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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建國等人匆匆趕進手術房,就看到夏淵正靜靜地拉着閻歡的手,她的臂彎裡還躺着剛剛出神的孩子,而夏淵則一臉溫柔地在和她說着話,如果不是那個躺在手術檯上的人一直美譽做出反應來的話,他們都要以爲剛剛那個護士在和他們開玩笑呢!
“阿淵?”夏媽媽試探性地走上去,然後拍了拍夏淵的肩。
沒有想到一股大力襲來,還好後面的夏爸爸將她扶住了,夏媽媽站住後,定了定神才向夏淵看去,只見他的眼神很溫柔,只是似乎都着一絲瘋狂,整個人透着一絲詭異。
“阿淵,你在做什麼!”夏爸爸剛想厲聲呵斥他,但是在看到夏淵的表情的時候也愣住了。
而閻建國更加直接,一個箭步衝到閻歡面前,“歡歡?”只是手還沒有碰到閻歡,也被夏淵推了開來。
“小乖睡着了,你不要吵她!”夏淵手臂圈住閻歡,將背留給他們。
進來的人面面相覷,對視了一眼,看到了對方眼裡的驚懼,閻建國和夏靜安很有默契地看了一眼,然後一個箭步衝上前,夏靜安一把制住夏淵,閻建國則乘機去查看閻歡的情況。
只是讓大家沒有想到的是,在夏靜安將他制住的時候,夏淵瘋狂地掙扎了起來,像是完全不知道抓住他的是自己最尊敬的爺爺,畢竟夏靜安也是八十多的人了,雖然戎馬一生,但也比不上夏淵現在的力氣,還好,夏爸爸連忙上來搭了把手,不然他非被夏淵甩出去了不可。
“你們放開我,不要碰小乖!”見到閻建國要去碰閻歡,夏淵臉上的神色就更加瘋狂了些,開始瘋狂地掙扎起來,夏家父子兩個男人都差點制不住他。
夏媽媽跟着閻建國一起湊近閻歡一灘,發現閻歡已經沒有在呼吸了,至於她臂彎裡的孩子似乎是感應到了媽媽的離去,眼睛沒有睜開來,但是一直有眼淚水淌下來。
“歡歡……”閻建國難以置信地往後退了一步,人像是一下子蒼老了十幾歲。
夏媽媽最然悲傷,但至少還有些理智在,厲色地看向一直站在旁邊企圖當隱形人的醫護人員:“之前不是說母女平安嗎?”不跳字。
夏媽媽雖然沒有上過戰場,但長年和夏爸爸夏爺爺這樣的人物相處,身上自然也是帶了幾分軍人氣息,被夏媽媽那麼一瞪,幾個年輕點的直接是低下頭說不出話來了。
給閻歡動手術的國手還算比較鎮定,說道:“夏太太的情況是在是很奇怪,,剛剛生下孩子的時候,明明是各項指標都很好的,可是沒有一會兒就抽搐了起來,才兩分鐘便去了!”
閻建國見到她說自己的孫女去了,虎眼一瞪,要說那個國手在夏媽媽的怒視下還能保持鎮定,但是在閻建國的怒視下是怎麼也保持不了穩定,聲音中也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顫:“真的,如果你們不信的話,可以問夏先生。”
只是現在的夏先生似乎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說句實話,她現在還是比較怕夏先生髮起狂來,畢竟他是見着自己的妻子在他面前咽的氣。
夏媽媽很是憐惜地將一直流淚不止的孩子抱了起來,“小瓜寶……”
還在在接觸到夏媽媽的懷抱的時候一下子哭了起來“哇……”夏媽媽連忙輕輕地拍拍孩子的後背,但是孩子卻一直沒有停止哭泣,腦袋一直朝着閻歡的方向。
夏媽媽見到這幅場景,原本就已經溼潤了的眼眶一下子涌出了淚,哽咽道:“小瓜寶,不哭啊!”
閻建國見到這幅場景,從夏媽媽的懷裡接過還在哭泣的小瓜寶,厚實的大手輕輕拍打着她的背,只是她還是哭得厲害。
夏淵開始一直掙扎的很厲害,但是聽到小瓜寶的哭聲以後,慢慢停歇了下來,眼中漸漸恢復了清明,看向瓜寶的方向:“爺爺……”
閻建國見夏淵似乎已經稍微平復了下來,就將孩子遞給他。夏淵看到還閉着眼睛卻一直掉眼淚的瓜寶,有些遲疑地伸手將她接了過來。
夏淵定定地看着這個小小的人兒,想到都是因爲她,他的小乖纔會醒不過來的,就忍不住加重了手上的力氣,瓜寶感受到疼痛,哭的就更加厲害了。
夏媽媽見狀,連忙將孩子給搶了回來,在安慰着瓜寶的同時怒斥道:“阿淵,你這是在幹什麼!”
“媽……”夏淵望着自己已經空了的懷抱,又看向閻歡,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夏媽媽自從兒子七歲以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紅過眼睛,看到兒子這麼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自己的心也像是被刀在割一樣,“阿淵……”夏媽媽想要安慰他,可是發現不管是什麼話,現在說出來都顯得一樣的蒼白,只好轉過頭去將眼中的眼淚擦掉。
夏靜安和夏爸爸在夏淵抱孩子的時候就已經放開了手,兩個大老爺們到了這中時候,也只能無言地站在一邊。
“小乖……”夏淵跪倒閻歡的面前,輕輕道:“你怎麼能就這樣走了?你走了瓜寶怎麼辦啊。我怎麼辦啊,你不是說要陪我一輩子的嗎,你不是說還要教我做菜的嗎?”不跳字。說道這的時候,夏淵神色一變,厲聲控訴道:“小乖,你個大騙子,你快點給我醒過來,快點給我醒過來啊!”
夏淵雙手緊緊地扣着閻歡的手臂,見閻歡沒有做出絲毫的反應,就更加瘋狂了:“你給我醒過來啊!”在劇烈地搖晃了她好幾下後,夏淵突然又一下子沉寂了下來。
目光幽幽地看着閻歡:“小乖,你一個人在下面應該會很孤單的吧,我來陪你吧!”
夏靜安在聽到這話的時候,臉色劇變,一個迅步來到閻歡的身後,然後一個手刃下去,夏淵在毫無防備之下,便軟軟地倒了下去。
其實閻歡並沒有離開他們,可能是因爲生產時受到的痛楚過於強大了,而她又不是原本這具身體的主任,所以之後就將她的靈魂給擠了出來,但是出竅的靈魂似乎不可能離開自己的身體很遠,所以她其實就一直站在他們旁邊看着他們。
“阿淵……”看到夏淵這麼瘋狂的樣子,閻歡只想落淚,但是作爲一個靈魂體,她根本就流不了眼淚。
怎麼辦?閻歡看看已經暈過去的夏淵,再見已經漸漸停止哭泣瓜寶,閻歡有些無措地想往他們羣裡湊,但是這裡的男人都是經歷過戰爭回來的,身上都有着一種肅殺之氣,閻歡剛靠近些,就感覺一陣劇痛,就失去了知覺。
閻歡漸漸清醒過來的時候,心中一陣竊喜,難道自己已經回到了閻歡的身體,只是等眼睛完全睜開以後才發現自己還是一個靈魂體,因爲她發現鏡子裡照不出她的樣子來。
只是讓她覺得比較奇怪的是自己所處的位置,這裡沒有閻歡的身體,更加沒有林想的。
她一直以爲,自己從懷孕開始一直做着回去的夢,是一種預示,預示着自己可能會回到林想的身體裡去,當時也想過,林想這個人都已經從這個世界抹去了,如果自己回去的話,那是回到哪裡去。
可是後來再轉眼一想,既然自己重生到別人身上這樣的事情都會發生,說不定林想這個人也會回來的,再不濟,自己真的離開了,回到了林想的身體,還是能趁機回來的,所以,當時她雖然一直很惶恐,但是還沒有絕望!
但是她絕對沒有想過會出現像現在這樣的情況,她現在算什麼,生不生,死不死的,最主要的是,她現在竟然找不到她的身體在哪裡了,但是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林想這個人,或者說是上輩子的她,是的的確確的不存在了。
閻歡記得自己剛剛從身體裡被擠出來的時候,自己離身體太遠的話就會剛感覺到一股吸力,可是現在她入目一看,都沒有看到疑似她身體的東西。
難道?閻歡有了一個很不好的感覺,他們該不會已經將自己火化了吧!如果靈魂體能冒冷汗的話,那閻歡現在肯定是滿頭的冷汗。
這麼一想,她便開始翻箱倒櫃地開始找“骨灰盒”,但是她身爲靈魂體,是不能觸摸到任何的實體的,所以,雖然她很急切,但還是完全沒有辦法。
閻歡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類似物,剛想放下心的時候就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她現在待的這個房間到底是誰的啊!
她剛剛醒來的時候就很理所當然的覺得這應該是她的房間,可是轉了一圈以後,才發現從轉裝潢到佈局都是她陌生的,到後來,她甚至還看到了一張照片,但這個人她是絕對不認識的。
她這到底是在哪裡,根據她剛剛的經驗,她根本就不能離她的身體太遠的啊,難道是……
閻歡想到自己在眼前一黑之前感受到一陣劇痛,雖然她覺得靈魂體還能感受到痛有些奇怪,但她至少知道了,那些身上煞氣比較重的人是不能靠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