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怎麼回事?”寧姨媽和方品茗半途不見了寧青敏等人,還以爲她們是嫌累先回來了,等回到家裡,一個人也沒有,打了寧媽媽的手機,被告知她們在醫院,好容易等人回來了,卻見寧外婆和寧媽媽扶了寧青敏進來,都沉着臉,不由錯愕萬分。
“爬山爬了一半,怎麼跑醫院去了?”寧姨媽見寧外婆和寧媽媽臉色不好,知道事情不簡單,等她們洗了臉出來就忙着追問。
等寧媽媽說完今天的事,寧姨媽看看寧青敏進了房間休息,小聲問:“青敏就這麼原諒他爸爸了?”
“那會這麼容易原諒他!”寧媽媽搖搖頭,嘆一口氣說:“小敏小時候,有一次半夜裡發燒了,在路口截不到車,劉鎮抱了她狂奔到最近的醫院,醫生說好在及時到了醫院,要不,後果不堪設想。記得那段時間,小敏很是依戀劉鎮。”頓一頓又說:“劉鎮今天抱了小敏下山,到了醫院門口,怕小敏摔着,也是抱了進醫院。我知道,小敏一定是記起小時候的事,一時心軟,就沒趕走劉鎮。”
“看劉鎮今天這個樣子,還是想認回小敏的。”寧姨媽眨眨眼,“當年狠下心說小敏不是他的女兒,現在想認回,只怕沒那麼容易。”
“他要是有這個心,就是豬油蒙了心。小敏現在有主見着呢,又自己做着生意,理他纔怪!”寧媽媽說起寧青敏,還是自豪的,“這兩次碰到方芝,也是我們衝動了,跟那個狐狸精吵什麼呀?掉價了!”
“你會這麼想就行了!”寧姨媽一向勸說寧媽媽向前看,不必花心思恨劉鎮和方芝,聽寧媽媽這樣說,拍拍手說:“你跟方芝她們起衝突,也影響小敏了。小敏平時多文靜,一碰到方芝她們,就那麼失態。現在同一個城市,說不定哪天又碰到了,每次都這樣吵吵鬧鬧的,就不怕給人看笑話。還有呀,你跟媽在電視臺上節目,雖然節目看的人不是特別多,但是也有一定的觀衆,也叫公衆人物,怎麼動不動喊打喊殺的,沒點形象。”
“你說的也是!”寧媽媽不由點點頭,承認寧姨媽說的是事實。其實,寧媽媽自從上了電視臺的節目,心境已是不同於以前,不再自怨自艾,一昧詛咒劉鎮倒黴,而是努力提升自己,也恢復了一點以前的韻味。
“你這麼多年來,一直不再找一個,也是放不下劉鎮吧?”寧姨媽見方品茗也進房間了,冷不防問一句,把手裡的杯子放下說:“當年鬧成那樣,也不單單是劉鎮的錯,要不是他媽摻一腳,你們或許還不至於離婚。”
“那個老太婆!”寧媽媽咬牙切齒說:“自從我生下小敏,老太婆就一直唸叨着說劉家絕了香燈了,還偷偷攛着劉鎮去外面再找一個女人生兒子。劉鎮每次聽到,都是一笑置之。後來發生了方芝的事,我們還沒正式鬧起來,老太婆自己先去求籤問卦的,解籤的跟她說方芝肚裡有了,一定是一個男的。等我知道方芝的事鬧起來時,老太婆就逼着劉鎮跟我離婚,好娶方芝進門生孫子。我一氣之下,頂了老太婆幾句,老太婆不吃不喝的,先鬧了絕食。劉鎮開口跟我提離婚時,我氣惱之下就說方芝那個騷狐狸肚子裡的不一定是他的孩子,沒準是別人的野種。誰知老太婆馬上說小敏早出世一個月,一定不是劉鎮的種,劉鎮就順着老太婆的口氣也說小敏不一定是他的,我一氣之下,抱了小敏想跳樓,後來……”說着,淚水止不住流了下來。
寧姨媽拿了紙巾過來扔給寧媽媽,嘆口氣說:“劉鎮他媽想孫子想瘋了,以爲方芝一定會給她生個孫子,拼了老命就想先趕走你呢!嘿嘿,誰知方芝生的也是女兒,老太婆不知道悔青了腸子沒有?”
“有什麼好悔地?”寧外婆接口說:“最多攛着劉鎮再找一個。有錢了。還怕沒人幫他生兒子嗎?”
“有個那樣地媽。就讓方芝去擔驚受怕吧!”寧姨媽勸寧媽媽。“你現在打扮打扮。也看得過去。就再找一個過日子好了。何必死抱着以前不放!”
“別地還好說。你跟劉鎮離婚時一分錢也不要他地。寧願讓小敏跟着你受苦。我就不明白你是怎麼想地?”寧外婆插嘴。拿了垃圾桶過來讓寧媽媽扔紙巾。“雖然劉鎮他媽一口一句說小敏不是劉鎮地。你只是貪劉鎮地錢纔不肯離開他。可是小敏是不是劉鎮地。劉鎮自己最清楚。你不要他地錢。吃虧地還是你自己。”
“媽。別說了!”寧媽媽眼淚又涌了出來。“我當年就是爲了跟老太婆鬥一口氣。硬是不要劉鎮一分錢。讓小敏跟着我過苦日子。現在想一想。就是犯傻。劉鎮後來寄了好幾次錢給我。我也退回去了。小敏地事。我更是半點也不會告訴他。”
“好啦。現在小敏也大了。自己又會賺錢。也不必發愁了。”寧姨媽拍拍寧媽媽地手。聽見寧青敏房間有響動。低聲說:“你們也進去躺一會好了。別吵着小敏休息。”
寧媽媽站了起來。剛好聽見客廳裡地電話響。過去一聽。臉色一變說:“你怎麼知道我家電話號碼?”
“小敏填病歷時,我看到的。”劉鎮小心翼翼的在那邊問:“小敏的眼睛還好嗎?”
“不關你的事!”寧媽媽沒好氣,“啪”的掛了電話。
電話再次響起來時,寧媽媽拿起話筒就說:“小敏的眼睛已經瞎了,稱了你們的心了,不必再打來了。”
“青敏的眼睛怎麼啦?我打她手機,都關機了!”一個好聽的聲音詢問着,卻不是劉鎮的聲音。
“請問你是誰?”寧媽媽一聽不是劉鎮,客氣起來,“小敏正在休息,等她醒了我叫她打回給你。”
“你是寧阿姨吧?我是青敏的同學,就是上次過去阿姨的美食組試吃東西的蕭東東。”蕭葉生笑着說:“阿姨想起來沒有?”
“啊呀!小敏提過你,說是同班同學,我還以爲她開玩笑的,原來是真的。”
“阿姨,何止是同班同學,我在電視劇裡唱的插曲,歌詞還是青敏寫的呢!”蕭葉生今天打了幾次寧青敏的手機,都是關機,有點着急,忙問:“青敏怎麼不開手機了?她沒什麼事嗎?”
“她沒事,今天出去一趟,有點累,正睡覺呢!”寧媽媽也懶得解釋那麼多,只說:“對了,你有什麼急事嗎?也可以先跟我說,她一醒,我馬上告訴她。”
“嗯,也沒什麼急事,等有空了我再打電話找她吧!”蕭葉生笑着收了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