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海不知道,就因爲他的入戲,讓整個《步步驚心》的所有演員都全身心的投入了進去,大家你拼我趕,形成了一種良性的競爭氛圍,這讓導演陳慶青大喜,拍戲進度也是一快再快。
蕭雲海的狀態很是特殊,他雖然進入了自己的內心世界,但並沒有耽誤拍攝,反而基本上都是一次過。
他演的雍正,給予其他演員的壓力是一次比一次大,演出來的戲給人感覺一次比一次真實,從內到外都散發着一種淵深似海般的氣息。
連續一個星期,蕭雲海在劇組裡一直是默不作聲,有戲份就去演,沒有戲份就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
只有到了黃佩奇的戲份的時候,他纔會過去學習。
黃佩奇的每一句臺詞,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他都從監視屏裡認真地看,反覆的琢磨,然後下來認真地練。
基本上黃佩奇演完一段,蕭雲海就會在底下也重複他的那一段。
起初蕭雲海演的皇帝有些外強中乾,完全是用他的演技在勉強撐着,怎麼演怎麼彆扭,彷彿是腳下無根似的。
臺詞,動作,神態與黃佩奇分毫不差,可演出來的味道卻是千差萬別。
蕭雲海心裡很是失望,但並不氣餒,他把那場戲在腦子裡一遍一遍的重複,查找自己與黃佩奇的差距,有時候還拉着剛剛演完戲的演員與自己再來一遍。
憑着這樣對自己的瘋狂折磨,蕭雲海的進步也是顯而易見的,他感覺似乎抓到了一絲皇帝的精髓,身上慢慢的散發出了一種威嚴、霸道和孤獨。
在黃佩奇的建議下,陳慶青這些天沒有給蕭雲海安排一場雍正的戲。
反正其他的戲早晚都需要拍,還不如給蕭雲海騰出時間呢。
所謂磨刀不誤砍柴工,他也發現了蕭雲海的大跨越進步,心裡也並不着急.他知道一旦蕭雲海出關,所耽誤的時間肯定會補回來的。
這天晚上,蕭雲海找到了陳慶青,想要拍一場有關雍正的戲,陳慶青自然點頭答應,第二天選擇了一出大戲。
康熙駕崩,新皇尚未正式登基,朝中局勢不穩,八、九、十三位阿哥不服,在朝堂質問四阿哥說其假傳聖旨。
此時年羹堯帶重兵趕到擁立四阿哥,衆阿哥知大勢已去,只能虛與委蛇,跪拜在地。
所有的劇組人員得知這個消息後,不管有沒有戲份,大家都紛紛來到了現場,想要看看蕭雲海飾演的雍正到底能夠演出皇帝的幾分神韻。
“黃老師,你覺得蕭雲海能不能演好雍正?”鄧越問向旁邊的黃佩奇。
其他人也豎着耳朵,想聽聽黃佩奇的見解。
黃佩奇看了眼正在閉目養神的蕭雲海,說道:“應該可以吧。雲海既然找導演要求,肯定是有十拿九穩的把握。”
鄧越嘆一口氣,說道:“我鄧越一向自視甚高,從來沒有佩服過一個年輕演員,可蕭雲海的瘋狂真是讓我不得不佩服呀。”
趙婉晴點點頭,說道:“不瘋魔不成活。我相信他一定會拿下這場戲的。我和他的對手戲最多,這兩天和他演戲,我感覺壓力是越來越大了,每一場我都要拼盡全力才能接的下來,而且還累的要死。他這些天的進步實在是太大了。”
黃佩奇笑道:“婉晴,你只要能夠抗住蕭雲海給你的壓力,你的演技就會有非常大的突破。雲海現在正處於一線與頂級演員的過渡階段,他已經形成了自己的氣勢,但能發不能收,一旦他找到了最適合自己的道路,那麼他的演技就能夠完全跨越到頂級演員這個層次。哎,我們不得不承認,有些人就是爲了演戲而生。”
一衆年輕人聽到黃佩奇的話,都震驚的望向前面的蕭雲海,心中忍不住感嘆:“能夠得到影帝的充分肯定,這傢伙實在是太牛了。”
拍攝前的準備都已經做好,演員也已經全部就位,蕭雲海一身孝衣坐在龍椅上,下面則跪了一羣勸他登基的大臣。
“第二十七集,第十五場,開始。”
副導演打完板的剎那,整個場子裡的氣氛就變得嚴肅了起來。
蕭雲海身上猛然散發出一股高高在上,捨我其誰的霸氣,排山倒海般朝着四面八方洶涌而來。
他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任何動作,就那麼坐在龍椅上,整個人彷彿與整個朝堂融爲了一體,頭上的正大光明的牌匾在這一刻似乎也散發出了一股耀眼的光芒,與蕭雲海相映成輝,更加增添了他的威勢,令人望而生畏。
黃佩奇看到蕭雲海的樣子,臉上露出了一絲驚喜的表情,輕聲道:“成了。”
衆年輕演員相視一眼,同時嘆了一口氣,他們知道自己與蕭雲海的差距越來越遠了。
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從外面走了進來,蕭雲海眼睛裡的瞳孔一縮一放,神情冰冷,居高臨下的看着三人,身上那股雷霆萬鈞的皇者氣勢更加霸道,肆無忌憚的向三人壓了下來。
三位阿哥竟同時產生了一種不敢看蕭雲海眼睛的感覺。
八阿哥呂夢斌頂着壓力,當先開口,他拱了拱手,叫道:“四哥。”
“大膽。”旁邊的大臣起身說道:“八貝勒雖然貴爲皇子,竟敢在御前失禮,還不速速跪下謝罪。”
十阿哥吳秀海大怒,指着這個大臣訓斥道:“大膽。我大清的貝勒也是你這種狗奴才能罵的。”
八阿哥擡擡手,阻止了十阿哥,對蕭雲海說道:“不知四哥在此處商議何事,爲何不通傳我們衆兄弟一起共議。”
蕭雲海聽到八阿哥依然叫他四哥,身子微微一緊,眼睛更加的冰冷,臉上卻是不動聲色,說道:“朕...在商議先帝后事。”
蕭雲海將“朕”這個字咬的重了一些,還給了一個極爲短暫的停頓,暗暗地向三個皇子表達了自己對他們的不滿。
鄧越輕聲讚道:“演的好。”
九阿哥高偉說道:“恐怕還有矯詔得位,妄圖登基爲帝之事吧。”
高偉的臺詞一出來,蕭雲海目光微微一縮,寒冷如冰的雙目猶如利劍般射向高偉。
高偉被其威勢所懾,竟打了一個寒顫,情不自禁的向後退了一步。
他覺得蕭雲海的眼睛根本就不是人的眼睛,裡面蘊含的殺氣就像一個史前巨獸在緊緊的盯着自己,只要自己稍有異動,對方就會把自己撕碎。
“卡,高偉,你退什麼?”陳慶青的暴喝聲響了起來。
高偉飾演的九阿哥應該是針鋒相對的與雍正辯論,然而他受不住蕭雲海的目光向後這一退,讓這一場戲的拍攝以失敗而告終。
高偉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連忙嚮導演和劇組人員道歉,苦笑道:“陳導,雲海的眼睛太可怕了,把我給嚇了一跳。下一次絕對不會出錯了。”
旁邊的呂夢斌也說道:“是呀,陳導。雲海的氣勢太強了,給我的感覺就像是面對陳老師,甚至比陳老師更有殺傷力。”
蕭雲海從龍椅上下來,聽到呂夢斌和高偉的話,笑道:“你們開玩笑呢,有這麼厲害?”
“不信,你自己去看看監視屏。”高偉沒好氣的說道。
此時,監視屏前已經站了不少人,蕭雲海根本就擠不進去。
黃佩奇看完監視屏,對蕭雲海豎起了大拇指,說道:“你已經進入了真正頂級演員的行列,在三十歲以下的年輕演員中,你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大家聽到黃佩奇的話,都是帶着敬佩和羨慕的眼神望着他。
蕭雲海謙虛兩句,又在監視器上看了一遍,這才發現自己演出的雍正與之前有着天壤之別,身上那股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掌控乾坤的威勢是他從來沒有演出來過的。
他知道自己的演技真的進步了,這也多虧了黃佩奇的指導。
衆人歇息一會兒後,開始第二次拍攝。
這一次大家都有了心理準備,所以拍攝很是順利,一場就完成了。
陳慶青看着蕭雲海的狀態很好,於是一整天拍了足足十二場,一直拍到晚上十點,這才放過他。
臨走時,陳慶青把《步步驚心》主題曲的事情交給了蕭雲海。
這件事情自然難不倒蕭雲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