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亞萊 最近
過程中法蘭得一直閉着眼睛,所以根本看不見亞萊眼中流露出的壞心眼兒之光,而且爲了美就算癢癢他也不敢上手撓。
亞萊還真不是會化妝,粉粉膏膏塗了一層又一層,根本就是拿人家的臉當做畫板進行隨心所欲的藝術創作,手上的力道沒有多少準頭,使用的工具也是奇奇怪怪,沒有感覺到疼痛已經算是法蘭走運了。
所以現在可以看得出來當初的西斯是多麼盡職和禁折騰的好模特。
兩人一起努力配合的過程還算順利,只不過一個專注於工作,一個一直在等待時機張口發問。
不過法蘭也知道從亞萊的嘴裡應該是問不出什麼個人往事了,所以也就轉移了方向問道:“哎,你和陶德大祭司很熟?”
亞萊道:“你想問什麼就問吧,不過我不一定回答你。”
法蘭道:“你都這麼說了,我還怎麼問?”
亞萊道:“那就別費力氣問我了唄。”也許法蘭沒有什麼其他用心,但是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他心裡有數,因爲縱觀兩世歷史,多少事件都是由那些無心之語引起的。
法蘭還是沒辦法死心,“我就問你一個問題,你說現任的祭司大人以後會不會成家?”
亞萊以自己的角度分析了一下,神秘道:“其實我也很好奇,但是我不敢問卡洛克。”
法蘭:……
高聳入雲的頭髮,像被人狠揍過兩拳的眼眶,鼻子上還掛着中間鏈子連着耳環的銀圈兒。
黑色皮質的短背心,鑲滿鉚釘的外套,但是無論哪一個都遮不住那小半截蠻腰,佈滿磨白與破洞的褲子在陽光下面竟然還閃着奇異的亮光。
再看那靴子,足足讓人高了一頭,鞋帶兒也像五花大綁似的繫了一圈兒又一圈兒,也不怕崴了腳。
來接人的倫恩真想和法蘭說,“乖,以後別和伊登堡家的非獸人玩兒了。”但是看在卡洛克閣下的面子上他只能嘴笑眼不笑地假客套兩句。
而此時的法蘭看着來接自己的伴侶還在高興呢,腰鏈子被他扭得嘩啦嘩啦響,“怎麼樣,夠勁兒吧?”
亞萊道:“這是樣品,你不能帶回家。”
倫恩暗暗舒了口氣,總算不用回家繼續丟人了,對法蘭溫柔道:“還不換下來,不要讓人家爲難。”
法蘭不幹,衝亞萊喊道:“我給你當模特兒,你把這身送我!”
亞萊搖頭,“你是勒斯堡的人,倫恩閣下現在與伊登堡交好不外乎因爲利益合作,萬一哪天翻臉了,勒斯堡拿這件事兒做文章怎麼辦?”
卡洛克沒去捂亞萊的嘴,反而笑着看向倫恩,意思是說您的心思連我家亞萊都知道。
法蘭心裡也是一咯噔,到底是對亞萊掉以輕心了,亞萊可以讓人瞬間找回自信,也可以毫不留情地指明事實,無論他多麼喜歡這個人,但是兩人身後是不同的家族,不過他沒想到亞萊會如此直白又像是玩笑般點破,於是故作耍賴道:“小氣,明天給你送回來。”這種成熟理智的朋友他法蘭交定了。
亞萊伸出右手,掌心向上,眯眼笑道:“那把過夜費付了。”
……
晚上,卡洛克摟着亞萊躺在牀上,道:“你不必這麼明白。”
亞萊回答:“這叫大智若愚,明白什麼意思不,那我再順便給你講講臥薪嚐膽……”那倫恩就跟勾踐似的忍了那麼多年,現在一出來就裝小,誰知道心裡想的是什麼,作爲卡洛克的後方,他認爲自己也必須謹慎。
等他說完想說的也就睡着了。
卡洛克卻久久閉不上眼睛,一是回想亞萊的話,還有就是,渾圓的月亮肆意把刺眼的光射進房間,陶德今夜又會不好過吧……
祭司府上下習以爲常,早就沒有初見時的慌亂。
陶德冒着冷汗,緊咬牙關,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叫囂着深入靈魂的痛感。
巴里特也幫不上忙,只能撓着亂髮在一旁陪着,依稀回憶起小時候第一次見到陶德發病的時候,那天正好亞父和比爾大管家都不在,僕人們不知所措,雷帕德帶着人冒着大雨去請醫生,安格斯一步不離地守着陶德,他和卡洛克還有亨利年齡小就知道在一旁嚎,後來就是亞父把陶德送到主城接受祭司教育,之後陶德便很少回伊登堡,再後來陶德接任大祭司後就幾乎不出祭司府了。
痛苦的呻吟漸漸弱了下去,雖然巴里特也知道陶德這病其實沒有生命危險,但是每回陪護都是心驚膽戰的,能讓大祭司都忍受不了的疼痛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
不過看清眼前的狀況他真是驚愕,陶德痛苦見消不是因爲時間到了,而是因爲被醫生緊緊抱住。
“你?”巴里特情急之下暴怒,好大的膽子,竟敢冒犯大祭司!
陶德強打精神道:“這是我同意的。”
泰倫斯胸有成竹地幻化成獸型用厚實的羽翼把陶德擁入懷中,並且讓懷中人在最舒服的角度躺在自己的身上,然後慢慢地釋放着鷹族獸人獨有的接近天空的生命力。
眼見陶德臉上的痛苦漸漸消失,巴里特也稍稍鬆了神經,但是依舊防備地守在旁邊。
泰倫斯建議巴里特最好不要呆在房間裡,自己的力量對大祭司有好處,但是對健康獸人是有損害的。
巴里特怎麼可能放心,擰着眉毛拎着椅子在遠離兩人的門口一坐,眯上了眼睛調整着自己不被泰倫斯的力量影響。
泰倫斯也沒有再說什麼,但是心底卻很羨慕這種兄弟感情,不知道爲什麼,亞萊都是和他相處得極好,反而是同胞的兄弟對自己總是有一種疏離感。
終於熬到天亮,巴里特見陶德醒了,這纔回客房眯一會兒。
泰倫斯爲了讓祭司大人舒適,所以整夜保持着同一個姿勢,等變回人型後全身關節痠痛,一動還咔咔地輕響,但是仍舊不忘先把大人安排好纔敢離開。
陶德嘴上沒說什麼,臉色還有些蒼白,心裡卻是起伏着,不想讓人看見自己虛弱的一面,所以發病的時候頂多讓更加心寬的巴里特陪着自己,就算卡洛克他們也不曾被允許來照看,但是陌生人還是獸人昨晚倒是第一個,自己身爲大祭司竟然被人抱在懷裡整整一夜……
泰倫斯疲憊不堪迫切需要睡眠來恢復體力,直到把一切安排得滴水不漏才放心地真正進入夢鄉。
卡洛克早早便來了,同時帶着來自城主的問候,雖然醫生沒在,但是後續工作井井有條,而且陶德也要比以往好得多,他對泰倫斯的印象好了幾分。
照比以前的第二天早上陶德現在算是活蹦亂跳,正騷包地拿鏡子照照審視着裡面自己的影像,雙眼迷離道:“一種憔悴的美,又帥了!”
卡洛克懶得搭理他,把亞萊知道泰倫斯的事以及亞萊的決定說了出來。
陶德嘆氣道:“現在只有可憐的泰倫斯矇在鼓裡了。”轉而立眉控訴道:“你們太會欺負老實人啦!”轉頭吩咐僕人安排自己和卡洛克一起用早餐。
陶德又想起來道:“卡洛克閣下,很遺憾地通知您,您心尖兒上的亞萊先生的水之禮堂設計方案落選了。”
卡洛克眉頭都沒皺一下,“亞萊在參選之前就已經做好了失敗的準備,他的原話是自己經驗尚淺很榮幸有這次鍛鍊的機會。”
陶德撩撥不成很鬱悶,還是自己的老實醫生好,一會兒讓人多準備些東西好好給人補補,身體恢復健康才能繼續被欺負!
巴里特聞着早餐的香氣就從睡夢中爬了起來。
陶德故作滄桑道:“年輕人的身體就是壯實,睡了那麼一會兒就這麼有精神了。”
巴里特直接上手把他盤子裡的煎蛋扔進了自己的嘴裡,一邊嚼一邊說:“年輕人也吃得多,你就省了吧,老胳膊老腿兒!”喝口水就變成棕熊抓緊時間跑去賺錢了。
卡洛克這時也用好了早餐,同樣不地道地扔下兩句看似擠兌實則關心的話才乘馬車離開。
又剩下自己一個人,陶德感覺嘴裡的茶水有些苦澀,讓僕人把他之後的工作推遲些,準備現在就去欺負老實人來安慰一下自己被兄弟們氣傷的心靈。
泰倫斯的門被慢慢推動,作爲土之祭司府的主人,陶德哪個房間打不開。
陶德還是第一次來這個專門分配給家庭醫生的房間,被人歸置得很整潔,不像自己那裡色彩豔麗的宮殿風格,淡雅得像田間樸實潔白的小野花兒。
輕微的鼾聲想起,陶德忍不住發笑,他知道隨便進入人家的房間是不對的,不過反正已經不對了,那就不對下去吧。
翻開書桌上沒來得及收拾的其中一本最厚重的書看看,裡面夾着的許多書籤上面寫有滿滿的小字註釋,全是關於自己的病症的,以前的那些醫生也是如此認真麼?
拿起瓶底兒似的眼鏡往自己眼睛上比劃了一下,好暈,摘下來仔細打量,又舊又醜!
回頭看向還在熟睡的人,竟然是沒有一點兒防備的睡相,真就善良到如此地步嗎?
泰倫斯沒到中午便醒了,首先發現自己的書桌被人整理過,而且上面還有一副好看的新眼鏡,一看就是很貴的樣子,忍不住拿起來戴上試試,沒想到竟然是正正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