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遊戲倉,步縉匆匆吃完飯,洗了個澡,就走下了樓去。這幾天一時忙昏了頭,差點就忘了一件先前就計劃要做的重要事情。
攔了個的士。
“去城北古窯場。”步縉道。
“好嘞。”那個司機口中應道,一踩油門,車子疾馳而去。
步縉卻在那司機的眼中看到一抹詫異的眼神,也難怪,城北的古窯場是大豐市唯一的貧民區,那裡人流混雜,暴力事件時有發生,一般人是不會去那邊的。
到了地方,下了車。
若不是身在其中,步縉不敢相信這繁華的都市還有這麼一處破爛的地方,貧富的巨大差距和低下的福利制度,讓這掙扎在貧困線下最底層的人和外面的人幾乎是兩個世界的人。
步縉憑着自己前世的記憶來到一排破房子前。
“應該是這裡吧?”步縉看着這堆房子個個都很破爛,也不敢確認到底是哪一家。於是圍繞着這一片足足轉了兩圈,也沒有一個頭緒。
自己總不能一直在這瞎轉悠吧。
步縉正尋思着自己是不是先僱個人在這邊守着,自己先回去。卻聽見一個怯生生的聲音道:“哥哥,你是來找人嗎?”
步縉轉過頭,只見一個營養不良,枯瘦如柴,長着一雙大眼睛的小女孩正怯怯的望着自己。步縉這時才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個極爲破舊民房的院子門口。
“哦,沒什麼。我隨便看看。”步縉道。
細看來,這個小女孩的年齡和乖乖兔也差不多,應該也是十二三歲摸樣,但是身高確實比乖乖兔矮上幾乎一個頭。這可能也是營養不良所致吧。看着這個小女孩的面黃枯瘦,衣服上還有不少補丁,比起要飯的穿的還要差,步縉不禁同情心大起。
“我這有點錢,你拿去買東西吃吧。”步縉從口袋裡拿出一百塊錢,放到了那個小女孩的手裡。
那個小女孩顯然沒想到步縉會給他錢,看着手中的一百塊錢的大鈔,有點發愣。
步縉暗道,這小女孩家這麼窮,恐怕她一個小孩子從來也沒拿到過這麼多錢吧,一時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
但是那個小女孩突然擡起頭來,臉上露出憤怒的神情,看的步縉一呆。
“我又不是要飯的。”那個小女孩把手中的錢,重重的塞到步縉的手中,說了這句話,然後就跑到身後的院子裡去了。
聽到這句話,步縉的心中一呆。
是啊,她又不是要飯的,自己爲什麼要給她錢呢,這種施捨對於那些沒骨氣的人也許會感恩戴德,但是對於那些有骨氣的人,這樣做卻不屢是一種侮辱。
是不是自己一直高高在上慣了,又或是重生之後一直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來對待很多周邊的事物?
雖然窮,但是窮的有骨氣,這樣的人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妄談去施捨呢?
好像啊!
那小女孩憤怒時,眉宇間的表情好像一個人。
步縉突然想到了自己來這的目的,再聯想到這個小女孩的五官,難道這是他的-------
如果真這樣,那還真是踏遍鐵鞋無覓處了。
想到這,步縉快步的緊跟着那個小女孩走進了院子裡去。
院子沒有大門,裡面的房門也是虛掩着,走了進去,才發現只有那個小女孩一個人。
看到自己闖了進去,那個小女孩顯然很害怕。
“小妹妹,你不要害怕,我不是壞人。我只是想問問你,你是不是有一個哥哥?”看見只有小女孩一個人,步縉也覺得有些孟浪,忙寬慰道。
那小女孩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弄得步縉也有些迷糊。
正在兩人糾結間,一個大約十五六歲,身材粗壯的少年走了進來。
“小琴,你沒事吧。”看到屋裡多出一個人,那少年忙跑到那個女孩身邊,關心的道。
那叫小琴的女孩搖了搖頭。
那少年這才放心,警惕的看着步縉道:“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在我家裡?”
顯然步縉的氣度和穿着和貧民區的人不是一個檔次的,因此讓那少年有些慌張。
而步縉此時則是感慨萬千。
這個少年正是,鐵軍。
看着這個少年此時稚嫩的面孔,還略帶點驚慌,外人又怎麼能想到他就是前世那個威震整個大西南的**三大少帥之一的‘破軍星’鐵軍。
步縉的腦中想起一句老話,‘莫欺少年窮!’
前世鐵軍縱橫黑白兩道,爲人極講義氣,個人威望極高。前世步縉在商場打拼,和**也是略有接觸,因此對於鐵軍的大名可以說是如雷貫耳。對其生平也是多有了解。
這個鐵軍可以算是少有的傳奇人物,少年時就父母雙亡,和妹妹相依爲命,住在貧民窯,常被一些流氓地痞欺負。後來妹妹身患重病死去,鐵軍殺盡那羣經常欺負自己妹妹的流氓地痞,並得到了一個**大佬的賞識,從此走上了西南**的漫漫征途。**衆人稱其爲‘破軍星’,也有尊其能縱橫天下之意。
**之人能真正讓人尊敬的人並不多,但是鐵軍就是其中的一個。步縉之所以來尋這個鐵軍,不但是爲了他前世所展現的能力,也是因爲鐵軍這個人極講義氣。
前世鐵軍進入**後,雖然因爲敢闖敢拼,的到很多**同門的認可,但是真正讓他嶄露頭角的是在自己的老大,也就是那個一手將他帶入**的那個大佬被仇家暗算死後,那個仇家勢力很大,而且是一個黑幫的幫主,然鐵軍所在黑幫的人個個畏懼,裹足不前。但是隻有他依然不懼,獨身一人闖入仇人幫派總壇,將那個仇人連同幾十個黑幫骨幹全部殺死。讓那個幫派幾乎在一天之類解散。從而得到幫中上下的擁戴,成爲幫主,從而一發不可收拾。
而現在的鐵軍衣着破舊,面色泛黃,除了眉宇間的那絲堅韌之色外,幾乎和普通孩子沒有一點區別,甚至還有點土裡土氣的,營養不良的感覺。
此時那個小妹妹已經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和鐵軍說了,鐵軍的臉上也少了些戒備之色。
鐵軍道:“多謝先生的好意,不過不知道你找我有什麼事?”
步縉雖然只有十八歲,但是個子不低,而且穿的博蘭尼西裝也顯得有些少年老成,所以鐵軍也看不出他到底有多大,於是喊步縉先生。
步縉想了想,道:“哦,沒什麼事,你就是這個女孩的哥哥吧,我剛纔在外面看這個女孩的面色好像是身體有暗疾,你還是找個機會帶他去看看醫生吧。不然拖成大病就麻煩了。”
其實步縉也是胡扯,這兩輩子對醫學都一無所知,只是想到鐵軍的妹妹後來身患重病而死,所以才這麼信口一說而已。
不過沒想到自己的話卻讓鐵軍的渾身一震,臉上露出痛苦之色。而他的妹妹臉上也是有些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