇的家門口站了一會,嘀咕着丁宇的來頭時,一輛暗紅色桑塔納,兩輛白色大面包飛一般地開過來了。
一個長得胖胖的,體重足有200多斤的大胖子,從副駕駛鑽了出來。
胖子嘴裡還叼着一根牙籤,臉紅脖子粗的模樣,好像是剛從酒桌上下來。
“來,我看看誰他媽敢欺負我大外甥啊!”,胖子中氣十足,氣場很強大的樣子。
“呃,大發啊!你可來了,我先跟你說一件事。”
王天光走到叫大發的面前,附在他的耳旁悄聲說到:“你不是託人讓我打聽這個樓的主人嘛,還沒查到,今天就碰到正主了。”
“什麼意思,姐夫?”
王天光把來龍去脈一說,大發看着身後的小別墅,呲笑一聲:“窮的怕富的,富的怕有權的,有權的怕不要命的!這幾樣我都佔了,管他是哪面的?”
接着大發指着身後幾個只有十四五歲模樣的半大小子說到:“姐夫,看着沒?那兩個長得虎了吧唧的小子,沒爹沒孃,古惑仔電影看多了,今天我給他倆敬杯酒,他們就要我爲我殺人,我等會忽悠他們一段,把這房子拆了!出來人就砍!”
王天光脖子一縮,“大發,別把事鬧大了!”
原來大發有了錢,也相中丁宇這棟樓了,想着買下來裝一把有錢人,當然直接按照市價買這棟樓最少一百萬了!
“能有什麼事?我又不是讓他們砍人,我就說我遇到麻煩了,他們處理的好,就能上位,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
的確,大發沒說錯。
這個年頭,社會上的確有這樣的孩子,家裡疏於管教,他們的膽大到能捅破天。
花河曾經一度傳出過,當大哥的誰都不怕,就怕這種半大小子,他們是拿命博出位!
曾經有幾個所謂的道上大哥被這些人給捅死了,結果這幫小子鬧了個被人利用的下場。
成了少年犯後,出來上什麼位呢?吃飯都成問題。
這也許就是無知青春的代價,需要有人一生去承受那**的青春歲月。
“先跟他談談,我按照拆遷價格給他錢不就完了嘛!最多再加兩萬塊錢,我大發哥仁義着呢!”,大發把牙籤一扔,腆着臉說到。
此時正值花河房地產剛剛起步,大發從一個郊區的地痞流氓變成了所謂的大哥,他的腦子不笨,結交了社會上一幫打架、鬥毆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青年。
起初,大發什麼也不幹,天天給這幫小青年零花錢,打遊戲、打檯球,還順便把他玩剩下的學生妹發給他們,小弟們一個個對他是感激涕零。
大發還鼓動他們內部切磋,誰最能打,誰就是他的貼身護衛,次之則歸貼身護衛管,然後一人手下都有兩個小弟。
貼身護衛兜裡揣200塊錢,護衛的手下50,手下的手下20,手下的手下的手下10塊。。。
這年頭,如果遊戲打得好,10塊錢還真夠在遊戲廳混一天的。
就這樣,大發仗着認識點人,小弟打完架,他把責任一摘,跟他什麼事都麼有!
大發把胖腦袋一晃,給他開車的小弟到了丁宇家門口。
敲了半天,丁宇出來了。
他就在一樓客廳躺着看書呢,聽到門響,知道人來了,他進屋之後已經給廖本卿打電話了,告訴他過來了。
看門外人多,丁宇又折返回去,他沒拿什麼菜刀、鐵棍之類的,而是拿了幾摞錢。
丁宇剛一出去,看到街對面廖本卿、李漁陽和梅易鴻就過來了。
這三人看到一幫人圍着丁宇的別墅都沒當回事,還在那裡比劃着討論反恐精英。
什麼白房地圖太大,不適合三個人打,應該去網吧聯網,人多才有意思嘛!
他們過了街道,站在圍觀的人羣后面先觀察情況。
丁宇看了一眼頭髮老長,臉長得跟驢似的大發的小弟,說到:“找誰呀?”
大發看丁宇的架勢,噗呲一樂:“兄弟,挺有錢啊!咱倆做個生意啊,我花60萬買你這棟樓!”
丁宇笑了笑,“滾!”
“哎呀!”,別說,大發的小弟訓練得還挺厲害,齊聲喊了一嗓子。
大發拿鼻子哼了一聲,“我說這個數就算便宜你了!我外甥被你家孩子打了,這腦袋也疼,臉也花了,怎麼也得30萬的醫療費吧!”
“行啊,30萬是吧,小弟們很牛逼是吧,醫藥費我不給了!來小兄弟們,誰願意把這些人全打跑,我給你們60萬。”,丁宇不知道什麼時候兜裡從身後拿出一沓錢,衝着天上一拋!
漫天撒錢!
大發的這幫小弟一個個哄搶着去撿錢,十塊錢一張,丁宇扔了一萬塊錢,1000張。
這些錢是丁宇過年的時候在銀行換的,本來想發給紅包用的,沒用完。
天空的鈔票雨把大發給弄楞了,這特麼劇情打開的方式不對呀!
“都特麼沒見過錢啊,給大哥把事辦好了,以後撒100元的!”,驢臉一嗓子嚎了起來。
丁宇一樂,這點出息,別人幹啥你就跟着幹啥,這都不帶腦子出來混的選手!
“想好了沒啊?”
“你們特麼誰敢?”,這年頭電影看多了,以爲自己是“山雞”、“浩南”的二貨還是有的。
剛剛大發給王天光示意的一個半大小年輕竟然從兜裡掏出一把匕首,對着那些思想動搖的小弟們喊了一嗓子。
大發滿意地點了點頭,“等會就看你的了,劉喜!這次給你一個分公司乾乾”,他的分公司無非是糾結一羣流氓搞強拆。
他又轉身說到:“哎呀,我這兄弟誰都管不住啊,我這個大哥也是沒辦法啊!”
劉喜也夠變態,拿着刀子在自己胳膊上劃了一下,鮮血淌了出來,然後他把血往腦門上一蹭,大喊到:“我特麼殺起人來自己都敢弄,今天你不給我大哥面子,就是不給我面子,我特麼殺你全家。”
劉喜腦門上的血順着臉流淌着一條條的紅線,嚇得周邊圍觀的羣衆都跑了,誰也不傻,動刀子了,傷着自己沒人管醫藥費的。
王天光兩口子捂着王小明的眼睛,被劉喜這股子狠勁給嚇壞了,大發這幫孩子哪找來的這麼生性呢!
“報警吧!”,一個路人一邊跑一邊說到。
“報警吧,我這條命不要了,我也得給你們看看得罪我劉喜的下場,警察沒來之前,我先廢了你們!”,劉喜拿刀指着丁宇說到,他的刀剛舉到丁宇面前,還沒拿穩當。
廖本卿不知道從哪一下子跳了過來,一腳就把匕首給踢飛了,大嘴巴一下子就把劉喜給抽躺在地上。
“廢呀!怎麼廢,來我看看。”,廖本卿拿着腳踩着劉喜的手,冷冷地問到。
怎麼玩都行,敢拿刀對着丁宇,他是活膩味了。
大發愣了,這是這別墅主人的保鏢?怎麼這麼厲害,劉喜已經夠猛的,平日裡打架不要命的!他打起劉喜來,就跟玩兒似的。
劉喜掙扎着不說話,就要站起身來,可是手已經被踩爛了。
“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你踩吧,我。。。”,剛彎腰要起來,廖本卿一巴掌給他扇飛了。
大發揉着眼睛,看着像紙片一樣的劉喜,不可置信道:“上啊,幹他們!”
他話音剛落,李漁陽走了過來,嫌棄地把大發帶來的十幾個小弟的胳膊都給卸了下來,前後不超過一分鐘。
“不好好讀書,裝你什麼古惑仔?”,廖本卿把劉喜拽了起來,劉喜晃晃悠悠地站着,嘴上還吹牛逼呢:“你今天不打死我,給我留一口氣,明天我滅你全。。。”
“全,你個大頭鬼,全。”,廖本卿一腳就給他踹到大馬路上去了。
大發脖子一縮,看着李漁陽拍着他的肩膀,忙從兜裡掏出了那把用來嚇唬人的自制手槍!
槍剛掏出來,還沒擡手呢,李漁陽手腕一翻,就把槍奪了過來。
“對着你的腦門試一試,我不知道這麼玩意是啥啊,你告訴我怎麼用”,李漁陽拿眼睛瞪着大發,咬着牙說到。
“唉呀呀,大哥,大哥我錯了。”,大發從李漁陽和廖本卿的眼睛裡看到了一個字——“殺”。
這次他不要命的精神一下沒了,有了錢就沒了膽,有了算計就沒了勇敢。
一往無前的人是不會有其他多餘想法的,劉喜能做到的事情,他以前也能做到,現在他慫了!
李漁陽竟然會玩槍,從大發的兜裡拿出子彈,推到梭裡,鬆開保險,對着大發說到:“我數一二三,你就自己看着辦。”
大發的姐姐,也就是王小明她媽嗷地一嗓子喊到:“殺人啦!”
大發連忙喊到:“都別動,聽我的!”
小弟們躺地上連呻吟聲都不敢發出,蜉蝣撼樹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他們沒見過這陣勢!
廖本卿都沒見過李漁陽玩槍!
丁宇也有點懵,今天打上勁兒了?
“聽我說,你同意就點頭或者搖頭,然後跪下磕個頭,以後再敢在這條街上出現,我就真開槍了!”
“以後來不來了?”
大發舉着手,連忙搖頭。
“磕完頭滾!”,說完李漁陽對着大發就踹了兩腳,大發兩百多斤,竟然被踹出去四五米遠。
他沒敢跑,順勢爬起來,磕了兩個響頭才跑。
這一跑不要緊,把躲着老遠的王天光夫婦都被他撞倒了,三個人慌亂地爬了起來,拽着孩子就跑了!
劉喜已經昏迷了,被打的。
丁宇指着爬在地上不敢動的小年輕們說到:“學校大牆旁邊有個澆花的水龍頭,去用手捧也好,有嘴喝也好,把我門前給我洗乾淨了,然後滾蛋。”
那些人嚇得爬了起來,連忙奔着丁宇指的方向去了。
劉喜被廖本卿給弄醒了,他還不服氣呢!還在掙扎。
廖本卿嫌棄地說到:“別跟個傻逼似的,能打過別人的時候再出來裝,聽見沒?”
劉喜一楞,“我特麼不要命了。”
廖本卿一腳又給他踢飛了,“要死離我家遠點死,傻逼!”
過了十幾分鍾,附近派出所的民警來了,看着趴地上洗地的小青年們,對着丁宇說到:“丁總,沒事吧,您在我們轄區,我們接警後就立刻趕來了,不能讓壞人欺負對城市有貢獻的良好市民!”
說完,他們把劉喜和小青年都給帶派出所去了,大發也沒跑了,剛到王天光家,就被分局治安大隊的人給帶走了。
至於怎麼處理,丁宇沒管,他連派出所都沒去!他只是個無辜的良好市民,受到了驚嚇在家休養,附近往來作證的有的是人,不差他一個了。
倒是李漁陽同志被警察同志帶到公安局表揚了一通,勇奪手槍,保護了周遭居民的安全,理應讚許一番!
吳嬈在二樓的窗戶邊看得一清二楚,看着丁宇在桌上鎮定地吃着麪條,她像是個小丫鬟似的站在一旁看着。
這個小男人越來越神秘了,王天光那麼不可一世的人,剛纔跑的時候的慌張樣子讓她笑了半天。
惡人還需惡人磨,哦,不,丁宇不像是壞人,卻比壞人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