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着兩個人,似乎感覺出有些許不對勁,“菡兒,有何不妥嗎?”皇上看着洛菡萏,疑問的問到,洛菡萏卻不知該如何回答,只是頓了頓便說道“臣妾愚鈍,臣妾只知太后一心向佛,一向喜歡安靜,若安姐姐身體有些不適,定然會打攪到太后的修行,臣妾想何不把安姐姐接入皇上的養心殿來靜養倒更好些。”
劉陸堯也爲洛菡萏捏了把汗,在關鍵時刻,洛菡萏終於找到一個合理又合適的理由,沒等皇上說話,一旁的陽婕妤卻陰陽怪氣的說道“純妹妹如今先皇后殯天,後宮沒有掌事之人,純妹妹可真是有心,真把自己當皇后了。”
陽婕妤的話讓人聽到有些作嘔,但此話確實讓洛菡萏無地自容,洛菡萏立刻跪到地上“臣妾惶恐,臣妾只是爲太后與安姐姐着想,臣妾多嘴了,望皇上饒恕。”就連一旁的劉陸堯也跪到了地上。
“昨日臣妾與純姐姐去慈寧宮請安,太后一直閉門謝客,想必太后年世已高,喜歡清靜,姐姐一心爲太后着想,還望皇上饒恕姐姐。”劉陸堯與洛菡萏可謂是姐妹情深,何時何地都爲對方着想。
“罷了,罷了,如今安容華生死未卜,陽婕妤爲何在此咄咄逼人,菡兒、陸堯隨聯去慈寧宮,陽婕妤你在此看着火情,有何事再向聯稟報。”皇上說完便與衆人離開,只留陽婕妤在此處。
洛菡萏自然痛快不已,想不到皇上在關鍵時刻還是幫了自己,只是陽婕妤方纔說的話着實太過難聽,若是有心之人聽到,洛菡萏定然會若來禍端。
還好皇上心中是有自己的,當他們來到慈寧宮時,太醫正爲受傷的安容華診治,說也奇怪,月心閣只有三個人,其它兩個譚蘿與小印子沒受一點傷,唯獨安容華卻被大火燒傷了手臂,看樣子,傷勢還挺嚴重。
“皇兒,安容華已沒有大礙,只是受了些驚喜,皇兒定可放心。”太后卻好心來安慰皇上,洛菡萏四處張望着,卻看不到桐珠的身影,她在太后宮中養胎,這會定然會出現的,只是不知太后將她藏到了哪裡。
名義上是來養胎,其實是將其軟禁罷了,掌控在太后手中的女人要比冷宮中的女人還要可憐,因爲她們沒有自由,沒有思想,任由太后的擺佈,像一顆棋子一般,被太后所用。
“皇上,皇上,皇上是你嗎?”安容華卻突然醒了,只見她眼神呆滯,鑽進皇上懷中,對皇上又是親又是抱,這乃太后宮中,豈能由她如此放肆,洛菡萏不由的爲她捏了一把冷汗。
“炳然,炳然。”皇上一直呼喊着安容華的名字,也許安容華每天都會夢到皇上如此喚着她,可夢想終於實現,如今她卻是這番模樣。
“皇上你終於肯見臣妾了,皇上,臣妾方纔做了個夢,夢到與皇上一起戲水,皇上還直誇臣妾身子白皙呢。”
安容華真的是瘋了,當着衆人說如此不堪入耳的話,皇上也看出安容華與常人不同,以前做事謹慎的安容華不知卻了哪裡,如今的安容華卻像一個瘋女人。
“你過來,你家小主是怎麼了?她是剛喝過酒還是被這場大火嚇的,火何說話如此顛倒。”皇上找着跪在地上的譚蘿問道。
“回稟皇上,近幾日小主每晚酗酒,喝完酒便這般說話,再加上方纔被火所傷,小主定然是嚇到了。”譚蘿隻字不敢提,安容華喝藥之事,看來是太后提前已經交待清楚的。
“皇上,臣妾看安姐姐定然是被嚇壞了,不如去請馮太醫前來看一下,興許姐姐喝幾副藥就好了。”洛菡萏立刻向皇上舉薦馮太醫,雖然此時太后宮中有三位太醫,但太后的人,洛菡萏豈能相信,因爲他們長了同一張嘴,都是太后教的那些話。
“皇兒,哀家宮中有衆多太醫,他們方纔已爲安容華瞧過了,只是有些驚嚇,不礙事的。”太后立刻上前說道,看來她已經預謀好了,好歹毒的女人,這種女人怎能做主上的母親,陷害後宮嬪妃,當爲誅之。
皇上只好點頭作罷,不過洛菡萏卻不死心,“皇上,只是臣妾看安姐姐實在有些異常,而且太后宮中的太醫都是看婦科最爲拿手,臣妾看,不如請來馮太醫他醫術自然了得。”太后狠狠看着洛菡萏,因爲她實在沒有何時能到,洛菡萏會公然與她做對。
“戎生,速速去請馮太醫前來。”還好,皇上終於被動搖了,立刻命戎生去請馮太醫,洛菡萏與劉陸堯對視一眼,兩個總算鬆了口氣,只要將馮太醫請來,此事就算完成一半了。
洛菡萏看的出,皇上還是不相信太后,即便是洛菡萏再如今要求,皇上也大可不用請馮太醫,當皇上看到安容華呆滯的眼神以及說話語無倫次,定然知道此事不是一件小事,而且皇上已經近半年沒有去看過安容華,如今安容華卻是這番模樣,皇上心中定然有些愧疚。
馮太醫拿着藥箱趕來,皇上免了他所有的禮節,直接讓他爲安容華診治,當馮太醫院把完脈後,卻是一臉的惆悵,立刻跪到地上,“皇上,小主她因誤食了藥物,如今已經得了失心瘋,微臣愚鈍,小主的病已傷及大腦,微臣實在沒有回天乏術。”
洛菡萏聽到傷心不已,想不到短短几天,安容華的病卻如此厲害,她真的瘋了,聽馮太醫的意思,她已經無藥可救了。
“誤食藥物,不可能,安容華一向謹慎,怎能會誤食,不知安容華何時可恢復?”皇上還是對安容華的病情報以希望,但目前看來,這只是幻想,此時的安容華一直說着讓人聽不懂的話,不時還會傻笑,她與冷宮中的瘋女人,沒什麼兩樣。
看來安容華這輩子算完了,定然不會再好了,實在是個可憐的女人。
“皇上,小主如今已經瘋了,不過微臣所看,小主是長期服用藥物所致,傷了身子傷了腦。”馮太醫醫術一向高明,可如今卻說出這般話,看來安容華確實無藥所救了。
皇上此時龍顏大怒,即便自己半年沒有見過安容華,是因爲她一直閉門謝客,不想讓皇上見到她醜陋的臉龐,可如今卻成了一個瘋子,皇上定然不會接受此事。
“來人,月心閣宮內宮人何在?”戎生立刻派人去尋,皇上看着太后,似乎對她也有所懷疑,太后一向不管後宮之事,當初安容華臉部受傷也是在太后宮中所傷,如今安容華出了事,太后第一時間將其接入慈寧宮,更可氣的是方纔,三位太醫爲安容華診治過,卻說沒有任何問題,只是受了些許驚嚇。
這些加在一起,怎能不讓人懷疑,而且方纔皇上認出了譚蘿,她是一直伺候在太后左右的宮女,如今卻成了照顧安容華的掌事姑姑,這裡面有太多的問題。
“啓稟皇上,方纔奴才在慈寧宮外看到譚蘿與小印子兩人,可他們雙雙暴斃,頭被被重物所傷,如今已經歸天。”戎生將此事稟告於皇上。
皇上立刻火大,看着此時已經瘋的安容華,如今就連月心閣僅有的兩位宮人已經全部暴斃,如今卻是死無對證。
身上主上,他豈能讓如此草草了事,如今所有的矛頭都指向太后,此時的太后卻跪在菩薩面前,一直念着金剛經,爲死去的兩位宮人祈福。
“皇上安姐姐怎麼辦?”洛菡萏看着安容華心疼不已,如今她已經瘋了,後宮定然是樣不下去了,可不知皇上會如何女落自己的女人。
皇上看了看正在大笑的安容華,無奈轉身“來人將安容華接入冷宮,定要好生照顧,莫要傷了她的身子。”隨後幾個小太監將安容華從之上扶起,帶出了殿內。
“皇上,萬萬不可,安容華只是得了病,皇上莫要將姐姐打入冷宮,不然她這輩子就算完了。”洛菡萏與劉陸堯跪到地上,苦苦哀求。
她們對皇上的做法甚是不解,即便安容華瘋了,但也不能這樣做,這件事錯不在安容華身上,畢竟是有人在陷害,而且看皇上的神情,他定然在懷疑太后,可爲何徹查此事,而是將無辜的安容華送進冷宮。
“聯已決定,戎生擺駕養心殿。”皇上說的卻是如此生硬,他爲何如此狠心,安容華17就跟隨皇上,如今跟隨皇上已五年有餘,如今卻被髮落至冷宮,到了那裡,安容華定然不會苟活。
見皇上走遠,太后來到洛菡萏與劉陸堯身邊,看着兩個臉色極差,知道她們爲安容華的事情而傷心,或許是在生皇上的氣,太后卻是一陣冷笑。
“後宮就是如此,沒有同情,沒有善心,只要皇上寵你,你便是皇上嬪妃,若皇上心中沒有你,冷宮自然是個好去處。”
太后的話說進了洛菡萏的心裡,皇上就是如此,縱然後宮爭鬥不斷,女人們的依靠便是皇上,若此時皇上心中沒有自己了,心自然冷了,或者要比冷宮冰冷的牆冷上十倍。
“太后教訓的是,臣妾定會謹記在心,臣妾不妨礙太后求佛了,這等先行告退。”劉陸堯不想讓洛菡萏與太后發生隔閡,立刻行禮告退,隨後推了推洛菡萏,她也只好行禮。
離開了慈寧宮,兩個女人心中感慨頗多,一路上兩人並沒有說話,只是路過月心閣時,這會火勢已經撲滅,陽婕妤依然在此,她是受皇上之命,定然會好生在此。
她見洛菡萏一臉不悅,便立刻上前數落一番啊“妹妹這是爲何,方纔本宮見一羣奴才將安容華送進了冷宮,一個瘋女人留着作甚,倒不如送到冷宮清靜。”
將安容華送入冷宮,還是有人暗中叫好的,想不到陽婕妤此時就開始慶祝了,後宮少了一位爭寵之人,她當然高興了,最主要的是安容華往日裡與她不對付,陽婕妤早就想對她下手了,想不到這一次倒免得自己動手了。
“姐姐若沒他事,妹妹先回宮了,後宮酸氣太重,妹妹要回宮喝碗鏈子湯去去酸味。”洛菡萏說完便與劉陸堯一起離開,確實不想與陽婕妤有過多交談。
當洛菡萏來到瑾樂閣時,卻看到小德子一臉的緊張“小主,皇上來了,正在主殿等候呢,奴才見皇上臉色不好看,小主定要小心纔是。”
洛菡萏點頭答應,皇上此時當然不高興了,畢竟太后陷害心愛嬪妃,皇上心中豈能不恨,皇上剛纔分明去了養心殿,爲何此時卻來瑾樂閣了,難道皇上有事要與洛菡萏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