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楚楚看寒睿的眼神越發冷起來。
寒睿想是有所感覺般,猛然抓住楚楚的手,痛得她以爲要折斷了:“動手吧,鬥破戰神,我耐心可不大好。”
楚楚猛然醒悟,寒睿是個可怕的人,自己差點被他偶然的妥協給騙到了。
“放開我,我正要開始呢。”楚楚生氣地道。
寒睿淡淡一笑,風情萬種,有種別樣的耀眼,特別銀髮如此光亮,隨意地披散全身,俊美而瘦削的容顏有種病態而強勢的美。
他隨意地將自己的外袍和褻衣拉下,露出白得驚人的皮膚,骨骼分明,但是有絕對是有肌肉的那種,他的鎖骨很漂亮,優美得像最頂尖的模特。
楚楚不屑地撇撇嘴,我的鎖骨也不錯。
額,這丫頭在除了楚儼以外的男人身上都有些反應遲鈍,沒事跟男人比美幹嘛?
楚楚微微凝神,現在得跟寒睿好好相處,丫的,他心情好了才能放鬆警惕,自己才能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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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可不打算一次就給他治好,那不太便宜他了。
所以,楚楚這時候,不再胡思亂想,而是仔細看向那傷口。
不看則已,一看還真是有點恐怖。
寒睿整個右邊的肩頭都是腫起來的,傷口處的三角形形狀分外分明,洞因爲多次的被扯開,變得更大了也更加難以癒合。
楚楚忍不住看了寒睿一眼,他寧靜地閉着雙眼,周身的戾氣減少了很多。
這讓他看起來很無辜,楚楚心裡暗暗腹誹,丫的,有傷你就乖乖躺着養傷,老是出來做壞事,有意思嘛?
想想,他之前出手那麼用力那麼狠,一點看不出原來傷這麼嚴重,楚楚要不是本身是治癒系的體質,根本沒法感覺到他有傷在身。
看來之前的妥協,和現在停滯不走,也跟他的傷口有關。
楚楚狡猾地笑了下,寒睿你輕踐人心是吧,欺負我是吧,以爲自己萬事掌握手中是吧。
咬破手指,一滴鮮血,順着她的慈悲祈禱注入傷口,以後再以好惡殺人,這滴善念的血就會提醒你。
隨着血液沒入傷口,傷口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幸好周圍的人都被楚楚趕得遠遠的,楚楚偷看了下寒睿的表情,他的臉上並沒有變化,那他應該沒看到自己用血爲他治療吧?
自從知道自己血液的強大療傷功能後,楚楚很少喲個鮮血來給別人療傷。
因爲人心隔肚皮,你是好心救人,說不定還被別人惦記上了。
那可是血啊,想到巫師和那怪物豢養人血,用人血來維繫那怪物的生命,楚楚就感到不寒而慄,她可不希望,別人看着她的時候,就像是看着一頭血牛。
“誰!”寒睿的凌厲雙眸猛然睜開,把楚楚嚇了一跳,丫的,不是被他發現她在搗鬼吧?
才這麼想,寒睿順手拿起放在一邊的外袍兜頭將楚楚包住,緊緊抱在懷中。
楚楚感覺到他微快的心跳,好可怕,寒睿起了殺意。
只聽後面響起沙沙的腳步聲:“這,我是雪松國的使者。”
楚楚皺眉,是了,肯定又是通過雪松國來我國境內,可惡,原來他們還是有勾結。
“你剛纔看到了什麼?”寒睿的聲音冷得像冰一樣。
時節聲音嚇得有些發顫:“不,我什麼都沒看到,我……”
那個我字剛出口,就嘎然而止。
楚楚憤怒地瞪着寒睿:“殺人狂,殺人能讓你有快感嗎?混蛋,他不是說了嗎?他什麼也沒看見。”
“以防萬一。”寒睿簡單地道,話語裡沒有一點起伏。
楚楚閉嘴,這個殺人兇手神經病。
“還是,你想讓他把你的楚楚是療傷聖藥的事情說出去。”寒睿附在楚楚耳邊輕聲道,那姿勢曖昧至極,而楚楚因爲被發現了,吃驚得漲紅雙頰。
鉑國人都識趣地離開帳篷,遠遠呆着,國王易怒,反正有鬥破戰神陪在身邊,他們最好識趣地躲開點,那個雪松國來使就是最好的榜樣。
“你放開我。”楚楚鬱悶地道。
寒睿嘴角微微一抿,用力摟緊楚楚的腰部:“不放!”
“那個,國王陛下,我的療傷還誒做完,如果你不想這條手臂真的被廢掉的話。”楚楚冷冷解釋道。
“你躲不了的,鬥破戰神。”寒睿那似乎看穿一切的眸子銳利地落在楚楚的身上,霸道又不乏溫柔。
楚楚板着臉繼續她的療傷過程,手心泛出乳白色的光,當那光拂過寒睿的手臂時,即便是寧睿,也忍不住愜意地閉上了精光四射的雙眸。
楚楚幾乎本能發出一種優美的歌聲,有點像鳳凰的鳴叫,動聽而悠遠,她是那麼專注,甚至連自己都沒注意道。
那種聲音飄蕩天際,即便隔着屏障依舊悠揚地飄遠。
楚楚整個人都沉浸在乳白色的光芒裡,慢慢的雪過天晴,雪地裡偶然有鮮花伸出嬌豔的腦袋,那些凍僵的黑色大蛇慢慢復甦,變成人的形態。
越國士兵發出一陣歡呼,立刻將凍僵的同伴救了上來。
他們都在仰望天空尋找。
“是楚楚”
“鬥破戰神的聲音。”
“真動聽啊。”
“問題最奇蹟的是,這天氣怎麼回事,還有大家爲什麼都醒過來了,我還以爲需要皇上來吟唱纔可以救出所有人呢。”
丞相十分欣慰地點頭,自言自語道:“也許,我們很快會有一位祭祀了,充滿慈悲之心的祭祀。”
在楚楚的吟唱裡,越國士兵變得士氣十足,而鉑國的士兵昏昏欲睡,寒睿面色祥和,握緊楚楚的手慢慢慢慢地——鬆開了。
楚楚伸出細嫩的小手,在寒睿的面前晃了兩下,寒睿的睡顏很寧靜,楚楚淡淡地道:“寒睿,你也有今天,這就是你輕踐人心,不懂得仁愛的力量的結果。”
楚楚抽出寒睿腰間的匕首,猛地拔了出來,但是——
那匕首閃過一絲血光,匕首在哭泣……
楚楚吃驚地看着手裡的那把匕首,這麼說來,這把匕首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太小了……
有點像小男孩兒所使用的匕首
,上面的寶石被磨損得有些厲害,但是,他竟然一直將這東西藏在身邊,對了,他根本不需要武器的,他的寒冰劍完全是通過凝結空氣裡的水汽形成,真正的實質的匕首反倒不如寒冰劍的威力巨大。
楚楚疑惑地看着寒睿有些無辜的側臉,手忍不住摸上匕首的鋒芒。
嘩啦,是什麼——破碎了……
楚楚感到自己到了一個白雪皚皚的世界,一個小男孩兒正好奇地玩着這把匕首,那小男孩兒長得很漂亮,銀色的捲曲短髮,蓬鬆地翹着,銀灰色的眸子裡帶着天真和好奇。
“睿兒,過來。”溫柔甜美的聲音,發出聲音的是與之一樣美麗的婦人。
“娘,好漂亮。”小男孩兒撲到女人的懷裡,咯咯地笑着。
但是,此時外面響起吵雜的馬蹄聲,和女人驚恐的尖叫。
他們被帶到了皇宮裡,鉑國的國王稱呼女人爲皇嫂,從此,女人和男孩兒被囚禁在這孤單的宮殿裡,第二年,女人因爲被鉑國的皇帝侮辱生下了女兒,如嫣。
男孩兒默默注視着這一切,還有他身旁的侍衛,一個威武高大的鐵面人。
男孩兒經常被國王的妻妾們折磨,還有他的母親,一直被人取笑咒罵。
男孩兒竟然跟那些人打架,弄一身的傷,眼睛卻越來越像一頭野獸。
終於,有一個機會,男孩兒用弓射向鉑國國王,帶着憤怒和屈辱的復仇之劍,經由稚嫩的雙手,射向將他的幸福全部奪走的男人。
但是,國王稍微動了一下,那支箭只射中了他的胳膊。
國王震怒,無數銀白色的鐵騎朝着男孩兒藏身的大樹飛馳而來。此時,那個默默跟隨他的鐵皮面罩的侍衛一把奪過了他的箭簍,並且假裝出挾持男孩的樣子。
很快的,幾乎沒幾下,鐵皮人被抓住了,渾身都是那些士兵們刺下的傷口。
鐵皮人奄奄一息,男孩開始還充滿恐懼,但是,到後面他只是麻木地看着鐵皮人奄奄一息地倒在血地上。
一把劍被強硬地塞到男孩的手裡,鉑國國王命令道:“去殺了他,殺了他我就讓你繼承我的皇位,鉑國的國王,不能是個膽小沒殺過人的窩囊廢。”
男孩的眼睛瞬間瞪得圓圓的,哀傷地看着鐵皮人,他被迫一步步走向鐵皮人。
那天,很冷很冷,北風一直刮個不停。
男孩的手一直抖,痛苦後悔不甘,小小的心臟似乎已經無法承載這一切。
他小小的身軀似乎在這些冷冰冰的注視下,被吞沒。
但是,他一步步走到鐵皮人的面前,他想再抱一次鐵皮人,但是,不可能了。
鐵皮人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對男孩說道:“沒關係的,真的沒關係。”
男孩沒有遲疑地將匕首刺入鐵皮人的胸膛就像許多次,他教他的那樣,那個位置,那個力道,讓他沒有痛苦地離開。
“哈哈哈,幹得好,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兒子,我親生的繼承人。”鉑國國王在狂笑,男孩子回去後就病了,迷迷糊糊,心裡充滿了仇恨和殺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