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5章 深夜追擊

賈詡定下毒計,這對張遼來說是一個考驗,這一戰關乎甚大,如果張遼能夠守住,那西涼軍的攻勢就會暫時被阻住,但如果大敗,西涼軍就可以在張遼再度集合守備大軍之前縱橫青州,除非張凡能夠及時返回,不然的話戰火將在冀州全境燃起!

天下各方勢力都在關注着冀州的戰鬥,劉表陶謙這類人當然只是看個熱鬧,他們沒有出兵的勇氣,而曹操卻在等待,他不需要看到冀州軍大敗,只要西涼軍能夠和冀州軍相持,他就會果斷出擊,給予張凡極大的打擊!

遠在長安,呂布也正虎視眈眈,他和西涼軍之間有大仇怨,對張凡也很是憤恨,此刻他無疑是最開心的人,美人伴在身邊,看着兩個仇敵互相大戰,還有什麼比這更愜意的嗎?

他距離較遠,想要出兵必須經過謹慎考慮,但如果西涼軍和張凡兩敗俱傷,他是一定會不顧一切出兵的,那是絕佳的戰機!

這一戰牽動了太多人的神經,而成敗將在一天內出現!

夜色漸臨,西涼軍的斥候隱藏在黑暗中,不斷注視着廣宗城的動向,李傕郭汜早就做好了出兵的準備,不管是不是今夜,有備無患總是好的。

“你說張文遠真的會選擇連夜出城嗎?”李傕道。

郭汜一愣,隨後笑道:“就廣宗城裡那點兵馬,哪裡是我軍精銳的對手,張文遠只要不傻都會選擇逃離,畢竟廣宗城小不可守,他不會那麼傻的!”

李傕點了點頭:“既然如此,一切都看張文遠怎麼選擇了,不過無論如何他都會失敗,文和先生的智謀可是讓呂布都畏懼,何況是張文遠?”

兩人相視大笑,而此時營外一陣嘈雜,有哨探飛馬來報:“稟報兩位將軍,廣宗城北門大開,有大隊人馬離城而走,並清剿了周圍的哨探,我們損失慘重!”

“好好好!”李傕郭汜不驚反喜:“張文遠果然出城了!”

隨即,他們又追問道:“他們可曾攜帶百姓?”

那哨探連忙道:“黑暗之中看不真切,但確實有許多百姓服飾者跟隨出城,他們一路向北逃遁,速度很快!”

“帶了百姓再快又能有多快!可笑他張文遠居然如此愚慈,也罷,今夜便是他的死期!”

李傕郭汜對視一眼:“快快點齊兵馬,隨我追擊!”

兩人立刻清點兵馬,先行出擊,而後命人去請賈詡,讓他隨後而來,總督大戰。

西涼軍浩浩蕩蕩離營而出,先頭部隊多爲騎兵,其中輕騎兵過萬,剩餘的六七萬人都是西涼鐵騎,戰力驚人!

整整八萬騎兵,當先衝突而出,後隊則由賈詡統帥,不過李傕郭汜害怕張遼跑遠了,先行追擊,賈詡倒是慢了一步,所帥又是步卒,兩者之間的距離漸漸被拉開,這讓賈詡眉頭大皺。

“戰場之上,最忌貪功冒進,李傕郭汜好歹也是百戰之將,爲何這麼衝動?”賈詡計謀使用得當,而張遼也正如他所預料那般出城了,在這種情況下以西涼軍的精銳程度正面戰場絕不會失敗,但李傕郭汜的行爲導致整個環節出現了一些瑕疵,不過賈詡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他總不可能一直盯着李傕郭汜,當下只好命令步卒急行軍,好在此次是己方得計,想來並不會出什麼大的紕漏。

暗夜中,李傕郭汜策馬快速飛奔,兩人面上都帶着笑意,一路北上,果然有人踩馬踏的痕跡,但追了許久也未見張遼大軍,兩人不由皺眉,暫緩行軍。

兩人剛剛停下,就有哨探來報,原來張遼並未直接北上前往鉅鹿,而是在黑夜中偷偷轉向,往東面的清河縣城去了!

李傕得到消息後冷笑:“定是張遼畏懼吾等追擊,所以故佈疑陣,想引吾等去鉅鹿,殊不知他的一舉一動早被我軍斥候發覺,今日他註定要大敗!”

郭汜附和:“要說這張文遠倒也有些腦子,他知道自己攜帶百姓走的慢,所以想要誤導我軍,給他逃跑的機會,但他註定要失算!”

兩人大笑,再沒有疑慮,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他們大手一揮,先頭部隊即刻朝東邊清河縣城方向移動,追擊張遼。

西涼鐵騎是重騎兵,士卒和馬匹都包裹着重甲,踩在地上一陣響動,六七萬人匯合在一起,那聲勢簡直驚天,誰可匹敵?

李傕郭汜笑容滿面,有如此強軍,任何軍陣都將土崩瓦解,誰可匹敵?

又追了一陣,畢竟是張遼先行一步,此刻已經快要至清河境內,李傕郭汜終於看到前方人頭攢動,不由大喜,快馬加鞭,喊殺而進!

“將軍,不要殺我們!”

先頭部隊來到陣前,前方人影就跪倒一片,李傕郭汜眉頭一皺,細細一看,卻發現不是張遼軍兵卒,而是百姓,皆穿布衣。

兩人有些不耐,此刻正是追擊的緊要關頭,哪裡有空管這些百姓,當即大喝道:“張遼何在?”

有百姓跪倒在地,顫抖着聲音道:“張遼在前方!可恨他將我們帶出來,卻又不保護我們的安全,實在讓人心寒!”

李傕郭汜冷笑,又想到賈詡說要收冀州民心,便好言安慰:“無妨,汝等可在原地等候,待我擒殺了張遼,就帶你們回城,保證不會妄動刀兵!”

百姓伏地大呼,皆稱兩人仁慈,李傕郭汜大笑不止,領軍繼續前追,然而誰都沒有發現,就在他們絕塵而去後,那些本應顫抖畏懼的“百姓”忽然目露冷芒,嘴角浮現出一絲獰笑!

李傕郭汜一無所覺,繼續朝前追擊,很快他們就發現了張遼的所在,此刻的張遼正在一條大河旁,此河名曰清河,清河縣城正是因此而得名,這是黃河的之流,水流雖不湍急,但勝在極寬,可以作爲天險。

張遼正在率衆渡河,李傕郭汜見狀大急,他們是騎兵,不擅長這種地形,如果被張遼渡過了清河,他們追都追不及!

“張遼休走!”李傕一聲大喝,持槍便衝了上去。

那邊張遼見狀顯然也大驚失色,他的部隊還沒有完全渡過去,爲了掩護大軍,他咬牙持刀來戰,兩者瞬間便戰在一處,你來我往好不熱鬧!

張遼的武力要比李傕更高出一線,按理說李傕本不是他的對手,但可能是因爲心急的原因,兩者相鬥二十餘回合,張遼居然不敵,向後退走。

李傕見狀哈哈大笑:“手下敗將,留下命來!”

他趕忙追擊,這邊張遼快速逃遁,狼狽不堪,聲嘶力竭的大吼:“快快,從下面走!”

“下面?”

李傕一驚,隨後便愕然看到張遼軍居然從河岸上跳了下去,奇怪的是並未濺起一絲水花,只見“河中”人頭攢動,張遼軍如履平地,瘋狂的向另一岸逃竄!

“見鬼了,難道張遼如有神助?”

李傕驚駭之餘放眼望去,只見清水河中一點水跡都無,原來張凡一直着力於冀州的發展,清水河幾乎橫亙冀州,乃民生要點,所以他花費大代價想要將只拓寬挖深,這樣一來可以有更多的水來供百姓澆灌土地,二來也因爲疏導的原因,靠近黃河的那一面不易發生水災,乃是一舉兩得之計,所以現在清水河裡是沒有水的,跟平地沒什麼兩樣。

“什麼情況!”此時郭汜也率軍趕到,因爲天黑一時看不清,他同樣有些驚愕。

李傕哈哈大笑:“天助我也!清水河中的水已經被放幹,如平地一般,我們完全可以追擊,不用擔心被阻擋住!”

郭汜一看果然如此,張遼軍在其上如履平地,正倉惶逃竄。

李傕叫道:“張遼已敗,軍心大喪,諸位快隨我追擊,今日建功立業!”

“殺!”西涼軍齊聲大吼,這吼聲是如此的雄壯,聽在耳裡驚在心頭。

李傕郭汜連忙率領大軍追擊,在他們看來張遼軍只知逃竄,如同一支烏合之衆,完全不需要靠後續步卒大軍,僅靠騎兵部隊就可以將其殲滅!

“今夜這清水河將再度被你們的血液灌滿!”

兩人仰天大笑,深感自己運氣好,策馬快速突進,從河岸上一躍而下,朝前追去。

本來兩人還有些擔憂,但很快就平靜下來,原來清水河中的泥沙雖有些柔軟,但完全可以躍馬,己方騎兵都是精銳,這一點困難豈能奈何?

隨着李傕郭汜,前排的輕騎兵也進入到河牀之中,同樣沒有什麼大礙,兩人徹底放心,嘴角浮現冷笑,再看前方惶急如喪家之犬的張遼軍,心裡就別提多痛快了:“主公,今日我們先殺張遼,而後誅殺風雲亂,再剷除呂布,幫你報仇!”

兩人率衆迅速突進,河岸長而寬,西涼鐵騎從各個地方徑直躍下,緊隨其後!

“哈哈,死!”李傕的長槍已經可以夠到後排張遼軍的背影,一場漂亮的追擊殲滅戰就在眼前!

勝利是那麼接近,可又是那麼遙遠,正當李傕要發動攻擊之時,他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慘叫,驚訝之餘他回頭而望,忽然面色大變,癲狂大吼:“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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