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本太一氣得臉紅脖子粗,兒子死了是他心裡的痛,被松本千良的兒子這樣說他更難受,“你以爲靠着別人搶得家主的位子就能坐穩?先不說其他的人會不會忠於你,眼前這人就是引狼入室,他能讓你上臺,也能隨時讓你隨時滾下去。”
松本暗流冷笑,只要能替父親報仇其他的他根本不在乎,再說這個叫藍的男人展現出來的冰山一角便已經不是松本家能抗衡的,他們真要做什麼松本家只有乖乖聽命的份,毀了松本家業只是舉手之勞。
“引狼入室又如何,我樂意,只要能爲父親報仇,要我的命都行,你現在與其擔心松本家以後會如何還不如擔心擔心你的命運會如何吧。”
松本太一此時倒是不在乎了,橫行了一輩子,活到現在已經夠本了,囂張的笑道:“有什麼好擔心了,不就是要我的命嗎?給你就是。”
松本暗流沒想到松本太一的態度會是這樣,作爲日本黑道的二家族的家主,此時的他纔有了點黑道梟雄的本色,“你放心,你在我父親身上開了多少槍,我如數奉還給你,絕不會多開一槍的。”
拿起槍,松本暗流眼神冷酷,“一槍。”‘砰’,打在了肩膀。
“二槍。”打在左手臂,三槍,打在右手臂,四槍,打在左腿,五槍,打在右腿……
每一槍他都計算得極準,不會打到血管,所以到十二槍時,松本太一還有知覺,只是臉已經痛得變了形,這樣的折磨,他當年也是這麼對他哥哥的,原來是這麼痛的嗎?
松本暗流看到松本太一潰散的眼神,眼神暗了暗,連開九槍,驟然停了槍聲,屋裡安靜到恐怖,藍走過去抽走他手裡的槍,眼裡有一抹讚賞,能做到這程度,還算不錯。
“松本暗流留下,其他人出去。”
藍的手下把松本太一的屍體拖了出去,其他人忙不迭的也跟着離開,轉眼間,大大的房間裡只剩下他們兩人。
示意松本暗流坐下,藍斜靠在會議桌上,“松本家的事以後我們不會插手,怎麼做是你的事,我們一會就離開了,要是你沒本事守住,被其他人掀了下來,那我們就當看錯了人,要是你把堂口整合好了,讓他們承認了你,那以後我們可以提供給你幫助,讓你發展。”
松本暗流眼中爆發出灼人的光芒,做爲男人,誰心中沒有點野心,尤其是在有了平臺的情況下,“是,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藍沒有再廢話,隨手揮了揮,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間,他該回國向大少覆命了。
蘇晴正在專心和版師商討服裝的事,被衝進來的閻覺爾一句話嚇呆了,“二叔打來電話,許阿姨暈倒了。”
蘇晴急匆匆的衝回家,就看到她媽媽正臉紅着不知所措的躺在牀上,閻家二叔小心翼翼的和她說話,“媽,你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會暈倒?醫生怎麼說?”
閻夫人樂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大好事,你媽懷孕了,幾個月後你大概要多個弟弟或者妹妹了。”
蘇晴微張着嘴,連帶着後面跟着一路小跑着進來的閻覺爾也呆了,二叔真厲害,阿姨得有四十了吧?這都能懷上?
蘇晴腦中閃過一詞——老蚌生珠,她娘可真厲害。
許少甜已經臉紅得不知道怎麼好了,這下真不用做人樂,女兒都快可以結婚了,她居然又懷上了,這都叫什麼事啊!
“二叔,你這些年居然還沒把精氣耗盡?”蘇晴坐到牀頭似笑非笑的說道。
閻家二叔摸摸鼻子,這話他不敢接,而且他也不知道答案,按理說這些年這麼胡天胡地的,早該……咳咳……難道是這兩年多運動得多了,又沒近女人的身,反而把身體養好了?
其他人悶笑,他們知道晴晴雖然時不時會頂上一兩句,但是並沒有惡意,只是對閻家二叔的過去不爽而已,時不時能看到閻仁進吃憋得樣子,他們看得挺高興的。
“晴晴……”許少甜輕輕推了推女兒的手臂,讓她給仁進留點面子。
蘇晴聳肩,低頭問道:“怎麼會暈倒?有哪裡不舒服嗎?醫生有沒有說有什麼要注意的?”
“沒事,可能是太熱了,只覺得心裡憋得有點難受,醫生說要我注意休息就行。”許少甜乖乖的回道,這把年紀了還懷孕,真是沒臉見。
蘇晴把空調溫度調高一點,“不要在空調房間呆太久的時間,奪取花園走走,有什麼想吃的吩咐廚房就行,離那些溼的滑的地方遠點。”
“知道了,我會注意的。”
旁邊看着兩母女交流的人無語的很,這像是母女的對話嗎?
“二叔,不用我說什麼吧?”蘇晴撇過頭望着那個一臉笑容遮都遮不住的男人,能有自己的孩子,大概是他想都沒想過的吧。
閻家二叔連連點頭,“晴晴你放心,我會小心看着的。”
蘇晴不放心也只能離開了,這個空間暫時還是留給那對夫妻吧,媽都四十一了,高齡產婦在十年後都是有危險的,何況現在。
攬過晴晴,閻覺爾安慰道:“別擔心,阿姨的身體很好,不會有事的。”
“希望是這樣了。”蘇晴扒了扒劉海,轉頭問他,“貝貝那有沒有什麼消息?快開學了,該放人了吧,我都好久沒有看到他了,還有媽懷孕的事也得和他說說。”那是個敏感的孩子,知道媽媽懷孕代表什麼,剛得到父親,他會有失去的擔心。
閻覺爾也知道該讓貝貝回來了,“我會打電話去問問的,應該就是這幾天了,你安心準備服裝秀就行,其他手續都已經辦好了。”
兩天後,蘇家小雨出現在蘇晴面前,還是那麼嬌氣的樣子,只是黑了些許,蘇晴抱了抱弟弟,笑着問道:“怎麼曬黑了?師傅帶你們出去玩了?”
蘇雨笑得甜甜的,“嗯,我好想姐姐。”
蘇晴柔柔的笑,拉着貝貝坐到沙發上,“閻大哥有告訴你嗎?媽媽懷孕了,我們要有個弟弟或者妹妹可以疼了,貝貝高興嗎?”
蘇雨還是笑,蘇晴想起,好像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貝貝已經學會用笑容來掩蓋真實的思緒了。
“我當然高興,爸爸也很高興吧。”
摸摸弟弟的頭,蘇晴沉默了,果然對弟弟是有影響的,想了想,“貝貝,你要學會,不要把自己的喜樂哀樂寄在別人身上,別人給與你快樂,你要懂得回饋,別人給與你痛苦,你要懂得排解並給與反擊,但是這些都有個前提,就是別人,姐姐希望你能把握自己的心情,所有的情緒波動可以受到別人的影響,但是覺不能被別人牽着鼻子走,因別人而哀傷,因別人而開懷,因別人而痛苦,這樣會活得很辛苦。
姐姐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怕這個爸爸又要沒了是不是?就算沒了又怎麼樣呢?和媽媽姐姐一起的日子貝貝過得不快樂嗎?還是姐姐對貝貝不好了?沒有對不對?
不要盲目去對一個人好,哪怕他是你期盼了許久的人,對人好是相對的,如果對方也對你號,那你對他好事應該,要是他不把你當一回事,那麼,你也不要把他當一回事,這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懂嗎?
二叔是個不錯的人,如果他以後對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好,你當然要對他好,如果他把大部分的心思放在了媽媽肚子裡的孩子身上,你也不要生氣,因爲那是他的孩子,他在乎是應該的。
但是貝貝,只要二叔對媽媽好,那我們便不要過於去計較,知道嗎?我們的幸福可以自己去找,可是二叔,是媽媽的幸福。”
蘇雨一字一句的把解決的話全記在了心理,他知道姐姐從來都是爲他好,就算有些話現在不能理解,但是……姐姐的話一定是對的。
蹭到姐姐身邊,蘇雨伏在姐姐懷裡,“我知道了,其實我沒有不高興,真的,我聽說媽媽懷孕的時候可高興了,我也會像姐姐疼我一樣去疼他的,我就是……就是……”就是怕爸爸有了弟弟妹妹後就不再疼他了。
撫着弟弟小小的腦袋瓜子,“姐姐懂,不用擔心,姐姐一直都在的。”她都沒有把握,媽媽再生的孩子,她會不會像疼貝貝一樣去疼,也許……也已經不需要她那麼疼了吧,貝貝可以說是她帶大的,可是這孩子,大概會在衆人的呵護下長大,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
如果到時候貝貝覺得被冷落了,那她便帶着離開吧,去任何國家都行,她無法看着自己帶大的孩子黯然傷神而不作爲。
“好了,別和姐姐撒嬌了,回來還沒去見媽媽的吧,走吧,姐姐和你一起去,你離開這麼久,媽天天唸叨你。”看貝貝沒有了強壓着的不安,蘇晴也放心了許多。
“姐,我身上好髒的,洗一下再去看媽媽吧。”
蘇晴輕拍他一下,“往我身上蹭的時候怎麼不記得身上髒了?快去洗吧,我在這等你。”
“馬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