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5醞釀着的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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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戴晨心在安景軒的陪同下去別墅把小錫接回了安宅。
尚且年幼的安景錫起初還不願意離開住了十餘年的住所。
聽聞安景軒說帶他見爸爸,開心的一蹦三跳的跟着二人離開了。
安言風內心有些難以平復的激動,卻又不敢親自去接兒子。
只得放下了公司裡的事務,坐在家中承受着內心的焦慮,急切的等待着。
望見安景錫時,安言風再次產生了十八年前的感覺,只是這個感覺似乎來得太晚了些。
安景錫好奇的盯着眼前顯得略微有些激動的俊美中年男子,歪着腦袋直勾勾的對他進行上下打量。
半晌,安景錫撤離視線,看向身後的姐姐和母親,疑惑的道“姐,媽咪……你們不是說,帶我去見爹地嗎?”
安言風在兒子稚氣的問題中身體微微一顫,心底難以抑制的悱惻。
安景軒款款施步至安景錫身邊,拉起他細膩的手掌道“小錫,這是爸爸……”
安景錫再次望向安言風,眉頭因內心的波動微微蹙起,微啓薄脣道“他是……爹地?”
“是啊,小錫不是一直都在問爸爸在哪兒嗎?現在就在你眼前,快叫爹地。”戴晨心擡手撫摩着安景錫柔順的髮絲,脣角牽動,此時的情景,觸碰着她內心最柔軟的一處。
安言風擡手欲攀上安景錫瘦小的肩頭,孰料,那道小小的身影竟警戒的閃躲開來。
“爹地?爲什麼你一直都不肯見小錫?每次都是媽咪獨自來看我,爹地的工作有那麼繁忙嗎?忙到小錫長這麼大你都沒來見過小錫一面,你惹媽咪傷心了!爹地怎麼能這樣做!”安景錫小小的身體在微微抖動,眼神除去了以往的稚嫩,此刻變的有些尖銳,狠狠的灼傷了安言風的心。
安景錫雖然是個孩子,但每當向戴晨心詢問起父親的事時,總會看到母親眼底一閃即逝的難過。
他一直都在想,如果有一天他見到了父親,一定會好好的替媽咪教訓他。
安景錫質問的語氣撼動了戴晨心此時無比柔軟的心。
雖感動,可兒子不禮貌的質問還是令戴晨心眉頭緊蹙,微啓朱脣責怪道“小錫,爸爸的工作一直都很忙很忙,媽媽不是告訴你了嗎?小錫不能這樣跟爸爸說話!”
安景錫望着母親此時有些嚴肅的臉龐,薄脣撇了又撇,最終忍不住,一滴淚珠自眼眶滑落。
“小錫說過要保護媽咪的!爹地傷了媽咪的心,小錫只是想幫媽咪討公道!”淚水愈加猛烈,安景錫擦拭着臉頰的淚水,悽楚的埋怨道“同學們都有爹地,小錫總是被同學嘲笑!他們說小錫的爹地不要小錫了!小錫一直希望能見到爹地一面,每天想,每天想,小錫做夢都會夢見各種各樣的爹地的長相,爹地會用各種方式出現在小錫面前哄小錫開心,告訴小錫他沒有不要我!可是一直都在做夢!夢了好久!當小錫睜開眼睛,還是孤零零的一個人躺在大牀上,沒有爹地也沒有媽咪!只有小錫一個人!”
安景錫肆虐的淚水撼動着在場三人的心房,他們完全沒有想到,幼小的他,竟獨自承受着這些他們根本毫不知情的事情。
安景軒慌亂的擡手擦拭安景錫白皙的臉頰上流淌的淚水,一時不知該如何出聲安慰,略顯笨拙的勸慰道“小錫別哭,你掉眼淚的話,爸爸媽媽還有姐姐都會心疼的。”
安景錫擡起淚眼看向安景軒,意有所指道“會嗎?”
“當然會啊!而且男孩子要堅強,不能輕易掉眼淚,知道嗎?會被別的同學笑話的哦~”安景軒輕聲柔笑。
“爸爸沒有惹媽媽傷心,小錫誤會爸爸了。”戴晨心彎下身撫摩着安景錫的臉頰。
安言風自沙發內起身,輕輕踱步至安景錫身邊蹲下,擡手拭去他臉頰上的淚痕,脣角帶着最溫柔的弧度在微笑。
“爸爸現在鄭重的向小錫道歉,爸爸沒有不要你,只是爸爸出現的太晚了,對不起。”
“真的嗎?沒有騙我?”安景錫雙眼閃動着晶瑩的淚花。
“真的。”
“那你以後會不要我嗎?”
“不會,小錫以後每天都會見到爸爸的。”
安景錫破涕爲笑,開心的擁上安言風寬大的身軀。
安景軒望着安景錫笑逐言開的臉龐,輕輕微笑。
孩子總是這樣,難過來得快,去得也快,永遠都是這麼無憂無慮,不知愁滋味。
她這個已然活了兩世的老妖精,有着四十多歲的靈魂,令她煩躁糾結的事情,太多了。
接下來的幾天,安家的人又在爲安景錫的身份發愁。
礙於考慮到會發生的各個情況,又不能將安家還有位少爺的事情給直接宣傳出去。
安景錫在以前的學校也辦理了退學手續,要把他安置在皇家學院,又是一難題,沒有明確的高貴身份,根本連學校的大門都進不去。
安景錫倒也聰慧,停掉一段時間的課程對於他來說並無大礙。
安言風也尚未告之安振威此事,打算等考慮清楚了再把安景錫的事和公佈他身份的事一起告訴他。
安景軒則趁着此時自告奮勇的爲安景錫輔導。
起初安景錫還不能適應突然轉換的環境,後來在安景軒‘偉大’的帶動下,終於有了好轉。
父母給的,和姐弟之間的,雖都是親情,卻有着無法衡量的另一層感覺。
兩世從未有過兄弟姐妹的安景軒,對這個弟弟甚是喜愛,恨不得把她所有的一切都給他,她都不會有半點怨言。
自那日米花飯店的小波動後,池聖雨迫於葉飄零的yin威下,終於屈服了,結束了自由生活,投身繁忙之中。
就算平日難纏的角色,威爾凱,也出奇的安靜,竟沒有再來打擾安景軒。
藍尼洛這個怪人,也同威爾凱一樣,未有什麼特殊舉動,偶爾一通曖昧的電話纔會驚擾到安景軒愜意的生活。
身邊的人像暗地裡商量好了似的,安景軒過了幾天無人打擾的日子,倒也輕閒。
只是日子越平淡,安景軒的內心越是擔憂,似乎如今的清淨似乎是在醞釀着什麼暗涌。
安景軒不禁有些自嘲自己的這些想法,清淨倒開始嫌棄了,真是庸人自擾。
一日傍晚,霞光滿天,安宅偌大的亭廊裡時時傳出清脆的笑聲,亭外奼紫嫣紅的花簇美不勝收。
安景軒正坐在亭廊內聽安景錫講笑話,輕輕微笑,原來她的快樂也可以這麼純粹。
前些時日那些令她鬧心的事情,經過近日來的緩解,似乎都變的很淡了。
原來她並不是個鑽牛角尖的人,只要有能讓她專心的事或人,那些令她糾結很久的事情和內心的答案彷彿都不重要了。
“姐,你有沒有聽小錫說啊?”安景錫歪着腦袋望向略微走神的安景軒。
“啊?有啊,我在聽。”安景軒不禁撫額,這傢伙眼神還真犀利,她只是稍稍分了一下心,就被他逮到了。
“那你說,我剛剛說了什麼?”安景錫雙手恰腰,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呃……這個……姐姐忘了。”安景軒略顯尷尬的嘿嘿傻笑。
“哼,就知道你沒有在聽!不說了。”安景錫嘟囔着嘴脣,將頭撇向另一側。
“呃……我錯了,小錫別生氣,快說嘛,姐姐很想聽。”安景軒再次使用她屢試不爽的纏功,當然,這些嬌嗲的行爲只限制在她可愛的弟弟身上。
安景錫回首挑眉,口氣略帶疑惑的道“真的?”
“恩恩!”安景軒立刻點頭如搗蒜。
“然後啊,那位同學就說:老師,‘況且’這個詞語的造句都被其他同學用光了,我只能這樣造了。”
“他怎麼造的句?”安景軒好奇道。
“一輛火車經過,況且況且況且況且……”
“噗~哈哈……”安景軒很沒形象的笑的前仰後合,扶着桌子叫着肚子疼“你那位同學真可愛!”
在安景軒即將要笑得背過氣之時,她即使的剎住了車,擡首望向天空。
方纔還白雲朵朵映照着霞光滿天的頭頂,此時陰雲密佈,天空彷彿打翻了墨汁,黑壓壓的甚是令人驚悚。
一向不喜歡下雨的安景軒眉頭緊蹙,轉身望向安景錫輕聲道“小錫,要下雨了,我們回屋吧!”
待安景錫應聲後,安景軒牽起他的手正欲出廳廊,手機卻在此時響了起來。
拿起看到來電顯示,安景軒示意安景錫稍微等她一回,接個電話。
下意識的轉身,輕輕按下接聽鍵,語帶調侃道“今天怎麼這麼有時間啊?大明星。”
聽聞安景軒的調侃,池聖雨倒也不以爲意,只是臉頰上沒有了往日的和煦,倒顯得幾分生硬。
他眉頭緊蹙,微啓薄脣,又閉上,似在猶豫着什麼。
第一次見到如此反常的池聖雨,安景軒方纔輕鬆的心情被瞬間勒緊。
憑他對池聖雨的瞭解,一定出什麼事了,他纔會這般爲難的表情,思定,安景軒急聲問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