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長纓
他緊緊握着她的手:“剛開始生氣,但是現在不生氣了,反正你早晚都會嫁給我的。”
他又說道:“人家都說,女孩子那個不正常了不好,聽你說三個月纔來,要不咱們明天去醫院找個中醫調理調理吧。”
“不用的,年齡大了自然就正常了。我現在不是還小。”
他悶悶的說道:“你都十九了,不小了,好不好。”
“我發育的晚呀,我十五纔開始長個,現在不正常也是正常的。”
肖宇知道她脾氣倔,不欲和她爭執,打定主意了找個好中醫給她調理調理,還得好好養養,身無二兩肉的怎麼養孩子呢?
“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沒事的,以後我會收斂自己的脾氣,不會隨意的發火。”她鄭重的說道。
這兩年的經歷,讓她的脾氣變得越發的不好,稍有不如意便發脾氣,如果照這樣發展下去,她就是回到前世遇見長纓,長纓也不會再愛她。
活的越久越知道珍惜。時間不會倒流,人也一樣,錯過了就不能再回來。
和肖宇之間的緣分,她分外珍惜。
既然能認清自己的缺點,爲什麼不去改變?
照事發展下去,如果因此結束了這段緣分就是後悔也晚了。
前世的自己五十歲時,雖容顏老去,卻溫婉動人,若不然長纓也不會對她一直情有獨鍾。
五十歲的長纓什麼樣的?她不禁向肖宇看去,長纓有雙下巴,但是肖宇沒有,會不會肖宇到了五十多歲的時候也會有雙下巴呢?
長纓比她大幾歲呢?想不起來了,前世的她腦子就像漿糊一樣。
他停下來,看着她的眼睛:“你不用改變,我來改好了。”
她彎起嘴角,挽起他的胳膊,把臉靠在他的胳膊上:“肯定會嫁給你的,放心吧,但是不是現在啦。我纔多大,又要想着這個又要想着那個我多累呀。”
聽她這麼說,他又愧疚了,她再能幹也沒有二十歲呢:“都是我不好。”
“好了好了,咱們趕緊回去睡覺吧,這都幾點了。”
躺在牀上,肖宇滿足的摟住她。
“不睡覺,明天還工作嗎?”
“有點興奮睡不着。宏景真希望你快點定居華溪。”
“然後呢?”她問。
“我們天天一起睡覺。”
“出息,這事想都別想,你以爲天高皇帝遠我媽管不着,告訴你她眼毒着呢。”
肖宇有點沮喪,“我就說咱們趕緊結婚呢。”
還提這個。這話她沒有說。
第二天早上毫無疑問的兩個人都起晚了。
外面太陽高照,薄薄的窗簾擋不住濃烈的陽光。
她醒來發現自己還枕在他的肩膀上,他的臉近在咫尺,英俊的劍眉,高挺的鼻樑,性感的嘴脣,下巴上還有微微冒出的胡茬子,她忍不住伸出手想去摸摸,她一動,他又摟住她,她還以爲他醒了,沒想到他又窩在枕頭上睡的香甜。
她把頭湊到他的脣邊,忽然停住了,他的頭側向她,耳朵上方的小洞看得一清二楚。這個位置自己照鏡子是看不到的,腦海中一片空白。
名字一樣的出處,同一個長輩起的名字,還有一個共同的身體特徵,她不相信世界上有這樣的巧合的事情。
她閉上眼睛,眼角的淚珠,弄的眼睛癢癢,他真的是長纓嗎?
如果是,她就是現在死去又有什麼遺憾呢?
他走之後的那幾年,她刻意的不去想他,但是不想卻不代表遺忘,每年他的忌日她都會帶着他最喜歡的馬蹄蓮,從華溪到BJ去看他。
幾千裡地的距離,短短的幾個小時的車程,每一次她都哭的不能自己。
如果不是她的任性,他怎麼會死?
“看我的耳朵,上面的這個倉可是錢倉哦,你跟了我就享福吧。”他的話又清晰的迴盪在耳邊,他意外保險的受益人,寫的就是她的名字。
他死了,得到的鉅額賠償卻是她,這樣的錢她怎麼忍心去花?
江宏景緊緊摟住肖宇。
長纓,他就是長纓,他就是長纓,眼淚噴涌而出,真的是長纓。
沒有了長纓她實在恐慌,她總也忘不了長纓臨死的時候說:“宏景,如果有來生,我一定要在年輕的時候遇見你。不過你沒有遇見我之前,一定要好好的活着,幸福快樂的活着,等着我來找你。”
原來他就在身邊,他就是肖宇。
肖宇感覺有東西流在自己的臉上,睜開眼卻看見她在哭,他慌忙坐起來,“宏景,怎麼了,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長纓。”她喊道。
肖宇卻渾身僵硬,又是長纓。
從前表哥的話又迴響在耳邊,最簡單的一點,弄清楚她爲什麼聽見長纓之後才失態?怎麼不敢去?是不是,怕是別人的替代品,是不是?
他狠心:“宏景先別哭了,告訴我,爲什麼你這麼想找到長纓?”
江宏景卻抑制不住哭泣,他在彌留之際,想的還是她要幸福,她要快樂。
但是聽到她如此傷心的大哭,他又有點後悔自己問出來的話。
“紙,”江宏景鬆開他,說道。
肖宇起身,抽了紙巾遞給她。
她擦了鼻涕,看向他,他眼神一片清明,又帶着幾分探究,在等待着她回答。
如果長纓不可信,那還有誰可信呢?
她起身接了一杯水,一口氣喝下,她選擇坐在他的對面。
“我曾經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在夢裡,經歷了一個從出生到死去的完整人生。”
肖宇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良久才道:“像黃粱一夢那樣的夢境?”
江宏景搖頭:“比黃粱一夢還要真實。”
“在夢裡也是一天24個小時嗎?”
江宏景點頭:“對的,那個夢裡沒有你,沒有蘇磊,你不是一直好奇我爲什麼用景晨做公司的名字?那是我夢裡的兒子。”
“那是你和長纓的兒子嗎?”
“不是,我和長纓認識也就兩年,生活在一起還不到一年,我認識他的時候,我已經五十歲了。他有一個兒子,和景晨在一個部隊上,他們是戰友,過命的朋友,感情比兄弟還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