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與獸相伴
身後金碧輝煌的燈光將老者的身影映照得如王者般奪目。
“呼,老爺子真來了。”聶飛城撇了撇嘴角,無奈地拉上駱穎的手,“那是我爺爺,你一會見了他,什麼都別說,我來講就好了。”
駱穎心裡很忐忑,看老爺子那氣勢就知道不好蒙過去,他不由緊張地問聶飛城,“要是他知道我不是你家的繁衍犬怎麼辦?”
“放心吧,就算真知道了,我也不會放棄你,更何況,你現在肚子還有我的孩子,他不會對你怎麼樣。”
老者見到聶飛城下車後,威攝的臉上露出一抹淡笑,同時也打量着一直被聶飛城緊握手心的駱穎。
這就是那頭幻化的繁衍犬?
聶膦眯起眼,空氣中飄浮出一股不屬於獸類的味道,他原本有喜色的臉龐上,陰下去了幾分。
“爺爺這麼快就來了,我還以爲你要過兩天才到。”
進了廳裡,聶飛城帶着駱穎坐在正廳右側,左側則坐着父親聶旬刊和魏寧。
“老爺沒有坐人類的交通工具,我們是坐聶家的飛行獸過來的。”站在聶膦身邊的貼身管家聶青風替他回答。
“爸爸,路上累了吧,飛城也回來了,不如現在先去休息,明天再聊?”聶旬刊恭敬地問道。
聶膦擺擺手,目光一直放在駱穎身上,“他就是你的繁衍犬?”
“是的,PET,叫爺爺。”
駱穎緊張地背上全是汗,早就聽魏寧提起過,聶飛城的爺爺是目前聶家最有力的掌門人,掌控着分佈在全球各地數萬名聶家監獸師,同時也是異獸界理事會的會長。
在氣場強大的老者注視下,駱小狗怎能不惶恐?
吱唔了許久,駱穎低低地叫了聲,“爺爺好。”
聶膦脣角微揚,偏頭對旁邊的聶青風,說:“你們可以回去了。”
主宅裡只留下聶家自家人,氣氛有些壓抑,聶旬刊也感到不對勁,他小聲對魏寧說:“小寧,你先上樓休息。”
聶飛城順勢也接上話,“今天太晚了,爺爺,有什麼話明天再問吧,我和PET要去睡了。”
聶膦不輕不重地擲了下柺杖,沉聲道:“魏寧可以走,其它人留下,包括你。”
柺杖直指縮在沙發上駱穎,聶飛城不高興了,他從小就沒怕過爺爺,只是現在牽扯到繁衍犬的事,他不太想與整個家族做對。
“爺爺,PET他有身孕,你怎麼能讓他這麼晚都不睡,你什麼事跟我和爸說就行了,他什麼都不懂,你問他也沒用。”
“是嗎?你們還真當我老糊塗了。”聶膦轉而看向聶旬刊,“旬刊的幻力消失了,辯別不了人與獸,這可以理解,不過,飛城,你該給我解釋一下他是怎麼回事?一個純人類怎麼會懷上你的孩子?”
駱穎心一咯噔,慘了慘了,果真薑還是老的辣,聶老爺子一眼就看出自己跟繁衍犬不一樣。
聶旬刊皺起眉頭,問兒子:“飛城,這是怎麼回事,昨天不是讓修特來看過了嗎,他沒跟我說這是純人類啊。”
“那是瞞着你吧,瞧你這當爸的,沒了幻力連聶家的術醫都能輕易騙倒你。”聶膦諷笑道:“飛城,你還是老實說,這小子是從哪來的,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嗎?”
紙是包不了火了,聶飛城索性坦白,“對,他不是繁衍犬,不過,他身上有繁衍犬的基因,所以能懷上我的孩子。爺爺,我已經認定他是我的伴侶,這種事也沒什麼可說的,你等着抱曾孫就行了。”
聶飛城說的輕描淡寫,老爺子可不這麼想,聶膦惱怒地用力跺着柺杖,“飛城,你把聶家的家訓當白條啊,說了只能跟純種繁衍犬□,你好端端地跟什麼雜牌人類結合,這樣生下來的孩子很可能是純人類,而不是異獸,你讓聶家以後怎麼跟族人交待!”
老爺子說的也在理,聶飛城一時接不上話,只能咬住脣,憋着股氣不做聲,他緊握着拳頭,定定地站在廳裡,不屈不服,也不說話。
駱穎怕他氣極了惹出什麼事,忙站起來說:“爺爺你別生氣,我把事情全說了。”事到如今,不說實話也不行,也許見多識廣的聶老爺子能解開他身上的謎。
駱穎詳細地把事情始末說完,重重地籲出口氣,垂着頭道:“事情就是這樣,我也不明白自己怎麼會穿進那頭繁衍犬的身體裡,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懷上,我真的不是有心這樣做。”
“爺爺,反正我現在就認準駱駱一個人,別的什麼繁衍犬我都不要,不管他肚子生的孩子是不是異獸,我都要,就算是純人類,我也要。”
聶飛城堅定的握着駱穎的手,對老爺子表明態度。
聶旬刊也幫着兒子說:“爸,我看也由得他們吧,年輕人只要相*就好,是不是同族人也沒多大關係…….”
“你還敢說!就是因爲有你這樣的爸爸才教壞兒子,如果不是你硬要跟那個叫魏寧的純人類結婚,飛城他哪敢惹這種事!”兒子爲了跟純人類結婚不惜除去幻力,聶膦對這事一直耿耿於懷,現在孫子又闖禍端,聶膦能不氣嗎?
自知理虧的聶旬刊不做聲了,聶飛城倒不怕,“爺爺,駱駱是我自己選的,跟爸爸沒關係,再說,後邊的事也不是人爲的,你要是想除去我的幻力,我也沒意見,大不了不做監獸師。”
“你…….”,聶膦簡直被這兩父子氣死,聶家主系族裡只有聶旬刊和聶飛城兩個傳承人,五年前聶旬刊爲了和魏寧結合自願斷了幻力,現在聶家就只?下聶飛城一個長孫,如果兩人都除掉幻力,主系族裡的繼承人位置自然就是由旁系族人承接,這是聶膦最不想看到的。
這死小子也不是笨蛋,肯定是想以此威脅自己吧。
聶膦被孫子氣的面部抽筋,卻又無可奈何,他發怒地跺了兩下柺杖,喝道:“膽子大了,翅膀硬了,可以什麼都不管不顧了對吧?!”
“爸爸,飛城他不是這個意思。”聶旬刊見老爺子發怒了,趕緊勸架,他可不想兒子重蹈舊徹,聶家就只有這麼一個長孫,再不聽話,聶家的主系可全完了。
駱穎也着急了,他一着急就肚子痛,剛想張口說幾句時,就痛的捂着肚子蹲下來,聶飛城忙扶着他,問:“駱駱,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駱穎彎着腰痛苦的樣子也把聶膦震住,這純人類不知怎麼回事懷上了曾孫,就算是個純人類,可礙於肚子裡的孩子,聶膦也不能不管,他拄着柺杖走上來察看,見駱穎面色蒼白,額頭直冒冷汗,便說:“扶他上房間,旬刊,讓青風他們在主宅外圍布結界。”
聶飛城扶着駱穎到臥室躺好,心急地問老爺子,“爺爺,駱駱他究竟怎麼了?你快給看看啊。”
聶旬刊叫來魏寧準備醫用品,守在旁邊以備不時之需,聶膦嘆了口氣,神情威嚴地站在牀邊,他注視着牀上的駱穎,緩緩擡起柺杖在駱穎肚子周圍畫了一個圈。
圓圈散發出淡*的光芒,亮光越來越密集,最後變成了個長圓形將駱穎包圍在裡邊。
駱穎緊張地看着將自己包裹住的*光圈,只覺得全身暖哄哄的,一股熱度由震痛的肚子處慢慢遊遍全身,很快就緩解了震痛。
聶飛城擔心地想伸進光圈裡握住駱穎的手,聶膦擋住他,說:“現在不行,等會我看清楚了再說,你放心,他沒事。”
光圈像流動的水液般不斷循環的包圍着駱穎,聶膦閉上眼,佇立着不動,整個空間像被冷凍住一般,靜寂無聲,就連牆上的時鐘都凝結不動。
駱穎大氣都不敢出,只能僵硬的躺在牀上,肚子早就不痛了,身體四肢也舒服了不少,可光圈依然沒有褪去。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聶膦終於睜開了眼睛,臉上神情複雜,目光裡有種說不清的內容,他擡起柺杖一劃,光圈瞬時消失。
聶飛城舒了一口氣,跪在牀前握住駱穎的手,問:“感覺怎麼了?還痛嗎?”
駱穎搖搖頭,支起身子坐起來,剛想開口時,聶膦打斷他的話:“請問你家族姓什麼?父母呢?”
老爺子的語氣突然變軟了許多,駱穎不禁和聶飛城對視一眼,回道:“我姓駱,我是單親家庭,只有媽媽一個人。”
“你父親叫什麼?他人在哪裡?”聶膦問。
“我父親他…….”駱穎不知道該不該把程東昇的事說出來,畢竟他也只是聽程東爲一面之詞,就是自己母親也從沒親口承認過程東昇是自己的父親,最關鍵的是,這個意義上的父親素未謀面,他也不知道從何提起。
倒是聶飛城替他說了,“他父親叫程東昇,是南城悅鑫集團的二少,二十四年前,在駱駱母親懷孕時就神秘失蹤了,至今都沒有回來。爺爺,駱駱沒有什麼親人,只有一個媽媽和外婆,外婆還在農村,他媽媽……”,聶飛城想了會,還是說了:“他媽媽今晚就來南城了,現在住在外邊旅館裡。如果你想見的話,明天可以安排你們見面。”
聶膦露出個意味不明的笑容,“我並不想見他母親,他母親一定是純人類,而他父親,很有可能是我們族裡的繁衍犬。”
“你說什麼?爺爺,據我調查,悅鑫的程氏一家都是純人類,程東昇也不例外,他怎麼會成了我族裡的人呢?”
不光只聶飛城驚詫,駱穎也愕然地說不出話來,素未謀面的父親居然不是純人類?這好比說自己一下子從人類世界轉變成是UFO的子孫一樣,離奇萬分!
聶膦拄着柺杖,審度着駱穎,“從剛纔的光照來看,他身體裡的基因是屬於我們聶家繁衍犬中已經瀕臨絕跡的異類繁衍犬。”
“異類繁衍犬?”聶飛城疑惑地問,駱穎更是嚇到,神馬異類繁衍犬啊?
聶旬刊給他解釋,“聶家數千年來的繁衍犬都是在聶家族裡獨立的一派分系中產生,這種專門產生繁衍犬的分系裡又有三種不同的繁衍犬品種,雌性的繁衍犬因爲身體虛弱不能勝任生育越來越少,族時也不打算再繁殖,目前選配較多的是雄性繁衍犬,但當初在配種時,出現了另一類雄性繁衍犬,這類特殊的繁衍犬是從純人類身上提取基因,綜合了人類與異獸的特點,叫異類繁衍犬,不過成功的機會很少,而且……”,他頓了頓,猶豫地看了一眼聶膦,老爺子沒什麼異議,他才接下去說:“而且因爲這種試驗行爲打破了異獸界和人類的平衡,所以在幾十年前有做過配種後,就不再做此類犬的繁殖。由於當時做試驗是秘密選配人類來做的,試驗結束後,有部分人類檔案丟失,所以就造成異類繁衍犬可能流落在人類社會中的情況。”
聶飛城問:“爸爸,你的意思是,駱駱的父親極有可能就是當年做試驗的人類?”
“不是極有可能,是絕對!”聶膦肯定的跺了跺柺杖,目光移向呆坐在牀上的駱穎,“他的父親應該就是當年選中做繁衍犬試驗的人類,而且我相信,他父親自己也應該知道。”
聶旬刊向兩人解釋道:“試驗是選五歲至七歲的兒童來做,做完後,到了一定年紀,比方說二十歲之後,就會有明顯反應,出現莫明其妙變身爲犬,或者直接將魂魄穿進其它繁衍犬裡進行繁衍的現象。”
駱穎這會聽明白了,他指指自己,“就是像我這樣,對嗎?”
如果聶旬刊說的都是事實,那麼發生在駱穎身上的一系列奇事就完全可以解釋通了,說白了,自己的父親就是一頭異類繁衍犬,而自己,灰常苦逼的繼承他身上的基因!
聶飛城倒是鬆了口氣,真相大白,自己的心*駱駱原本就是一頭繁衍犬,那麼兩人在一起也沒什麼阻礙了,他摟着駱穎說:“現在都清楚了,你也不用再想東想西的,好好生下我們的寶寶就行了。”
駱穎的身世已經完全解開,而聶老爺子的態度也有了180度的轉變,他吩咐聶旬刊好好照顧駱穎,並要求修特定時來給駱穎做產前檢查,還安排了飛行獸和守衛獸在聶家主宅,保證駱穎的安全。
“八個月後,我要看到我的曾孫平安出世,旬刊,阿寧,飛城,你們要好好照看駱駱,第一胎可馬虎不得,異類繁衍犬的生產跟普通繁衍犬不一樣,生產時,我會多安排一個術醫協助修特,那小子,除了賭錢還真不知道會什麼!”提起那個不務正業的術醫修特,聶膦的花白眉毛不悅地擰起來。
聶旬刊寬慰道:“修特那孩子就是好玩,醫術倒是不錯,阿寧本身也是婦科碩士,生產時也能幫上忙,爸爸你就放心吧。”
安排妥當後,聶老爺子第二天就返回英國,因爲駱媽的堅持,聶飛城還是安排了父親跟駱晚見面。
駱穎問聶飛城:“你覺得,我媽媽知道父親是異類繁衍犬的事嗎?”
聶飛城若有所思地想,“不一定,不過,我認爲她應該是知道。”
也許等見了面,就明白了。
啊啊啊啊, 考試啊啊啊,??我覺得我應該選擇去跳江而不是吃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